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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殺豬開始領(lǐng)悟武學(xué)

第三十九章:花魁

從殺豬開始領(lǐng)悟武學(xué) 貓貓蔥 4064 2022-08-11 23:33:03

  李無奇用火折子照亮黑衣人斗篷下的臉。

  兩撇小胡子,小眼睛閃著精光——他確實(shí)沒見過這個(gè)人。

  “跪下!”嚴(yán)遠(yuǎn)與柳馬反扣其雙臂,喝令道。

  黑衣人掙扎得厲害。

  李無奇道:“免了,好歹是讀書人,我可受不起他這一跪。”

  嚴(yán)遠(yuǎn)柳馬這才收了力,黑衣人冷哼一聲,倔強(qiáng)地別過臉去。

  李無奇臉色驟變,劍指黑衣人面門,喝問道:“大膽匪徒!你到底說不說?!”

  黑衣人:“……”

  “呵!”李無奇冷笑道,“還是個(gè)硬骨頭?”

  黑衣人:“……”

  袁忠揮舞著厚重的斷骨刀,怪叫道:“哇呀呀!讓我來瞧瞧這廝骨頭究竟有多硬!”

  曹冷松急忙攔住袁忠:“老哥冷靜!先讓無奇兄弟問清楚,別輕易鬧出人命!”

  袁忠:“這家伙不會說的!遲早也要砍了他!”

  黑衣人:“……”

  曹冷松:“不要啊老哥!”

  袁忠:“哇呀呀呀——”

  曹冷松、嚴(yán)遠(yuǎn):“不要啊老哥!”

  袁忠咬牙切齒、目眥欲裂:“你到底說不說?!說不說?!”

  曹冷松、嚴(yán)遠(yuǎn)、柳馬:“你快說呀!”

  黑衣人:“你他娘的倒是問啊?。。≌f不說!說不說!我他娘的到底要說什么?。???!??!”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袁忠收了刀,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急,把這小子綁到屠妖洞去慢慢盤問,實(shí)在問不出來就殺了吧。”

  李無奇神色凝重:“嗯,只能如此了?!?p>  黑衣人沉默不語。

  眾人折回石牛屠場,沿后山小路進(jìn)了屠妖洞,將黑衣人鎖在了妖獸牢籠里。

  ……

  “大功告成!”袁忠道,“等那小子被妖獸嚇破了膽,自然啥都交待了,也省了咱們盤問的工夫。”

  嚴(yán)遠(yuǎn)道:“那現(xiàn)在可就是犒勞兄弟們的時(shí)間了!無奇兄,你怎么說?”

  李無奇道:“不就是小小一個(gè)醉桃閣么!去就去!”

  “好!”眾兄弟歡呼。

  李無奇又道:“不過,且讓我把沈楚也捎上。”

  嚴(yán)遠(yuǎn)道:“那小子腦筋死,可不是那么容易說動(dòng)的!”

  李無奇道:“半個(gè)時(shí)辰后,咱們醉桃閣門口見?!?p>  “一言為定?”

  “不見不散!”

  ……

  半個(gè)時(shí)辰后。

  醉桃閣門口。

  “客官~進(jìn)來玩呀~”

  柳馬、嚴(yán)遠(yuǎn)、曹冷松三人站在醉桃閣門口等候,對身旁這些庸脂俗粉不屑一顧——他們明顯已是高級玩家了。

  “李無奇那小子不會又耍我們吧?”

  “說不準(zhǔn)……”

  話音剛落,李無奇便現(xiàn)身了。

  嚴(yán)遠(yuǎn)望見他身后的沈楚,吃驚道:“我的天!你真把這小子叫來了?!”

  沈楚道:“無奇說了,我陪他來醉桃閣,他便陪我去鴻雀詩會……咱們說好了,你可別反悔啊,無奇……”

  李無奇將他推進(jìn)了香氣撲鼻的女人堆中:“走你!”

