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巧解蛛毒
宇文淵因打得有些累,沒有留意英玄鐵的異常,發(fā)現(xiàn)時,已晚了一步,還是抓起手中的劍,沖了過去。
英玄鐵大喊:“宇文淵,你要敢過來,我當(dāng)場弄死這孩子!”
宇文淵只能停下:“英玄鐵,你要敢對流兒不利,我絕不會讓你活著走出茂林派!”
英玄鐵趁機提出條件:“想要讓我放了這孩子容易,叫李蓉蓉陪我睡一晚,我就放了這孩子?!?p> 宇文淵氣急敗壞,打算繼續(xù)向英玄鐵刺去。
張徹用輕功來到宇文淵身邊,立刻阻止道:“讓我來。”
宇文淵只能忍住怒氣,他清楚此時出手,必然對流兒不利。
張徹說道:“英玄鐵,你打不過淵舅舅,卻拿一個孩子撒氣,算什么英雄好漢。待我回京城,稟報父皇,撤了你的掌門之職!”
英玄鐵用手臂緊緊箍住流兒:“哈哈……正因為我拿朝廷俸祿,才尊稱你為景王,大不了這俸祿不要,我依然是紅山派掌門,元和帝又能奈我何?”
山奈見流兒被抓,也沖到前面:“英掌門還是放了流兒,他不是一般的孩子,小心吃虧的是你。”
這話無疑是提醒流兒,允許他使用仙力。
流兒悄悄用仙力招來青龍劍,瞬間脫離英玄鐵控制,用劍指著他的肚子:“你這人真壞,有本事跟我打一架!”
英玄鐵還未反應(yīng)過來,身上已奇癢難忍,大刀掉在地上,上下?lián)狭似饋怼?p> 茂林派弟子都大笑不止,宇文淵也樂得不行。
張徹對流兒招手:“你過來吧,沒有必要對著他?!?p> 流兒收起劍,回到張徹身邊:“爹爹,我只是嚇唬他,沒想到,他被我嚇得全身發(fā)癢?!?p> 山奈說道:“他不是被你嚇得,如果我沒看錯,他應(yīng)該是中了蛛毒?!?p> “娘親,什么是蛛毒?”
“就是蜘蛛毒?!?p> “啊,原來蜘蛛也有毒?昨天我還跟一只蜘蛛玩兒了好久,我不會也中毒了吧?”
“只是玩兒,不會中毒??烊グ褎o青石,舉著它小心傷到自己和別人?!?p> 流兒邁著小步子,找到青石,把劍給他,拉著他:“青石,這里很沒意思,你帶我去捉螃蟹吧?!?p> 青石欣然答應(yīng),拉著流兒往河邊而去。
紅山派弟子見掌門癢得難受,端來竹椅,英玄鐵一屁股坐下,繼續(xù)撓著身上。過來兩名弟子,也幫他撓了起來。
有一名弟子拿個大煙袋,遞給英玄鐵,從另一名弟子手中的盒子里,取出黃煙葉。
又有弟子拿來盒子,打開后,里面放了好幾只蜘蛛。遞煙袋的弟子取出一只,用黃煙葉卷了,放進煙袋,再拿出火折子把煙袋點著。
一旁的弟子邊幫忙撓癢,英玄鐵邊“叭嗒,叭嗒”抽起煙來。
茂林派弟子都不知所以。
宇文淵說道:“英玄鐵,你在我茂林派大門口又撓癢,又抽煙,對我實在不敬,有本事起來再打一架?!?p> 英玄鐵邊抽煙邊說:“宇文淵,你別太張狂,我此時身體不適,等這袋煙抽完,恢復(fù)正常,再與你對決?!?p> “我等著你,難道一袋煙能抽出什么神力來?哼!連一個小孩子都制服不了,還有臉待在這里,不如早些服輸,寫了休書才是正事?!?p> 英玄鐵雖生氣,怎奈身體不適,真與他斗起來,必輸無疑,只能忍著。
盡管有張徹陪伴,山奈不著急回京城,但她想盡快結(jié)束醫(yī)圣之路,好讓自己的生活回歸正常。
英玄鐵身體不適,正好給她提供機會,如果幫他治好疾病,要起金葉來也容易些。
她走到英玄鐵跟前:“英掌門已身中蛛毒,卻用這種方法解毒,豈不是雪上加霜?”
