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臨行告別
元和帝終于對張徹說了句：“退下吧！”
他匆匆告別。
看到兒子急切的模樣，元和帝嘆口氣：“唉！從未見過徹兒這樣！”
“陛下不用憂慮，景王畢竟是第一次喜歡姑娘家，用情真摯了些，以后會慢慢好起來?！备]公公安慰道。
元和帝盯一眼竇公公：“老東西，你也懂？”
竇公公回道：“老奴不懂，不過老奴見陛下年輕時也這樣，后來就不再這樣，所以得有個過程?！?p> “說的也是，朕年輕時，用情也真摯，尤其是第一次喜歡姑娘，后來當了皇帝，后宮的妃嬪一多，再加上國事操勞，感情這事慢慢就淡了?！痹偷巯裣肫鹆耸裁?，“好久沒有去看她，隨我過去看看?！?p> “陛下說得可是琬妃娘娘？”竇公公小心問道。
“還能有誰？”張徹的執(zhí)著，讓元和帝想起當初的自己，以及曾經(jīng)享受了他真摯情感的人。
景王府的馬車已拉山奈回了王府，青石牽來汗血寶馬，在宮門口等待。
張徹一躍而上，疾馳在回景王府的路上，把青石遠遠甩在后面。
到了王府門口，侍衛(wèi)牽了馬。
張徹沖進去，直奔藥香園，藥香園的門閉著，他一腳踢開，見靈兒在院中抹著眼淚。
“奈奈呢？”
“大人在屋內(nèi)，她想一個人呆會兒?！?p> 張徹不再像剛才那么急躁，放慢腳步，走到閨房門口，推開門，繞過屏風。
山奈正坐在床邊，樣子呆呆的。
醫(yī)圣之路，她必須要走，可她高興不起來，倒也沒有多悲傷，就是心里更加空落落的，空得難受。
“奈奈?！睆垙剌p輕喚了一聲。
山奈站起來：“王爺，我要走了?！?p> “我知道?！?p> “你不要傷心，等我完成該完成的事情，還會回來?！?p> “父皇派我去北芝平定叛亂，明日就要出發(fā)，我……”
張徹已無法再說下去，只能用擁抱來表達，他緊緊抱住山奈。
“我會等你，你不能喜歡上別人，聽到?jīng)]！”
既是表達，更像是命令。
山奈被這命令感動，越感動心里就越空，她還是抬手摟住景王，紫色圓珠顫動了一下，又在提醒她。
她放開摟著景王的手：“王爺，我該走了?！?p> 張徹不愿放開，又不得不放開。
山奈背好竹箱：“王爺不要到宮門口送我?！?p> 她走到門口，又轉過身：“張徹，我會回來找你的?！?p> 聽到這話，張徹才露出笑容：“青石會送你過去?！?p> 山奈推門而出。
張徹并未跟著出去，他躺在山奈躺過的床上，感受著她的氣息。
靈兒見山奈背好醫(yī)箱出來，哭道：“大人，要不帶我一起去吧，還能照顧你?！?p> 山奈安慰道：“陛下沒有允許我再帶人，如果帶上你，豈不是違抗圣旨？你看好藥香園，你大人我終有一天會回來！”
山奈大踏步走了出去，她已做好迎接一切挑戰(zhàn)的準備。
景王府門口，青石已套好馬車。
山奈正要上車，被一個聲音叫?。骸吧侥喂媚?，上我的馬車，我們一起過去?！?p> 原來是宇文博。
“不了，宇文大人?！?p> “這一路，你還是稱呼我名字為好?！?p> 山奈覺得直呼其名不大合適：“宇文公子，我還是坐景王府的馬車過去好些，畢竟我是景王府的醫(yī)官?！?p> 宇文博也不在乎一時半刻，反正路還長著。
他們坐在車上，一前一后，來到皇宮西門口。
早已有兩輛馬車在此處等候，竇公公身后跟著幾名小太監(jiān)，代表元和帝前來送行。
山奈與宇文博走下馬車。
賀彬文與公主茯苓早早到來，見到他們，迎了上去。
二人拜道：“拜見公主！”
茯苓拉住山奈的手：“見我不必這些俗禮，山奈姐姐，你這一走，我六哥豈不傷心死？”
賀彬文拽了拽茯苓的衣服，示意她此時說這話不太合適，茯苓不再言語。
賀彬文才說道：“博哥哥，山奈姐姐，祝你們一路順風！”
“對！我也祝你們一路順風！”茯苓又說道。
“感謝公主，感謝賀家小哥前來相送?！鄙侥握f道。
宇文博也說道：“我也感謝二位相送?！?p> 這時傳來一個聲音：“賀彬文！你怎么就知道送別人，不知道送自家哥哥？”
原來是賀佩瑤，她隨父母來送賀彬州。
賀彬州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他跳下馬，走到跟前：“宇文兄，山奈姑娘，本人要與二位同行，因為我們都要上彌陀山?！?p> “你們倆不知道吧？你們離開朝堂后，陛下親口封我哥哥為采藥郎，讓他跟隨你們一起出發(fā)?！辟R佩瑤顯得很得意。
宇文博有些不爽，一路上多個人，會有諸多不便。不過，仔細一想，他也只能影響個把來月，自己與山奈以后在一起日子還長，也就面露笑容：“有賀兄相伴，甚好?！?p> “可是心里話？”賀彬州故意問。
宇文博笑笑沒有回答。
賀彬州又問山奈：“不知山奈姑娘可否愿意與我同行？”
山奈問道：“賀公子可是去采集仙茅？”
賀彬州回道：“沒錯！陛下讓我負責采集仙茅，運往南芝?！?p> 山奈很開心，她的建議被采納，將會造福很多百姓：“陛下英明，賀公子肩負重任，功德無量，我們?nèi)松碡摶拭?，又都去往彌陀山，一起同行，再正常不過，我想陛下也是希望我們互相照顧?！?p> 賀彬州又說道：“有山奈姑娘這話，我就放心了?！?p> 賀彬文開始擔憂，他拉拉賀彬州的衣袖：“哥，你跟我來一下?！?p> 兄弟二人走到一邊，賀彬文直接問道：“哥，你們?nèi)艘黄?，到時你會不會跟博哥哥打起來？”