  “哎呀~這位小公子生得好俊俏~”

  鶯鶯燕燕中混雜著沈楚驚恐的聲音:“不可!不可!我只是來看看!你這婦人!別亂摸??!啊——”

  “兄弟們!”嚴(yán)遠(yuǎn)攬住眾人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咱們石牛屠場六大俠,今日夜襲醉桃閣嘍!”

  李無奇環(huán)顧四周:“這不才五人么?袁忠老哥哪兒去了?”

  “早進(jìn)去找翠花了!無奇兄弟,你喜歡哪一種?”

  進(jìn)了門,搖晃的燭火下,美酒與紅妝混雜,絲竹與歡笑和鳴。

  “嗚!無奇……”

  李無奇隨手將沈楚從人堆里撈了出來。

  嚴(yán)遠(yuǎn)喊道:“兄弟們!你們放開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們有錢!在這里,有錢就是爺!”

  他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向空中一拋,衣著清涼的女人們尖叫著撲了上去爭搶。

  嚴(yán)遠(yuǎn)在一具具香軟軀體的擁擠中放聲狂笑……

  李無奇看向沈楚道:“楚兄,你想怎么玩?”

  沈楚搖搖頭:“不然咱倆要個(gè)雅間,飲酒作詩去吧!”

  李無奇笑道:“兩個(gè)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沈楚道:“那你說要怎么玩?”

  李無奇道:“要玩就玩花魁!”

  “花魁?不好不好!寧愿找個(gè)丑丫頭,至少干凈些!”

  “不!在這種地方,只有花魁是最干凈的!”

  “這是為何?”

  “因?yàn)榛礁蓛簦旁绞腔?!被人碰過,就不會值錢了,她們自己心里清楚!”

  “我好像聽明白了……”

  李無奇向老鴇要了一間雅間,并讓她把花魁叫來。

  老鴇擠眉弄眼道:“咱們這兒的花魁呀,便是牡丹姑娘,她現(xiàn)在正給王員外彈琴呢!”

  “牡丹姑娘?”李無奇一愣。

  腦海中,一匹母馬涂了腮紅、戴了假發(fā)、披上頭巾,揮動(dòng)蹄子,朝自己拋來媚眼……

  “啊哈哈哈——”李無奇毫無征兆地爆笑起來,“她居然……居然叫牡丹?!啊哈哈哈哈——”

  竟笑得直不起腰來。

  沈楚看著不知怎么就被戳中笑穴的李無奇,心情也好了些,道:“就要牡丹姑娘?!?p>  不由分說,他將沉甸甸的錢袋丟在桌子上。

  “哎喲!”老鴇飛快地?fù)炱疱X袋并打開瞟了一眼,頓時(shí)笑逐顏開道,“公子稍候,牡丹這就來了!”

  說罷,她歡笑著跑了出去。

  沈楚回首一看,李無奇竟笑得滿地打滾。

  他撓撓頭:“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李無奇笑得差點(diǎn)斷氣:“她居然……啊哈哈!叫牡丹啊!”

  不多時(shí),房門被輕輕敲響。

  沈楚道:“進(jìn)來?!?p>  門被人推開,滿地打滾的李無奇與沈楚抬眼望去,只一眼,李無奇便無論如何笑不出來了。

  一個(gè)高高的影子,身著牡丹色的長裙,勾勒出豐腴的線條,濃密青絲如瀑布般散落身后。

  她的鼻梁高挺,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本是優(yōu)雅大氣的硬件配置,但或許是眼睛太大的緣故,竟反襯得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小巧。

  媽呀好可愛!

  更要命的是,這“牡丹”竟有六尺高,也就是一米八左右!

  只比李無奇矮了五厘米!

  又是一名大長腿?。?p>  都快把蘇紅魚比下去了!

  而且,她的武器也十分兇險(xiǎn)……

  微胖身材+一米二大長腿+娃娃臉……

  李無奇當(dāng)即宣布:“蘇小姐算什么!女主要換人了!”

