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夜談救治法，失意的孫思邈
一輪皓月升起，升過樹梢，皎白的月華灑落至庭院中。
一個簡易的木桌，桌上有著六七個小菜，還有一壺酒水。
魏叔玉坐在木桌旁靜候著，武媚娘則是坐在魏叔玉一旁，臉上略有疑惑，心底默默道：“宴請的誰呢？既不是處默、懷道、遺愛他們，誰又當(dāng)?shù)眉已缒?？?p> 片刻之后。
魏龍領(lǐng)著孫思邈行至后院。
“見過孫先生，孫先生還請入座?！蔽菏逵窬従徠鹕?，輕笑著行了一禮。
孫思邈見著僅有幾個簡單小菜，并未鋪張浪費(fèi)，便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入座一旁。
“今日病人著實(shí)有些多，故晚了一些。”
“無妨，無妨，孫先生能來，便已經(jīng)是給叔玉面子了?！?p> “孫先生，請。”
“好。”孫思邈舉起了玉盞，喝了一杯酒，又吃了一些菜。
孫思邈想起今日白天魏叔玉的話，此刻菜吃到嘴里也無甚了滋味，連喝了兩杯酒水，也頓感索然無味。
“唉！”孫思邈連喝了數(shù)杯酒，微皺著眉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先生何故嘆氣？”魏叔玉發(fā)問道。
孫思邈看了一眼魏叔玉，旋即又輕搖了搖頭。
孫思邈連喝了五盞酒，這才緩緩道：“救人容易，救人族，難…宛如上九天撈月，難于上青天……”
魏叔玉見著孫思邈一副愁容，心中也知曉，定是白天的一席話，觸動了他，否則今晚他大概便不會前來了。
魏叔玉也倒了一杯酒水，一口飲盡，發(fā)問道：“先生治病救人是如何開藥？”
“先判斷病因，確定人因何而病，然后再對癥治病，開藥！”孫思邈回道。
“救治人需如此，救治人族，亦當(dāng)如此，對癥治病！”
“先生可曾看出吾人族，因何而?。俊蔽菏逵裨俅伟l(fā)問道，孫思邈有著煉神返虛境的修為，是修行中人，大抵是知道上古之秘的！
孫思邈聽著魏叔玉發(fā)問，并未答話，又是連喝了幾杯酒水。
魏叔玉則是雙眸注視著孫思邈等待答案。
武媚娘靜坐在一旁，則是聽得云里霧里，什么救人，什么救人族，有什么區(qū)別嗎？
良久后。
孫思邈開口道：“自上古三皇五帝后，吾人族興盛達(dá)到頂峰，至商紂為吾人族最后一代人皇，自此人族再無皇！”
“先生當(dāng)真以為帝辛為‘紂王’嗎？”魏叔玉立刻追問道。
“不為紂王，還為如何？功過是非，歷史早有評判！”
魏叔玉放下了酒杯，緩緩抬起了頭望向皎白皓月，緩緩出聲道：“歷史她就像一個小姑娘，任由勝利者涂涂抹抹……”
“或許先生心底也認(rèn)為他不是紂王吧……而是天命大勢難違！”
果然，魏叔玉話音落下，孫思邈瞳孔微微張縮，隨后又搖了搖頭，“人族的病，不是出在根子上，而是出在外，寒氣、毒氣、邪氣等等諸如此類……”
“這些，不是人族可以抵擋的住的！”
魏叔玉也聽出了孫思邈所說的意思，人族之病不是出自人族身上，而是來自外部，那些寒氣、毒氣、邪氣代指的便是主宰人族的漫天仙圣！
魏叔玉輕搖了搖頭，“當(dāng)真是不可抵御嗎？”
“面對寒冷，吾人族燧祖發(fā)現(xiàn)了火，巢祖造了屋，緇祖織造了衣物！”
“人族先祖用火祛除了寒冷，猛獸！”
“面對毒蟲疾病，吾人族出現(xiàn)了醫(yī)者！”
“只要人族需要，吾人族便能出現(xiàn)各種翹楚！”
……
孫思邈輕搖了搖頭，“那又如何？上古那場屠殺，吾人族死傷多少？抵擋不住的！”
“即便出現(xiàn)了先賢又如何？還不過是只能隱居方外？”
魏叔玉知道孫思邈說的是上古人族被屠戮的災(zāi)難，還有三皇五帝被軟禁之事。
“醫(yī)，救不了吾人族……”
或許喝酒喝多了，也或許孫思邈提及了心底的痛楚，一老者竟忍不住的落下眼淚。
武媚娘靜坐在魏叔玉身旁，聽著兩人談話，心底極其震驚，“夫君…與這位老者究竟在談?wù)撌裁矗繛楹巍瓰楹巍?p> 魏叔玉緩緩站起身來，臉色堅(jiān)毅，雙眸目光堅(jiān)定無比，出聲道：“人族只是病了，只是病了，能夠治好，請先生相信我！”
“如何相信你？”
“還請先生助我十年，吾不會辜負(fù)人族！”
“哈哈哈！”孫思邈大笑了兩聲。
“怎么，先生不愿相信？”
“還當(dāng)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現(xiàn)在只想救更多的人，僅此而已！”孫思邈搖了搖頭道。
“若不把人族的病根給去除了，救再多人有何用？有何用？”魏叔玉決定換另一種方式，語氣變成了厲聲。
“人族，必須救，這些外疾源頭，必須清除！誰若膽敢入侵，通通斬殺！”
“吾始終相信，人定勝天！”
魏叔玉的話，是帶著憤懣的，是帶著怒意的。
一旁的武媚娘也被嚇了一跳，印象中魏叔玉除了霸道一些，皆是從容平淡，而今日與長者爭論一話題，竟如此憤懣不平……
“老嘍，老嘍，喝了點(diǎn)酒，腦子就糊涂了，請恕老夫不勝酒力，告辭了。”孫思邈搖搖晃晃站起身，轉(zhuǎn)身朝府外走去。
“魏龍，送一下孫先生。”
“是公子！”
……
月華之下，圓桌上，僅有魏叔玉與武媚娘。
魏叔玉緩緩的坐了一下，緩緩閉上了雙眸，不禁有些頭疼，“人族現(xiàn)狀唉…連三皇五帝人族精神之信仰都能被軟禁，孫思邈又如何相信吾能夠改變?nèi)俗?？?p> “頭疼！”
而魏叔玉閉目頭疼之際，一縷清香涌入鼻息。
武媚娘緩緩站起身來，用著柔荑小手正在替魏叔玉按摩太陽穴位。
建設(shè)人族，改變?nèi)俗?，需要無數(shù)人才，顯然孫思邈便是魏叔玉相中的不二人選。
但奈何……
而就在魏叔玉頭疼之際，識海內(nèi)響起了系統(tǒng)聲音。
“恭喜宿主，孫思邈已被宿主的話所動，獲得特殊任務(wù)獎勵：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
“宿主，可用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入夢傳法！”
魏叔玉聽著識海內(nèi)系統(tǒng)聲音，微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緩緩抓住了武媚娘正在為自己的按摩的小手。
魏叔玉可以明顯感覺到武媚娘身體輕顫了一下，便緩緩道：“媚娘休息去吧，吾心情有些煩悶，出去走走。”
武媚娘略微失神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魏叔玉邀請自己出去走走。
魏叔玉似是看透了武媚娘的意思，便下意識道：“不用，你去睡吧。”
武媚娘轉(zhuǎn)身離去，連個告退都沒有，空氣中似乎又多了一絲憤懣。
魏叔玉則是計(jì)劃著如何再借用三皇五帝的名義夢中傳法，招攬孫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