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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大師

第二十八章 一路西行

一針大師 弟黃 4292 2022-08-14 08:12:02

  等大家都已經(jīng)散去,徐長卿心里空落落的。

  功名利祿,他從沒放在心上。看著甄珍和尚重樓再次相遇,情意綿綿,徐長卿掀起了無限思緒。他想到了那個單純可愛的姑娘單青黛。即使不干別的,只是聽到她清脆地叫一聲“徐哥哥”,徐長卿也就心滿意足了。

  徐長卿想,人生在世,與那個對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夫復(fù)何求?

  思前想后,徐長卿決定去西域,去找那個經(jīng)常想到的青黛姑娘。

  徐長卿告別了林小醒和甄珍等人,再次向西出發(fā)。

  這一日,來到了天水縣。

  徐長卿在路邊一個飯館打尖,剛坐下來,就聽見外面有人驚叫:“有人跌倒了,還口吐白沫!”

  旁邊還有一個人喊道:“凌家的兒子羊癲瘋又犯了!”

  徐長卿立即跑出了飯店,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昏仆在地,不省人事,臉色蒼白,不住地抽搐。徐長卿上前按住少年的水溝穴,并掏出毫針點(diǎn)刺。接著又點(diǎn)刺其十個手指頭出血。少年漸漸氣息穩(wěn)定,徐長卿在點(diǎn)刺其百會穴和神門穴,凝神定志。過了一會兒,少年睜開了眼睛,問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徐長卿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癲癇???怎么一個人走路?”

  那個少年道:“我知道啊,但是有兩年多沒發(fā)了。今天我走著感到氣悶,突然頭昏腦脹就倒地了。謝謝大俠救我?!?p>  徐長卿道:“這樣,你晚上再過來,我再給你調(diào)理一下,效果會更好?!?p>  那個少年道:“我叫凌游,住離這里不遠(yuǎn)。那我晚上再過來,就是麻煩你了。不知道大哥貴姓大名?”

  徐長卿道:“我叫徐長卿。那我就住這家客棧等你了?!?p>  徐長卿在客棧住了下來。果然,晚上凌游和一個中年婦女到客棧找他,還抱著一個大公雞。

  那個中年婦女說道:“謝謝你,徐郎中,救了我的兒子?!闭f完就要跪下磕頭。

  徐長卿托住了她,說道:“不客氣,我也只是路過??吹搅?,就搭把手?!?p>  那個婦女說道:“我家里只有一個大公雞了,請徐郎中一定要收下。家里窮,也沒有銀子?!?p>  徐長卿道:“大姐,我看病不需要銀子。你把公雞抱回去吧,我會再給你兒子調(diào)理的。只是這個病,是娘胎里面帶來的,不是很容易治。但是我會盡力的?!?p>  凌游的母親說道:“徐郎中,你說這個病是娘胎帶出來的?”

  徐長卿道:“是啊,醫(yī)書上是這么說的。是母親在懷孕的時(shí)候,受到了驚嚇,影響了胎兒?!?p>  凌游的母親說道:“你這么說,我想起來了。是當(dāng)年孩子的爹干活,摔斷了腿,我當(dāng)時(shí)懷孕,聽到這個消息的時(shí)候,我嚇暈了過去?!闭f完,摸著凌游的頭說道:“兒子,娘對不起你。”

  凌游安慰他的母親說道:“娘,這跟你沒關(guān)系。你看我,這不是好了嘛!”

  徐長卿又給凌游進(jìn)行了望聞問切診斷,然后擬定了調(diào)理方案。

  徐長卿在日落后漏水下二刻,給凌游調(diào)理了手少陰心經(jīng);漏水下四刻,給凌游調(diào)理了足厥陰肝經(jīng),進(jìn)針足厥陰肝經(jīng)之太沖穴,以補(bǔ)法。并要求凌游配合進(jìn)針呼氣,出針吸氣。

  等徐長卿給凌游調(diào)理完,凌游突然跪下了,說道:“徐郎中,我想拜你為師,跟您學(xué)醫(yī)。我不光要救自己,我也想救跟我一樣生病的人!”

