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會與你師祖商議?!瘪R天杰略微沉吟,隨即叮囑道:“此事你不要再管。”
楚云點頭,表示明白,他修為不夠,尚且年輕,暫時不適合牽扯到這個級別當(dāng)中。
馬天杰見楚云應(yīng)下,便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楚云沉默片刻,微微搖頭,沒有將南市靈猴的事說出。
一來那猴兒雖然奇特,但他始終沒在藝人和猴身上感受到靈氣;其次這里畢竟是大慶豐都,即便有什么隱士高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馬天杰點頭,隨即關(guān)切問道:“你回來的也匆忙,吃過了沒?”
“倒是在路上吃過了。”
“山下的美食如何?比之觀里可好?”說起這些,馬天杰的臉色頓時輕松起來。
“那自然是不如騰云師兄的手藝。只是一餐不吃,便想念不已,恨不得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晚飯時刻了!”
楚云也是一笑,恭維起師兄的手藝。
“哈哈哈!”
二人又笑談了一會,馬天杰才道:“你這跑上跑下的也辛苦了,就先去休息吧。”
楚云點頭,微微彎腰,拱了拱手。
“那我就先下去了。”
見馬天杰點頭,楚云轉(zhuǎn)身跨過門檻,隨后反手替師伯掩上了大門。
只是片刻功夫,楚云便聽見門內(nèi)傳出的誦經(jīng)聲。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
楚云見此不由頓足,心生感慨,大師伯還真是勤奮!
只是可惜......
背錯了呀!
這就不是同一段里面的......
楚云還在糾結(jié)到底該不該回去提醒大師伯讀錯了,可一抬頭,便看見二師兄馬騰云手持竹掃帚,在院中輕掃落葉。
只見其左手持著竹柄,反手托起;右手握住穗結(jié),輕輕下壓,隨即右手輕推,掃帚在力的作用下掃過一個完美的扇面。
馬騰云腳步輕移,掃帚便若一柄長槍在其手中輕舞,帚間也仿佛帶上了一股無形的力場,將落葉牢牢吸附。
隨后輕輕卷起,往旁邊的簸箕一扣,只是片刻功夫,整個后院的落葉竟被一掃而空!
“流暢!”楚云見此悄悄豎了個大拇指。
師兄實乃掃地大師。
不做和尚可惜了!
相比于大師兄馬化云只需要給每個神像滿上香火,順便打理下觀里的花花草草來說,馬騰云的工作就要繁重許多。
掃地,挑水,洗衣,做飯這些臟活累活基本就讓馬騰云一個人全包了。
好在馬騰云也吃得苦,這么多年下來非但沒有抱怨一句,反而越做越熟練,如今更是能在忙完所有工作后還有一時辰的清閑時間。
所以與騰云師兄打過招呼,楚云便不再打擾其工作。
從后院后門踏出,留云山的后山便出現(xiàn)在了楚云的眼前。
青松遍地,灌木隱出,苔蘚布滿潮濕的小道,肆意彰顯著大自然的侵略性。
楚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瞬之間渾身靈氣涌動。
“太乙驚雷玉虛無艮踏乾坤!”
伴隨輕吟,楚云一步踏出,腳下生蓮,踏步若虛!
轉(zhuǎn)瞬之間,山影化作虛無,好似光陰日月之舟,千里之地,轉(zhuǎn)瞬即至!
便是靜心觀遁術(shù)神通:千里借道!
......
有人說:“山的盡頭是海,海的盡頭是天涯?!?p> 但楚云認(rèn)為,山的盡頭,是一間小屋,里面有五個娃娃。
大的叫噴火娃,約莫4歲的模樣,眉心一點朱砂痣,身上穿著紅肚兜,脖子上掛著長生鎖。
小一點的叫口水娃,扎著兩個羊角辮,面龐精致的活像一個畫里走出來的瓷娃娃。
再小點的叫鐵頭娃,小家伙臉上總掛著憨憨的笑容,見到什么都喜歡拿腦袋頂一頂,似乎這是他獨特的衡量物體的方式。
再再小點的叫草根娃,剛剛學(xué)會走路的年紀(jì),行動都顯得有些笨拙,每次蹣跚,都會帶著小腦袋上的一顆小草搖啊搖,甚是可愛。
最小的叫泥巴,雖然還不會走路,但生性好動,總喜歡爬來爬去。又恰逢長牙齒的時候,所以見到什么喜歡的總喜歡放嘴里咬兩口!
