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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重生:歲歲長相見

好去莫回頭

清穿重生:歲歲長相見 一顆豆子吖 2121 2022-09-28 12:01:20

  舒宜抬頭看了眼天色,起身扯平坐皺的衣裙。

  “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日后我會差人多送些吃食過來,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你隨便做,我都愛吃。有著這個念想,宗人府往后的日子想必不會太難過?!?p>  舒宜看著他笑,腦中浮現(xiàn)了一個詞:一別永訣。

  不知怎地眼淚又跟著落了下來,晚風(fēng)吹亂了她的額角的碎發(fā),眼睛哭的紅彤彤的,兩橫淚痕掛在眼角。

  看的胤禟格外心疼,他俯身抬袖幫舒宜擦了擦眼角的淚。

  他也很想將她抱在懷里,想握一握她的手,可他知道這不可行,他們之間的親近也僅限于此了。

  “把眼淚擦干凈,別讓十四弟見了,又要吃醋。”

  舒宜看著胤禟俯身幫她擦淚,腦海中浮現(xiàn)了初入紫禁城那日,被德妃的貓抓傷,他給自己包扎傷口時的樣子。

  他的鬢邊已經(jīng)有了零星的白發(fā)。

  二十年匆匆一晃,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人已經(jīng)熬成了如今這般滄桑模樣。

  舒宜禁不住握住了他的手,道了句:“你老了?!?p>  胤禟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驚的心口一震,垂首在舒宜肩膀上拍了兩下:“歲月催人老啊?!?p>  舒宜回神,轉(zhuǎn)過身去:“你有沒有想做的事,或者···有沒有什么話遞給宜太妃?”

  “沒什么話,五哥會照顧好額娘的,要說有沒有什么愿望的話……你可以…再叫我一聲胤禟嗎?”

  剛剛那一抬手已是逾距,他的名字含在舒宜的唇齒間,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只輕輕道了聲“師傅”,記起那日在箭亭對小弘歷撒了謊,其實自己的箭術(shù)不只是策凌一個人教的,她還有一個師傅叫胤禟。

  她一直都記得,那日在太液池,他扳著自己的肩膀說:“哪里學(xué)得蒙古人的射箭姿勢!”

  舒宜福了福身子,抬起頭來看他:“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遙?!ぁぁふ渲?。”

  胤禟笑著點了點頭。

  走到門口時,舒宜又回身叮囑道:“少抽些煙,對身體不好?!?p>  胤禟沖她擺著手:“有你的話,我今日就戒。”

  他眼看著那抹背影消失在院中,嘴角帶笑默念了句:好去莫回頭,來世再見。

  來世再見。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句來世再見。

  舒宜與胤禵出宗人府時已近日暮,迎面碰見弘春帶著兩個侍從匆匆而來,他自被雍正封了貝子爵位后,已經(jīng)分府別住,許久不回王府請安了。

  舒宜見他不情不愿俯首請安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氣。

  她討厭這個賣父求榮的逆子,也恨透了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胤禟會有今日,少不了他在背后的推波助瀾。

  舒宜怒氣沖沖走到弘春身前,抬手重重地打了他一耳光。

  弘春捂著半邊臉,狠狠地瞪著舒宜:“大福晉這是做什么,當(dāng)街毆打朝廷命官嗎?”

  “額娘教育兒子還要分在哪嗎?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因為剛剛哭過,雙目赤紅,急促地喘息著。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打人耳光,沒有那種報仇的快感,反而讓她緊張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了。

  胤禵摟住舒宜顫抖的肩膀,怒斥弘春:“還不快滾!”

  弘春兇狠的目光轉(zhuǎn)向胤禵:“阿瑪就這么縱著她,還陪著來看那位與他不清不楚的九貝勒嗎?”

  胤禵聽了這話,怒從心頭起,上前兩步揪起弘春的衣領(lǐng),一腳將他踹翻到青石階下。

  “逆子,你是不是覺得倚仗著天子本王就治不了你了?”

  弘春撐著手臂,從地上爬了起來:“阿瑪是在介懷我彈劾你的事,還是在氣我剛剛說她與九叔不清不楚?”

  舒宜抬頭看著胤禵晦暗的臉色,心想弘春還真會拿捏人,已然知道他阿瑪?shù)哪骥[在哪。

  她見胤禵已經(jīng)拔出了一旁宗人府衙役的佩刀,忙站到他身前攔住,皺著眉對他搖了搖頭,卸了他手里的刀。

  舒宜回身對著弘春罵到:“你做這些無非是想要這王府世襲的爵位,那就都讓給你,我的弘明和弘暟,不稀罕。”

  說罷,舒宜拉過胤禵的手準備離開這里。

  沒走兩步,身后的弘春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竟高聲數(shù)落起胤禵的罪狀來。

  “弘春身為臣子,只為天子辦事。阿瑪手握重兵,干涉朝政,從古至今都是奸臣行徑?!?p>  舒宜低頭瞧著胤禵手握成拳青筋暴起,她手中的刀鋒劃過青磚發(fā)出悚然刺耳的聲音。

  她不能讓胤禵成為殺子的王爺。

  于是執(zhí)刀架在弘春的脖子上,嚇得他后退了兩步。

  弘春面露懼色,卻仍梗著脖子嚷道:“有膽你就殺了我,也能如愿與九叔一起入宗人府!”

  “閉嘴!你真以為我和王爺拿你沒辦法嗎,你不過是那人用來對付王爺?shù)囊活w棋子而已!”

  舒宜說著,刀鋒離弘春的脖頸又近了幾寸。

  此時,王府中一位小廝踉蹌著奔過來:“回王爺、福晉、大阿哥,西院的側(cè)福晉主子沒了!”

  —————————

  弘春的額娘舒舒覺羅氏是吞金自盡的。

  她知道了弘春彈劾胤禵的事,屢屢勸阻仍未能阻止,只能以死明志。

  她的一生困在王府后院里,人前是主理府中事務(w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大側(cè)福晉。

  可她這輩子沒有感受過丈夫絲毫的愛意,幾乎是指著這個唯一的兒子過活。

  生命的最后,也是為了最愛的兩個男人而死。

  舒舒覺羅氏去世后,弘春似也失了斗志一般,辭官回府服喪守孝。

  五月底,胤禟的案子迎來了轉(zhuǎn)機,準噶爾殘余勢力蠢蠢欲動,雍正意在派遣心腹年羹堯出兵西北平定叛亂。

  此時總理戶部的是怡親王胤祥,他上了道折子稱國庫空虛不宜出兵,后又提議將胤禟所有的家產(chǎn)充公,但是留他一命,終身監(jiān)禁在宗人府。

  舒宜聞了消息,心中歡喜。

  擼起袖子去了小廚房,打算張落幾樣小菜,再并幾壺好酒給胤禟送去。

  胤禵沉著臉,拿帕子幫舒宜擦她滿頭的細汗。

  “聽到他死不了,你這么開心?”

  舒宜放下手中面團,仰起頭問他:“怎么,你吃醋???”

  “我和他一個下了宗人府的人吃什么醋!”

  舒宜嘆了一聲,繼續(xù)揉案板上那團面:“能救下九爺,就說明一切都還有轉(zhuǎn)機。”

  此時,汀蘭來傳話:“福晉,翊坤宮來了位掌事,說是年妃娘娘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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