“呵呵……放心，你哥哥我用的是腦子，不是拳頭，再說宇文博還不知道我的想法?！?p> “他終究會知道的?！?p> “到時再說，我會隨機應變?！辟R彬州準備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他已決定，這一路，一定要讓山奈知道他的心意，至于她會選擇誰，就只能聽天由命。
宇文奕也乘著馬車過來，并未下車，吩咐下人去叫宇文博。
宇文博上了父親的馬車，坐在對面，不知該說些什么。
“博兒，你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為父還是舍不得，你母親也正在家里抹眼淚?！?p> “這不是父親的意愿嗎？父親應該高興才對?！?p> “你也別拿這話來噎我，為父只想告訴你，不要對那姑娘太上心，否則受傷害的只能是你，男人要以事業(yè)為重，只要建功立業(yè)，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等你成為醫(yī)圣歸來，會擁有無上榮耀?！?p> “父親就這么肯定我能成為醫(yī)圣？在我看來山奈姑娘才是，什么奇石、童謠，不過是父親所為而已?！?p> 宇文奕忍不住在兒子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宇文家的馬車晃了一陣，馬車外面的人看到，都十分不解。
“這話以后給我咽到肚子里?！庇钗霓炔桓掖舐曈柍?，聲音不高，卻分外有力度，“放心，為父會給你安排好一切?！?p> 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你順路把這封信帶給清芝縣縣令楊文澤，告訴他，再過幾個月，朝中會有空缺，我會調(diào)他來京城?！?p> 宇文博摸著被打疼的臉，接過書信，揣入懷中，從馬車上下來，裝作若無其事。
竇公公看看天空，大聲說道：“各位，時辰已到，該啟程了?！?p> 賀道仁與黃氏過來，囑咐道：“彬州，賢侄，山大人，一路保重，我們在京城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三人拜過，宇文博第一個上了馬車，賀彬州也跳上馬背。
山奈剛要上車，青石過來，把一個東西塞進她手里：“山大人，這是王爺?shù)馁N身之物，他希望你不要忘了他?！?p> 原來是張徹掛在腰間的荷包，遇到山奈后，翡翠耳墜找到主人，他便把荷包收了起來，昨日叮囑青石，把此物送與山奈。
山奈想起在山洞中見到荷包的情景……
一抬眼，見賀佩瑤向這邊走來，趕緊把荷包塞進懷里。
“青大人，我跟山大人有話要說?！辟R佩瑤走過來說道。
青石見賀佩瑤來者不善，用目光詢問山奈。
山奈說道：“沒事，我能應付。”
青石退去，坐在景王府馬車的邊上觀察著。
賀佩瑤盯著山奈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fā)。
“有話就說，不說我可走了，竇公公還催著呢？”
賀佩瑤這才說道：“我是在想，如果你跟景王沒關系，也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畢竟都是學醫(yī)之人?！?p> “如果賀姑娘每次見我時態(tài)度好點兒，我可以考慮與你成為朋友?！?p> “哼！告訴你個好消息，你一走，皇后就會把我送入景王府，我以后就是景王府的醫(yī)官，而且陛下也同意讓我跟隨景王去北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山奈沉默不語。
“哈！看到你傷心的樣子，我真的開心。告訴你，這意味著陛下跟皇后根本看不上你！等你回來時，很多事情都會發(fā)生變化，說不定我已成為景王妃，也說不定，我已給景王生下孩子?！?p> 山奈已聽不下去：“我在此預祝賀大人心想事成！”說完上了馬車。
賀佩瑤站在馬車窗外，悄悄向里說：“景王你就別想了，還是趁早放棄，不過有兩個人對你也十分傾慕，你這鄉(xiāng)下丫頭隨便選一個，都會令鄉(xiāng)下窮鬼羨慕，宇文公子不必說，我大哥可是因為你從此不喝花酒，也不知你這鄉(xiāng)下丫頭哪里來的魅力？我想你應該聽過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呀，倒不介意叫你一聲嫂子?！?p> 山奈更聽不下去，大聲命令：“車夫，還不趕快走，有人在這里，嘰嘰喳喳，讓人十分聒噪！”
車夫將車趕起。
賀佩瑤在馬車后笑道：“呵呵……佩瑤祝山大人一路順風！”
看到山奈的馬車已行，宇文博與賀彬州都跟在后面，所有人目送著他們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