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春日馬球場
春日,人也容易春心蕩漾,平王張端便是如此,不知不覺對百花溪動了心思,想見她本人,卻怎么也見不到,便向元和帝請示,舉行一場馬球賽。
元和帝欣然同意,讓平王組織,帶領(lǐng)年輕的王爺,以及京城的公子哥們參加即可。
平王提議,為了熱鬧些,請父皇下旨,允許女眷們也參加。
元和帝并未多想,下了旨意。
皇族、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及年輕女眷,都開始積極準(zhǔn)備。
由于元和帝不參加,王公大臣們也不打算加入,這次馬球賽成為年輕人的專場。
元和帝沒有心情參加任何娛樂活動。
他如何能有心情?自徹兒離開京城后,他努力培養(yǎng)平王,兩年了,還是無法與徹兒相比。
元和帝開始后悔,不應(yīng)對徹兒說出他已與太子之位無緣的話來,金口已開,如何收回?
加之武家在朝堂之上勢力不斷壯大,令他憂心。
平王倒是聽話,與武家不像以前來往密切,每日按照要求努力提升。
可怎么看,都與徹兒差了不少,只能說當(dāng)皇帝也需要天賦,端兒缺少天賦。
元和帝只能這么耗著,等哪天端兒讓他滿意了,自然會宣旨。
太子之位未定,張端心里也急,他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父皇讓讀的書他也讀了,讓批改的奏章他也批了,談?wù)搰?,他也發(fā)表了看法,雖未達(dá)到父皇要求,可比之前提高不少。
他也與武家保持距離,舅舅與外公有幾次問起,他用事務(wù)繁忙搪塞過去。
可父皇還是不給準(zhǔn)話,他只能繼續(xù)忍著,繼續(xù)等待。
唯一讓他心情好些的事情,就是他竟然破天荒喜歡上百花溪。
很久,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女子。他甚至想,如果百花溪是自己的王妃,估計他早已是太子。
六弟讓她獨守空房,顯然沒把她放在心上,他如果趁機(jī)得到百花溪,再好不過。
這次馬球賽就是為她舉行。
皇宮發(fā)來旨意,要舉辦一場馬球賽。
賀佩瑤球技不錯,景王不在,她沒有興趣,一大早又去鄉(xiāng)下義診。
永康侯府早已建好,百花航已搬進(jìn)去一年。
他本對管理族人沒多大興趣,加之族人安居樂業(yè),沒有多少事需要他插手,就全權(quán)交給族里的長輩打理,他樂得自在。
關(guān)鍵是得到景王允諾,他要追求賀佩瑤。
很難!要顧及她的身份和名聲,不能過分。重要的是,賀佩瑤放不下景王,對他的暗示,總是刻意回避。
搞得百花航不知如何是好。
他多次向妹妹求救,希望她幫忙,都被百花溪拒絕。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已是景王側(cè)妃,這樣做違背倫理道德,還會損害賀佩瑤的名聲,對景王府不利。
每每此時,百花航在心里怨景王,不喜歡她,為何要娶她?搞得自己如此糾結(jié)。
百花溪聽哥哥說,景王對哥哥追求賀佩瑤沒有意見,她很難過。
王爺毫不憐惜與他有過洞房之禮的側(cè)妃,還愿意把她送人,如此無情!
她想怨,又怨不起來,這又怎能全怪王爺?
他本就不喜歡賀夫人,沒想過要納她為側(cè)妃,可賀夫人非要留在他身邊,才搞得事情如此麻煩。
百花溪了解哥哥,賀夫人如果與他在一起,必然幸福??伤鳛榫巴醺恼?,又怎么能讓這種違背倫常之事發(fā)生?
她想到自己,設(shè)計得到景王,他是否也會有一天將她拱手送人?
