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百日嬰
“哼!”
對面出聲的寸頭青年,臉色一沉。
他名方宇,修有鼻竅之術,能嗅到百米之內(nèi),一切事物的氣味,并通過這些氣味,判斷出是何物,從未失手。
正因為他擁有這項異能,才在第一時間,被吸納進西京雙子這個圈子。
而在他看來,這個圈子,實力無疑是最強的。
“走!”
封煒身軀如電,撕裂長空,最先落地,進入了地宮中,展現(xiàn)出強大實力,隱約間,似冠絕諸人。
一經(jīng)落地,極目一搜后,射在一棟閣樓之頂上,仿佛在說,這片地方,我占據(jù)了。
第二個到達的是楚長歌,同樣占了一片建筑,毗鄰封煒。
第三個是王倫,接著是黑衣少年蔣鶴丞,二人躍身在一條街道,將這里劃歸自己這方團隊。
倒是許宗衡落在最后,不是速度慢,而是觀察人臉巨眼,果然是隨著人的移動,而出現(xiàn)挪移。
但是,斜對的左眼,明明沒有注視這里,卻為何跟著一起移動呢?
他警覺起來,心中有一個不好的猜測。
等他到來,先前占據(jù)的一條街,已被四人搜索完,一無所獲。
“方宇練就一只異鼻,此人能嗅出空氣中彌漫的一切氣味,進而判斷出是什么,真沒想到第一關是找東西,卻成了方宇的優(yōu)勢,我們一定要加快速度才行?!?p> 欒思思眼中微微透出一絲凝重。
“話是沒錯,但地宮太大了,延綿不絕,尋找六個奇異之物,無異于大海撈針,難度太大?!笔Y鶴丞眸中冷芒凜閃,“我可不會相信,封煒會跟我們平分線索,他什么貨色,我一清二楚?!?p> 轉頭看到一直仰頭四下張望的許宗衡,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咱們都在辛苦忙著找線索,你倒是好,看風景呢?”
他快人快語,沒多想說出來。
許宗衡板正視線,“我們找什么來著?”
“你不會是來坑隊友的吧?”蔣鶴丞兩條眉毛一下倒豎起來。
王倫道:“百日嬰,噴竅煙,無瓶水,天上河,地中金,人中鬼?!?p> “我們不能亂找,想一想這幾個東西有什么特點,根據(jù)特點去找?!痹S宗衡摸著下巴這樣說道。
“這一點我想大家都知道···”欒思思有些郁悶的道,神情看起來,也沒有之前那么雀躍了,開始有些后悔跟幾人組隊。
一個個的古怪不說,還沒一個靠譜。
白衣青年,冰冷不近人情。
白四二,木頭疙瘩一個。
蔣鶴丞,極度自戀,或者說自視甚高。
許宗衡,原以為此子既然能開啟太陽秘境,想來能夠有一些手段,沒想到,是最不靠譜的一個。
“百日嬰,似乎是一個剛過百日的嬰兒···”
許宗衡靠在一睹墻上,自顧自的說:
“這里是酆都,不可能存在活人,那么百日嬰當是鬼嬰,鬼嬰最喜歡什么呢?”
說到這里,眼神飄向欒思思。
欒思思臉頰騰的羞紅了,惱羞道:“呸,你這個下流的胚子,虧我還把你當正人君子呢。小小年紀不學好!”