  徐長卿看到了他的赤誠之心和濟(jì)世救人的胸懷,又看到了他母親的殷殷期望,說道:“凌游,只是你還年紀(jì)小,能離開你母親嗎?跟著我會很苦,你吃得消嗎?”

  凌游的母親說道:“徐郎中,這個孩子自小就能吃苦,也懂事,在家里幫我什么活都干,是個好孩子。他還有兩個哥哥,能照顧家,你帶去,也不用擔(dān)心我們。”

  徐長卿看到他們堅(jiān)定的眼神,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徐長卿帶著凌游,這一日,到了青海湖。

  徐長卿牽著馬,走到了青海湖邊。

  岸青水碧,水中人影綽綽。徐長卿手捧清水,飲了個夠。讓凌游也喝飽,準(zhǔn)備趕路。把水袋子裝滿,以備不時(shí)之需。

  人馬都已歇息停當(dāng),徐長卿吩咐凌游上馬,準(zhǔn)備出發(fā)。抬頭望去,卻見遠(yuǎn)處一男一女在湖邊廝殺。

  凌游問道:“師父,那兩個人練劍的劍法很是奇特,比你教給我的好看多了。”

  徐長卿道:“他們不是練劍,而是廝殺,是想要了對方的命?!?p>  凌游道:“師父,那我們是不是要過去看看?我看那個女人好像不行了?!?p>  徐長卿道:“凌游,你天資聰穎,學(xué)什么都是一學(xué)就會。確實(shí),那個女子好像要敗。我們過去看看?!睅熗絻扇丝v馬趕了過去。

  到了近前,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子好像見過。徐長卿努力回想,搜尋記憶,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只看見那個女子把劍一扔,說道:“阿買提,你有種就殺了我!”

  徐長卿猶如醍醐灌頂,是的,這人叫阿買提,和單青黛的父親單遠(yuǎn)方打過!

  徐長卿仿佛看到了一絲曙光。

  阿買提撿起了寶劍,交給了那個女人,說道:“河零榆,我愛你,自然不殺你。那個單遠(yuǎn)方已經(jīng)把你拋棄,帶著女兒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如你從了我,我們一起過日子不好嗎?”

  河零榆又揮起寶劍,刺向了阿買道:“我死了也不會從你!我年輕的時(shí)候沒有選擇你,現(xiàn)在也不會,將來更不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阿買提惱羞成怒,喝道:“河零榆,不要給你臉你不要臉!那我今天就隨你所愿,殺了你!”說罷,揮起彎刀,斬向了河零榆。

  徐長卿一看來不及營救,于是手一揮,一根銀針隨著內(nèi)力,迅速射向阿買提的手腕大陵穴!

  阿買提只覺得手腕一麻,刀掉了地上。只見不遠(yuǎn)處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少年騎馬而立,甚是威武。

  徐長卿說道:“阿買提前輩,別來無恙??!”

  阿買提定睛一看,說道:“你是誰,怎么有點(diǎn)面熟呢?”

  徐長卿道:“你還記得當(dāng)年雙掌將你和單遠(yuǎn)方前輩分開的年輕人嗎?”

  阿買提說道:“那肯定記得,只是不記得名字了?!?p>  徐長卿道:“晚輩徐長卿?!?p>  阿買提道:“我想起來了,是青黛喜歡的那個年輕人,被單遠(yuǎn)方狠狠地拆開了?單遠(yuǎn)方就喜歡干這種事情?!?p>  河零榆指著徐長卿說道:“你認(rèn)識青黛?”

  徐長卿道:“是的,晚輩認(rèn)識青黛妹妹。她很可愛。前輩是青黛妹妹母親吧?”