  沈楚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牡丹向兩人行禮:“妾身牡丹,見過兩位公子……”

  呀!好可愛的聲音!

  李無奇將身旁的位子讓了出來:“牡姑娘,請來這里坐!”

  “公子稱呼妾身牡丹便好。”牡丹笑了笑。

  沈楚行禮道:“小生沈楚,見過牡姑娘?!?p>  “呵呵。”牡丹笑道,“公子稱呼我為牡丹就好了。”

  “牡姑娘,其實(shí)我們兩個(gè)都是殺豬的?!?p>  “啊?哦!呵呵……”牡丹愣了愣,又道,“殺豬的也沒什么……我看兩位公子談吐不凡,日后定會飛黃騰達(dá)……”

  李無奇笑道:“日后的事,就日后再說吧,牡姑娘……”

  “……”牡丹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又道,“不說這些了。兩位公子來此,是想聽曲兒賞舞、飲酒作詩,還是暢談人生呢?”

  沈楚眼睛一亮:“牡姑娘能吟詩作對?”

  牡丹嘴角抽搐:“公子稱呼妾身牡丹就好了,牡丹不姓牡,世上根本就沒有這個(gè)姓!”

  李無奇道:“果然跟電視里演的一樣,花魁都是多才多藝的。牡姑娘,咱們就以詩詞為樂,你來選個(gè)玩法?!?p>  “是牡丹啊……”牡丹的小拳頭是攥了又攥,她努力深呼吸了幾次,終于釋然道,“既然兩位公子都有這個(gè)興趣,那咱們就來玩飛花令吧。牡丹是花,干脆就以‘花’為題,如何?”

  李無奇聽說過飛花令,便是以一字為主題,這一字在詩中的位置依次往后順延,并不算難。

  他信心滿滿:“牡姑娘先請!”

  牡丹略作思索,便道:“花在高樓獨(dú)傷心,可憐厚土埋根須?!?p>  “花”在第一字。

  沈楚微微點(diǎn)頭,思索道:“飛花時(shí)節(jié)再見君,已是當(dāng)年話中人。”

  “花”在第二字。

  輪到李無奇,他所吟詩句中的第三字須是“花”。

  略作思考,便道:“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dú)傾。”

  李無奇說完,牡丹與沈楚都愣住了。

  沈楚微微皺眉:“無奇兄,你再說一遍?”

  李無奇只以為二人沒聽清,便重復(fù)道:“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dú)傾?!?p>  牡丹目光悠遠(yuǎn)……

  蕭瑟的秋風(fēng)推動(dòng)江水波紋,清冷的月光下,粼粼的水面上倒映著一個(gè)落寞的身影。那人滿目瘡痍,腳步踉蹌走在江邊,手中酒壺傾斜,一半入喉,一半淋入江水……

  這說的不正是自己么?

  背井離鄉(xiāng),孤苦無依,即使有酒,也只能漫步于江邊,對清月而飲……

  她喃喃道:“這句詩,是公子即興之作么……”

  李無奇恬不知恥道:“隨口一說罷了,牡姑娘請不要在意,咱們繼續(xù)吧……”

  牡丹回過神來,道:“那便繼續(xù)吧……曾經(jīng)對花沉沉夢,如今醒目是風(fēng)月?!?p>  沈楚啞然失笑道:“牡姑娘也好厲害!無奇兄,我且認(rèn)輸了,下一句你來……”

  李無奇想了想,道:“春風(fēng)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shí)?!?p>  沈楚與牡丹又是一愣!

  牡丹難以置信道:“這也是李公子隨口一說嗎?”

  “呃……”李無奇厚著臉皮,“想了好久的?!?p>  牡丹長嘆一聲:“竟在李公子面前賣弄詩詞,牡丹簡直是自取其辱!李公子,沈公子,牡丹再無顏?zhàn)髟?,失陪了?!?p>  說罷,她竟奪門而出。

  李無奇:“……”

  大姐你好歹把錢退給我!

