“掌柜的!”孟春添見到前面回廊之處呂不韋正與一個有些仙風道骨的粉雕玉琢的道童閑談了起來,想著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等無妄之災便忍不住吼道。
只間呂不韋沒有絲毫認為自己做了錯事,繼續(xù)露出那標志性的笑容,“小春天啊,活下來了呢?!?p> “還真是好好謝謝您呢?!?p> “那是自然,挨了一頓打但總算是不虧的不是嗎?”
“......”孟春添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后的方中淮,方中淮也并不愚鈍,很快就明白了整件事所謂的起因,似乎對犯案者的怨念減輕了不少把仇恨轉移到這位笑起來格外人畜無害的掌柜身上,孟春添見狀松了一口氣。
“先不說了,我先走了,稍后會場見。”呂不韋說著跟隨道童離去朝眾人揮手暫別。
“咱也先走吧,現(xiàn)在睢陽書院肯定是堵得水泄不通,不過你掌柜的名頭大一些,所以我們就是別人所眼饞的例外哦。”玉不琢邊走邊講道“三教論辯原本只是三教只見成員之間摩擦的正規(guī)解決場所,不過后來江湖明令禁止大教爭斗之后,三教論辯就更多的用于各大宗門子弟交流心得學以致知之地。”
“掌柜的是什么教派的?”
“這個嘛,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偌大的金色牌匾寫著睢陽書院四個大字,書院門前是絡繹不絕的人排起了長隊,商賈學子貴胄浪客魚龍混雜,只見玉不琢帶著幾人直接在眾人眼皮底子下翻過書院墻壁,有好事者忍不住出聲阻攔,玉不琢沒給好臉色,朝著趕來制止的護衛(wèi)扔了一枚玉佩,護衛(wèi)接過后僅是過眼便畢恭畢敬地還了回去沒有再追責,眾人也知肯定又是有關系的大勢力也沒敢多嘴,只是有些好奇,離此處入口沒多遠處明明就有那些大教的專用通道偏要過來秀一眼,莫不是好讓旁人羨煞不得。
到了所謂的會場,是一個巨大的比武場,容納所有人肯定是遠遠不足,但是也算是寬敞至極。
“正所謂以文會武,爭口舌之辯,讀書人罵起架來可絲毫不弱于武者打斗的火熱啊?!庇癫蛔令I著眾人坐到看似是最中央的席位,先前也有些人抵達,先不談背景如何,但都刻意朝席位邊緣入座,為了給眾人留下一個謙讓的形象這可是大教最基本的素養(yǎng)教導,所以一上來就坐在只有最為出名之人經(jīng)過百般謙讓最后無可奈何才能做上的焦點之處,自然引起了在場之人的環(huán)視。
“一個漢子加上四個孩子還有一位相貌不錯的公子哥,完全沒看出來什么亮眼之處啊,那些返濮歸真的道童如沐春風的君子還有滿身寶光的佛陀呢?”周圍人小聲議論道。
不過好在能提前到場的必定不是什么凡俗,有眼尖者也是很快認出來,“那俊俏的公子哥,好像是閻魔!”
“不會吧!別說還真的有點像,不過閻魔怎么會觀禮三教論辯,據(jù)傳聞他不是最討厭這些所謂的滿篇道理嘮叨不斷嗎,還自詡人間文曲星,滿腹經(jīng)綸學富五車?!?p> “小聲點,要是真是閻魔,你這些話可就夠死好幾回了,而且你宗門也會因此受連累!”
“奧,多謝這位道友,可問姓名?”
“小事小事,哈哈哈?!毕襁@樣的話術也是這些大教子弟或者說整個江湖最容易混臉熟的妙招,趁機結交不少稱之一見如故的好兄臺。
“那漢子好像也有些臉熟啊?!?p> “想想就知道能在閻魔身旁的能會平庸,不過我更關注那幾個孩子,難道說是閻魔收徒了,其中還有兩個北蠻人,倒是像閻魔能干出的事?!?p> “我知道了,那漢子是佛門戒律主持玉不琢,當初有幸一睹其風采,不過,他這是還俗了嗎?”
被不少人盯著的幾位少年也有些不自在,卻只聽到閆瑾傳來句輕飄飄的話“閑言雜語聽之作甚,不過是蚊蠅叨擾罷了,放輕松,以后說不定真的萬眾矚目了,豈不是要找個深澗鉆進去才能穩(wěn)住心神?!?p> 眼瞧著太陽越升越高,也有不少人進入會場引來一陣陣騷動,像是三教之人也只是驚訝的看了眼處在正中央的幾位就不多過問的落座,去應酬來自江湖四海的人的阿諛奉承。
“呦,少年,你也在呢?”只見當時那位與孟春添起了爭斗的少年仿佛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前來與孟春添攀談兩句,朱高煦這次穿著倒是比上次見面華麗了不少,畢竟是大國代表要是穿著不當被人嚼了舌根可就不怎么善了,雖然別人也只敢背后罵咧是了,身后還跟真不少身穿甲胄卻沒有帶盔甲的侍從,不過看氣勢就能看出來,哪一個不是沙場百戰(zhàn)的武夫。
“怎么了,又來挑事?”眼見師父在場,囂張點便囂張點吧,正好今早的火氣還沒消。
“怎么和二皇子說話的?”一旁侍從為了吸引在場之人目光特意大聲吼道,二皇子也朝他露出一個干得不錯的眼色,然后轉頭收斂了幾分傲氣和孟春添說道:“哪能啊,見兄臺武藝高超,特地前來賠罪,先前是我不對,日后大明王朝隨時歡迎幾位?!?p> 說罷二皇子也沒繼續(xù)打算冷臉貼熱屁股就依舊傲氣凌人的找了個不錯的位置落座,相比剛才那一聲肯定會引來不少攀談之人,可要好好找找有沒有可造之材啊。
“唉?!泵洗禾韲@了口氣,這種傲氣無束的性子最是難應付啊。
“孟賊,剛才與你搭話之人那邊好像吵起來了。”坐在孟春添一旁的方中淮顯然沒有因為過去不少時候而消氣多少,她指著那邊,眼見另一位與二皇子長相相似之人正與二皇子互罵道,那人應該就是大明王朝的大皇子朱高熾,與那位武癡二皇子不同一看便知是位溫文爾雅的讀書人,不過此時大皇子并沒有向往屆一般擺出一張和和氣氣的笑臉等著他人奉承,剛到會場就看到自己那弟弟毫不害臊地迎著本應該屬于自己的貴客,忍不住沖過去開口大罵,于是現(xiàn)在會場的焦點已經(jīng)聚焦于大明王朝兩位皇子。
“二弟,你不守好京城跑這里瞎鬧什么?”
“怎么著,就你能來是吧?”
“總不能讓你來當個笑話吧,等著之后父皇怎么罰你?!?p> “父皇可沒說不讓我來啊,我只是慕名前來瞻仰格外前輩的怎么了?!?p> “就你,沒跟人打起來就不錯了。”
“額......”二皇子心虛地瞥了一眼正在看熱鬧的孟春添,孟春添與其對視后也趕快移開視線,這種人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不愧是多年手足,看到二皇子如此神情大皇子立馬就猜到,“你丫來就算了,還惹事!”
“怎么說,書院禁止粗鄙之語,我那博學多才的哥哥可要注意一些啊。”
“你!你還有理了!”
正在兩人吵得火熱,比武場正中央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那人見狀皺了下泛白的眉頭開口說道。
“吁嗟性地本安靜,何乃紛擾爭雄豪。禁聒噪,三教論辯正式開始,還請幾位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