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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夫家后她步步為營

7.排擠

入了夫家后她步步為營 橘箬 3293 2022-07-29 23:26:01

  天剛亮,蔡香穗就已洗漱完畢。

  劉婆攙扶著她來到佛堂里。

  劉婆點(diǎn)燃三根香遞給跪在墊子上的蔡香穗。

  蔡香穗三鞠躬后,劉婆接過香插入香爐中,退到了一旁靜候。

  蔡香穗雙手合十,求觀音娘娘保佑德府上下平平安安,她早日抱上曾孫。

  求完觀音娘娘,她伸出手來,搭在扶她起來的劉婆手上。

  蔡香穗覺得奇怪,劉婆的手上皮膚應(yīng)該是松松垮垮,不算粗糙也不算細(xì)膩。

  而現(xiàn)在扶她起來的手變得細(xì)嫩,轉(zhuǎn)頭查看是井然兒。蔡香穗笑問:“我的乖孫媳婦怎么這么早就起床了,不睡一會兒?”

  井然兒借蔡香穗一個勁幫助她起來。

  井然兒回:“夫君起得早,妻子的怎能睡懶覺?!?p>  這話說得蔡香穗稱心如意。

  井然兒娘家是蘇南一代有頭有臉的大家族,當(dāng)初蔡香穗知曉了井然兒倒追自家的孫兒時,開心的一宿沒睡好,要是搭上這種說得出名頭的家族,日后德府或許能橫著走。

  為此,她耍盡各種小伎倆,讓不喜井然兒的德鴻運(yùn)偶遇井然兒,更是假裝大病需要沖喜,逼著德鴻運(yùn)娶井然兒。

  井然兒扶著蔡香穗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她端給蔡香穗一盅人參茶。人參茶是她昨夜命貼身丫鬟在天未亮?xí)r去燉的。

  井然兒道:“奶奶,人參茶開嗓潤喉?!?p>  蔡香穗飲了一口后,嘗出了這盅人參茶與平日里喝的人參茶不同,味道更純更濃,應(yīng)是上好的昂貴人參熬煮的。

  她看著井然兒,嘴角笑到與眼睛并行,道:“真是我的孝順孫媳婦,鴻運(yùn)取了你有福了?!?p>  井然兒嬌羞得回了一個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最近的趣事,也順便夸夸對方的好。

  氿柒在兩人聊得起勁時安靜得走了進(jìn)來,她先給蔡香穗行了一個禮。

  姚梨依舊被她要求在外有等著。

  氿柒到佛臺前里上了香后,又行了一個禮離開。

  兩人從氿柒出現(xiàn)后,便一言不發(fā),也不露喜怒哀樂之情看著她。

  待氿柒走遠(yuǎn),蔡香穗嘆了一口氣,道:“看她瘦成那樣,也不知道能不能生?”

  蔡香穗讓阿傾連著七日給氿柒送去燕窩,一是緩和她與自己兒子之間的氣氛,二是給氿柒補(bǔ)補(bǔ)身體。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當(dāng)然希望在活的時候抱上一個曾孫。

  她猜得出氿柒來是表達(dá)燕窩的感謝,她不喜歡氿柒,但是能延續(xù)香火,誰生都行。

  井然兒進(jìn)德府四年無所出,她也是急,有想過讓德鴻運(yùn)納小妾,可話不好開口,也是礙于井然兒的娘家。

  她當(dāng)初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貪對方的家世,如今也礙于對方的家世。

  井然兒用袖子捂嘴,別過頭垂目。

  蔡香穗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氿柒的話,其實(shí)也是在暗諷井然兒。

  她道:“你怎么把自己和那鄉(xiāng)野村婦混為一談。”

  井然兒哽咽:“奶奶,你別這么說弟媳,鴻途說了,她現(xiàn)在是公公的希望,我們應(yīng)好好待她?!?p>  蔡香穗道:“我就是看在逸人的面子上,點(diǎn)頭同意讓她進(jìn)門。就憑她這樣的人配不上我們鴻途。”

  蔡香穗聽說氿柒的身世,心里一萬個不愿意,爹娘被大火燒死,兄長毀了容,她手上還留下一大片疤痕,這么不吉利的人嫁入德府,她都怕日后的日子會不平。

  井然兒走到蔡香穗跟前蹲下,抬頭握住她的手,道:“奶奶,你看她嫁入我們家后,鴻途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才發(fā)了一次火,應(yīng)該是一個溫和的人。我們試著多了解一些她,不一定日后回想今日,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短淺呢?”

