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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八,這個時代有億點坑

第二十八章 恍惚

  許惜年看著臺下笑了笑。

  “一看大家伙就沒看過耍猴,耍猴的怎么會靠著耍猴掙錢呢?要是靠耍猴,恐怕是連猴都養(yǎng)不起。”

  臺下就哄笑了起來。

  “我就喜歡看點這些稀奇的玩意,我看過一次耍猴,基本是這么個過程,先敲敲鑼,吆喝起來,叫過來一群人看耍猴?!?p>  “然后呢,耍個幾分鐘,把那手一攤,開始轉一圈,要錢。”

  “這個時候就有三種人了,第一種人一看你要錢,我不看了,走了,第二種人愛貪小便宜,把那頭一低,假裝沒聽見,等著一會你繼續(xù)耍他繼續(xù)看,第三種人呢,比較愛面子,你跟他要錢,他就給你扔點?!?p>  “然后那耍猴的轉一圈就回去了,回去表情很不開心,就使勁打那猴,當然很多人就開始指責了,你干嘛啊,打猴子干啥,結果這么一叫喊,人就全過來了,都過來看了,這時候耍猴的師傅干什么?”

  臺下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直直的看著許惜年,仿佛他就是那耍猴的人。

  許惜年一邊對著空氣狠狠打了一下,一邊說,“這時候那耍猴的人狠狠朝那猴子來了那么一下,那猴子嗖一下竄起來,往旁邊那六七歲小孩身上這么一抓,一下子就抓出來道血印子?!?p>  “這下好了,小孩也哭,大人也喊,看得人越來越多,耍猴人一看,人差不多了,從藥箱子里面拿出來包粉末,往那個小孩身上一拍,奇了,只用了幾分鐘,那小孩的傷口就好了?!?p>  “圍著看的人都看見了,立馬就有人開始喊了,你這藥好啊,給我來個五包,旁邊人也跟著喊上了,我要個三包,周圍其他人一聽,也就紛紛一人買個一包兩包,都不用十分鐘,藥就全賣完了?!?p>  “這故事還沒完,再過了一會,我去吃飯,又在飯店碰到那個耍猴的了,不光他,那個小孩,那個買五包的人,那個買三包的人,全都在一個桌子上。”

  “你說說這叫個什么事?!?p>  臺下哄笑起來,等到又安靜了,許惜年才繼續(xù)說。

  “所以耍猴的靠耍猴掙錢嗎?不靠,耍猴是干嘛?是引流,賣藥是干嘛?是變現(xiàn)。”

  看著陷入沉思的企業(yè)家們,許惜年笑笑。

  “你看看,耍猴的給我們做企業(yè)的上了一節(jié)課?!?p>  掌聲雷動,還有人記得那場開場表演?

  文嘉榮自己都忘了。

  差點沒把沈晴激動死,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意氣風發(fā)的許惜年,直接就跑到他屁股后面了。

  許惜年自然無暇顧及她,過來說話的大佬實在太多了,一直到沙龍結束,才散了團。

  直到這會許惜年才有機會領著沈晴去找虞成中要錢。

  “你看看,我就說沈晴是我的女人吧,給錢。”

  虞成中差點哭死,你黃公子這么大的人物,欺負我們干嘛?

  一共六萬,還有一萬是文嘉榮的。

  虞成中身邊那人還問他呢,“成中哥,你說黃公子說的那個飛機的事情是真的嗎?”

  虞成中拍了一把他的腦袋,“人家黃公子啥人物,騙你干嘛?以后坐飛機上廁所你可別走錯了。”

  等許惜年準備離開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沈晴是沈文昌的閨女。

  太尷尬了。

  對沈文昌千防萬防,結果沒防到沈晴。

  這丫頭看他要走還立馬跟了過來,也不看她爹的臉都黑成啥樣了。

  “你跟著我干嘛?”

  沈晴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給許惜年拋了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媚眼。

  “你不想送我回家嗎?”

