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十三志歌

20、孫廣文

十三志歌 醉辰十二 7077 2023-03-19 13:12:23

  神木衣著整潔華麗,與周圍格格不入,她緩緩向三人走來,言行舉止完全不符合這個年紀。

  “你們來錯了時間,你們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鄙衲究粗?,最后對許棉和猴子說道:“特別是你們兩個?!?p>  “請問你是,神木?”許棉上前問道,又被猴子拉到身后。

  神木看著二人的動作,不以為然的笑道:“神木不光是一個人,是一種信念,生命的信念。我沒有名字,這里的人都這么叫我而已?!?p>  “你可曾認識風舟?”洪右皺眉嚴肅的問道。

  神木將犀利的目光移向洪右,上下打量著這個紅衣男子,笑道:“孫先生家倒是有個孫豐州,一個調(diào)皮孩子?!币娙顺聊徽Z,面面相覷,神木欲要離去,并笑道:“這里不是你們呆的地方,快些里去吧?!?p>  “真是個自大妄為的...小屁孩?!焙镒記_神木做著鬼臉,沒想到引來路人的圍觀。

  看著竊竊私語,不懷好意的眾人,洪右連忙制止了猴子,并不安的說道:“我想我們是回到了神木還在的那個時間,這個時候的人們可是很崇拜神木的,我們還是小心的好。”

  突然一塊石頭朝猴子扔過來,不過被猴子擋住了。然后三人便像那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結果連一間干凈安全的客棧都找不到。無奈三人只能躲進又臟又臭的胡同里面。

  “風舟說他是鎮(zhèn)長的兒子,這個時候鎮(zhèn)長還沒死?!痹S棉小心翼翼的蹲在洪右和猴子中間,輕聲說道:“說不定我們可以阻止這一切,這樣大家都不用死了?!?p>  “不知道丫頭和和尚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三人又重新回到剛才的森林,可是這里也是荒蕪一片,更不見若水二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焙镒迎h(huán)顧著四周,苦悶的發(fā)著牢騷叫道:“時間怎么可能會更改呢?不見會不會有危險?”

  “他們沒事。水蛇沒有傳來消息,就證明他們沒有危險?!焙橛铱聪蜻h處的望良鎮(zhèn),不安的說道:“看來我們要回到正確的時間,就要先弄清楚我們是怎么過來的?!?p>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墒沁@個時候的望良鎮(zhèn)沒有朱門,也沒有凍死骨,人們只是無神的晃蕩在街上,田地里的油菜還沒有開始收割,所有人似乎都是無所事事的樣子。許棉詢問得知鎮(zhèn)長孫廣文的住所,其實也就是稍大一些的房子,到是更為干凈整潔,一個老頭扛著鋤頭正要進去。

  “老伯,請問這是孫廣文先生家嗎?”許棉上前有禮的詢問道。

  老頭佝僂著背,慢悠悠的轉過身來,花白的胡子吊在黝黑的瘦臉上,無數(shù)的皺紋猶如樹干的溝壑,在老頭的皮膚上刻寫歲月的年輪,但這些仍擋不住他那深邃又渾濁的雙眼。

  “你找孫廣文什么事?”老頭上下打量著衣著鮮艷的三人,笑道:“你們從哪來?”

  “我們從南方來的...”洪右搶先回答,并笑道:“這是我的弟弟和弟妹,我們原是北上入夙,結果敗選,便周游四方,到了這里想找個歇腳的地方?!?p>  那老頭一聽是參加夙選的南方人,便喜笑顏開,稱贊了三人幾句,笑道:“我就是孫廣文,你們既然來了,就在我家住上幾日吧?!?p>  三人不可思議的對視幾眼,按理此時風舟還是個孩子,他的父親竟然這般蒼老。不過三人還是不漏聲色的道謝進屋了。進了屋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布局和風舟的診所一模一樣,只是更為破敗凄涼。那老頭發(fā)下鋤頭,招呼三人坐下后便進屋取茶。

  “師叔?剛才為什么撒謊?”許棉不解的問道,白凈的臉上還有幾絲紅暈。

  “一來一般的人對夙人都比較敬重,二來這個時候的人都很害怕北方的民族,覺得南方人更親切可近,這里靠近南方,更靠近龍冢,往北的人都不喜歡這里,這里自然更歡迎南方人。而且我們本來就是南方人,算不上撒謊?!焙橛移鹕憝h(huán)顧著四周,一揮衣袖,幾條水蛇便鉆入了石縫里,洪右又對二人說道:“以防萬一,讓小家伙們在這里駐兵把守吧?!?p>  不一會,孫廣文便換好了干凈的衣服,一小廝跟在其身后端著茶水。

  “諸位莫要怪罪,我剛從田里回來,一身狼狽,不適合接待客人,這才去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睂O廣文和藹的笑道。果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剛才的農(nóng)夫已然變成一個溫文爾雅的老者,難怪風舟會有那番氣質(zhì)。

  “你們是南方哪個國家的?”