楚云一進(jìn)房間,就聽到一群小娃娃唧唧哇哇的叫著。
“大哥,大哥!”率先跑過來的是口水娃,一把抱住楚云的右手胳膊,嘴上的哈噠子一下就流了下來。
緊跟著其他幾個娃娃都跑了過來,如搶占地盤一般抱手的手,抱腿的抱腿,肆意發(fā)泄著對楚云的思念。
只有還是嬰兒模樣的小泥巴爬得慢,一過來便發(fā)現(xiàn)楚云四肢好像沒自己位置了,頓時覺得有些委屈的嘟嘴。
可很快就是雙眼一亮,似乎發(fā)現(xiàn)了個空擋,小嘴一張,就要咬下去!
楚云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右手,按住小泥巴的頭,制止了她不禮貌的舉動。
不過小泥巴很開心,手來便咬手,反正也不挑;口水娃也很開心,掛在楚云伸出的右胳膊上蕩來蕩去,傳出陣陣輕笑,好似風(fēng)鈴。
陪著幾個小家伙玩鬧了一會,安撫了下幾個小家伙寂寞的心情。
山水有靈,聚之成形,乃順天之舉,不傷功德。
他們是楚云三年來學(xué)道法時凝聚的山水之靈,分別代表了火、水、金、木、土五行。
楚云摸了摸噴火娃的小腦袋,笑問道:“最近還有沒有偷偷跑出去?”
留云觀對幾個小家伙也沒有限制,反正凡人也看不到五行靈,幾個小家伙平日里也知些分寸,不會鬧出大問題。
只是......山下的居民家里偶爾會丟點東西,比如木偶,鍋勺,肚兜什么的。
噴火娃身上穿的肚兜和脖子上掛的長命鎖就是順過來的,整的那兩天丟了肚兜的妙齡女孩提心吊膽,失了長命鎖的孩子父母更是心驚膽顫。
小家伙們聞言紛紛搖了搖頭,口水娃更是趴在楚云身上,滿臉委屈:“怪老頭說哥哥你要突破,不讓我們出去。”
說著便抬手指了指門口流動的大陣。
一股無形的空氣墻將整個小房間籠罩,讓身為靈體的他們也無法自由進(jìn)出。
楚云這才恍然,記得之前師祖確實和自己說過,為了增加自己渡過五品天劫的概率,需要借助幾只天生靈娃的氣運。
自己這突破之后倒是忘了。
笑了笑:“還不是因為你們調(diào)皮,總是在山下胡鬧,師祖這才罰你們思過!”
隨口一句話甩了鍋,讓幾個小家伙表情都委屈起來,就像犯錯被抓住的小孩。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為他們幾個小家伙在山下胡鬧,整出來不少靈異事件,才讓靜心觀最近幾年來求平安的香客越來越多。
往往這時觀里的坐臺都會給香客們開張靈符,回去后掛在門上,說是鎮(zhèn)魔辟邪!
于是......小家伙們便識趣的去了沒掛靈符的家里玩鬧。
結(jié)果這一對比之下,來這的人都說好,這兒的道士呱呱叫!
靜心觀的香火越來越濃,老觀主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知道錯了,哥哥,你就放我們出去嘛~”小丫頭口水娃,嘟著嘴,搖晃著楚云的手臂。
接著好似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頓時一亮,幾乎要放出光芒,好像想到了個好點子。
只見其娃娃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嬌羞起來,手順著蓮藕般的胳膊滑拉而下,表情笨拙:“哥哥,只要你讓我出去,我就讓你嘗嘗我的身體!”
楚云:“???”
“哎呀~!痛!”小丫頭口水娃一聲痛呼,忍不住雙手抱頭,眼淚也趁著眼眶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
“跟誰學(xué)的!”楚云無語,小丫頭家家的,好的不學(xué),這些亂七八糟的倒是學(xué)的快!
