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夜晚逼婚
百花溪命侍女把毒藥放在桌上,侍女放好立刻退出。
待侍女離開后,百花溪問道:“能否告知,你心愛之人是誰?我很想知道是哪個女子讓一個堂堂的王爺如此癡迷,不愿娶我百花溪?”
“憑什么告訴你?”
“憑我喜歡你,憑你把我怎么樣不了?!?p> “哼!她是誰,我不會告訴你,只可惜她此時離我太遙遠,如果她在,你這萬花之毒瞬間可解!”
“胡說!萬花之毒除了我百花溪沒有第二個人可解!”
見百花溪生氣,張徹很開心:“她在京城,曾為一個妓女解過萬花之毒,那妓女瞬間恢復如初?!?p> 百花溪生氣不僅僅因為萬花之毒被人所解,更是因為張徹提到此人時,臉上會露出幸福的表情。
她輕輕吹了聲口哨,不知從哪里突然出現(xiàn)三只毒蜂,它們繞在張徹周圍,嗡嗡聲,令張徹煩躁不已:“既有毒藥,又何必派毒蜂來蟄我?”
“放心,它們不是來送你歸西,而是負責幫我看著你,在送解藥的侍女回來前,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里?!?p> 百花溪出了幕帳,騎馬往宮殿而去。
留下張徹一人和三只討厭的毒蜂。它們確實聽話,并不靠近他,只是待在他的周圍。張徹找地方坐下,毒蜂也跟著他移動。他看看桌上的毒藥,心想:“奈奈,我因你不愿接受百花溪,寧可丟掉性命,我也相信你會等著我……”
又轉(zhuǎn)念一想,不對!他都要死了,為何又讓奈奈等他?如果他死了,她跟了宇文博也不錯,起碼他全心全意愛她。
張徹想來想去還是心有不甘,如果他接受百花溪就能活下來,大不了娶個王妃擺在景王府,只要對奈奈還是真心,她應(yīng)該能夠理解。重要的是還能見到她,和她在一起。
如果他死了,一切就化為泡影??伤氐骄┏呛?,發(fā)現(xiàn)他娶了百花溪,生氣再也不理他,那又該如何?
張徹決定,還是勇敢赴死,起碼奈奈知道他因?qū)λ膼郏瑢幙蓡噬膊辉溉倩ㄏ?,一定會感動,會永遠記著他。
百花溪的侍女趁著夜色來到北芝城外,此時城門已關(guān)。她大聲朝上面喊道:“可有景王大軍之人在城墻之上?”
自景王去了百花城,宇文淵就派人等在城墻上,怕長新王的人壞事。
一位將領(lǐng)出現(xiàn):“我就是,姑娘有何事?”
侍女將木盒使勁扔上去:“接著!里面是景王用命換回的解藥,用大鍋水煮一刻鐘,喝了,毒立即可解!我在此等候,毒解之后,請帶封書信給我,好讓你們王爺安心赴死!”
將領(lǐng)打開木盒,看到一縷青絲,甚是疑惑。旁邊長新王的人看了一眼:“應(yīng)該是解藥,聽說萬花之毒的解藥就是百花溪本人,她的頭發(fā)肯定能解毒?!?p> 將領(lǐng)才下了城墻,快馬加鞭,回到營地,向宇文淵說明。宇文淵立刻命令,架起大鍋,燒熱水,水燒開后,將那縷青絲扔到滾燙的水中,時間到后,把那水給中毒的將士喝下,果然萬花之毒被解,大家十分開心。
宇文淵寫好書信,騎馬來到城墻之上,用內(nèi)力將信推到侍女懷里:“交給我家王爺!”
宇文淵回到軍營,與范程廣商議后,決定明日由范程廣帶著大軍返回京城,他要留下來,潛入百花族,帶回景王,即使他不幸喪生,也要將尸體帶回。
范程廣執(zhí)意要與他留下。宇文淵勸道:“一方面,大軍需要有人帶領(lǐng),你是最佳人選;另一方面,我們戰(zhàn)敗,回去后武安英更會排擠你,不如明日護送新柔郡去京城完婚,可贏得武家好感?!?p> “我堂堂七尺男兒,不需要依賴他們的好感而活?!?p> “話不能如此說,我總覺得景王不會這么輕易喪生,你要保存實力,等我們歸來?!?p> “宇文掌門為何如此判斷?”
