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作業(yè)寫完了,出去逛逛。”
清寺龍彥從二樓走下,沖著叮當響的廚臺喊了一句。
“別太晚回來。”
“知道了。”
穿上鞋,點點腳尖,清寺龍彥拉開玄關(guān)大門,就撞上了一位青春靚麗的美少女。
一頭靛藍色的披肩長發(fā),水汪汪的蒼青眼瞳,眉眼彎彎,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
任誰看了都會夸贊一聲好皮囊,嗯,來者正是他妹妹,無血緣關(guān)系。
“哥,你這是要出去?”
清寺凜音手里拿著文具袋,燦爛的笑顏,在暖色燈光下顯得分外明媚,像是潑上一層淡淡緋紅的白雪。
“最近有新游戲發(fā)行,想出去看看。”
清寺凜音把文具袋放到玄關(guān)旁的柜子上,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那我也要去?!?p> 清寺龍彥無情拒絕:“不行!”
“誒,”清寺凜音挽了上來,用含羞待放的底子來撒嬌,“人家也要去嘛~”
“從某方面來說,凜音,你成長了,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你還是不成熟?!?p> “真的嗎?”清寺凜音明顯是只聽進去了一半,“玉子講得辦法果然有效?!?p> “所以,”清寺龍彥平靜抽出臂肘,“你還是乖乖回去寫作業(yè)吧。”
“小氣!”
清寺凜音鼓起腮幫子。
“這叫作為哥哥的關(guān)心,身為學生,天大地大,作業(yè)最大?!?p> “凜音,作業(yè)寫不完不準去玩。”
家里的女掌柜,也站在了清寺龍彥一邊。
“是~”
清寺凜音撅著小嘴,語音拖得老長,只能遵從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家庭議會原則。
“那我出門了?!?p> 清寺龍彥嘴角含笑,一個人漫步于紅彤彤的晚霞下。
街面上人流如織,清寺龍彥單手插兜,拒絕了不少性感大姐姐的挑逗約會,異性的拋媚眼,他打小就習慣了。
誰叫他前世今生,顏值都不賴,不缺桃花運。
沒錯,他是個穿越者,前世喝著酒唱著歌,轉(zhuǎn)眼間就成了一個棄嬰。
荒郊野外,狗吠鷹唳,幸好當時的他,被好心人,也就是他的養(yǎng)父——清寺家的男跑堂給抱養(yǎng)回來。
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再加上養(yǎng)父養(yǎng)母一向待他如己出,日久年深,他也就慢慢接受了雖無血緣、卻有情感聯(lián)結(jié)的清寺一家。
清寺龍彥伸手,翻了翻黑色衛(wèi)衣的連衣帽,要說前世今生,最大的不同,便是視網(wǎng)膜上的一個虛擬地圖。
國中時代,他就覺醒了這個類似于系統(tǒng)一樣的東西,視線邊緣浮出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試著用意識去點擊,感嘆號轟然膨脹,化為了一幅可開可關(guān)的虛擬地圖。
虛擬地圖簡單易懂,白色的光點是寶箱,黑色的線條是實際地貌。
只要抵達白色光點,他就能瞧見一個只有自己才能窺到的神秘寶箱,根據(jù)三年多來的尋寶經(jīng)驗,寶箱內(nèi)能開出三類物品。
各式各樣的屬性點,如學力+1、氣質(zhì)+1、精神+1、悟性+1、體力+1等等,靠著寶箱的恩賜,他的綜合人類素質(zhì),已無限接近理論上的天花板。
稀奇古怪的實用物件,如永不枯竭的打火機、吃了會心情明確轉(zhuǎn)好的棒棒糖、古往今來美女大全寫真集等等,有充滿魔幻色彩的寶具,也有符合現(xiàn)代社會的加工品。
最后一類則是清寺龍彥個人排定的核心恩賜,超能力涉及。
清寺龍彥記得非常清楚,國一暑假,他在一間神廟里開出的“次元寶袋”。
發(fā)動條件:穿著繡有帽子的衣飾。
作用方式:可將寶箱里開出的一切物品,攝入衣帽子內(nèi),空間無垠。
“這一次,又會開出什么呢?”