  “斷墨?!比水惪谕暤恼f道。

  “斷墨呀?!睂O廣文笑了笑,仿佛沉浸在了一段遙遠的歲月里,良久才說道:“聽說斷墨城里有一個百歲老人,和我也算是多年故友了?!?p>  “先生說的可是木子先生?”洪右驚訝的問道。

  “正是正是?!睂O廣文激動的站起身,打量著洪右說道:“你認識他?”

  洪右此時已經(jīng)激動的熱淚盈眶,只見他驕傲的笑道:“實不相瞞,木子先生正是我的師傅?!?p>  “師公?”猴子不可思議的跳起來叫道,然后又意識到什么補充道:“大哥,說的是木子先生啊,我以為是幕茲先生呢?!?p>  孫廣文不解的看向猴子,內(nèi)心還在琢磨幕茲先生是誰,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大笑道:“沒想到木子大哥已經(jīng)桃李滿天下了?!?p>  “我從未聽家?guī)熉犉疬^先生,不然也不會空手而來,請先生莫要怪罪?!焙橛乙桓钠綍r不屑一顧的樣子,對孫廣文笑道。

  “我們都不是世俗的人,不必計較這些?!睂O廣文又回想起往事,連連嘆息道:“你師父不愿提起也沒錯,他一生孤苦,漂泊四方,我們少年相遇,幾經(jīng)風雨后離別,我也是聽兩個過路的人提起,聽聞他在斷墨許家扎根,真是崢嶸歲月,一去不復返??!”

  “師傅總不愿和我們說起他的過去,我們每次問起,他就難過傷心,后來我們就沒問了?!?p>  “你可知你師父有一個兄弟?”

  “就是無限城的大侍者?!焙镒訐屜葐柕馈?p>  “不錯,他們兄弟二人兒時因為戰(zhàn)亂分別,一個被販賣到無限城,幸好遇到初姜維大將軍,大將軍仁慈,便收留了他,而后才得到至高的榮譽;而另一個就是你們的師傅,漂泊一生,經(jīng)歷世間所有磨難,可惜,最后兩人卻是相知不能相見?!?p>  “為何不能?”許棉眼中泛著淚花,回想起三年前那個帶自己逃命的老者。

  “具體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人提起?!睂O廣文擦拭著眼里的淚珠,無奈的說道:“我們本想一同考取功名,可是臨了他卻說,一身功名無用,還不如拿起紙筆,交代后人心德情操。萬古功名留不住,到頭不過一身臭;不如長劍作紙筆,傳得青松固河土?!?p>  孫廣文談論起自己年輕時的歲月,洪右難得聽得認真,以至于沉浸在這段錯亂的時間里。洪右眼里閃著淚花,與自己本應不會相遇的陌生人,談論著沒有自己的過去。晚飯過后,那虛無的落日被云層渲染的迷醉,也忘記了不遠處的繁星已經(jīng)開始跳動,月亮也游蕩出來,只是孤身一人,難免悲哀。

  “師叔,我們可以給孫先生說明來意,我想他會理解的?!痹S棉看著窗旁的洪右,輕聲說道。

  洪右沉默著思考著,嘆息一聲,穿過身來回應著:“風舟曾說,孫先生因為神木之死被殺害,若是還讓他去承受這一切,那我們豈不是做了袖手旁觀之事,。你們先在這里,我去看看那神木是何方神圣?!?p>  看著洪右孤寂的背影,許棉向一旁正在打坐的猴子問道:“師兄,師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忘記了嗎?”猴子慢慢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坐在許棉身邊,齜牙咧嘴的說道:“我也是三年前第一次見他,不過聽師姐說過,好像是親人都離世的原因吧?加上師公也走了,今天說起這些,肯定難過。”

  許棉怔怔的點點頭,出神的說道:“是啊,那肯定很難過。”

  猴子看著許棉哀傷的神情,突然抓起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吧,你還有我們呢。師叔也有我們?。 ?p>  兩人相視一笑,閑聊一會便睡覺了。而洪右則行走在空蕩蕩的小鎮(zhèn)里,淤泥濺在他的紅衫上,他只是握著長劍,和腰間的酒壺。不一會便來到了神木的住址,正是那座墳墓所在之處。只見神木早早的在廟前站立著,好像在等什么人。