“我看那百花溪對王爺頗有意思,估計王爺會絕處逢生?!?p> “既如此,我就聽從宇文掌門安排。不過,長新王不一定會放心由我們護送?!?p> “不會,將軍是武安英的手下,其他將士都是景王從軍機署點兵而來,本也是武家所管,這一點長新王還是清楚的,他絕對會放心,甚至會覺得很有面子,畢竟京城的大軍為自己的女兒保駕護航,總比他手下那些不入流的將士護送更氣派,更安全。”
二人商定,連夜收拾行裝,明日一早出發(fā)。
百花溪的侍女回到帳幕,把信給了張徹:“王爺現(xiàn)在同意娶我家頭領(lǐng)為王妃,還來得及?!?p> 張徹并未理會,接過信,只有三字“毒已解”,經(jīng)過仔細判斷,確定是宇文淵的筆跡。他端起桌上的碗,站起來,走出帳幕之外。毒蜂緊隨他而出,毫不放松。
張徹面向西南方向:“奈奈,我要離開人世,這樣也好,活著我們遠隔千里,無法相見,我死了,魂魄就去找你,永遠和你相伴在一起,到時你可千萬別害怕,不理我?!?p> 說完,張徹端起碗,一口喝下,把碗摔在地上……
張徹曾練過化毒之功,他本來打算先喝下毒藥,用功夫?qū)⒍舅幓?,再裝死,尋找機會離開北芝。可這毒藥下肚,他變得越來迷糊,化毒之功根本無法啟用,難道真的就此喪生?
他迷迷糊糊中,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一群侍把他圍住,為他更衣?lián)Q裝,他朦朧的雙眼只看到一片紅色,然后被一群他看不清的人帶到一個很開闊的地方……
有很多聲音,好像是喜慶的聲音,怎么還能聽到毒蜂的嗡嗡聲,張徹很厭煩,心想:“怎么到了另一個世界還會有毒蜂跟來?難道是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的毒蜂?我才不怕你們,我都已經(jīng)死了,還怕死不成?”
空中撒下很多花瓣,他接過一片,拿在手中,放在鼻子跟前聞聞,是玫瑰花瓣,味道如此真實。他看到奈奈身著喜服,向他走來。
張徹已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奈奈,我終于見到你,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
“我肯定是太想你,到了陰曹地府還想著娶你?!?p> 他捧起她的臉,輕輕吻了她的雙唇,拉起她的手,走進一個宮殿,進入洞房,他為她去掉頭上的首飾,脫掉喜服,把她抱到喜床之上。
床好大,他在床上抱著夢中的奈奈,盡情地釋放著他的愛和思念……
如果死亡真的這么快樂,他希望永遠不要活過來……
當賀佩瑤乘坐馬車來到百花城時,天剛蒙蒙黑,城門還未關(guān)閉。她與翠落讓馬車在城外等著,城門口正好有人賣像生花。
賀佩瑤讓翠落過去買了兩朵,她們插于頭上,跟著人流混到城里。可進去后,又不知該往什么方向而去,見北面人多,應(yīng)是主街。想著百花族頭領(lǐng)住的地方應(yīng)該在北面,便朝北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從街邊的店鋪里跑出一位婦女,大喊大叫,還大笑,把頭上的像生花摘下來,一片一片撕掉:“我要撕了你!我要撕了你!哈哈……”
然后脫掉身上的外衣,扔到旁邊:“我不穿衣服!我不穿衣服!哈哈……”接著又脫……
旁邊的人議論道:“真可憐,不知怎么得了這病,整個人瘋掉,就喜歡脫衣服,一絲不掛到處亂跑,唉!”
眼看衣服就要脫光,店鋪里跑出個中年男人,拿個床單,把女人裹住。瘋女人的力氣很大,把男人推到一邊,繼續(xù)脫衣服。
賀佩瑤看不下去,走上前,盯著婦女:“大姐,你不想穿衣服,我?guī)湍忝?。?p> 竟然有人支持她脫衣服,女人傻呵呵地轉(zhuǎn)過頭,用呆滯的眼神盯著賀佩瑤:“真的?”
