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音,小風間當然是改變了不少,畢竟都戴起了結(jié)婚戒指?!?p> 清寺龍彥的話語,一下子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
見到大家投來的殷切目光,風間遙愛臉頰微紅,舉起了手掌,無名指環(huán)扣著一個精致的戒子。
“哇!風間姐居然結(jié)婚啦!”
清寺凜音驚訝的睜大了眼眸,接著,她就坐到了風間遙愛的旁邊,一副十分想摸摸的姿態(tài)。
風間遙愛害羞的點點頭,清寺凜音雀躍的先小心翼翼戳弄了一下戒子,像是在提前感受某種溫度,再癡迷的順著金屬紋理劃來劃去。
婚紗、婚戒、彩禮,據(jù)說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的組合拳,純情女人愛浪漫,現(xiàn)實女人重彩禮。
清寺龍彥不得不佩服,第一個設(shè)計出這套規(guī)矩的古代賢達,絕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畫三個圈圈,就囊括了世間一切女性。
真是可怕的異性解讀專家!
養(yǎng)母真心歡喜的連連鼓掌:“呀啦,小愛已經(jīng)找到后半生的伴侶了嘛,恭喜你?!?p> “叔叔阿姨,抱歉,婚禮沒能邀請到你們?!?p> 風間遙愛面有愧疚。
“小愛不必道歉,你應(yīng)該是聯(lián)系不上我們吧?!?p> 養(yǎng)父理解著緩緩搖頭。
風間遙愛欲言又止:“那個,叔叔……”
“小愛你是想問我們?yōu)槭裁窗牙霞业姆孔佣紵税???p> “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當時都覺得很不可思議?!?p> “是老人的遺愿,我們在收拾老人的舊東西時,翻出了一份遺書,上面寫有:若有一天受到天神大人的召喚,請不要悲痛,因為我是奉命回去侍奉天神大人的,我已經(jīng)在人間滯留了太多年呢,天神大人感到寂寞也是在所難免,我是光溜溜的來,就當光溜溜的去,所以,當這封信被開啟時,就把老宅一并燒了吧,請讓我走得沒有牽掛。”
客廳彌漫起一股淡淡的哀傷,連清寺凜音都不再憧憬的追逐著婚戒質(zhì)地,下意識的咬緊唇瓣。
風間遙愛嘴巴翕動,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是養(yǎng)母掃空了沉悶的氣氛,提起精神的問道。
“說起來,小愛,你的丈夫是東京人嗎?”
“阿姨,是東京人,跟我一樣也是教師,不過我是教高中的,他是教大學的,是東大醫(yī)學部的教授,年齡只比我大七歲?!?p> 出于彌補之心,風間遙愛主動坦露出許多信息。
養(yǎng)父抱起胳膊,莫名其妙的自得起來:“嗯嗯,東大醫(yī)學部的年輕教授,還算配得上小愛。”
“小愛過得很幸福吧,”養(yǎng)母目光流轉(zhuǎn)于風間遙愛佩戴的六芒星水晶發(fā)飾,“我記得小愛以前是不喜歡佩戴首飾的,難道是受到你丈夫的影響?”
“嗯,這發(fā)飾是他送給我的第一次約會禮物。”
“凜音,看來不是個只懂得搞醫(yī)學實驗的榆木腦袋啰?!?p> 清寺龍彥一本正經(jīng)的替風間遙愛著想,反而叫風間遙愛有些不知所措。
“嗯,另一半確實要懂得浪漫一點才行,尤其是像風間姐這種粗神經(jīng)的美人,更得需要對方率先一步邁開調(diào)子?!?p> 清寺凜音深以為然。
雖然風間遙愛外表極具欺騙性,每一寸部位都填充著女孩子的嬌柔,可心靈深處卻是住著一位糙漢子。
同齡女孩在玩翻花繩的時候,她在同清寺龍彥下河摸魚,比誰抓的螃蟹多;
同齡女孩在手牽手放學后喝咖啡時,她在怒然的搓著手柄,罵罵咧咧;
同齡女孩情竇初開的遞交情書時,她穿著裙子不雅的擼起袖子,與隔壁的清寺家吃著露天烤串……
總之,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喊錯的外號,冒失女風間遙愛,曾經(jīng)一度成了風間家的包袱,每次逢年過節(jié),清寺凜音聽到最多的,就是對風間遙愛未來的唉聲嘆氣。
一個女孩子家家,整天瘋來瘋?cè)?,以后該怎么嫁人?p> 沒想到孤身一人前來闖蕩東京的風間遙愛,不僅扎下根,還尋到了相愛的人生伴侶,真是可喜可賀。
“咦?我神經(jīng)有這么粗嗎?”
風間遙愛不自信的眨眼。
“你不是神經(jīng)粗,有些時候,你是壓根就沒神經(jīng),把抓來的小青蛙,當成同班女同學的生物禮物送出去,虧你想得出來?!?p> 清寺龍彥果斷道出鐵一般的事實。
“哈哈!我怎么知道她不喜歡青蛙,”風間遙愛訕訕一笑,“她平常時候老愛念叨自己喜歡小動物,所以……”
清寺龍彥不屑冷笑:“所以就把那小姑娘給弄哭了,回去還挨了一頓訓,一石二鳥啊?!?p> “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現(xiàn)在不一樣呢?!?p> 羞恥的回憶涌過心頭,風間遙愛慌里慌張的擺著手,宛若是要擦掉過去的污點。
“現(xiàn)在嘛,看起來是多了一些女人味,”清寺龍彥話音陡然一轉(zhuǎn),牽動著風間遙愛的緊張,“若是現(xiàn)在送禮物給女性,你應(yīng)該不會再送青蛙了吧。”
“當然!”
“送扳手?還是游戲光盤?要不是珍藏版的機器人模型?還是自己制作的四驅(qū)車玩具?”
“!”
風間遙愛心神動搖,一副“你怎么知道”的震撼表情。
清寺凜音憐愛的摟住渾身發(fā)呆的風間遙愛:
“天啊!風間姐,你的品味也太偏了吧。”
“那個,小愛,”修養(yǎng)如海深的養(yǎng)母,竟然也展現(xiàn)出一絲無奈苦笑,“你丈夫知道你的這些愛好嗎?”
“他不僅知道,而且還挺樂在其中,常常和我探討哪個部位該重裝一下。”
風間遙愛據(jù)實稟報。
養(yǎng)父感動的抹去眼角淚水,由于外婆在世時兩家經(jīng)常走動,他對待風間遙愛,也像對待半個女兒一樣:
“果然,理工女也是有青春的!”
清寺龍彥端起紅茶,一口喝完:“小風間,下一次叫上你的男人一起來吧。”
風間遙愛垂下眼簾,直覺告訴她,清寺龍彥居心不良:“小小清寺,你什么意思?”
“這還用問,你當初不是叫囂過,等你哪天如果真的好像結(jié)婚了,必叫你男人來找回場子?!?p> 臨摹到位的口氣,如電流一般,激起風間遙愛的記憶開關(guān)。
那是一個周末,從早上輸?shù)街形?,又從中午敗到夜晚,急紅了眼的風間遙愛,摔門離去前,撂下了一句氣勢虛弱的狠話。
而今,舊賬重翻,風間遙愛臊得埋下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