她想起平王看她的眼神,想起他在景王府外徘徊的場景。
關(guān)于馬球賽,除了宮里的公公來傳話邀請外,平王府竟然也派人相請,百花溪敏銳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馬球賽還是要去,景王府的面子必然要撐下去,但需小心為妙。
她要當(dāng)好景王妃,絕不允許景王將來找到任何理由,把她拱手送人。
馬球賽這天,陽光明媚,春意盎然,前來參加比賽的,看熱鬧的,都是年輕人,大家在現(xiàn)場兩兩組隊,對于男女沒有嚴(yán)格要求,重要的是開心就好。
睿王要參加詩社活動,親自給平王請了假,并未前來。其他皇子簇?fù)碇酵?,向他諂媚。
張端時刻觀察百花溪是否到來。
當(dāng)看到百花溪帶著百合走進(jìn)球場,到位置上坐下后,他興奮不已。
“開局由我來打,誰愿與我一起?”
還沒等其他皇子說話,柳如初過來:“臣妾愿與王爺組隊?!?p> 張端欣然答應(yīng)。
其他皇子很知趣,準(zhǔn)備找地方坐下,欣賞比賽。
張端抓住五皇子的手臂:“五弟,別著急走,你也組一隊,陪我練練手。”
“既如此,我就陪皇兄練練。”張按向四處瞧了瞧,發(fā)現(xiàn)茯苓與景王妃坐在一處聊天兒。
他走過去,對百花溪行禮道:“景王妃,我能否借茯苓一用?”
“茯苓是安王的親妹妹,怎能與我談借?”百花溪客氣道。
茯苓說道:“五哥,你要是找我打馬球,就算了,我可不愿再跟大皇子打?!?p> 張按說道:“還真是找你打馬球,你還是幫幫五哥,否則,我會很沒面子,再說我們是親兄妹,你不幫我,誰幫我?”
“你說得這么情真意切,我就答應(yīng)你?!避蜍哒酒饋?,對百花溪說道,“六皇嫂,我去去就來?!?p> 百花溪點點頭。
茯苓換好衣服,上了馬,旁邊的人把球桿給她遞到手中。
她策馬來到球場中央,其他人已在此等待。
張端靠近張按,小聲叮囑:“為兄知道你球技不錯,不過你得輸給我?!?p> 張按會意:“皇兄放心?!?p> 馬球賽開始,此次比賽重在娛樂,加之陛下與朝中大臣未參加,大家打得很輕松。
百合站在百花溪身邊,奇怪道:“王妃,安王的球技明顯在平王之上,為何不利落些,盡快取勝?”
“你這丫頭,連這都看不出來?安王明顯是讓著平王。”
“原來是這樣。”
她們繼續(xù)欣賞球賽。
賀家只來了賀彬州一人,他一進(jìn)球場,就被各位公子哥圍住,寒暄幾句,都坐下,欣賞球賽。
球場上的比賽并不激烈,各位公子哥覺得沒什么看頭,他們前來不過是給平王一個面子。
因此一邊飲酒,一邊聊天兒。
御史家的兒子袁邁說道:“賀兄好久沒與我們飲酒作樂,你回京城后,約你好幾次,都不賞臉,今日要好好罰你幾杯?!?p> 又有人說:“得罰,自從你浪子回頭,現(xiàn)在又功名加身,每月白白拿朝廷俸祿,我爹每次都拿你做榜樣,教育我,我都快恨死你了?!?p> 其他人也應(yīng)和著:“必須罰!”
賀彬州給自己滿上,舉起酒杯:“我先自罰一杯,再敬各位每人一杯,如何?”
大家紛紛贊同。
賀彬州一飲而盡,再各敬一杯,大約喝下七八杯酒,微醉襲來。
有人問道:“賀兄,聽說你是因為一個姑娘才浪子回頭,不知是哪位?我們都等著見識見識。”
賀彬州想起山奈,不知她此刻在哪里?
景王去茂林派等她,他也想找個武林門派去等,可找不到任何理由,賀家的產(chǎn)業(yè)還需他打理,只能忍著,期待她快些回到京城。
“我是因為一個姑娘,不過她不在京城,等她回到京城后,你們自然知道。”
“賀兄不要賣關(guān)子,提前給我們說說,她到底是誰?也讓我們見識見識,哪家姑娘這么厲害,竟然把賀兄改變?”又有公子問道。
賀彬州還不能說出山奈的名字,他怕一旦說出,會對她的名聲造成不利,畢竟景王為她去了茂林派,在京城已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關(guān)子還是要賣的,因為我與那姑娘八字還沒一撇,暫時不透漏,請各位見諒?!?p> 袁邁說道:“既然不愿告知,就得受罰。”
賀彬州又端起酒杯:“我接受懲罰。”
剛要喝下,被袁邁攔住:“這次懲罰不是喝酒?!?p> “那是什么?”賀彬州放下酒杯。
袁邁說道:“罰你陪我們再逛一次百花樓,如何?”