  許惜年看了一眼沈文昌,一把就拉住了沈晴的手,剛才還風情萬種的沈晴立馬原形畢露,拘謹?shù)那文樛t。

  許惜年還故意湊近了她耳朵一點,“走吧,我送你回家?!?p>  這一下更是殺傷力十足,姑娘頭上差點就蒸出朵蘑菇云了。

  許惜年偷偷瞄了一眼沈市長的表情,那眼神里仿佛要殺人一樣,他心中大定。

  想讓一個男人討厭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撩她閨女。

  讓王祥林自己坐車走了,許惜年說要享受晉陽如水的夜色,王祥林嘿嘿一笑,表情上寫滿了我懂。

  皇冠車一走,許惜年就把拉了一路的小手松開了,自顧自的盤著胳膊往前走。

  不知道為啥,晉陽的路燈都要加上幾個紅燈籠,就算是身處夏夜,也有種過年般的紅火。

  沈晴倒跟在許惜年身邊,還美滋滋的,偶爾會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一樣捂著嘴傻笑。

  許惜年惡作劇一樣在她的臉兩側捏了一把,“你傻高興什么呢?”

  沈晴揉揉她被捏的地方,委屈巴巴的說。

  “你剛才說我是你女人,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那么大聲...”

  這姑娘的關注點總是那么清奇。

  不過一句女人,價值六萬,也不算虧嘛。

  路邊攤這會在城里基本還是一種野蠻生長的狀態(tài),不如大搞地攤經(jīng)濟那會火爆,也不像創(chuàng)建文明城市那會一樣冷清。

  一切都還是很自然。

  一個小推車,一個煤氣罐,再加上一個小馬扎,這就是一個家庭的全部希望。

  這群人就這樣堅強的生活在這座城市最柔軟的角落。

  許惜年忽然停下了,沈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一個無人問津的涼粉攤前,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給坐在小馬扎上的妻子揉按著肩膀。

  也不是靚男俊女,就是華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夫婦,卻讓許惜年久久不能移步,仿佛刺痛到他記憶深處的某個場景。

  記不清冬天還是夏天了,許正升和紀曉蕓小兩口,就支了這么個小攤,一天十塊二十塊的,有時候還掙不著。

  甚至這只是倆人干完其他活的副業(yè)。

  許正升在煉鋼廠當工人,幾十年耗費的不僅是青春,還有健康。

  冶煉煙霧超標,里面鉛含量更是超標。

  完了廠里還不讓說。

  結果就是許正升血鉛超標。

  那會在廠里的時候,每年還組織四次排鉛治療,注射藥物排掉血液里的鉛。

  副作用是殺死有益細胞。

  每次做完至少得靜養(yǎng)一個月。

  結果下崗后,再也沒治療過。

  有次許惜年從外地回來,看見許正升蜷縮在小攤后頭的地上,一臉痛苦,紀曉蕓就在旁邊著急忙慌的給他亂按。

  也不知道按了有啥用,但那就是你想做點什么卻又什么也做不了的模樣。

  絕望不?

  有病都不敢治。

  許惜年一邊看,一邊一個人偷摸在角落里哭成了淚人,還沒敢讓人看見。

  從那一刻就下定了決心,掙大錢,養(yǎng)活父母。

  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在現(xiàn)實面前,還是日子照樣過,窮人照樣窮。

  能穩(wěn)定賺錢就不錯了,還敢想那么多?

  沈晴看他盯著那小攤發(fā)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

  “你想吃嗎?”

  許惜年沒回答。

  沈晴想了想,挎著小包踩著小涼高跟,噠噠噠直接跑過去買了兩份。

  然后一個市長千金,一個“豪門公子”,就這樣不顧形象的蹲在馬路牙子上嗦粉。

  即使沒有LED屏,98年的夜色也充滿了閃爍的霓虹燈。

  沈晴擦擦沾滿油污的嘴,歪著腦袋,看著頭埋在碗里的許惜年。

  “你是不是想回家了?”

  許惜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沈晴一雙眸子飄來飄去,恍恍惚惚都快飄出了晉陽城。

  “走之前一定要記得和我道別呀?!?

席卷人間的巨浪

已做修改,讓大家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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