嬰兒最喜歡什么?在她看來,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毫無疑問當然是母乳了。
所以許宗衡眼神看來,腦海立馬跳出一個婦女抱著孩子喂乳的場景,焉能不羞。
其余三人不由的雙眸一亮,蔣鶴丞五官冷峻,可一說話卻就沒遮攔,撫掌贊道:“妙啊,我覺得許宗衡言之有理,欒思思,為了團隊,你且犧牲一下?!?p> “無恥···”欒思思咬牙,怒視過去,還沒反駁,接下來許宗衡的話,讓她嬌體一顫,臉色更羞紅了。
“犧牲?犧牲什么?”許宗衡不解,眼神懵懂的問。
如果是個老司機,欒思思還不太會尷尬,偏偏許宗衡一副純良之樣,讓欒思思有氣無力發(fā),她真是不知道,這家伙是裝的,還是真?zhèn)€不懂。
“再胡說我揍你了!”她呲出貝齒,這樣威脅。
她材凹凸有致,眼含秋水,媚態(tài)天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都流露著一種“欲”的風情。
她自己或許意識不到,但對男人來說,卻就是行走的春藥。
她看上去風情萬種,但內(nèi)心其實很保守,許宗衡越是懵懂,她就是越是羞澀的不行。
“咳咳···”王倫咳嗽了幾聲,實在不知道怎么解釋。
“我說的是母愛,嬰兒最喜歡,最缺的不正是母愛嗎?欒思思可以唱歌,母親哄孩子的那種搖籃曲?!痹S宗衡這樣說道,這些人在想什么,真是的,真以為他什么也不懂嗎?
“原來是這樣···呵呵···唱歌倒是可以。”欒思思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并白了一眼許宗衡,這個家伙,短短一分鐘,讓她心情來了幾個起落。
“說不定真能招引來百日嬰?!卑姿亩屑毸妓髁似蹋溃骸拔矣X得可以一試,欒思思你就唱吧。”
“對?!笔Y鶴丞催促:“快一些,別讓封煒占據(jù)先機?!?p> 欒思思清了清嗓音,唱了一首歌,是一首搖籃曲,歌聲優(yōu)美,旋律動人,但一曲畢,絲毫不見什么百日嬰。
“我就說你在胡扯,這個法子根本不行?!睓杷妓嫉馈?p> “唉···”蔣鶴丞泄氣。
“我覺得是你唱法不對?!痹S宗衡忽道。
“什么?”欒思思一怔。
許宗衡摸著下巴,“好聽是好聽,但是感情不對,沒有那種母愛。”
“我又沒結婚,哪里來的母愛?!睓杷妓嫉善鹈理?,這個小子,又在憋什么壞主意。
“沒錯!”泄氣的蔣鶴丞精神一振的拍手:“我看許宗衡也不大,要不你把他當兒子,培養(yǎng)一下母愛先。”
“滾···”欒思思瑩白額頭青筋都冒出了。
蔣鶴丞看向許宗衡,“你說唱法不對,要不你示范一下,教一教這個笨女人,身為女子,母愛都不懂,簡直是恥辱,像鄙人就很懂父愛?!?p> 欒思思仰天長嘆,這特么都是什么奇葩隊友,能不能有一個靠譜的!
她快要忍不住了,要發(fā)飆。
“那我示范一下也行?!?p> 許宗衡想了想點頭,不是說什么,主要是他覺得,這個主意確實可行,與其漫無目的尋找,不如根據(jù)線索特點入手。
他腦海搜索搖籃曲,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存下的歌謠。
忽然,識海一動,一個畫面顯現(xiàn)出來,那是母親在哄著一個小女孩,抱在懷里輕輕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曲調(diào)。
沒有歌詞,但很輕柔,給人一種心靈安詳之感。
小女孩是妹妹許妙華,那時他也不過十歲大,在旁寫作業(yè),卻是把這一幕深深印刻在腦海,與此時映出。
他學著母親的曲調(diào),輕輕哼出口唇,輕柔地音律婉轉在空蕩的街道,傳播出去。
許宗衡正哼著,驀然間一股陰風吹拂,下一刻,便是感覺脖子上趴著什么,一股瘆人的陰氣,吹在脖子間,讓毫毛豎起。
再看四個隊友,皆一副見鬼的表情,僵在原地,眼神火熱的盯著他后脖子,仿佛那里有著什么吸引他們的存在。
他慢慢擰轉頭顱,一個身穿紅肚兜,肌膚慘白的嬰鬼,正趴在脖子后,跟他對視過來,還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