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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大明那些年

第42章 巡國子監(jiān)

我穿大明那些年 章魚會賣報 2175 2022-08-16 08:03:00

  次日清晨,冬伊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疲倦又無力的起身,給朱榑穿衣裳,服飾他用早膳。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宮女。

  朱榑面色如常,出門吩咐,“今日不必去尚寢局稟報,領幾身衣裳,打理好府院…”

  這個朝代就是麻煩。

  若劉基獲罪,小白鵝恐怕也會淪為這樣的遭遇。

  守了一夜,老太監(jiān)急忙跑去坤寧宮通報。

  馬皇后板著臉,昨夜與朱元璋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心中不快,夜里尚且能教訓幾句,白日就不能由她說了算了。

  聽完老太監(jiān)稟報,馬皇后嚴肅道:“燕王已經(jīng)婚配,接下來就是吳王、楚王和齊王,總要看到他們成婚,去了封地我才能放心,達妃可有相中的秀女,我給陛下說說?!?p>  換做是朱榑,一定會選馮勝。

  達定妃一愣,笑著道:“我相中有什么用,陛下要與公候聯(lián)姻,關乎江山社稷,這是朝事,陛下心中自有定奪,總不會虧待了子嗣?!?p>  言外之意,就是不操這份心了。

  “你聰明的地方,就在于此?!?p>  馬皇后笑著夸贊幾句。

  “宮里的嬪妃或多或少,都來我這里,隱晦傾訴過,有希望修繕寢宮,或增添用度,給子嗣請哪位先生做師傅?!?p>  可達定妃不會。

  她也遭嬪妃們嫉妒,因為朱元璋不喜歡聽碎碎念,所以常去長春宮。

  馬皇后想起劉基,轉頭看向長春宮的老太監(jiān),“齊王今日去大本堂了嗎?”

  “與太子去國子監(jiān)了。”

  ……

  坐在晃蕩的馬車里,朱榑陷入短暫沉思,想將先生弄回朝堂,就要干掉文官之首胡惟庸,胡惟庸既有李善長的圓滑,又有劉基的謀略。

  放在朱棣之后,絕對是能操縱皇帝的人物。

  比楊士奇、楊廷和惶不多讓。

  可惜,遇到了父皇。

  按理說,朱榑想扳倒這個老滑頭,很難有機會……胡惟庸卻死的很慘,勾結倭寇和北元的罪名下獄,被父皇處死了。

  一宗大罪接著一宗啊。

  朱標此刻開口道,“今日來國子監(jiān),其實也是昨日你提起百姓疾苦…國子監(jiān)將要任命一批官員。”

  “趁他們前往地方前,我傷飭一番,好教他們誠誠懇懇為官。”

  “朝廷怎么又增添官員?”

  朱榑不解,前陣子,父皇還嫌北方官制過多,裁減官員,所有事務落到知縣一人頭上。

  朱標認真道:“西北土官勾結元廷的岐王,截殺烏斯藏派往京城的使者,父皇一怒之下,命鄧將軍清理西北,西邊土司所轄之地,皆由朝廷派遣官員管轄。”

  朱榑知道,冬伊就是這樣進宮的。

  “二哥去烏斯藏,豈不是有仗要打?”

  朱榑不禁為二哥捏了把汗。

  須臾,馬車行至成賢街,國子監(jiān)的門前。

  朱榑下馬車,就在國子監(jiān)門前看到一個草人……

  朱元璋實在太痛恨官員了,因為規(guī)矩嚴酷,監(jiān)生趙鱗抗議,朝廷把趙鱗殺了,掛在國子監(jiān)門前的長竿上……

  傳聞,這條長竿在國子監(jiān)立到明朝中期。

  此時,國子監(jiān)內(nèi)人頭攢動。

  司業(yè)、博士和學正茫然看向宋訥,宋訥是國子監(jiān)第一任祭酒,國子監(jiān)許多嚴酷的規(guī)定,是他制定的。

  國子監(jiān)教員和監(jiān)生都懼怕他,朱元璋十分滿意宋訥,認為國子監(jiān)交到他手上,高枕無虞。

  宋訥是洪武朝,為數(shù)不多,能夠善終的祭酒。

  “知道為何召你們來嗎?”

  宋訥背負著手,一捋清秀的髯須隨風微動,饒有深意地看向?qū)W錄金文徽,沉聲道:“一會兒不該說的,一字也不要提!”

  “祭酒大人,究竟是誰造訪國子監(jiān)?”

  “太子殿下!”

  啊,太子殿下來了?

  許多監(jiān)生眼底猛地煥發(fā)神采。

  金文徽臉色微動,深吸一口氣后,眼神堅定,傳聞太子是寬仁的儲君,真是天賜良機啊。

  說話間,眾人在宋訥的率領下,齊刷刷跪下。

  遠處,幾人正朝正義堂走來,為首的翩翩公子,正是朱標和朱榑。

  朱榑故意走的慢些。

  聽宣受召要行稽拜禮,宋訥不知朱標來此何事,干脆先跪為敬。

  朱標走到宋訥面前,扶起他,“本宮不是帶著旨意來的,宋祭酒替朝廷廣納人才,造福社稷,父皇常說朝廷中論忠正秉直,沒有人比得上宋祭酒…不必行此大禮?!?p>  宋訥暗中松了一口氣。

  也不敢真把朱標的話當回事,國子監(jiān)是屬官表率,禮制是需要遵守的。

  聽朱標是來視察,又疑惑地看了眼朱榑,確定不是朝中官員。

  “臣以為,自己犯了過錯呢……監(jiān)生日課,規(guī)定每日寫字一幅,背大誥一百字,五經(jīng)一百字,每月經(jīng)文一篇,太子殿下認為,有需改進之處嗎?”

  宋訥躬著身,把課程表雙手遞上。

  聽了這句話,朱榑不禁搖搖頭。

  不經(jīng)意間的舉止,被宋訥看在眼里,這是對他教學成果的否定啊,對心高氣傲的文官而言,是不可忍受的。

  但他僅是挑挑眉頭。

  朱標認真翻閱每一頁,他真的想提一些見解。

  “上人疑,則百姓惑,下難知,則君常勞,今后你們個個都是地方官員,若人人清廉善政,陛下也會少些操勞。”

  宋訥微微躬著腰,聆聽教誨,他屏息凝神,臉色看不出波瀾,心中卻無比緊張,今日之事若有絲毫不妥,都會抄家滅族。

  教員和太學生們,俱都臉色擔憂,手足無措地站著。

  似乎怕朝廷再制定苛刻的規(guī)定,在另一側,學錄金文徽眼神閃爍不定,隨時準備伸出一只腳站出來。

  金文徽是徽州的大儒,自幼聰慧,百姓把他比作唐朝的李泌,受地方官員舉薦來國子監(jiān)當學錄。

  金文徽對國子監(jiān)的規(guī)矩,頗有怨言。

  他人微言輕,幾次三番上書朝廷都沒有回應,他不認為朱元璋昏聵,肯定是誰將他的冊子壓下了。

  朱標看完,遞給了朱榑。

  朱榑合上課程冊本,并沒急于發(fā)表意見,而是道:

  “本王覺得,太子兄長說的……太嚴肅了,你們當中,有人會去西北當官,該賞就賞,該罰就罰……當官不用太拘謹,要記住,你們是官,是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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