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去病回想了今天難忘的下午,組織了一下語言,總覺得怎么匯報都像是在邀功。
“師傅,您來講吧,大家都知道我是個低調和有素質的人,吹噓自己總覺得有點不要臉?!?p> “咳咳,咳咳咳!”
“懷仁,你怎么了?”
“替你內疚一下,怕等會老天爺收拾你!”
“......”陸去病囧。
“別這么說去病,我徒弟臉皮薄,我來替他吹吹,呸,講講。事情要從早上去病帶了個同住的失足婦女到警署說起。”
甄懷仁本來在旁依舊笑的燦若桃李,表情立刻晴轉多云,臉一下拉的比驢還長。
“師傅!您是怕我名聲太好,先黑一波是吧,去去去,老不正經(jīng)的,我自己來說。”
“嗯,你是要解釋解釋!”薛大壯瞄了眼甄懷仁,大起挑撥離間之心。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出門上班,在新租的公寓樓梯上遇到鄰居小甜甜…認出尸體…云明…去宿舍…傀儡三人組…搏殺…追擊…墜樓…進工廠…劫持人質…險死還生。
聽到此處,古烈舉手大聲道:“不對啊去病,你忘了自己的高光時刻了,那千鈞一發(fā)的導火索,肆意噴灑的水柱,澆滅導火索的撒尿男孩不就是你嘛!”
接著古烈?guī)完懭ゲ〈盗藥追昼娪形兜赖墓凇?p> 抑揚頓挫的嗓音和逼真的動作模擬讓聽眾們臉紅心跳之余不由悠然神往。
“不錯??!可惜沒看到你果斷處置的英姿勃發(fā),嘖嘖,真的又白又翹?”李署長兩眼放光。
“我就在后面看著呢,當然我不是有這個取向?!?p> “咳咳咳,讓我死吧,我走了!”
“嘖嘖,去病就是這般淡泊名利,這樣的年輕人就是要重用!重重的用!”
李署長大聲贊嘆,令狐飛也是頻頻點頭,反正也有他一份功勞,吹陸去病就是吹國安一處,花花轎子人抬人。
甄懷仁雖臉色通紅,心中已釋然,跑去安慰在一邊抽悶煙的陸去病了。
“沒事吧,你太了不起了,是想起童話里撒尿的小男孩才有的靈感嗎?不是你,火藥廠就被毀了?!闭鐟讶噬攘松葟拿媲帮h過的藍色煙霧,蹲在陸去病身旁。
“不是,是追傀儡少女太累了,所以喝了太多水。憋急了,才有了磅礴的尿意?!?p> “你還真是老實,領導們問你不能這么說,要學會包裝自己,要高大上,要政治正確?!?p> “你也學壞了,大就是大,下流就是下流,贏了就是第一流嘛,只要不讓傀儡人達成目的,手段下三濫我才不在乎呢?!?p> “那是,聽說你今天又射爆了傀儡人云明的關鍵部位?還燒焦人家大媽的小內褲?”
“不要在乎這些細節(jié),你不會也用世俗的眼光來看我吧?!?p> “我就是用世俗的眼光來定義你的,你就是下流胚?!?p> “去你的,好惡心?!?p> 兩人正歡聲笑語的聊著,倉庫里匆匆跑出了陳凡副廠長。找到了李署長和令狐飛,大聲說著什么,陸去病八卦的走了過去。
“我們核對了倉庫里TNT和爆炸品的庫存數(shù)量,發(fā)現(xiàn)TNT少了20公斤,還少了5根雷管,這事可麻煩大了!”