  “洪大俠,請出來吧?!鄙衲拘Φ?。

  洪右未曾露出什么馬腳,心想著這神木莫非真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我來了?!焙橛野櫰鹈碱^又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神木告訴我的,他告訴我你們會來這里,會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時間?!鄙衲舅菩Ψ切?,月光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卻叫人害怕,她冷漠的發(fā)出每一個字,但又不讓你覺得她像一個死人。她依舊是上下打量著洪右,并說道:“神木為了讓你們回去,讓我給你們解釋清楚這一切。這個小鎮(zhèn)依靠著‘生命’而存在,‘生命’消亡,小鎮(zhèn)就會消失,神木讓我守在此處,以確?!粫拇M。所以你們不用想著對付我,你們已經(jīng)見過孫廣文,明早我就會送你們離開?!?p>  “‘生命’到底是什么東西?神木到底是何人?”

  “‘生命’是神木締造的,神木來自未知...”神木底下眼簾,沉默一會后又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生命’十分重要,這是我的使命。而你們的到來只是意外的注定,你們不必參合小鎮(zhèn)的事。明早你三人來此,我會送你們離開?!?p>  看著神木的背影,洪右準備離開,但還是好奇著廟宇里到底有何物,于是思考到半路,又折了回去。廟里已經(jīng)是破敗不堪,只有那彌勒佛像還在發(fā)著佛光,洪右注釋著佛像,只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對面?zhèn)鱽怼?p>  “還需要嗎?”

  “足夠了?!?p>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不會了?!?p>  里面安靜了一會,又傳來神木惋惜的笑聲:“真可惜,不過還是很幸運?!?p>  “遇到我,怎么能說上幸運?!?p>  “怎么說,是您給了我自由?!?p>  又是一陣安靜,一個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記得讓他們離開?”

  “那天正是祭祀的時間,還不是很穩(wěn)定,可能要等到第二天才行?!鄙衲拘Φ溃骸八麄兪悄裁慈??”

  那女人停頓了一會,又說道:“朋友?!?p>  聽到兩人告別的聲音,洪右此時便沖了過去,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里面只有面帶著微笑的神木,呆滯的看著一面石墻。

  見洪右突然出現(xiàn),神木立刻陰沉著臉,不滿的說道:“你為什么還要糾纏?”

  “剛才那人是誰?”洪右握著長劍,嚴肅的盯著四周。

  “這里只有我一個,你為什么不明白,你們來這里只是個錯誤。”神木不解的望著洪右,又說道:“算了,既然你們硬要作對,我便把你們綁走就是?!?p>  說著,只見神木突然漂浮在空中,洪右見狀也拔出長劍。只聽到周圍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喚和哀嚎,一些不明的物體迅速向洪右攻來。洪右一個翻身,長劍擊中其中一個,原來是個幽靈。那幽靈飄在空中,朝著洪右撞去,卻被一條巨大的水蛇吞掉,沒過一會,那些幽靈全都被撕碎消失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洪右看著坐在彌勒佛上得神木問道,同時向其攻去。但那神木卻不躲不避,只是看著那水蛇穿過自己的身體,這讓洪右大吃一驚。瞬間,那神木竟一把掐住洪右的脖子,重重的砸在佛像上,而她胸口的水蛇還在撕咬著她的身體。

  “殺死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來說,毫無意義?!鄙衲灸曋橛页錆M不安的雙眼,兩股乳白色的氣體從那里面鉆出來浮在空中,那是洪右的靈魂。神木一揮衣袖,那水蛇隨著窒息消失,她又瞥了眼流在佛像上得獻血,對快要死去的洪右說道:“你真幸運,我先送你回去,免得你在擾亂。作為懲罰,我就留下你一般的靈魂,以鑄造‘生命’?!?p>  看著暈死過去的洪右,神木將其拖到佛像身后的那面石墻前,原來是一處密室,里面游蕩著無數(shù)的靈魂。只見她招來一個,那靈魂便過來欲要鉆入洪右的身體,可還未完全進去,突然道白光從洪右腰間的酒壺里迸出,灼斷了那靈魂,而洪右也消失不見了。

  一道白光閃過雙眼,熟睡的猴子跳起來,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看著洪右的空床,猴子準備出去尋她,開門卻見同樣不安的許棉跑來。

