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思易擦鞋的小男孩,每天還在街角擦鞋。半天沒有人來擦鞋,小男孩等得困了,坐在那兒打盹。
“小朋友!醒醒,我要擦鞋呀!”
小男孩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大眼睛的女子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了。見有生意,小男孩頓時來了精神,甩開膀子開始擦鞋。
“思易怎么不出來擦鞋了?”
“太太是他的顧客?”
“是呀,他去哪了?”
“上學去了?!?p> “哪所學校?”
小男孩剛要回答,忽然警覺起來:
“您問這些干嘛?”
“隨口一問?!?p> 大眼睛女子就是東波,吳家三少爺?shù)囊烫?。她和吳三少來到濱江縣,除了接洽制衣廠的生意外,另外一層目的就是幫吳四小姐尋找梅子娘倆的下落。他們想趕在鞏少爺之前找到她們。顯然,他們失敗了。
兩人分頭行動,一個負責找男孩;一個負責找梅子,平日里守著辦事處接洽生意的事,就交給了吳三少的正房裴曉萍。只有在鞏少爺來濱江縣的時候,他們才會真的去跑訂單攬業(yè)務(wù)。
吳三少那邊,已經(jīng)排查到了舞廳。他拿著吳四小姐畫的畫像,向舞女們打聽。舞女們看到畫像認出了梅子,但是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就在吳三少想放棄的時候,那個年紀大的舞女靠近了三少爺:
“她遇到愛情上岸了,先生看我行不行?”
吳三少將計就計,為了哄舞女多說兩句,就請她跳了兩支舞。
“有人娶她了?”
年長的舞女被吳三少的問話逗笑了。
“娶是不可能的。那個男人是有婦之夫,兩個月前給她贖身了,在外面養(yǎng)著呢!先生就別找她了,像我們這樣的女人,遇到個好男人不容易?!?p> “沒別的意思,其實我是來還錢的。說來也慚愧,當年我落魄時,曾經(jīng)向她借過錢?,F(xiàn)在我做了點小生意,想連本帶利還給她。唉,可惜找不到人了?!?p> “難得先生有心!她被那男人包了以后,大家就不聯(lián)系了。她住在哪,姐妹們都不知道。”
吳三少又問包養(yǎng)她的男人是誰。舞女也說不清,只說是一個從沒來過舞廳的生客,個子高大,留著絡(luò)腮胡子,戴著眼鏡。
吳三少犯著嘀咕,除了個子高大,其他的也不像鞏少爺。
在家里還沒待上兩天,鞏少爺再次來到濱江縣。他直奔辦事處,告知三哥自己要全權(quán)接管辦事處。吳四小姐希望三哥和三嫂回吳家村幫助她管理廠子。
就挺突然的,吳三少和東波已經(jīng)十分接近真相了,卻被調(diào)回去了。
吳三少領(lǐng)著太太們,帶著沒完成任務(wù)的遺憾和對妹妹的歉意,回到了吳家村。他們將調(diào)查的進展和了解到的信息告訴了吳四小姐。東波征求吳四小姐的意見:
“現(xiàn)在要不要監(jiān)視鞏少爺?shù)男雄???p> 吳四小姐想了想,點了點頭。
她不是沒發(fā)現(xiàn)鞏少爺?shù)漠惓W兓?。只是,她的?nèi)心是拒絕真相的。
而婆婆昨天找她談話,話里有深意。婆婆暗示她,對她的兒子鞏少爺再多些溫存,不能只顧做生意不管自己的男人。婆婆又提醒她,掙錢是次要的,他們鞏家不缺錢,缺的是孩子,而且生孩子的事,絕不能給外人機會。
婆婆近乎直白的提醒,讓吳四小姐意識到,她與鞏少爺?shù)幕橐?,再一次面臨危機。
她想到二妹,做新式女性是有風險的,可做傳統(tǒng)女性,同樣不能夠安枕無憂。別的男人納妾,她覺得是風俗舊禮,沒想太多。但是這事要是放到自己身上,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尤其是,搶了大婚之夜的梅子。一想到這些,她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