  沈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后道:“我也走了,無奇兄。我忽然覺得,自己讀那么多書都是沒有用的,還不如你隨口一說來得驚艷……”

  李無奇:“……”

  你倆不至于吧!

  好家伙!好好的一場宴會,竟因?yàn)橐痪湓婔[得不歡而散!

  只剩一人獨(dú)守空房,李無奇意興闌珊,也只得自己灰溜溜地回了家。

  月光下,李無奇走過幽靜的小路,身后再?zèng)]有了尾巴,他感覺神清氣爽。

  “明日便去問清楚,那人究竟為何要跟蹤我?!?p>  到了家。

  李無奇推門而入。

  安靜得有點(diǎn)不正常。

  “難不成兩只大家伙都睡了?可現(xiàn)在也不是睡覺的時(shí)候啊……”

  “黑山老妖!”

  “白幽靈!”

  李無奇一邊喚著兩條狗的名字,一邊找遍了臥房、廚房、屋頂,甚至是茅坑。

  都不見那一黑一白的影子。

  “跑哪兒去了?”

  李無奇撓撓腦袋。

  當(dāng)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地面時(shí),李無奇猛然神色一變。

  是一堆混亂的線條。

  一道尖銳而深刻的痕跡,在地上圍成一個(gè)歪歪扭扭的正方形,里面裝著兩個(gè)歪歪扭扭的圓,一個(gè)稍大,一個(gè)稍小。

  這代表了黑山老妖與白幽靈,它們住在房子里。

  然后,房子外不遠(yuǎn)處,是另一個(gè)圓圈,但多了身軀和四肢,已是個(gè)明顯的火柴人了。

  那應(yīng)該是李無奇。

  一條線從房子里延伸向遠(yuǎn)處,線段的盡頭是另一個(gè)火柴人,頭頂有幾條長長的細(xì)線。

  那是長頭發(fā)的李無心。

  兩個(gè)圓圈通過那條線,來到了李無心身邊,只留孤苦無依的李無奇在房子外頂著滿頭問號……

  這是兩條狗用狗爪子留的信!

  它倆丟下李無奇去找李無心了!??!

  李無奇愣了片刻:“我靠!??!”

  此去長寧縣城,沿途人口密集,兩只妖獸堂而皇之地闖入人類領(lǐng)地,不被獵妖人抓起來才有鬼了!

  這兩條狗也就仗著自己不跟它們計(jì)較,才能在自己面前胡作非為,到了外面,獵妖人盤它倆就跟盤兩只小雞仔兒似的!

  李無奇絲毫不敢耽誤,轉(zhuǎn)身奪門而出,向著石牛屠場飛快跑去。

  僅憑他的兩條腿,跑折了也跑不過那八條腿!

  來到石牛屠場,李無奇輕車熟路來到馬舍,喚了一聲:“牡丹!”

  牡丹嘶鳴一聲。

  李無奇打開柵欄,一躍上了馬背,喝道:“駕!”

  牡丹揚(yáng)蹄而起,疾馳向長寧縣城。

  憑它倆的腳力,最多一個(gè)時(shí)辰就能趕到長寧縣城,比牡丹還要快上不少。

  李無奇密切關(guān)注沿途情況,唯恐聽到何處傳來有獵妖人誅殺了兩只妖獸的消息,但哪怕這一路風(fēng)平浪靜,卻又不能讓他心安。

  一個(gè)半時(shí)辰后,李無奇抵達(dá)了長寧縣城,但此時(shí)城門緊閉,城投守衛(wèi)手持長槍,戒備森嚴(yán)。

  牡丹身臨城下,上面的人喝道:“城下何人!”

  李無奇道:“在下只是路過!請問大哥一件事,今日可否聽到什么有關(guān)妖獸的消息?”

  上面的人道:“現(xiàn)如今太平盛世,哪里來的妖獸!既然是路過,便趕你的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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