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青辭報社”正式開始了他們在洮緣鎮(zhèn)的采光。
為了裝得像點,張陌拿著相機拍了幾張本地的風土人情。
如果不是一絲云都沒有,張陌還想拍幾張這里的天空。
這里畢竟是靈異力量虛構出的世界,所以洮緣鎮(zhèn)還是個與世隔絕的山中小鎮(zhèn),清新的空氣帶著若有若無的香甜味,天空澄澈得像是一塊無暇的寶石,不時吹過的陣陣微風更是沁入肺腑。
要不是這里還有厲鬼,那這里可真的是一處世所罕見甚至絕無僅有的世外桃源了。
轉了一圈,大家最后又都聚到了一起。
置身于鬧市,他們難免會有想買的東西,但問題是——他們手里沒錢。
他們這可不只是窮得叮當響了,連兩枚能撞出叮當聲的銅錢都沒有。
張陌提議說去銀鋪拿現(xiàn)代的紙幣換點銀票,就說外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在外面流通的紙幣不好使了。你要是想從外面進貨,就得用新發(fā)行的紙幣。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一連轉了好幾個銀鋪,店鋪老板都不想換錢。
最后還是范鳶賣慘才換了一百二十塊錢。
一人只能分到二十塊,要是在通貨膨脹高到離譜、一斤米就要幾千萬的仁國末年,這一百二十塊加起來,可能也就能買幾粒米。
不過外界的動蕩顯然和這里毫無關聯(lián)。
張陌兩次進鎮(zhèn)都聽到糖葫蘆五分錢一串,看來這里的物價比想象中的要低得多。
他這么一說,眾人也就打消了憂慮。
大家約定正午十二點來鎮(zhèn)里的成順客棧匯合,隨后就各玩各的去了。
眾人分散后張陌就自己一個人隨便在街上走著,偶爾往路邊的攤上看一眼,找找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從小到大他一直喜歡獨處,過多的交往會引起他的反感甚至抵觸。他不知道為什么,但也懶得去改變,只是順從心意自由地活著。
現(xiàn)在上大學就夠累了,以后還要打工,給父母養(yǎng)老——呃,還是先找到父母再說吧——成家立業(yè),養(yǎng)家糊口,這些都夠累人的了,張陌可不想因為社交逼自己更累。
好煩啊,沒有事干,無聊。
張陌突然煩躁起來。他干脆擺弄起范鳶的相機,翻了翻里面都有什么照片。
剛才范鳶和韓穎一起興高采烈地去逛街了,連相機都沒顧上要。
雖然隨便看別人相機里的照片不對,但張陌就是忍不住。只能希望她這相機里面不會有什么隱私。
翻了一圈果然沒有隱私內(nèi)容,基本上都是一些風景照,美食照,寵物照之類的。再就是范鳶一家子的合影,不過這個張陌不感興趣,畢竟范鳶家的人他又不認識。
又翻了一圈,這回張陌翻到了他剛拍的照片。他隨隨便便地準備翻過去了事,突然手又頓住了。
剛才有張照片里好像有一個他認識的人。
張陌又翻回去,看到某一張照片的角落里有一個肉鋪,肉鋪前站著一個姑娘看起來要買肉,屠戶被擋住了大半身子,還只露了個側臉,但這個相機的像素很給力,張陌看清了很多細節(jié),幫助他辨認出了那個屠戶。
劉屠。
隨便拍個照都能看到他,張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真是陰魂不散?這么說也不太好,畢竟人家和自己并沒起什么沖突,王素衣的死和他半毛錢關系沒有,昨天的誤會更多也是鎮(zhèn)長的責任。
總奇怪的是平時表情彪悍的劉屠面對著那個姑娘居然做出一副和顏悅色,不,可以說是在討好的神情,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這也是為什么張陌沒有在一開始就認出劉屠。要知道昨天劉屠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可是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和我沒關系。
張陌拋開雜念舉起手中的相機,對著不遠處地面上的跳房子圖案按下了快門。
咔嚓。
紅老鼠又踩斷一根樹枝。這是他踩斷的第218根樹枝了。
身后的民兵還在催促:“快點!怎么還沒找到你說的那個人?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不、不是啊……哎!在那!”紅老鼠激動地指著一臉懵的阿飛。
“老大?你怎么從這冒出來了?你身后跟著的這些人是誰?”阿飛隱隱察覺出不對來。
“哼哼,還用說么,我們當然是來緝拿你這個殺人兇手的!”幾個民兵冷笑著把黃毛圍了起來。幾個人一哄而上,直接就按住了阿成,隨后就押著他往回走。
“哎哎,幾位大哥,這是我好兄弟,能不能麻煩你們……”
“不能!我們還要把兇手帶回去受審!”幾個民兵理都不理他就走了,紅老鼠還想再說什么,卻只能伸著手看著他們走遠。
“老大,這咋整?。俊本G毛龜看著被押走的阿成不知所措。
“先跟上去吧!”紅老鼠很快做出了決定。
到了洮緣鎮(zhèn)后,民兵就把他們趕走了,并威脅說要是不滾遠點就把他們當成共犯一并抓走。
臨走前,紅老鼠還對著阿飛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淚:“兄弟,保重!哥哥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阿飛也眼淚汪汪地說道:“老大!下輩子咱們還是兄弟!”
一位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就這么離開,紅老鼠的心里還是有些沉重的。他低著頭把手揣在兜里沉默不語,卻不小心和另一個人撞在一起。
“你丫走路不看路??!長沒長眼睛?。 ?p> “你tm是不是瞎,非要往老子身上撞啊!”
兩個人幾乎同時罵了起來。聽到那有些熟悉的聲音,紅老鼠先是一愣,隨后看到對方熟悉的面孔,興奮地差點沒把那人抱住。
“哎呀阿成呀,你咋在這呢?哎不對啊,你頭發(fā)不是藍的嗎,咋又染回去了?咦,你穿的也不是你那一身衣服???”
阿成卻退后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有病啊,你認識我嗎?”
紅老鼠說:“我當然認識你了,你忘了?咱倆還……”
阿成卻說道:“可是我不認識你??!”
紅老鼠被他這一句嗆得不輕,差點要吐老血了。
“總之,你別煩我了,鎮(zhèn)長的公子還在等我呢?!?p> 阿成正準備不屑一顧地走開,可紅老鼠聽到“鎮(zhèn)長公子”這幾個字,眼珠一轉,心里打起了小99。
“哎呀,是去見鎮(zhèn)長的公子啊,我倆也想去見見,你有什么意見嗎?沒有!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啦!我們是兄弟嘛?!奔t老鼠眉開眼笑地拍著阿成的肩膀。
接著,他趴在阿成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聽完后,阿成眼睛一亮,對紅老鼠直豎大拇指:“看來你真是我兄弟!走,我?guī)銈円娨婃?zhèn)長的公子去!”
隨便拍了幾張后,張陌在一棵大槐樹的樹蔭下找了個石墩坐下。
他剛才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昨晚死過的這些鎮(zhèn)民都復活了?而且從王素衣那幾個女伴的反應看,鎮(zhèn)民們還丟失了昨天的記憶。
難道說,這些人都重復地活在同一天里?
這個想法差點連張陌自己都嚇到了。他在業(yè)余只是個不入流的小白靈異文寫手,怎么能想到這樣的可能?
現(xiàn)在線索不夠,張陌其實也沒有太多頭緒。看看日頭,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打算去成順客棧,和其他人交流交流。
然而在去客棧的路上,他卻遇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筆落成張
章節(jié)名修改了一下,實在不會起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