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汪!汪!汪!
來到街面上以后,賀閃閃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她在冷風中思考了許久,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她其實很喜歡巴大爺。
他們搞科研,最佩服的就是思路清奇、極富創(chuàng)新精神的人,像巴大爺這種人才,絕對是值得他們學習的標桿!
至此,賀閃閃也想明白一件事,連巴大爺這種七老八十的人仍然辛勤不輟,她一個年輕人有什么理由遇到一點挫折就灰心喪氣?
不就是一個人民飯?zhí)脝??不就是位面之子嘛?p> 她還就不信了!
賀閃閃蹬蹬蹬一路腳底生風,走到隔壁副食品店,那里有整條街唯一的共用電話,她按照昨天傅司棋給她留的小紙條播了過去。
“喂,棋棋嗎?我是閃閃啊…………”
不得不承認,她這一招有點陰,飯店生意拼不過傅司椋,就把人家妹妹搬來做救兵。
昨天是傅司棋自己親口告訴賀閃閃,說她和她的家人都非常反對傅司椋承包食堂,傅廣勝還在琢磨著怎么把這個寶貝兒子弄回高校去當助教。
既然如此,她借他家人之手,攪黃他的生意,也是遂了他家人的心愿,順帶幫助他浪子回頭了不是?
嗯!邏輯通達。
賀閃閃掛了電話,就回到店里,坐等自帶光環(huán)的女主前來救場。
心急如焚地等待之際,出于良心上的自責,賀閃閃又不斷給自己找借口,比如自己在這里沒什么朋友,不找傅司棋幫忙還能找誰?總不能去找韓誠吧?到時候拆了官配CP,攪亂了原書劇情線,估計她還是要被作者寄刀片。
這么一想,賀閃閃就心安了許多。
畢竟她還要奶系統(tǒng),還要做任務,總不能真的把飯店搞黃了吧?
陳萍還往里投了兩萬多塊錢呢!這可是一個風雨飄搖中的小家庭唯一的積蓄了。
高光女主果然沒有令賀閃閃失望,半小時后,傅司棋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閃閃的飯店。
一進店,她就急吼吼地問賀閃閃:“這大冬天的,人民飯莊都快在街邊支桌了,你這兒咋一個客人都沒有?”
賀閃閃一臉愁云慘淡,“你也知道你哥有多強,他是在用路邊攤的價格賣五星飯店的菜品啊,這誰招架得???”
賀閃閃不覺得示弱就很丟臉,反而頭腦清醒認清現(xiàn)狀,才更利于扭轉(zhuǎn)局勢。
傅司棋深以為然,她知道自己親哥的實力,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王炸。
她充滿憐惜地問賀閃閃:“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說吧!我傅司棋一定為你兩肋插刀,萬死不辭!”
賀閃閃連忙擺手,“言重了言重了,什么死不死的,不至于?!?p> 傅司棋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就是這個意思,只要能幫到你,再苦再累再難我都不怕!”
賀閃閃掀起眼皮,眼中閃過一抹標志性的狡黠,“真的都不怕?”
“不怕!”傅司棋說,“不過咱也得約法三章:犯法的不干、損人不利己的不干、對我哥的人身安全造成傷害的不干。”
賀閃閃沉吟片刻,“成交?!?p> 一刻鐘以后。
身高一米七五的絕世美女往人民飯莊門口一站,在一眾灰撲撲的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人行橫道上排著隊等位的、門口幾桌吃得正嗨的,都色瞇瞇地看向傅司棋,一個比一個花癡,哈喇子流了一地。
大廠有女如此,證明這片土地上的廢氣廢水也是能養(yǎng)出美人的!
就是這美女教養(yǎng)不太好啊,來吃飯也不排隊,眾目睽睽下就敢直接往里沖。
“誒誒誒!你給我站住!”燕子及時出現(xiàn),非常負責任地攔在了傅司棋前面,“你排號了嗎就往里沖?這么多人都擱后邊排著呢,你憑什么加塞?”
傅司棋一看這個梳著倆麻花辮的小丫頭,就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傅司椋呢?”
“誰?”燕子眼珠子一瞪,尖著嗓子抬高了八度,“這里是飯店,不負責幫你找人。想吃飯,后邊排隊去;想找人,出去找!”