  蔡香穗一聽,想要是自己換做氿柒,自己的丈夫在大婚之日跑去喝花酒,早就把這家鬧翻了。況且,自己的寶貝二孫在外頭名聲如何,自己也是清楚的,能有姑娘嫁給自己的二孫服侍他終老,自己確實(shí)應(yīng)該謝觀音娘娘的大恩大德。

  雖這么想,但蔡香穗心里還是顧慮,她對劉婆道:“你今天有空,到藥材鋪?zhàn)ヒ恍┭a(bǔ)藥給氿柒,或許能補(bǔ)出一個孩子來。”

  井然兒笑言:“奶奶最好了。”

  ...

  車馬行駛向郊外的德字號陶藝坊。

  馬車內(nèi)有德逸人、德鴻運(yùn)和氿柒。

  氿柒今日沒帶姚梨一同前往,她給了姚梨一些錢,讓她去幫她買一些東西,同時也買一些好吃的,和府里下人拉進(jìn)關(guān)系。

  今早德逸人出門前,讓管家看好德鴻途在祠堂思過的事,當(dāng)時氿柒就站在他身后。

  氿柒明白德逸人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希望他罰過德鴻途后,事情就這樣過了,而她接下來在德府就好好做德府二少奶奶的‘分內(nèi)’事情。

  馬車上,德逸人還告訴氿柒,明日有他的幾位老友來府上欣賞她帶來的和尚像,望她明日出席時,能落落大方,別讓他人看低他。

  馬車到達(dá)目的地。

  氿柒隨著德逸人他們來到大堂。

  大堂里早就站滿了德字號的工人們。

  德字號每日開鋪前都要上香敬官老爺保佑。

  德逸人站到官老爺像前,點(diǎn)上三根香。他身后站著氿柒和德鴻運(yùn)。

  他道:“請官老爺保佑德字號一切順順利利?!?p>  他三鞠躬,身后的人隨著他的節(jié)奏三鞠躬。

  儀式結(jié)束后,氿柒換下二少奶奶的好衣服,穿上和工人們相同的工服。

  她根據(jù)昨日的印象來到胚土坊拿胚土,她進(jìn)房,發(fā)現(xiàn)幾個大缸里沒有任何胚土,便找正好路過的工人問哪里還有胚土。

  問了幾位,他們都回不知道。

  氿柒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她能感受到被她問詢的工人對她的態(tài)度是避諱,不是不知道。

  氿柒想去找德逸人,可德逸人忙著招呼大客人,暫時不能被打擾,不然顯得她這個兒媳婦不懂人情世故。

  氿柒站在角落里,顯得很無助。

  一位三十左右的婦人提著一袋垃圾走到氿柒身旁,她道:“走,我?guī)闳ツ门咄??!?p>  氿柒看向她,婦人看上起很疲憊和憔悴,背也有些駝。

  氿柒緊跟在婦人。

  婦人道:“那些老賊故意把胚土藏起來為難你?!?p>  氿柒沒回,她知道。

  婦人再道:“女人,他們決不允許女人在這里做陶藝品。不管你是不是德府的二少奶奶。”