賀佩瑤趁機啟動醫(yī)魅之術(shù),緊盯著婦女的雙眼。婦女一動不動站著,眼神漸漸恢復光芒。賀佩瑤收了醫(yī)魅之功后,婦女徹底清醒,看看自己渾身上下,羞愧不已,知道又犯病。
中年男人已經(jīng)把外衣拿來,披在女人的身上,女人很羞愧,沒有道謝,回到店鋪。
男人則謝道:“感謝姑娘,能看的出,你醫(yī)術(shù)高明,請到店里坐坐,再幫內(nèi)子診斷一下病情。”
賀佩瑤很樂意,畢竟人生地不熟,幫了他,順便打聽一下百花族頭領(lǐng)居住之地,省得像沒頭蒼蠅一樣瞎撞。
她帶著翠落進了店鋪,里面到處放著各類像生花,男子讓店員上茶。
待賀佩瑤坐定后,男人把內(nèi)子叫出來,她的頭上已重新插了一朵像生花。
“讓這位女大夫再給你看看,說不定就徹底治好了?!?p> 婦女坐一旁,把右手伸出來,賀佩瑤輕輕搭脈:“我開一方子,需吃一到兩年便可恢復正常,服藥期間也不會復發(fā),但每次需用螃蟹作藥引?!?p> 男人激動不已,拿來紙筆。賀佩瑤接過,將藥方寫下,大約有七八種藥材,完后遞給男人:“每日早晚服用。螃蟹做藥引,需將其活活搗碎,藥煎好后,把搗碎的螃蟹放入煎好的湯藥中,攪勻,服下即可?!?p> 男人接過,拿出診金:“一點心意,請收下?!?p> 賀佩瑤拒絕道:“我不收診金,給這位大姐診治,只想向您打聽點兒事?!?p> “姑娘請說,只要我知道,必定知無不言?!?p> “您可知頭領(lǐng)住在何處?”
男人與婦女這才把賀佩瑤上下打量一番。
婦女問道:“姑娘不是百花族人,打聽頭領(lǐng)的住處有何用意?”
賀佩瑤站起來:“不瞞二位,我是王爺身邊的醫(yī)官,我們王爺只身來到百花城,我擔心他遭遇不測,所以前來找他?!?p> 男人與婦女互相對視,然后勸道:“姑娘還是回去吧,要是被抓住,說不定連命都沒有,看在你救內(nèi)子的份兒上,我實話告訴你,京城那位王爺沒事,頭領(lǐng)看上他了,今晚就要舉行婚禮?!?p> “什么?”賀佩瑤與翠落瞪大眼睛。
婦女說道:“妹子,你對我有恩,現(xiàn)在就讓我家男人送你出城,你趕緊回去吧,因為今晚頭領(lǐng)要舉行婚禮,到處會戒嚴,就是為了防止京城的人混進來?!?p> “不!我不走!”
賀佩瑤不相信是真的,王爺剛剛擁抱了她,又要跟別人結(jié)婚,怎么可能?他不是說非鄉(xiāng)下丫頭不娶嗎?怎么轉(zhuǎn)身要娶百花族的頭領(lǐng),他一定是被逼的!都怪自己沒有研制出解藥,才害得王爺如此下場。
“大嫂,你告訴我在什么地方舉行婚禮?我要去看看?!?p> 那男人見賀佩瑤沒有想離開的意思,說道:“姑娘既然執(zhí)意要看,那我就帶你過去,我們百花族頭領(lǐng)的婚禮,向來與民同樂,就在頭領(lǐng)居住的宮殿之外舉行,看看時間,也快到了,我?guī)氵^去。如若發(fā)生什么意外,姑娘可別怪我?!?p> 婦女起身取下三朵紅色的像生花,給男人和翠落各一朵,親自給賀佩瑤戴在頭上:“參加頭領(lǐng)的婚禮必須戴紅花?!?p> 男人套好馬車,載著賀佩瑤與翠落向婚禮方向而去。
賀佩瑤內(nèi)心無比忐忑,她希望一切最好不要是真的。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她還沒有解決,又出來一個百花族的頭領(lǐng),對方直接使出逼婚的手段,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