  許棉握著一攤黑水,對猴子說道:“師叔有危險。”

  兩人急忙趕到彌勒廟旁,卻只看到傷痕累累的神木坐在石階上,正在等著二人。

  “你把我?guī)熓逶趺戳耍俊焙镒訉ι衲敬蠼械馈?p>  “我不知道?!鄙衲緫嵙Φ恼酒鹕?,說道:“本來應該回去的,不過你們既然來了,也順便把你們帶走吧。”

  神木話還沒說完,猴子便向其沖過去。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猴子的攻擊很快,不知從哪拿出的青竹,猶如刺槍一樣,重重的擊打在神木矮小玲瓏的身體上,不過這些似乎都無法傷害到她。猴子看著自己的攻擊毫無作用,便跳到一旁,一束紅色的火焰從胸口蔓延到掌心,纏繞住整個手臂和青竹,又向神木刺去。那神木仍然不躲不藏,但那青竹插進胸膛,神木頓感不妙,用手掌劈斷了青竹。

  “怎么會?你有兩個靈魂?”神木一邊皺眉說道,一邊拔出自己胸口的斷竹,這次胸口沒有愈合。神木毫不在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傷口,不滿的對二人說道:“再留你們在這里就麻煩了?!?p>  “這是什么怪物?”猴子跳到許棉身前,看著絲毫不受自己攻擊影響的神木,不安的說道:“棉兒,你去叫孫先生帶人來,我來揭穿她的真面目?!?p>  神木看許棉正要離開,將手里的斷竹向其扔去,不過被猴子一把抓住了。

  “去吧!我會保護你的?!焙镒诱f完,便殺向神木。許棉心領神會,也快速趕到了孫廣文的住所。

  神木看著許棉離開的背影,欲要追去,猴子一腳將其踢在地上,并說道:“你的對手是我?!?p>  神木聽言,起身飛致廟頂,雙手用力撐在地上,大聲的嘶喊著。一時間地動山搖,飛沙走石,土崩瓦解,無數(shù)的靈魂破土而出,將神情嚴肅的猴子團團圍住,而那彌勒佛廟也瞬間倒塌,原來,這廟是由靈魂鑄造的。猴子身手敏捷,快速的斬殺著幽靈,快要完結之時,那神木卻突然將靈魂召回,塞進了自己的身體。

  “你怎么敢?”神木無神的怒視著猴子,咆哮道:“這些可是半條命換來的?!?p>  只見神木雙目充滿血絲,痛苦的扭曲著身體,四周的一切仿佛墜入地獄,瞬間失去顏色。猴子見狀不禁背后發(fā)涼,迅速化身為阿霞,警惕的注視著周圍一切和神木,雖然如此,那神木還是消失了。一股陣痛從胸口襲來,猴子的胸口突然被忽現(xiàn)的神木打中,被打出幾丈之遠,看神木又襲來,猴子也快速躲開。此時神木頭發(fā)雪白,臉色發(fā)紫狀如死人,雙目黑血流出,獠牙血口,不在是那個精致可人的女孩模樣。猴子此時已疲憊不堪,但來不及害怕,不得不使用阿霞的內(nèi)力,一道紅光從胸口泄出,猴子朝著神木大吼一聲,兩人動作行云流水,速度湍急。神木雖更為敏捷,但猴子卻力大,雖傷痕累累,最終還是一把抓住神木,死死的砸在地上。

  許棉此時恰好帶著孫廣文趕來,不少的人也聽到動靜跟著二人來了。只看到周圍草木枯萎消逝,廟宇坍塌不見,所有的一切變?yōu)橐粋€一百多丈大的巨坑。眾人還未來得及弄清楚這些是怎么回事,只看到滿身是血的猴子從巨坑里跳出,將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神木丟在眾人面前。有的人看到神木的樣子,忍不住嘔吐回避;有的竟說這是魔鬼轉世;還有的甚至撿來木棍挑起神木的白發(fā),查看她是否還活著,但看到那雙紅眼又害怕得發(fā)抖,一個個全忘了他們曾無比的崇拜著她。許棉將猴子扶到人群外治療,只聽到人聲鼎沸,最后孫廣文下令就將神木處死,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最后不得不活埋。許棉看到神木的眼神,沒有害怕,沒有悲傷,只是注釋著廟宇原來的方向,最后虛弱的喊出“生命”二字。猴子讓許棉扶他過去查看,想知道“生命”到底是什么,那神木怔怔的看著二人,卻面帶笑容的說道:“你們真幸運?!彪S著黃土完全覆蓋神木的身體,眾人才大喘著氣,驚恐的紛紛癱坐在地。臨走時,孫廣文為神木立了一塊無字墓碑,算是報答她對小鎮(zhèn)的恩情。

