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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長明

第七章 灰衣盜修

問道長明 川行山止 2028 2022-08-01 22:00:36

  三個月后。

  符器堂中,魏曜站在符篆石臺旁,仔細挑選著。

  數(shù)月來,魏曜頻繁出沒符器堂,和林掌柜混了個臉熟,也得知了后者的姓名。

  “你一身氣息勃而不發(fā),想必已經(jīng)觸摸到了練氣五重天的門檻,修為倒是突飛猛進?!?p>  一旁的林浮生老神在在地點評一句。

  魏曜笑著道:“機緣巧合下,吞服一枚朱果,以致修為大漲?!?p>  聞言,林浮生微微挑眉:“朱果靈氣充沛,若是煉成丹藥吞服后,甚至能直接提升一重修為,你當真是暴殄天物。”

  魏曜心中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只不過是他杜撰出來掩人耳目的借口罷了,哪來真正的朱果煉作丹藥?

  只是正如林浮生所言,自己這幾個月來借助長明燈修行,眼看離練氣五重天不過咫尺之遙,修為提升的速度當真驚人至極。

  情非得已,魏曜苦思冥想,總算找到了一個絕妙的借口搪塞過去。

  什么?你問朱果哪里來的?那當然是鐵木峰的內(nèi)圍啊。

  思緒轉(zhuǎn)動,回想起這三個月來的經(jīng)歷,魏曜只覺收獲滿滿。

  自那日手段皆出,勉強滅殺了銀鱗蛇后,魏曜傷勢也不輕。

  他還是低估了銀鱗蛇肉身的強悍,只是被蛇尾擊中,又有小成境的木膚術(shù)護身,仍舊免不了肺腑震蕩,氣血逆行。

  待真氣稍稍恢復(fù),魏曜強忍痛楚,將銀鱗蛇尸身上有價值的內(nèi)丹、蛇皮、毒牙等物搜刮一空,這才抓緊離開內(nèi)圍,朝原本修行的隱秘洞穴奔去。

  經(jīng)過數(shù)日休養(yǎng),魏曜傷勢盡復(fù),甚至隱隱感覺到一場惡戰(zhàn)令他真氣精進了不少,不由更加振奮。

  不過此戰(zhàn)也暴露出他的一些問題。

  其一,克敵制勝的手段不足。

  魏曜與銀鱗蛇纏斗的過程中,無非是用輕身術(shù)閃躲的同時,伺機用金氣術(shù)攻擊,可對于肉身兇悍的妖蛇來說,用處不大。

  其二,修為稍顯薄弱。

  一番惡斗,若非找到銀鱗蛇的弱點,機關(guān)算盡的情況下還吃了一記蛇尾巨力,只怕他真氣耗盡,銀鱗蛇依舊生龍活虎。

  因此,這段時日,魏曜勤勉修行的同時,也不忘在其他方面增強實力。

  也許在與銀鱗蛇生死搏斗的過程中,魏曜頻繁施展金氣術(shù)的緣故,后面將此術(shù)修煉至大成境,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并沒有碰到什么阻礙。

  可若要修至圓滿境,卻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身具金、木、火三屬性靈根,在修煉契合靈根屬性的法術(shù)時如魚得水,進境喜人,然而在嘗試修煉其他屬性的法術(shù)時,卻頗感滯澀。

  因此魏曜將心神都放在幾門新修煉的法術(shù)上,火彈術(shù)、木藤術(shù)、斂息術(shù)等。

  火彈術(shù)修煉至小成境后,一定程度上能夠彌補他攻擊手段的貧乏,雖說近期遭遇到了瓶頸,始終無法觸摸到大成境的門檻,但魏曜堅信,隨著時間推移,必然會順利突破。

  至于修煉木藤術(shù),則是折中之選。

  當時流沙符畫地為牢,短暫束縛了銀鱗蛇的行動,這才為魏曜致命一擊奠定了基礎(chǔ),只可惜他并無土屬性靈根,修煉流沙術(shù)想必是事倍功半。

  因此魏曜挑選了木藤術(shù)這門同樣能夠限制敵人行動的法術(shù),在斗法中或許能取得奇效。

  最后的斂息術(shù)與輕身術(shù)、內(nèi)視術(shù)一般,歸類于無屬性法術(shù),魏曜長時間在鐵木峰修行,有時候遭遇危險,或許能靠斂息術(shù)暫避。

  “當然,這幾個月來,變化最大的還是我的荷包。”

  妖獸渾身都是寶,魏曜將銀鱗蛇的內(nèi)丹、外皮、毒牙等物賣出后,足足賺了八十枚下品靈石,極大擴充了他的靈石積蓄。

  雖說后來也支出不少,如購買符篆、玉盒等等,但魏曜在鐵木峰不間斷地遭遇妖獸,又能進賬一筆豐厚的妖獸材料,因此靈石總量不減反增。

  不過他也沒有大手大腳地把這些靈石花出去,反倒準備積攢起來,等到修為提升上去,再購買些好用的入品法器。

  至于那株位列黃階上品,已然成熟的蛇涎草,此時還被魏曜封存在修行界特制的玉盒中,減少其靈氣的損耗。

  蛇涎草雖然珍稀,但對魏曜的作用卻不大,他原本打算將此物出售,可轉(zhuǎn)念一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條二階妖獸銀鱗蛇最具價值的那幾樣材料,收購價僅八十枚靈石,而一株蛇涎草,起碼百枚靈石往上。

  這個價格,足以令許多人鋌而走險。

  修行界并非一片和平,殺人奪寶的事屢見不鮮。

  魏曜出售銀鱗蛇這些材料時,便察覺到周圍修士隱晦的目光打量,若是他再拿出蛇涎草,恐怕出了陽嶺坊市,便會有危險。

  因此他選擇暫時保留蛇涎草,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出售。

  挑選幾道符篆付賬后,又聊了幾句,魏曜便辭別林浮生,離開了符器堂。

  魏曜一路快行,在走出陽嶺坊市,經(jīng)過一座山頭,他忽然腳步一頓,面色微沉地開口道:

  “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可否現(xiàn)身一見?”