“云明家已被我們警署控制了,張警官正在那里鎮(zhèn)守。走,馬上去現(xiàn)場好好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些爆炸物?!?p> 李署長大手一揮,兩群人紛紛上車,浩浩蕩蕩殺奔火藥廠職工宿舍。
半小時后,在云明家的地板下發(fā)現(xiàn)了十公斤TNT和兩根雷管。
地毯式的拆家尋找后,還是有十公斤TNT和三根雷管沒找到。
確認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令狐飛苦著臉不停來回踱步。
像是欠了幾個億沒還的老羅。
“這事麻煩了,真是埋雷。
用屁股想都知道,傀儡人花了那么大力氣來替代云明,派了精兵強將集中在這里,一是想偷TNT出去,二是要炸了火藥廠?!?p> “飛哥,你也不要過于擔心。說不定這些TNT只是遺失了而已。在場的傀儡人可都被去病和古警長殺了。去病飛檐走壁,冒著生命危險干掉了逃跑的傀儡人,應該沒事的。”
甄懷仁寬慰著令狐飛,還不忘幫陸去病邀功。
“希望吧,我們回去,你給我繼續(xù)盯著這條線,多依靠陸去病,我還要安排晚上抓捕買藥傀儡人事宜?!?p> “是,飛哥,為什么我們努力了半天,線索還沒去病當警察幾天收獲的多。”
“我們早該和警署聯(lián)動的,那些治安和殺人案件本就是傀儡人露出的破綻,平時它們不搞風搞雨,無從找出他們。”
兩人說著話,干脆的上車走了。
殘局自有手下收尾,把傀儡人的尸體給運回研究,追蹤這幾個傀儡人的行動軌跡。
警署的隊伍也撤了,他們更沒負擔,反正有兜底收攤,只有古烈警官還要寫突出警署、李署長、他自己和陸去病功勞的報告。
李署長早已按捺不住顯擺爭功的心,一回警署就給錢警督打電話匯報了事件經(jīng)過。
錢警督馬上給予了口頭表揚,其中不乏溢美之詞,表示盡快給他詳細報告,他要申請獎金發(fā)給兩位出生入死的警官,再給他們升級加工資。
錢警督笑嘻嘻的掛上電話,不一會兒便收到了郵件,他稍加更改,重點是突出自己的識人之明,請了武力值超高的陸去病進警署,就此打開新局面云云。
轉身便把郵件發(fā)給了曹執(zhí)政。
曹宇中午時分正要吃飯,叮咚、叮咚兩聲,顯示器上跳出彈框,幾乎同時收到了兩封郵件。
“錢警督?李局?又有什么壞消息?”
點了兩下鼠標,十幾頁冗長的報告跳了出來。
曹宇一目十行,跳過曹警督的自吹自擂,李署長的花樣自夸,直接往下。
哇,我的小去病又立功了,跳大樓?尿濕導火索?好羞恥,有機會驗證一下。
我好不要臉,算了,趕緊打出來給爸爸看。
等一下,還有李局長的報告,一樣的內容,火藥廠傀儡人覆滅記?
曹宇高興的小臉紅撲撲的,打出兩份報告,沖去爸爸曹執(zhí)政的書房。
“篤篤篤?!?p> “進來!”
“父親,錢警督、李局長各給您一份緊急報告,南區(qū)火藥廠遭到傀儡人襲擊?!?p> “嘶,快給我,前線正需補充炸藥儲備,這可太要命了?!辈苤业潞币姷木o張起來,愁眉緊皺,快速奪過兩份報告。
他一目十行,先是快速翻閱了李局長的報告,隨后掃了眼錢警督花團錦簇的文章,臉色緩和了下來。
正全神貫注看報告的曹忠德忽感不適,用手按住了右腹部,臉上肌肉抽搐。
“爸爸!怎么了,沒事吧?!?p> “慢性闌尾炎又發(fā)了,怪我不好,中午多吃了兩塊紅燒肉。給我來兩粒止疼藥就行。”
“哎,我馬上去醫(yī)務室拿。”
兩分鐘后,吞了女兒拿來的兩粒止疼藥,曹忠德強忍疼痛,笑道:“你也太聳人聽聞了,明明已經(jīng)解決了,搞的像發(fā)生什么大事一般,是要為你的小男友張目吧?!?p> “爸爸!去病還不是我的男朋友呢,再說他的確很了不起?!?p> “嗯,身手不錯倒也罷了,那股子瘋勁我很欣賞。腦子好,不拘泥于面子,該尿就尿,哈哈!你的眼光不錯,我要見見他!”
“不嘛,你會嚇壞他的,我們還沒在一起呢?!?p> “難道生了孩子再見?你我還不知道?
我和別的父親不一樣,不怕別人家的豬拱我家白菜,我贊成你追求幸福,不過我要親自觀察一下他的能力,確認他能不能保護好你?!?p>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為什么要人保護?”
“為了打擊我!前天給我份報告,他們認為上次你被群狼追殺,很可能不是偶發(fā)事件。說起來還要感謝這個陸去病。對了,報告說他以前有躁狂癥,真的假的?不會打女人吧。”
“呵呵,如果傀儡女人算女人,他還真是心狠手辣。
沒有啦,他的病被雷劈后就好了,不過一旦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去病還是煞氣十足,面對狼群一個人也敢殺上去?!?p> “瘋不可怕,總比深沉陰鷙好?!辈苤业旅銖娬f完,額頭冷汗連連。
“爸!你怎么了,叫張宏文醫(yī)生來吧!”
“他去綠城了,啊,看來闌尾頂不住了?!辈苤业聰D出句話,從椅子上跌落在地。
“來人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