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青看著面前的尸山血海,無數(shù)人的尸體堆積成山,斷臂殘肢,而尸山上站著一個人,銀白色的盔甲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著血紅的光芒,盔甲里面竟是一具骷髏。
看到眼前這個場景,江楓不由得向后退了幾步。
“昨日荒郊野外,只見白骨交加,
無言無語臥荒沙,又被風(fēng)吹雨灑。
活時堆金積玉,死后哪顯榮華。
三寸氣斷咬銀牙,仰面西江月下。”
一個空靈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白青四下看去,卻一個人也沒有。
荒郊野外,白骨交加。
這不正是眼前的一切嗎。
“怎么,你害怕了?”
這個空靈蒼老的聲音又響起起來。
“誰?你是誰?”
“我就是你,你就是那尸山上的白骨?!?p> 江白青看向尸山上銀白色盔甲里的白骨,突然白骨抬起頭看向江楓。
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江楓卻一陣耳鳴,根本沒有聽見白骨說的是什么。
“江兄,江兄?”
江白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眼前出現(xiàn)一片白光,定了定神,才發(fā)現(xiàn)是趙京輝。
感染了瘟疫的江楓下意識向后面退去,剛一動身,卻發(fā)現(xiàn)身上好疼,仿佛這疼痛是來自骨頭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的嚇人。
他看了看周圍,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夢。
自己若是死在了這里,那真的化成一片白骨了,金銀財寶什么的無所謂,滿腔抱負也就隨著自己身死塵歸塵土歸土。
‘我還不能死,不能死!’
心里想著,抬頭看向趙京輝。
“我昏迷了多久?”
“昏迷了整整一夜,這天快亮了,昨天晚上我看著你拿著一個橘子愣神,之后就直接昏迷了過去?!?p> “張玄怎么樣?”
“他比你還嚴重,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嘔吐和腹瀉的征兆了,這時候剛剛睡下,若十二個時辰內(nèi),沒有辦法,張玄他也就無力回天了?!?p> 看見如今的這個場景,趙京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刻他的內(nèi)心是崩潰和絕望的。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們?nèi)羰撬懒?,我趙京輝也絕不獨活?!?p> 面色蒼白的江白青拍了拍趙京輝的肩膀。
“或許……我有辦法了,咳咳咳——”
說完這一句話,便不住的咳嗽,一口血從嘴里噴了出來。
“江兄!”
“我沒事!”
無力的靠在柱子上,這個草棚之中現(xiàn)在從剛才開始的十五個人,現(xiàn)在僅剩七人,這其中還有一個人出氣多,進氣少了。
江白青一個理科生,對于醫(yī)學(xué)上一竅不通,但是青霉素作為抗生素,或許能夠治療好此次瘟疫,無論如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趙京輝連忙端來一碗水給江楓。“喝點水吧。”
江楓把碗中的水一言而盡,仿佛被火燒的肺子感覺好了一些,但是身體還是特別的熱,不自覺的發(fā)抖。
“我的這個方法很冒險,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清楚?!?p> “江兄你說吧,昨晚我做什么,我一定辦到?!?p> 江白青顫顫巍巍的拿起來地上那個長了綠毛的橘子。
“就是用它!”
“這個?”
“沒錯,但是你我二人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成功,必須需要那些奴隸主的合作?!?p> 趙京輝根本沒有猶豫,直接站起身來。
“我去求他們,哪怕是以命相抵?!?p> “我跟你一起走!”
江白青用鐵絲解開了手銬腳鏈,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
兩人并肩走向農(nóng)場最高的房子。
還沒等靠近,就被幾個西方人攔了下來,他們看向已經(jīng)被感染的兩個奴隸,直接掏出了手中的長刀,示意他們不要靠近。
嘴里說著一堆聽不懂的話,江白青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
“殺了他們。”
“就是這么求人的?不太好吧?”
“他們的管家是一個漢人,只有進去事情才有轉(zhuǎn)機?!?p> 趙京輝從袖子露出了砍甘蔗的短刀,三下五除二,莊園的門口多了兩具尸體。
“走,我扶你進去?!?p> 果然再往里面走進來,那個漢人模樣的管家?guī)е淮蠖咽窒伦吡诉M來,這一堆手下之中已經(jīng)有不少染上了瘟疫,就連這個管家也開始咳嗽。
“就這兩個奴隸還想造反?!?p> “老頭,我們不是來造反的,而是來救你們的命的?!?p> 聽見這一句話,管家比了一個手勢,示意那些人停了下來,但是看著踉蹌的江楓,目光變得深邃。
“看樣子你自身都難保了,又何談能救我們?!?p> “我這個法子需要你們的幫助,否則幾天之內(nèi)你們都會和我一樣,三個時辰之內(nèi)我一定會研究出來解藥,但是這三個時辰之內(nèi)你們必須得聽我的。”
管家皺著眉頭,他的主子莫西爾已經(jīng)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現(xiàn)在全靠抽大煙吊著那一口氣,若是真的有效,自己可是立了大功,整個農(nóng)場也能免除滅頂之災(zāi)。
“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會拿我自己的命開玩笑嗎,要么聽我的,要么一起去死?!?p> 管家看著眼前這個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男人,竟然有一些要被他的氣勢給鎮(zhèn)住。
“若是成功了你大功一件,若是失敗了,管家你也損失不了什么,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