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難過的事情
街道是寧靜祥和的街道。
人來人往。
汽車喇叭聲，店鋪廣告聲，行人聲，匯集在一起。雖然吵鬧卻是寧靜祥和的。
小五和胖子好似失魂落魄。
之前略有耳聞。聽說李超然用過風。
可這是哪跟哪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聽到時都覺得是人們以訛傳訛。自己見到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二人跟在李超然后面亦步亦趨，就像是小孩子跟著大人。
三人站到街邊。
李超然問：“小五，你怎么來的?！?p> 小五說：“老爺子也在過來的路上，要不再等等？”
李超然說：“打個電話給他，讓他不要來。我們?nèi)チ皇恐行暮谩！?p> 二人說著，電話還沒接通。
一臺商務車在他們面前緩緩停下。
車停穩(wěn)，門自動打開。柳存天彎著腰下車。
柳盈盈跟著下車，扶著柳老。
“李哥，怎么回事？”柳老問。
李超然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想打電話讓您別來?！?p> 柳存天穿著兩件衣服，包裹的很嚴實。好似入秋之后，身體漸漸弱不禁風，要穿上厚衣服。
他說：“剛才那會兒我正在醫(yī)院，接到電話就馬上過來?！?p> 李超然說：“真不用麻煩您。您在醫(yī)院我不知道，知道就不讓您來了?！?p> 柳盈盈說：“你沒事吧?！?p> 李超然說：“我會有事嗎？”
柳存天說：“上車，慢慢聊。”
李超然說：“也對?！?p> 他帶著胖子上車。
車里除去柳存天和柳盈盈，后排坐著三個大漢，看著很勇武。
“等下，先別走?！崩畛话衍囪€匙給柳存天。
“我們倆今天開車來了。出事了就不開車走，太招搖，萬一他們有人跟著我，記住我的車牌?！?p> 柳存天把車鑰匙給柳照青。
“照青去開車吧。”
柳照青記住停車場的位置，在路邊下車離開。
李超然問：“這個叫張老虎的人是什么來頭，看著很囂張啊。”
柳存天輕咳兩聲說：“張家園人們尊敬我，叫我一聲柳老。當代社會不存在哪個人能壟斷整個市場。張家園各有各的山頭。最近這幾年老一代人慢慢退出江湖。有些不知名的新人崛起，張虎就是其中之一?！?p> “聽說他的后臺很硬，之前我疏于觀察，沒有認真打聽，這次回去幫你問問。你們沒吃虧吧？”
胖子揚揚盒子，“沒有，還撿漏個盒子?！?p> 胖子簡要的講事情經(jīng)過。柳存天聽完皺眉搖頭，“世風日下，現(xiàn)在這幫小子坑蒙拐騙無惡不作。”
柳存天說：“你們怎么脫身的？”
小五說：“他有法術(shù)啊?！?p> “誰？”柳存天問。
“李先生。”
柳存天看向李超然，“李哥，真的有？”
李超然說：“鑒寶的么多少懂一點，您在張家園應該也聽說過。我行走江湖，總要有一技傍身，不然怎么能保住幾十個藏品?！?p> 柳存天之前聽柳盈盈說過。
他本人沒親眼見到，有點不大相信。如今連小五都親眼見到，肯定是真的無疑。
柳存天說：“之前想找法器延年益壽，結(jié)果沒找到。我早說世界上肯定有寶貝。”
他說著柳盈盈卻在抹眼淚。
她的手輕輕擦拭眼角，這微小的動作被李超然發(fā)覺。
李超然心里奇怪。
他跟柳盈盈關(guān)系不錯，也沒聽柳盈盈說有難過的事情，怎么就在哭呢。
小五接著說：“李先生簡直把他們的店鋪都砸了，那珠寶掉了一地，感覺不少錢。”
柳存天說：“李哥如今跟常老關(guān)系好。張老虎的靠山再大，不可能大過常老。我感覺干這種下三濫的事兒，背后估計就是個小老板。問題不大，應該可以擺平。”
有人說著，車回到柳富士中心。
李超然去柳存天的辦公室。
幾人走在光潔的走廊，旁邊就是柳家的藏品。
到辦公室門口，柳盈盈叫住李超然。
“然哥，你跟我過來有幾句話要跟你說?！?p> “什么事？”李超然跟著她。
柳盈盈帶李超然到走廊盡頭的小辦公室。
柳盈盈打開門，李超然進去。
辦公室布置的很整潔，沒有太多炫耀的東西。桌面的迪士尼卡通城堡模型，卻讓辦公場合多一層俏皮。
柳盈盈貼到墻邊，一下子哭出聲。
突然就哭，打李超然個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嘛，別哭啊?！崩畛徽f。
柳盈盈說：“我爺爺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沒幾天?！?p> 李超然說：“靠譜嗎？要不要換家醫(yī)院？前天我們在北郊水鄉(xiāng)，不是還好好的嗎？”
那幾天柳存天看似身體不錯，言談說話都沒有問題，健壯談不上，但就是一正常的老頭。
柳盈盈抽泣著，“那時已經(jīng)不好，他強撐著身體去的，這次回來醫(yī)生說沒救了。”
“這……”李超然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摸摸口袋，拎出明亮的珍珠項鏈。
遞給柳盈盈，“項鏈送給你，不要傷心。這幾天再找找好的醫(yī)院，相信會有轉(zhuǎn)機?！?p> 柳盈盈哭成個淚人，她接過項鏈拿在手里。潔白的珍珠，襯托她修長的手，柔軟又白凈。
“好不舍得，在他面前我要表現(xiàn)得正常，不想讓他傷心?！?p> 李超然問：“他本人知道吧。”
柳盈盈說：“知道。他比我先知道，還是他通知我的。”
李超然說：“那不就成了。他自己都能坦然接受，你也不要傷心。”
柳盈盈說：“所有辦法都想過，救不好。李哥你還有能找到法器嗎？”
李超然說：“如果我遇到，肯定會幫忙買。問題是我遇不到?！?p> 柳盈盈把項鏈放在桌面，她抽桌面的紙巾探試眼淚。
“怎么辦?！彼?。
向來干練的柳盈盈，陷入悲傷，似乎是變成個小女人。
她又抬起頭，“走吧，我們不能待太久?；厝ヅ阄覡敔敯??！?p> 李超然跟她回到柳存天的辦公室。
那寬大的辦公室，還是很氣派。
胖子笑呵呵地喝茶，跟柳存天侃大山。他見到柳盈盈，見她表情異樣，似乎眼角有淚水。
胖子閃過絲狐疑的表情。
他又看看李超然。
送個項鏈，不至于這么激動吧，都惹哭人家小姑娘。
李超然回給他個別多管閑事的表情。
胖子也不敢問，知趣地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