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參加辯論社是我走上人生巔峰的第一步！”陳瀅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暢想著以后自己呼風喚雨，左擁右抱的日子。
“準確來說，你還不算是。”林子余毫不留情的潑了盆冷水。
“為什么？我都報了名了，不會還要交錢吧？”
“交錢倒是不用，你還要經(jīng)過面試考核?！彼荒樥?jīng)的解釋，看上去不像是在調(diào)侃。
陳瀅有種被誘入傳銷組織的感覺，明明那么熱情歡迎自己入社。一登記，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在逗我嗎？你作為社長親自邀請我入社，這還不比面試管用？”陳瀅鄙視的望著他。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绷肿佑嘟又f了句讓她心理平衡的話，“這些都是程序。賀禺也要面試的?！?p> 陳瀅一聽，開始期待起來。每次看賀禺都像個大爺一樣，不可一世，真不知道他面試時候當孫子是種什么樣子。
“好吧好吧，勉強賞臉面?zhèn)€試。”陳瀅道。
辯論群里一直都是熱熱鬧鬧的，可能因為學習辯論的緣故，都是些個話嘮，陳瀅在里面如魚得水。賀禺也在辯論群，可惜是個資深潛水，一個屁都沒放過。
A大比較重視辯論的發(fā)展，所以還特地撥了個教室，撥了不少資金。
面試就是在辯論教室進行。
陳瀅在群里跟大家聊的鑼鼓喧天，都差點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飛黃騰達。
她本來以為這個面試可能只是為了應(yīng)付程序，隨便搞搞?？僧斔搅宿q論教室，發(fā)現(xiàn)里面寂靜無聲，正前方擺放著一條長桌，坐著四個人，其中包括林子余。
緊張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她不緊張一下，都有些對不起這個陣仗。雖然她感覺沒有任何壓力，問題不大。
長桌前方是一小塊空地，旁邊排著兩列塑料凳。看樣子場地是臨時布置的。
塑料凳上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了，只剩最后兩張空位。
陳瀅按順序坐在倒數(shù)第二張塑料凳上，大大方方對著在上面正襟危坐的林子余揮揮手。
林子余也注意到了她，對她非常不認真對待的態(tài)度表示很習慣。他對她做了個騷里騷氣的Wink。
雖然感覺他已經(jīng)盡力表現(xiàn)嚴肅了，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不正經(jīng)氣質(zhì)始終讓陳瀅很出戲。
“下一位?！逼渲幸粋€學姐說道。
塑料凳上一個女生起身，走到中間。
“你為什么參加這個社團？”學姐問。
上面坐著的其他三個“評委”，包括林子余裝模作樣的翻看著一沓資料。
陳瀅看到林子余飄忽不定，沒有重點的眼神。她敢肯定，這家伙一定走神到媽媽咪呀星球去了。
“我從小就對辯論有興趣。我媽媽對辯論研究頗深?！蹦莻€女生嚴肅回答。
“是嗎？有哪些研究方便說說嗎？”
“她砍價水平一流，沒有她殺不下來的價！”那個女生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好像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陳瀅憋笑憋得吃力，但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一臉嚴肅。這是咋回事？不搞笑嗎？還是自己笑點太低了？
“兄弟，你不覺得好笑嗎？”陳瀅偏了偏頭，想跟后面的同學交流一下。
剛問出口她就意識過來，她后面原本是個空位置，那這兄弟哪兒鉆來的。
陳瀅猛然回頭，看到賀禺淡淡掃了她一眼。
“呦？”她語調(diào)上揚，頗具嘲笑語氣，“賀大少爺姍姍來遲啊！”
“你坐我前面，不是五十步笑百步？”賀禺身體微微前傾，為了不吵到前面的人面試，壓低了聲音，低沉而磁性。
陳瀅隨著他的前傾而后退，險些擠出了雙下巴。
賀禺看她上半身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便直起了身，柔聲提醒道：“別摔了?！?p> “切。”陳瀅不屑，“姐們兒的平衡力杠杠的好嗎？”
他輕聲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弧度，調(diào)笑道：“根據(jù)上次你跳舞，可看不出來你的平衡力?！?p> “我只是四肢不太協(xié)調(diào)，和平衡力無關(guān)?！标悶]辯解。
這倒是真話。作為一個從小學廣播體操都會被提溜出來批評的人，她對自己的四肢認知十分清晰。各干各的，誰也不服誰。
“不對。你怎么知道我跳過舞？”陳瀅歪著腦袋望著他。這舞跳的屈辱至極，怎么會被他看到？
“碰巧看了幾眼?！辟R禺眼神從陳瀅的臉上移開，望向了遠處。
他再怎么也不會說自己打聽到陳瀅在跳舞，借口自己去廁所才欣賞到了她“優(yōu)雅”的舞姿。
“還碰巧，你不會是暗戀我吧？”陳瀅本想揶揄一下，結(jié)果嘴在前面跑，腦子在后面追。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太合適。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不自然的神色。
“也許吧?！彼惶裘挤?，諱莫如深的雙眸暗流涌動。見陳瀅臉色微變，他擔心勾起不好的回憶，忙補充道，“畢竟我這么帥是要造福萬千少女的?！?p> “咦……”陳瀅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真不敢相信這話會從他嘴里說出來，“雖然你長得還行，但請不要以為你的美貌能拯救油膩?！?p> 賀禺啞然失笑。
陳瀅轉(zhuǎn)了回去。跟賀禺聊天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有不少人面試完了。這個面試沒幾個問題，所以花不了多久。
很快到了陳瀅。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款款走到中間。不管怎樣，范兒要給足！
“學長學姐好。”陳瀅禮貌鞠躬。
要不是林子余跟她混得很熟，真的以為她是個甜美乖寶寶。
還沒有人開口，陳瀅搶占先機。
她青蔥玉指點了一下左數(shù)第一個學姐，笑著說：“學姐，我給你推的零食好吃嗎？”
隨后指了指第二個學長：“要微信那件事兒，我搞定了！都是哥們兒，以后禮尚往來就行?？吹搅藥浉缬浀孟胫值芪?。”
到了林子余，陳瀅神秘一笑：“你懂的。”
林子余有些吃驚。這娃還真是一點都不怯場。雖然走了點后門進來，但是也不需要這么大張旗鼓吧。
到了第四位學姐，陳瀅剛看過去。她就趕緊“噓”了一聲，讓她別繼續(xù)說了。
陳瀅識趣地“拉”上嘴巴，并做了個“OK”的手勢。這件事比較私密，可不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