  回應(yīng)魏曜的,是一片巨大的火海向他撲來。

  豈料魏曜不閃不避,看著火海壓來,冷聲道:“區(qū)區(qū)黃階下品的‘幻火陣’,也想蒙蔽我的靈覺,道友未免太過想當然了吧!”

  他雖不是魏氏家族的血脈,可長青叔卻從未虧待過他,一些基礎(chǔ)傳承從來不缺。

  魏曜眼界自然比尋常散修要高,這幻陣凝聚的火海看上去唬人,實則十分虛假,若是靈覺掃過,便可發(fā)覺這火海實則虛幻,并無半絲靈氣外露,僅僅是幻陣的力量,使雙目出現(xiàn)幻覺罷了。

  見魏曜說破幻陣幻陣虛實,一道聲音響起。

  “哼!閣下眼力倒是不錯,不過你已是將死之人,倒不如將乾坤袋交出來,或許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p>  話音方落,一旁的密林中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灰衣修士,他臉上蒙著一塊黑布,連靈覺也無法穿透,其身上的真氣波動顯露無遺,赫然是練氣六重天的修為!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令魏曜心中警鐘大作。

  只見另一側(cè)的密林中,又緩緩走出了一名身形較為削瘦的修士,兩人打扮相差仿佛,皆是遮掩了面容,其修為稍低些,但也晉入了練氣五重天。

  削瘦修士與先前那名高大修士呈包圍狀,將魏曜夾在其中,顯然是不想讓他逃走。

  “莫非這兩人便是最近被大家頻頻提起的灰衣盜修?”

  魏曜神色凝重,前些時日,陽嶺坊市附近出了兩名散修,均是身穿灰衣、面罩黑布的打扮,他們專門埋伏在出入坊市的必經(jīng)之路之路上,對那些修為較低的練氣修士下手。

  這兩名灰衣盜修行事詭秘、下手狠辣,每次得手都會暫時潛伏一段時間,待風聲過去便又出來犯案,一時間活得瀟灑自在。

  “果然這段時間在坊市中頻繁交易,終究是被盯上了嗎……”

  魏曜思緒急轉(zhuǎn),思考著脫身的方法。

  他對此事早有預(yù)感,因此每當有靈石進賬后,便常常會去符器堂坐一會兒,既有拖延時間的想法,也是想誤導其他修士自己與林浮生掌柜的關(guān)系匪淺。

  “財帛動人心?!?p>  然而他刻意拉來的這層虎皮顯然一戳就破,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如今果然引來了有心人的窺伺。

  此刻被灰衣盜修包圍,看似處境不妙,但魏曜轉(zhuǎn)念間便下定主意。

  他嘴角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苦澀之意,一邊將手向腰間的乾坤袋摸去,一邊道:

  “兩位道友既然求財,在下給你們便是……”

  灰衣盜修兩人對視一眼,并不意外。

  尋常修士面對他們二人聯(lián)手,縱使修為接近也會飲恨在此,而修為低微者,哪敢生出反抗之心,大多時候都是乖乖將乾坤袋交出。

  至于那些練氣上境的修士,則不在他們的狩獵范圍內(nèi)。

  然而他們未曾想到的是,魏曜顯然是個意外。

  就在灰衣盜修稍稍放松警惕之時,魏曜神情露出一絲冷意,法訣急掐,丹田中的真氣沿四肢百骸中流轉(zhuǎn)而出,注入剛從乾坤袋取出的流沙符之中。

  符紙迎風而燃,逐漸出現(xiàn)了奪目光芒。

  魏曜將流沙符一拋,高大男子腳下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仿若漩渦的流動黃沙,將他不斷拉扯向下。

  緊接著,魏曜又催動真氣化作一條蜿蜒如蛇的青色藤條,朝高大修士纏繞而去!

  這一切說來繁復(fù),其實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

  猝不及防之下,高大修士雖說修為不淺,也被流沙符和木藤術(shù)暫時束縛住,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一旁的削瘦修士心中驚疑,顯然沒想到魏曜竟敢主動出手,愣神片刻后見大哥已被束縛住,不禁回過神來,見魏曜朝著他這個方向沖來,下意識地催動了火彈術(shù)!

  魏曜深吸一口氣,輕身術(shù)施展開來,生怕不保險又催動了輕身符,靈活地避開火彈術(shù)的攻襲,他只覺足底生風,爆發(fā)出了遠超平日的速度,飛速遁去。

  “真是狡猾!”

  高大修士迅速掙脫了束縛,只是見眼中的肥羊飛快消失在了視線中,不禁重重地冷哼一聲。

  他語氣露出些許憤然,方才大意之下被流沙符絆住,那真氣所化的藤條也束縛住他的行動,不由對魏曜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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