“我看山下的王寡婦每次這么說,那些人就會把各種好東西送過去!”小丫頭兩眼淚汪汪,雙手揉著腦袋上鼓起的小紅包。
“......”楚云頓時無語。
“以后不許你見王寡婦!”
“知道啦~”
聽到小丫頭的保證,楚云點點頭,隨即右手輕輕一揮,靈氣涌動,門口的空氣墻憑空蕩起一道波瀾,隨后化為無形。
幾個娃娃頓時興奮起來。
看著興奮的上躥下跳的幾人,知道他們憋久了,楚云笑了笑:“出去玩吧!”
“謝謝哥哥!”口水娃開心的親了楚云一臉的口水,仿佛早有預(yù)謀。
隨即便笑嘻嘻的看著楚云滿臉無奈的擦拭著口水,才覺剛才腦袋被敲的大仇得報!
直到幾個小兄弟都跑出門,小丫頭才急忙跟上,可剛到門口,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輕輕回眸,右眼一眨,右手輕抬,緩緩沿著臉頰撫摸著向下,順過脖頸,沿著身子右側(cè)緩緩劃拉。
小臉一瞥,帶著自以為的嬌媚,笨拙開口:“哥哥,你真的不想嘗嘗我的身體嗎?”
楚云:“.........................”
硬了,拳頭硬了!
雙眼微瞇,楚云揉了揉拳頭,輕輕開口,聲音溫柔:“那你過來,讓哥哥好好看看你?!?p> 決定了,今天必須讓這小丫頭知道花兒為什么那么的紅!
可惜......小丫頭明顯不會上當(dāng)!
伴隨著“呵呵呵呵~”的一陣嬌笑,小丫頭化作一股水汽,迅速飄開,跟上了小兄弟們的步伐。
只留下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在山谷間盤旋,伴著風(fēng)兒化作回聲逐漸飄遠(yuǎn)。
“急了,哥哥急了!”
......
京南玉華街。
伴隨著夕陽落下的最后一抹余暉,夜幕緩緩降臨,萬家燈火紛紛點起。
應(yīng)酬了一整日的達(dá)官貴人們各自回家,溫存起了今日的團圓,合家美滿。
劉軍也告別了同行的巡捕房同事,緩緩走進(jìn)了這條回家的路。
他們家世代為巡捕房工作,憑著捕頭的位置也撈了不少的油水,總算是在劉軍的爺爺輩搬進(jìn)了這條貴人街。
這條自小便在記憶中的路,劉軍走了無數(shù)次,可今日卻走的有些緩慢,心事重重。
冥冥之中,他覺著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場陰謀。
他感覺很不對,但他又說不出問題在哪。
但他有種感覺,恐怕這次一個不慎,就可能讓整個劉家十代的基業(yè)毀于一旦!
“爹爹!”
“你在門口做什么?”
直到一個糯糯的童聲在劉軍的耳邊響起,這才將劉軍的思緒拉了回來。
劉軍聞言偏頭,便看到一個小童站在自己腿邊,手里拿著糖葫蘆,臉上沾著了一層黑黑的,裹著灰塵的糖糊。
旁邊站著一位婦人,嘴角含笑,溫柔似水,在靜靜等待自己丈夫歸來。
劉軍這才恍然,不知何時自己竟已走到了家門口。
收拾了下情緒,劉軍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笑了笑:“爸爸在想給你買什么玩具好呢!”
說完話,便一把將兒子抱起,輕輕伸手用衣角擦了擦兒子嘴角的糖糊:“小威今天乖不乖?。]惹先生生氣吧?!”
劉威一聽老爹要給自己買玩具,立馬開心的不行,可一聽其后面一句話,小臉?biāo)查g就拉了下來。
表情頓時有些失落,似乎害怕自己的回答會讓即將到手的玩具不翼而飛!
但很快就是眼骨碌一轉(zhuǎn),脆生生道:“爹爹,先生今天可乖了!”
劉軍聞言一愣。
隨即就是搖搖頭,無奈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臉:“你啊,話都不會說,是你今天可乖了!”
劉威也是嘻嘻一笑,用力點頭:“嗯,你今天可乖了!”
