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入派申請
太平洋海洋防護中心。
這座主體呈現(xiàn)灰白色的基地已經(jīng)列為聯(lián)合基地所有,原先徐徐飄揚的星點棋在文件抵達時被撤了下來。
一輛淺灰色的裝甲車忽然基地前關(guān)卡處駛停。
兩個持槍士兵立即上前攔住了它,將身體卡在了車前。
“你好,請出示相關(guān)證件?!?p> 為首的一個士兵將頭探到車窗處,但只看到了灰蒙蒙的一片。
這輛淺灰色的裝甲車甚至沒有車牌,這讓士兵皺起了粗大的眉頭。
他和同伴對了個眼神,后者也拉高了警惕,手掌已經(jīng)習(xí)慣性地抹過槍身處的指紋鎖,緊緊地盯著車門。
士兵用手敲了敲車身,示意對方搖下車窗。
“森莫爾海洋研究中心,這是聯(lián)合基地的文件?!?p> 車窗降下,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將一份檔案袋遞給了士兵。
士兵看不清他的表情,對方也穿著一身簡約的特戰(zhàn)服,根本不像是司機或者是助手。
牛皮紙?zhí)赜械拇植诟袆澾^老繭。
如今已經(jīng)很難看見這種包裝的文件,絕大部分的文件均是用高密度氣凝膠作為外覆層,這種方式能最大程度地保護紙質(zhì)報告。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上方密密麻麻的鮮紅印章讓他不禁挺起了胸膛。
聯(lián)合基地所采用的電磁印章沒有任何造假的可能,除非能竊取到相對應(yīng)的核心參數(shù),才具備假印章的可能。
“好的,巴里·戴恩...教授是么...”
士兵翻閱著附在檔案袋上的幾頁報告,一個接著一個的準允印章已經(jīng)證明了它的身份。
“找卡科列夫?qū)④?。?p> 男人補充了一句。
“好的?!?p> 士兵將文件恭敬地遞給男人,和同伴一起向旁退去。
男人點了點頭,車窗緩緩上升,有些陰冷的臉龐再度消失在陰影中。
所有的關(guān)卡都在為這輛淺灰色的裝甲車開啟,它暢通無阻地駛?cè)肓撕Q蠓雷o中心。
這片基地早在數(shù)周前就被劃作最高級別的保密基地,為了探究太平洋海域深處的秘密,眾多海洋研究院以及勘察隊伍都在從四面八方涌來。
在這輛淺灰色的裝甲車之前,已經(jīng)有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科研小組入駐其中。
因此這些士兵也沒有太在意什么。
十分鐘后,位于辦公室里的卡格列夫?qū)④娐牭搅艘魂嚽瞄T聲。
“請進,巴里·戴恩教授是嗎?”
卡格列夫看著桌上的投影畫面,來自外部士兵上報的信息正顯示在上方。
男人推門,緩緩走進辦公室,坐在了卡格列夫?qū)④姷淖狼啊?p> “你就是...”
卡格列夫抬頭,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
“您好,卡格列夫?qū)④姟!?p> “遠航派收到了您的申請。”
“我特地前來拜見?!?p> 男人正是布蘭頓,在他的臉上似乎再也看不到癌癥的跡象,光潔白皙的皮膚散發(fā)著光澤,一雙眼炯炯有神,仿佛年輕了數(shù)十歲。
而卡格列夫的瞳孔微微一縮,整個人不自主地向后仰去,像是看到了魔鬼的臉龐。
“你....”
“你.....”
卡格列夫幾乎以最快的速度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隨著窗簾的降下,他跳動的心臟才緩緩平復(fù)了些。
“你真是個瘋子。”
許久后,終于平靜下來的卡格列夫搖著頭說道。
“多謝夸獎。”
布蘭頓隨手將桌面上的那份報告推到了一旁,交叉著雙手,向卡格列夫投以微笑。
“既然您已經(jīng)認出我了,那就不需要在意這個假身份了。”
“我們需要您的幫助,卡格列夫?qū)④姟!?p> “尤尼斯基家族會需要我一個邊防軍官的幫助?!?p> 卡格列夫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眼神復(fù)雜地說道。
“讓我感到好奇的是你們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他們聲稱你們不過是一幫烏合之派。”
“但我沒想到布蘭頓先生你連聯(lián)合基地的印章都能仿造。”
“這可不是仿造?!?p> 布蘭頓哈哈大笑。
“看看這個世界吧卡格列夫?qū)④姡藗兩踔炼家呀?jīng)找不到一個地方安心歌唱,這里除了機器的轟鳴和糜爛的汽油味,還有別的東西嗎?”
布蘭頓的身體靠近桌面,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卡格列夫。
前一秒還柔風(fēng)滿面的布蘭頓忽然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他的表情在卡格列夫看來無比生硬,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在模仿人類一般。
一股詭異的惡寒緩緩從這個將軍的內(nèi)心深處浮現(xiàn)。
他忽然有些難以分辨這家伙到底是個人類,或者是....
“遠航派擁有拯救人類的力量,這個你大可放心,卡格列夫?qū)④??!?p> 布蘭頓重新靠在了椅背上,緩緩伸出一個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在卡格列夫驚恐的眼神中,隨著這個男人的動作,他的皮膚像塑料一樣融化,被手指搓成了一團薄薄的材質(zhì)。
缺口處露出鐵青的顏色,倒映在卡格列夫的眼底,就像是落入平靜湖面的一塊巨石。
“我相信你了,布蘭頓先生。”
卡格列夫突然笑了。
“明天晚上八點,請您準許巴里教授的團隊將一艘無人探索潛艇駛?cè)胂嚓P(guān)海域?!?p> “噢,差點忘記了,我就是巴里教授?!?p> 布蘭頓自顧自地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黑色罐裝物,像剃胡子一樣抹過自己的臉畔,那道鐵青如金屬般的痕跡被重新遮蓋成了肉色,看不出一點異樣。
“....”
“你們要做什么?”
卡格列夫下意識地問道。
布蘭頓沒有再說話,只是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卡格列夫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將近十分鐘,最后深深地把頭埋進了臂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