清寺龍彥叫了一輛出租車,一天僅生成一次的隨機寶箱,此時卻坐落在東京的某郊區(qū)。
付了錢下車,清寺龍彥找了個無人的公共廁所,從衣帽里掏出一個印有天狗食日的徽章。
把徽章佩戴在衣領(lǐng)上,清寺龍彥原本穿著的黑色衛(wèi)衣,頓時顏色大變,暗灰色的基調(diào)爬出了諸多龍形金紋,裁剪的樣式,也起了一些細致改變。
蔓延滋生的布料袖口,縫合成一雙無隙手套。
莫怪清寺龍彥如此謹慎,因為過往可曾出現(xiàn)過寶箱誕生在某些令人尷尬的地方。
女仆風俗店,私人馬場,甚至是警視廳的某間科室。
不想暴露真實身份的清寺龍彥,只好做足事前準備。
軟底的運動鞋,踩過落葉堆積的庭院,清寺龍彥來到了一間荒廢頗久的古式老宅。
夜幕降臨,清寺龍彥手指觸摸斑駁大門的瞬間,耳朵就隱隱動了起來。
無聲而笑,翻墻進來的清寺龍彥,貼在墻角,再次從衣帽里取出一張狐貍面具。
……
“老大,電話已經(jīng)打了。”
“那邊怎么說?”
“他們愿意支付兩億現(xiàn)金!”
“好,干完這一票,我們就出國。”
木質(zhì)的腐朽走廊,一個瘦長的薄唇男,眼角興奮,沖著一位彪形大漢匯報情況。
咔嚓!
灰塵迷蒙的窗欞,溘然爆裂,一道英挺的身姿,打斷了綁匪兩人的交談。
冰冷的玻璃碎片間,白色狐貍面具,死死的扣進彪形大漢瞳孔。
扔掉手里的香煙,彪形大漢二話不說,反手拔出別于腰間的匕首,就往清寺龍彥的要害刺去。
清寺龍彥避過探來的毒辣刺殺,擺步叩進,凌厲鞭腿掀起罡風,正中彪形大漢的腰眼。
彪形大漢臉色煞白,竟還有余力反擊,雪亮匕首如蛇王吐信,抱著一股慘烈血腥的瘋狂。
咦?
清寺龍彥有些驚訝,輕松截住彪形大漢的搏命一擊,掉落的匕首脆音,在空曠死寂的銹蝕廊道里,傳得老遠。
“你是自衛(wèi)隊出身?”
狐貍面具下的清寺龍彥嗓音,老成持重,自然而然的換成了中年人的渾厚音調(diào)。
彪形大漢的行事風格,像極了曾經(jīng)同他交手過的軍伍行家。
倒地窒息的彪形大漢,汗出如雨,愣是沒吭一聲。
“你是怎么上來的?這里可是三樓!”
小嘍啰的瘦長男子,神經(jīng)慢了半拍,稀薄的嘴唇,再無血色。
“還能怎么上來,就用腳登上來的?!?p> 確認了彪形大漢動彈不得,清寺龍彥邁開步子,準備深入廊道里間,寶箱和垃圾,恰好是一個方向。
薄唇男雙手顫抖,比劃著蝴蝶刀:“你別過來,我手里可是有刀子的。”
清寺龍彥身形一晃,欺到了薄唇男肩旁,手刀快如閃電。
“你這種人,也配使刀?”
薄唇男后頸酸痛,昏厥前,似乎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瞅了一眼呼吸困難的彪形大漢,清寺龍彥徑直沿著虛擬地圖前行,昏暗無光的廊道深處,吞沒了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