其他公子們都應(yīng)和道:“這個懲罰甚好!”
賀彬州拒絕道:“我既然都浪子回頭,還去那里干嘛?換個別的。”
袁邁又想出一個辦法:“既如此,也不為難你,今晚去楓葉閣,你請客,我們可是要帶百花樓的姑娘去?!?p> 賀彬州見推脫不過,只能應(yīng)下:“請客可以,你們想帶誰都隨便,就是不能為難我?!?p> “沒問題,賀兄只要人在,我們就開心?!逼渌討?yīng)和道。
球場上,安王一直讓著平王,很快輸了。
茯苓怨道:“早知你一直讓著大皇兄,我就不陪你打?!睔夂艉舻叵铝笋R,把球桿扔給一旁伺候的人,又去找百花溪。
張端獲勝,不斷看向百花溪處,見她也向這邊瞟來,甚是開心。
他下了馬,坐在一旁休息,用手將裁判招呼過來,小聲耳語幾句。
裁判走到中間,大聲說道:“平王獲勝,有權(quán)選擇對打之人,有請景王妃接受平王挑戰(zhàn)?!?p> 百花溪聽到叫自己,并不覺得意外,從她進(jìn)入球場,平王就不??聪蛩?,明顯心懷不軌,不如接受挑戰(zhàn),教訓(xùn)教訓(xùn)他。
“百合,跟我一起上場接受挑戰(zhàn)。”
茯苓高興道:“六皇嫂定要把大皇兄打得落花流水?!?p> 平王這邊,柳如初不大高興:“王爺為何要選她對打,我們明顯不是她的對手?!?p> 張端看到百花溪已接受挑戰(zhàn),很開心:“找個厲害的對手打,才有意思?!?p> 休息片刻后,百花溪與百合已換好衣裝,騎到馬上,來到球場中央。
張端也與柳如初上了馬,行至對手跟前。
百花溪身著紫色馬球服,更顯女子英氣,頭上的牡丹花又為她增添幾分姿色。
也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張端不覺看呆。
柳如初心想:“王爺怎么這樣?景王妃姿色平平,有什么好看的!”
輕聲叫道:“王爺?!?p> 張端如同大夢初醒:“哦,景王妃應(yīng)找位男搭檔才是,要不大家會認(rèn)為我們以強(qiáng)欺弱?!?p> 百花溪很討厭平王剛才的眼神,直語道:“跟平王對打,無需找男搭檔,我一個人即可將你打敗,何況再加上我的侍女。”
柳如初很生氣:“你怎敢對平王不敬?”
張端攔道:“怎么能對景王妃如此說話?本王確實不是景王妃的對手,敗在她手下,求之不得?!?p> 平王當(dāng)面調(diào)情,柳如初很不爽,拿起球桿,將地上的馬球朝百花溪打去。
百花溪迅速躲避開來,球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平王剛才說話的表情和語氣,令她十分不爽,干脆在球場上好好教訓(xùn)他,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以后不要再對她有任何企圖。
這場球賽比較激烈,看的人多了起來。
新柔不會打馬球,只能眼睜睜看著柳如初在王爺面前搶去她的風(fēng)頭。
自從下毒失敗后,她沒敢再對柳如初做什么,一直按兵不動。
最重要的是,柳如初想搶走她的正妃之位,沒那么容易,她的背后已有貴妃撐腰。
卷軸之功,隨著時間推移,大家漸漸淡忘。所以說,任何事要趁熱打鐵,時間一長,什么都會變。
新柔瞅著球場,對柳如初很不滿,要不是百花溪幫她解毒,她此刻還能在這里活蹦亂跳?見面了,也不知說句感謝的話,只顧攻擊恩人。
還好百花溪球技精湛,身手又好,搞得柳如初狼狽不堪。
只要柳如初不高興,新柔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