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于家來人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聞言,于云夕抬眸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問什么時辰。
管家面露嗤笑之色,隨口應(yīng)了一句:“辰時?!?p> “那便好。”于云夕站起身,神情極其冷靜。
跟隨管家到了廳堂,她遠(yuǎn)遠(yuǎn)就見到了青姑姑被人壓在地上,身上全是鞭痕,血跡斑駁。
這個模樣……像極了她被迫出嫁那日的樣子。
如此想來,倒是有點諷刺。
察覺到眼神,青姑姑艱難抬頭,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盯著她。
于云夕淡定地收回眼神,接著恭敬地給寧太妃行禮。
“云夕見過母妃。”
“跪下!”一個茶杯重重砸在地上,茶水飛濺,把她的裙擺與鞋子都弄濕了。
太妃盛怒,下人們都不敢喘氣。
劉嬤嬤站在邊上,眼神幸災(zāi)樂禍。
“云夕不知自己如何惹怒母妃了,還請母妃指明?!庇谠葡Ρ臣雇χ保従徧ь^,眼神坦然地與寧太妃對視著。
“王妃,你指使你的人燒了王府宗祠,這便是第一條罪。奴婢好心提醒你與太妃坦白,你不接受也就罷了,還打了奴婢,這是第二條罪。”
寧太妃還沒有開口,劉嬤嬤就跳了出來,大聲指責(zé)于云夕。
聽言,于云夕反倒笑了。
“本王妃是主子,你是奴婢,你三番兩次挑釁本王妃,這一巴掌你挨得不冤。相信母妃也不愿意看到奴婢騎在主子上吧。”
于云夕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寧太妃,繼續(xù)不慌不忙地說:“還有,至于劉嬤嬤你說的燒宗祠之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王妃沒有做的事情,又如何會承認(rèn)?”
“青姑姑已經(jīng)招了,證據(jù)確鑿,你到現(xiàn)在還想抵賴!”劉嬤嬤高聲呵斥。
若是旁人聽到這里,必定會慌了神,但是于云夕卻是面色如常。
她轉(zhuǎn)頭,眼神故作疑惑地看著青姑姑:“青姑姑,劉嬤嬤說你招了,你招了什么?”
青姑姑雖然現(xiàn)在恨死于云夕了,但她的腦子還算清醒。
她重重磕頭,大聲說:“回稟王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宗祠被燒,與奴婢無關(guān)。”
聽到這話,于云夕眸色微閃,心中的顧慮徹底放下了。
果然如她所想,青姑姑壓根就沒有招供。
她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若招了,大家都得死。
劉嬤嬤方才不過是在詐她罷了
所以她方才就在賭,賭姑姑雖恨她,但也不傻。
還好,她賭對了。
“賤婢,居然還嘴硬!”劉嬤嬤見套話不成,惱羞成怒,就要上手打青姑姑。
“劉嬤嬤,母妃還在這里,她還沒有表態(tài),豈容你囂張?”于云夕抬手,扣住了劉嬤嬤的手腕,冷聲呵斥。
“夠了!”
寧太妃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的臉烏云密布,厭惡的眼神掃過于云夕。
“你不過入門三日,便把王府弄得烏煙瘴氣!哀家問你,宗祠的事情是不是你所為?”
“不是!”于云夕堅定地應(yīng)答。
“你還敢與哀家說謊,已經(jīng)有人見到你的婢女去過宗祠那邊?!睂幪质且徽婆脑谧雷由希茄凵裣袷且延谠葡o殺了一般。
于云夕也不慌,她嘆氣道,“母妃,我承認(rèn),我的確讓青姑姑去了宗祠。但并不是為了燒宗祠。我是心疼王爺,故而想讓青姑姑代替我給列祖列宗燒香,好保佑王爺?!?p> “你在狡辯!”劉嬤嬤又急了。
“莫不成劉嬤嬤親眼見到青姑姑點火了?”于云夕轉(zhuǎn)頭,犀利的眼神落在劉嬤嬤的身上,氣場強大。
“奴婢,我,我……”劉嬤嬤一時語結(jié)。
“云夕懇請母妃明鑒。我從于家嫁入攝政王府,已是王爺?shù)娜?,我盼著王府好還來不及,怎么會做出對王府不利的事情?”
于云夕說到最后,眼鏡微紅,聲音哽咽。
不就是演戲嘛,她也會!
寧太妃冷著臉睨著于云夕,那神情分明就是不信她的話。
“來人,給哀家上刑,今日哀家還真要問出個所以來?!?p> 聞言,于云夕眼神微沉。
果然……
寧太妃這種從深宮里出來的女人,手段極高,心極狠,是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得到命令,劉嬤嬤陰冷地笑了,她撩起袖子,快速走過來。
她今日便要把這個賤人給折磨得生不如死。
就在劉嬤嬤那雙手要鉗住于云夕的時候,門口小廝匆匆來報。
“太妃,丞相府的人來了?!?p> 這話,讓劉嬤嬤僵住動作。
而于云夕的嘴角勾起一個輕輕的弧度。
她方才問管家時辰,便是想確定于家上門的時間。
今日是成婚后的第三日,照理說她應(yīng)該回門。
但風(fēng)易離情況特殊,故而前夜寧太妃讓人給于家傳信了,讓于家人親自過來王府。
她那位好父親地位雖不如皇家人,但好歹卻是丞相,這個面子……太妃總該給一點的。
不過于云夕的笑意并沒有能維持多久,因為她聽到了那小廝又補充了一句。
“同來的人還有太子殿下?!?p> 太子?他來干什么?于云夕的眼里閃過了幾分厭意。
“太子竟也來了?”寧太妃快速站起來,神情略顯嚴(yán)肅。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冷冰冰的眼神掃了一眼于云夕與青姑姑,然后開口:“來人,把這個賤婢送去府醫(yī)那里,王妃與哀家迎客。”
這是暫時不追究宗祠的事情了?
于云夕垂眸,這倒是在她的料想之中,唯一的變數(shù)便是突然來訪的太子。
過了一會兒,幾個身影便出現(xiàn)在門口。
“臣見過太妃娘娘。”于中成熟練老道地給寧太妃行禮。
“臣女于婉蓉見過太妃娘娘?!币灰u粉衣,膚白如凝脂的女子也嬌聲開口。
她便是于府嫡女于婉蓉。
寧太妃皮笑肉不笑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眼神就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風(fēng)維舟劍眉鳳目,一攏白衣,袖口繡著云紋,氣質(zhì)清冷儒雅。
“太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她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