  婦人帶著氿柒走出的作坊,來到外頭的一間小木屋里。小木屋里有十來個木桶,它們統(tǒng)一蓋上了木蓋子遮掩。

  氿柒問:“你叫什么名字?!?p>  “秦冰冰。這里的掃地婦。”秦冰冰拿下一個木蓋子,道:“二少奶奶你昨日說的話氣的那些陶藝師傅眼紅。在你走后,他們聚在一起想法子整你。不敢明面上來,所以使得都是暗地里的小招數(shù)?!?p>  秦冰冰把木桶提到氿柒面前,再道:“他們還威脅其他人,誰不配合他們,他們便會聯(lián)合起來不讓誰好過。畢竟在這個陶藝坊里陶藝師傅的分量最重,連德老爺都要敬他們?nèi)?,怕他們一同離開,德字號垮了?!?p>  氿柒看著地上的胚土,德字號的掌權(quán)者都要敬三分的一群人竟然不顧掌權(quán)者的面子,正排擠掌權(quán)者的家人,應(yīng)是胡作非為慣了,有時更是得寸進(jìn)尺。

  氿柒道:“那你幫了我,他們不是會針對你嗎?”

  “安心,我早就被他們針對了?!鼻乇崞鹉就霸俚溃骸拔医o你提到拉胚房去?!?p>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氿柒皺眉。

  秦冰冰冷冷一笑:“我和你一樣?!?p>  “你的意思是...”氿柒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盯著秦冰冰手中的木桶,道:“我自己能行。”

  氿柒奪過木桶轉(zhuǎn)身完拉胚房去。

  秦冰冰一聲嘆氣,她希望氿柒在德府二少奶奶的名號庇佑下能比自己好過。

  氿柒提著木桶進(jìn)到了拉胚房,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她,每個人的表情除了震驚她提的是胚土外,還有不屑。

  他們盯著氿柒提著木桶往唯一一臺無人使用的拉胚機(jī)走起,他們的眼神變了,像狼一樣在等待獵物落座。

  氿柒站在空位的拉胚機(jī)前,放下木桶,她回望所有人一遍,與他們對視上,她沒在怕他們。

  她抓了一把胚土放在轉(zhuǎn)盤上,右腳踩在踏板上,轉(zhuǎn)盤并未如她所愿轉(zhuǎn)動起來。

  氿柒俯身查看原因。

  氿柒從六歲開始學(xué)習(xí)陶藝,接觸了十幾年的拉胚機(jī)怎會不懂它的結(jié)構(gòu)。

  她發(fā)現(xiàn)踏板鏈接轉(zhuǎn)盤的部分出現(xiàn)了人為破壞的痕跡,在故意藏起胚土后,唯一一臺無人使用的拉胚機(jī)出現(xiàn)了人為破壞。

  她明白這群人不把自己逼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可是德逸人請回來重整德字號名聲的人。他們這是與德逸人對著干。

  氿柒冷笑后咬緊下唇,盯著轉(zhuǎn)盤上的胚土。

  他人不知道氿柒在想什么,都靜靜的看著她。

  忽然,氿柒站起,對著其他人吼道:“你們太過分了,我只不過想讓德字號能更好,可你們...”

  氿柒握緊拳頭,再也說不出話。

  她奮力跑出拉胚房,跑過走廊,跑過大堂,跑出德字號陶藝坊。

  這不長的一段距離,迎來了旁人的關(guān)注和議論。

  接待客人的德逸人看見了哭著跑出去的氿柒,他若有所思后看向正拿著筆好奇氿柒怎么了的德鴻運(yùn),示意他去看看怎么回事。

  德鴻運(yùn)放下筆,走出德字號陶藝坊,在外頭尋了一圈才找到氿柒。

  他見氿柒蹲在角落摸著淚,問她原因卻不說。

  氿柒反復(fù)表示自己想回去,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了。

  德鴻運(yùn)看氿柒哭的越來越厲害,同意了。

  他送走氿柒,回到大堂。

  德逸人依舊接待著看上去是名門望族的客人。

  德鴻運(yùn)有些事情早有耳聞,但他的爹不說,他也沒法管,只是沒想到這群人連東家的人都不放過,毫無分寸,可惜現(xiàn)在能撐起德字號有‘好物’這一說的只有這群人了。

  他爹有所顧慮,他怎么快刀斬亂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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