英玄鐵瞥見一位普通女子,只是長得美貌些,覺得她不自量力,竟然敢來跟自己說話,并未理會,繼續(xù)叭嗒著煙袋。
張徹擔(dān)心山奈被欺,也走過來,介紹道:“這位是父皇派來歷練的醫(yī)官,也是人界未來的醫(yī)圣,她的醫(yī)術(shù)高明,你碰到她算是幸運。”
英玄鐵這才坐正身體,嘴巴從煙袋上挪開:“哦,原來是醫(yī)官大人,失敬失敬,我這病找遍大夫,無人能醫(yī)……”
他又斜眼打量山奈:“這位醫(yī)官看著年齡不大,又是個美嬌娘,真看不出醫(yī)術(shù)有多好?!?p> 山奈說道:“好不好試了便知,請把手伸出來。”
英玄鐵露出冷笑:“那就讓你幫我把把脈。”
他伸出手,山奈搭了一會兒脈,放開手,笑道:“英掌門的病我已知曉……”
“哼!那就說來聽聽。”英玄鐵繼續(xù)叭嗒著煙袋。
山奈說道:“你身有疝氣,蜘蛛確實對疝氣有一定助益,但蜘蛛有毒,長期服用,必然蛛毒入體,才造成奇癢難忍……”
“你怎么知道?”英玄鐵感到驚訝,接著又笑道,“姑娘說得不對,我抽了這袋煙,奇癢已去了大半,現(xiàn)在舒服多了,看來你判斷有誤。”
山奈笑道:“蜘蛛確實也有解毒作用,但它本身又有毒,如果我沒猜錯,你為了治療疝氣,形成吸食蜘蛛的習(xí)慣,以至于中了蛛毒都不知,還想著依賴這種方法醫(yī)治奇癢,結(jié)果只能雪上加霜,而你的疝氣也未完全好,只因你的方法不對。”
英玄鐵終于態(tài)度緩和:“大人有什么方法能幫我徹底治愈?”
“你這不是什么大病,很好醫(yī)治,不過英掌門需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盡管說!只要能醫(yī)好我的病,無不答應(yīng)。”
山奈心里甚喜:“我為英掌門治好疾病,還請你爽快些,把金葉給我。”
英玄鐵開始為難:“只要大人為我治好,我當(dāng)然愿意,只是金葉在我夫人手中,紅山派歸我夫人管,不過我答應(yīng)大人,回到紅山派,定努力說服她?!?p> 聽到這話,山奈又一陣感慨金葉難得。
同時覺得好笑,英玄鐵外表強悍,沒想到也是個怕老婆之人,不由對他的印象好了許多。
“既如此,我先幫你解毒并醫(yī)好疾病,只是你需在茂林派暫住些時日,此病雖不是什么大病,但也不能即刻治好?!?p> 山奈本來可用紫荊花印跡為他治療,這種小病瞬間便可治愈。
可她不想如此,一來她不愿多用神通之術(shù),再說割雞焉用宰牛刀;二來,她想借此緩解兩位掌門之間的矛盾。
“宇文掌門,能否讓英掌門在茂林派借住幾日?”
宇文淵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再說兩派之間也沒什么大矛盾,純粹是個人恩怨。
“有何不可?就怕英掌門嫌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你別拿話噎我,我偏在你這里住下,讓醫(yī)官大人為我診治,你還要把我這些弟子安頓好,也要派人把我伺候好,伺候好了,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休書給你?!?p> “你!”宇文淵雖生氣,卻也明白山奈的良苦用心,如果能和平解決二人之間的矛盾,他多住幾日也無妨。
張徹當(dāng)起和事佬:“淵舅舅與英掌門都是英雄豪杰,心胸必然寬廣。茂林派必然會為英掌門準(zhǔn)備好住處,您手下這么多人,何須茂林派弟子照顧,您只需入鄉(xiāng)隨俗即可。”
景王已發(fā)話,兩位掌門也無話可說。
把英玄鐵安排好后,張徹陪伴山奈來到客房中。
英玄鐵想盡快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治好身體疾病,可全身又開始發(fā)癢,便用手撓了起來。
山奈上前撩起他的衣袖看了一下,胳膊上皮膚發(fā)紅,伴有水泡。
“還請醫(yī)官大人盡快為我診治?!?p> 山奈放下衣袖:“我已有治療方案,先需幫你解除蛛毒,再施針為你治療疝氣?!?p> “大人盡管安排,我全聽你的,我被此病折磨很久,早都希望徹底治愈。”
“放心,定保你藥到病除。蛛毒造成的奇癢,只需用新鮮羊乳涂滿全身,七日后便可治愈?!?p> “新鮮羊乳?我這就派人到附近村莊去找。”
英玄鐵正要派人,張徹說道:“英掌門不必如此麻煩,淵舅舅喜喝羊乳,茂林派正好養(yǎng)了三只母羊,新鮮羊乳天天有。”
“我豈不是要欠他的?還是算了,羊乳又不難找,我即刻派人到周圍尋來?!?p> 張徹不好再說什么,告辭道:“我與奈奈還有事,不便在此打擾?!?p> 山奈也告辭道:“七日后,再來打擾英掌門。”
他們出去后,山奈嘆道:“本想讓他住在這里,多欠宇文掌門些人情,以此緩和二人之間關(guān)系,沒想到英掌門并不領(lǐng)情。”
“放心,他在周圍根本找不到羊乳?!?p> “為何?”