“哈哈哈!這傻孩子!”劉軍指著懷中小童直搖頭,對著一旁的婦人大笑起來。
婦人見此也不出言解釋,只是嘴角含笑,眼角也瞇出了一道皺紋,就是不知是在笑誰。
進(jìn)了屋,關(guān)上門,劉軍這才將小童放在地上,順手還拍了拍屁股!
看著兒子興高采烈的跑開,才笑著對一旁的婦人說道:“哈哈,你看這傻孩子,一看就不是讀書的料,我看啊,早晚得接我的班!”
言談間似乎還有些得意,好像孩子越不聰明他越高興一般。
婦人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用力拍打了他一下,表情憤恨:“你才傻孩子呢!我兒子可聰明了!笨的只是你!”
劉軍對此不惱,但也識趣,在夫人小拳拳的進(jìn)攻下立馬討?zhàn)埰饋恚骸昂煤煤?,我才笨,我才笨!?p> 婦人這才放過他,輕輕伸手,替丈夫解開衣領(lǐng)。
既然回到了家,自然要換下這身束縛的官袍,換上寬松的大衣。
感覺身上都輕松了些,劉軍這才輕聲問道:“都用過飯了吧!”
“都吃過了,你呢?要不要月嫂去給你熱熱?”
婦人應(yīng)聲回著話,手里整理著劉軍的大衣,發(fā)現(xiàn)大衣內(nèi)口袋好像裝了點東西,便伸手摸去。
劉軍笑著整理下衣領(lǐng):“不用了,我在衙門用過晚飯了?!?p> 但一偏頭,表情登時就怔住了,而讓這氣氛凝結(jié)的是婦人手中一個粉紅色的小香囊。
上面繡著兩只胖乎乎的鴨子,當(dāng)然也可能是兩只長肥了的鴛鴦。
“咳咳!這是今天兇案現(xiàn)場的證物,之前回衙門時倒是忘了,給落口袋里了!”劉軍臉色不變,神色泰然自若,就連眼皮都沒一點波動。
糟糕,定是那小丫頭,趁我不注意陷害我!
一想到那鬼丫頭在被自己押到云竹姑娘面前求證之后,咬牙切齒的模樣,他心里頓時明白過來,隨即便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婦人沒有想象中的大發(fā)雷霆,更沒有撒潑打諢,甚至臉上的溫柔笑容也只在停滯剎那之后就恢復(fù)如初。
溫柔點頭,輕輕將香囊原路放回丈夫的內(nèi)側(cè)口袋中,還小心的拍了拍,似乎相信了丈夫的解釋,沒有一絲懷疑。
劉軍這才偷偷長舒了口氣,但下一刻陡然汗毛豎起,背部冷汗直流!
因為不知何時,婦人的小手竟然緩緩爬上了劉軍的肩頭,環(huán)繞著脖子撫摸一圈,隨后在兩側(cè)肩膀處停頓,微微用力,按壓著劉軍因為驚嚇而略微僵硬的肩腰。
“其實啊,我也知道,你們男人嘛,在外面的應(yīng)酬,總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的,我都能理解,也不會怪你!”婦人輕柔的聲音在劉軍耳邊響起。
但劉軍只覺這聲音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低語,她分明是在引誘自己落入陷阱!
“沒有,夫人你多慮了,我為人耿直,眼里最容不得沙子,那些人不躲著我就不錯了,哪還有什么應(yīng)酬,沒有的事!”劉軍表情訕訕。
婦人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作為枕邊人,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耿直,她比誰都清楚。
“其實啊,我是真的不在意,只要你每次處理好,別給家里帶來麻煩就好?!眿D人小手認(rèn)真敲著,力道把握得很好:“我可不希望哪天咱們小威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個兄弟姐妹?!?p> 劉軍聞言登時大驚:“那夫人是不打算再與我同房了?”
婦人聞言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劉軍的話中有話,頓時有些氣惱的拍了下這個只知道轉(zhuǎn)移話題的混球。
“哈哈哈!”劉軍表面爽朗一笑,內(nèi)心卻是暗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是過了這一關(guān)了。
也是這時,劉軍才想起了正事。
“對了,阿岳回來了嗎?”