“你!”傅司棋氣得直跺腳,“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時遲那時快,傅司棋一把扯開了自己的外套,擼高毛衣的袖子,露出兩條光潔的手臂,手臂上趴著兩條鮮紅的傷口,像是某種銳器劃傷的,更像是動物的爪牙抓咬形成的,反正就是觸目驚心,還流著湯化著膿,著實嚇人。
燕子趕緊往后退了幾步,氣焰頓時矮了三分,“你你你,到底……要干嘛?”
傅司棋開始努力回憶先前一個同學犯病的樣子,隨后她身體一僵,上面雙臂抽搐,下面雙腿痙攣,腦袋更是歪向一側(cè),嘴巴微微張開,拿牙齒咬住一截露在外面的粉色舌頭,然后嘴角一點點冒出口水制造出翻涌的白沫。
附近幾桌的人騰地全部起身,被她這一副樣子嚇得夠嗆。
不過人群中有懂行的,平靜道:“這是抽羊角風了,不礙事,去叫旁邊小診所的人把她抬走就行了?!?p> 眾人聞言,便坐下來照舊吃喝,只有燕子急急地準備去隔壁診所喊人。
傅司棋一看,畫風不對啊,忙加速了呼吸,一對漆黑的眼珠子拼命往上翻,眼眶里只留下大面積的慘白。
“誒你看嘿,那女的翻白眼了?!北娙瞬粌H絲毫不受影響,還哄笑成一團。
躲在暗處觀察的賀閃閃倒抽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真是低估了傅司棋的實力。
傅司棋此刻卻是騎虎難下,心里暗罵這幫沒人性的,這是逼老娘放大招??!
是時候展現(xiàn)真正的技術了。
她突然一個原地撲倒加驚聲尖叫:“汪!汪!汪!”
走到半截的燕子差點整個人裂開,震驚地轉(zhuǎn)過臉去,滿臉精彩紛呈地看向地上的女人。
傅司棋趴在地上,繼續(xù)表演全身抽搐+痙攣,滿臉的虛弱無力,眼淚和鼻涕橫流,還不時掙扎著伸出手去撈離她最近的人,張著嘴,露出滿口的白牙。
這時,人群中發(fā)出一聲驚呼:“她不會是得了狂犬病吧?”
“呀!真像是呢!上次二牛家的小子被瘋狗咬了,好像跟這癥狀差不多……”
“狂犬病可是厲害得很呢,傳染性很強,搞不好要死人的……”
“對對對,狂犬病嚴重的也會咬人呢??!”
傅司棋聽著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抽搐得更厲害了,并繼續(xù)往人多的地方挪動。
被她波及的人群紛紛扔掉筷子,從座位上彈開,一下蹦到三米開外。
賀閃閃見此情此景,漸有石化沙雕之勢,這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傻白甜嗎?是那個碰到一點危險就往她懷里鉆的小公主嗎?
女人果然都是潛藏的魔王,一旦覺醒,那可真是有翻天覆地之能??!
傅司棋此時還不知道她的表演已經(jīng)深深震撼了某人,她只是一見到那些人被她嚇到的慫樣,忍不住想笑,于是就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們看,她肯定是想咬人了,雖然她還在拼命地克制,但她肯定是忍不住要發(fā)作了!!”
眾人再也不敢在此地久留,頓如驚弓之鳥,爭相奪門而出,一個比一個惜命。
連站在過道中的燕子,也被洶涌的人流沖到了店外。
八百多平米的大食堂啊,瞬間清空全場,只剩傅司棋一個人倒在寂寞冰冷的地板上。
可能是怕她跟過來追著人咬,最后一個出去的人,還嘭地關上了店門。
晚上六點半的人民飯?zhí)脙?nèi),一片空空蕩蕩、鴉雀無聲;飯?zhí)猛?,上百人扒著門窗往里張望,可能大家都想看看,那個漂亮姑娘發(fā)起瘋來會不會咬桌子腿兒……
萬眾屏息凝神之際,后廚的門開了,傅司椋走了出來。
他一見眼前反常的異狀,心生不妙,快步走到大堂中央,便見到地上正作慘死狀的親妹妹。
饒是見慣了風浪的傅司椋,此刻也只剩啞口無言的份兒。
“起來吧,地上怪冷的?!?p> 片刻后,傅司椋嘆了口氣,冷冷地對地上的人說道:“衣服穿好,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