張徹故作神秘:“天機不可泄露。”
“沒想到你也學(xué)這一套,不理你了?!鄙侥喂室饪熳邘撞健?p> 張徹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你可不能不理我。你不在我身邊,我每天都開心不起來,你終于回來,我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如果你不理我,我都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p> 山奈被感動,故意說道:“你盡挑些甜言蜜語,不會是哄我吧?”
“我是哄你,不過我只會哄你,用我的真心哄你?!睆垙赜直ё∩侥巍?p> 山奈推開他:“這里人多,你還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p> 山奈害羞地跑開。
張徹朝周圍看看。
有幾名茂林派弟子朝他嬉皮笑臉。
“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去忙!”
幾名弟子向他做了個鬼臉,繼續(xù)朝練劍處而去。
英玄鐵派去的人在周圍找了一圈兒,半只羊都沒找到,更別說羊乳。
回來報告道:“掌門,周圍村民喜歡養(yǎng)牛,牛乳倒是很多,就是沒有羊乳。”
英玄鐵沒有辦法,忍著癢,去找宇文淵。
宇文淵從練劍處回來,正好與英玄鐵打個照面:“怎么?英掌門難道住得不舒服,來向我興師問罪?”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我在貴派治病,不想跟你斗嘴,也不想跟你繞彎,把你喝的新鮮羊乳給我些,醫(yī)官大人說,涂新鮮羊乳,可解蛛毒?!?p> “新鮮羊乳我這里多的是,不過想讓我給你,還是拿休書來換。”
“哼!我就知道你會提出這個條件,我答應(yīng)你,等我病好之后,把李蓉蓉叫來,我要當(dāng)著她的面寫下休書。”
“好!一言為定,新鮮羊乳很快送到?!?p> 七日后,英玄鐵體內(nèi)的蛛毒果然得解,他一身輕松,心情也好了很多,吩咐弟子將盒子里的蜘蛛放了,從此再不吸食。
他親自來到山奈居住的小院,請她為自己施針治療疝氣。
山奈請他先回,說她稍后便到。
不一會兒,流兒提著醫(yī)箱,帶著梅花銀針,跟隨娘親來到英玄鐵房中。
英玄鐵看看流兒,再看看旁邊的梅花銀針:“大人是這孩子的娘親?”
沒等山奈回答,流兒插嘴道:“我可不是孤兒,我有一個娘親,兩個爹爹,你要是認(rèn)為我是孤兒,我會像上次一樣,用劍對著你。”
“流兒,別胡說!”山奈命令道,“把銀針布包拿出來。”
英玄鐵不好再說什么,乖乖躺下。
畢竟山奈是可以治好他多年頑疾之人,他感謝還來不及,又如何能繼續(xù)追問她的隱私?
他早已看出,景王對這位大人不一般,那孩子又把景王叫“爹爹”,難道真是景王與這位女醫(yī)官生的?
他想起俞佳月被害之事,發(fā)生在四年前,那時景王還未娶親。
可這孩子看著已七八歲的模樣,怎么可能是景王生的?
難道是景王在外面的私生子?或者是景王被人戴了綠帽子,還心甘情愿?
剛才這孩子說他有兩個爹爹,看來景王就是被人戴了綠帽子。
人家是王爺,被人戴了綠帽子,都不介意,他作為小小掌門,被宇文淵戴了綠帽子,又何必介懷至今,不如放他一馬。
英玄鐵胡亂猜測著。
山奈已從流兒手中接過銀針布包,用普通銀針施入兩只足大趾外側(cè)的大敦穴,再施入兩個三陰交穴,分別留針一刻鐘。
接下來還要給兩個穴位施針,山奈被難住,這兩個穴位實在隱秘,她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