“在你之前回來了。”夫人收拾好衣服,正準(zhǔn)備出去換洗,聽到劉軍的話略微頓足。
劉軍聞言點點頭,接著起身道:“讓他來我書房一趟,有些事情還需要和他商量下?!?p> 婦人點頭,她總感覺今天的劉軍有些心事重重,所以她之前才沒鬧死鬧活。
有些時候,男人們在外面操心了一整天,就盡量別讓他回家了也要操心。
......
“咚!咚!咚!”叩門聲輕輕響起,在劉軍不大的書房里不斷回響。
“大哥!”劉岳的聲音輕輕響起。
他和劉軍二人既是上下同屬,亦是親兄弟!
很快,書房中便傳來劉軍渾厚的聲音:“進(jìn)來?!?p> 劉岳應(yīng)聲推門而入,隨后反手關(guān)上房門,來到了劉軍的書桌前。
劉軍坐在太師椅上,身后是三個書架,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書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字帖小說無一缺漏。
不過書架上隱藏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從來不看!
劉軍雙眼一瞇,直接談起了正事。
“雷石場那邊的事,上頭怎么說?”
“上頭很重視,讓我們緊緊口,別露了風(fēng)聲。”劉岳的表情也很鄭重。
劉軍點頭,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腦海中開始思索起來。
上頭聽到這種消息的第一反應(yīng)必然是暗查相關(guān)賬本,既然劉岳說很重視,那此事必然不簡單!
“這么說......事情是真的了?”
“嗯。多半是的?!眲⒃傈c點頭,沒有多說。
劉軍沉思一會,再次開口問道。
“趙子夫那邊呢?審問出什么情況沒有?”
趙子夫就是之前給許七開錦囊的大夫,白天已被周平龍抓了回去。
劉岳搖頭:“阿龍和阿林還在審問,但那家伙硬是一句話不肯說?!?p> “你覺得是骨頭硬,還是骨頭清?”
骨頭硬就是死不認(rèn)罪,骨頭清就是指被冤枉的,是真不知道。
劉岳猶豫片刻,沉聲開口:“應(yīng)該是骨頭清,他不像和此事有關(guān)系的樣子?!?p> 劉軍聞言點頭,不由發(fā)出一聲冷笑:“看來死人也未必說的都是實話?!?p> “大哥,有沒有可能是那個道士......”
劉岳的眼神閃爍了下,雖然沒有說完,但劉軍明白他的意思。
劉軍聞言搖頭,沒有多說,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岳一眼,叮囑道:“記住,小楚道長正氣凜然!”
劉岳聞言立馬會意,連連點頭。
同時在心中打了個標(biāo)簽:這是個惹不起的人。
“那大哥,趙子夫那邊,要不要讓兄弟們再用點力?!”劉岳進(jìn)了一小步,輕聲開口,語氣森然。
既然小楚道長沒問題,那招的魂自然就沒問題了,那有問題的就必然是“死不悔改”的趙子夫了!
劉軍聞言沒有急著回答,手指又輕輕敲擊起來,只有“咚、咚、咚......”的悶聲在房間中不斷回蕩。
“先不急,這次的案子牽扯太大,咱們得處理得小心點?!?p> 沉思良久,劉軍緩緩開口:“讓兄弟們多審一會,別讓人認(rèn)罪得太快了,咱們得留些操作空間,不然萬一到時候許七案子再牽扯出什么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嗯!”劉岳重重點頭,將這話聽到心里去了:“那大哥,咱們還查嗎?”
“案子雖然不能結(jié)案,但也該到此為止了,先壓一壓,不能打草驚蛇,以免壞了上頭的行動,到時候讓咱們背鍋!”
簡單點說,這案子不能查,免得真查出什么大東西來了,他們兩個小捕快挑不起這種大擔(dān)子。
但又不能不查,草草結(jié)案,萬一到時候牽扯出來什么大東西,他們兩個屈打成招的第一個跑不了!
說到底,就是怕這起簡單的命案背后真牽扯了什么大案!
大案,能不能讓人平步青云劉軍不知道,但劉軍可以肯定的是,這驚天大案必然會先壓死一大批企圖將這個擔(dān)子挑起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