  第二日,小鎮(zhèn)的人歡歌載舞,認為自己取得了很大的勝利。

  “孫先生,我們可能要走了。”許棉看著一臉憂愁的孫廣文說道:“里面有很多原由,我們無法相告,您可能也不理解,不過我們要去找到正確的時間?!?p>  “我知道?!睂O廣文轉身笑道:“多年前,一個人曾告訴我,有三個錯亂時間的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叫我在此等候。”

  許棉不可思議的詢問道:“那有什么方法讓我們回去呢?”

  “那個人告訴我,如果神木死了,那么證明什么都沒有改變,你們想要找到出口,便去望谷。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孫廣文思考了一會又說道:“還有,那個人不希望你們回去,勸告你們就留在這個時間,但他還是不會阻止你們做任何選擇。”

  “那當然要回去了?!焙镒右蝗骋还盏淖邅恚瑢υS棉說道:“師叔不知道去哪了,如果我們不回去,不見怎么辦?”

  許棉怔怔的看著猴子,低著眼簾說道:“是啊,不見姐姐還在等我們?!崩^而又問道:“孫先生,指引我們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身邊有個劍士,總是叫它小姐?!?p>  就在此時,一個男孩大哭著跑進來,對著孫廣文咆哮道:“你們怎么可以殺了她?神木姐姐是多么好的一個人。”

  許棉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男孩,正是進鎮(zhèn)的那個孩子,也是孫廣文的兒子孫豐州,更是風舟。

  “你就是風舟?”

  “是啊?!睂O豐州用骯臟的袖子擦著臉上的淚水,對許棉抽泣道:“我是孫豐州。”

  孫廣文嘆息一聲,無奈的回了房間。許棉看著仍舊傷心不已的孫豐州,拿出君不見此前給自己的糖果遞給他,溫柔的將其抱在懷里,笑道:“姐姐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孫豐州嚼著糖果,終于止住了哭聲。第二日,許棉邊和猴子便告辭孫廣文往西而去。

  時間回到現(xiàn)在,若水被一道白光驚醒,袖子里的水蛇化為一攤黑水。

  “不見施主。”若水向一旁正在打秋千的君不見叫道:“這好像是洪施主之前放進來的。怎么會變成這樣?!?p>  君不見跳下樹枝,也在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條小水蛇,不過沒有異常。

  “師姐曾說,這些水蛇和師叔是一體的,彼此能夠感應,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二急忙便趕回小鎮(zhèn),但小鎮(zhèn)依然,空蕩蕩的毫無氣息。二人又來詢問風舟,風舟卻說不曾見過三人到來。

  “莫不是他們先南下了?”風舟為焦急的二人端來茶水,笑道:“洪大俠和紅發(fā)那位都不是泛泛之輩,定不會遇到什么危險?!?p>  “我才不擔心他們?!本灰娊辜钡脑谠鹤永锱腔舱撸伎家幌掠帜贸瞿菞l小水蛇放在地上。

  “這是做什么?”若水不解的問道。

  “既是又感應,我想讓小蛇帶我們?nèi)フ宜麄?。?p>  二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地上的水蛇,只看到著小家伙像是迷路一樣,原地打轉。風舟看后震驚不已,皺眉問道:“你們這是何物?”

  “這是師叔的水蛇?!?p>  “我兒時見過?!憋L舟仔細的端詳著那地上還在打轉的小蛇,嚴肅的向二人問道:“那時候神木被殺,我家就突然出現(xiàn)好幾條這樣的東西,也是原地轉圈。”

  “不可能,水蛇是我?guī)熓濯氂械摹!?p>  那風舟突然持劍指向二人,冷漠的說道:“我想起來,那年就是有兩男一女來我家,年長的消失后,那紅發(fā)的受傷,就是他們告訴父親,讓父親背上詛咒?!?p>  君不見和若水不解的看向對方,本以為風舟要殺向二人,不料最終還是放下了長劍,無奈的苦笑道:“算了,師傅曾說,過去的都是注定的,這也不能怪誰?!?p>  兩人告別了風舟帶走了晴天,不知要去哪里。走來荒蕪的小鎮(zhèn)里,尋找著許棉三人的蹤跡,卻無功而返,正要離去之時,卻聽到一人的呼喚。君不見聞聲望去,正是紀藍。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