  河零榆說道:“我想青黛了,我看見單遠(yuǎn)方把她帶到西邊去了?!闭f完,手指向西。

  阿買提說道:“徐長卿,不要相信這個瘋女人的話,有時(shí)候她就是胡說八道。你把我手腕上這根針拿出去呀,疼的。”

  徐長卿替阿買提拔出了那根銀針。說道:“她是青黛的母親,不會亂說的。”

  阿買提說道:“她有時(shí)候神志不清,有時(shí)候又很清楚。我拿她也沒辦法?!?p>  徐長卿對河零榆說道:“河前輩,我是郎中,如果你愿意,我晚上可以為你調(diào)理一下?!?p>  河零榆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看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p>  徐長卿給她先把了脈,發(fā)現(xiàn)心肝腎經(jīng)都弱,胃氣也弱。于是日落以后漏水下二刻,徐長卿給河零榆調(diào)理了手少陰心經(jīng)和手心主心包經(jīng)。又在漏水下四刻,調(diào)理了其足厥陰肝經(jīng)。第二天,徐長卿讓河零榆盤腿盤膝坐好,以食指在她的足陽明胃經(jīng)上的內(nèi)庭穴注入內(nèi)力,補(bǔ)其胃氣。河零榆感到一股柔和之氣進(jìn)入了身體,在身體各個部位運(yùn)行了一個周天,最后消失無形。只覺得四肢百骸都舒服至極,心情舒暢,情緒穩(wěn)定,說不出的受用。

  徐長卿把河零榆調(diào)理好了以后,說道:“兩位前輩,我到西邊去找青黛妹妹,回來以后再聯(lián)系。阿買提前輩,請你照顧河零榆前輩?!闭f完帶著徒弟凌游上馬西去。

  徐長卿一邊趕路,一邊打聽單青黛的下落,還一邊傳授凌游武功和醫(yī)術(shù)。凌游進(jìn)步很快,已經(jīng)達(dá)到了普通武士和普通郎中的水平。身材也長高了許多。

  徐長卿和凌游越過了沙漠,到達(dá)了草原。后來又越過了高山,到達(dá)了無邊無際的森林。師徒倆整整走了一年多,也沒有找到單青黛的下落。路上人煙稀少,就是見到幾個人也是語言不通,無法交流。

  徐長卿和凌游和外界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也迷失了方向。走走停停,好在凌游不住地向徐長卿討教武功和醫(yī)術(shù),倒也不寂寞。餓了就抓野味充饑,渴了就喝山泉或者冰雪。

  這一日,終于到了一個市鎮(zhèn),看起來是個繁華的地方。但是當(dāng)?shù)厝酥v的語言,徐長卿和凌游一點(diǎn)也聽不懂。由于找不到回去的路,徐長卿和凌游只能在鎮(zhèn)子附近住了下來。徐長卿武功高強(qiáng),到野地里捉了很多野味,來跟當(dāng)?shù)氐木用駬Q取食物和金錢。漸漸地,凌游學(xué)會了當(dāng)?shù)氐暮唵蔚恼Z言,徐長卿也逐漸能聽懂一些口語。經(jīng)過費(fèi)勁地了解,才知道這個地方叫歐羅巴,這個鎮(zhèn)子叫布拉格。至于距離中原地區(qū)有多遠(yuǎn),沒人能說得清。

  這個地方的人皮膚白,身材比東方人高大些,有些人是藍(lán)眼睛。凌游覺得很好玩,也就不想回家了。

  這天,徐長卿到野外打了一只野豬,拖到了街上叫賣。見到一個馬車上,下來了一個貴婦人,剛下了車,這個貴婦人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同行的一個年輕女子立即跑了,大概去找郎中去了。徐長卿知道是厥氣上逆,于是診斷了一下,確實(shí)是。于是把貴婦人的鞋子脫下,叫凌游掐她的人中,自己手指抵住貴婦人的涌泉穴,暗送內(nèi)力。然后又按摩貴婦人的腎經(jīng)之五輸穴。不一會兒,貴婦人就睜開了眼睛,說道:“我怎么了?”凌游聽懂了。趕馬車的車夫趕緊過來,嘰里呱啦一大通說話,大概意思是夫人您病了,是這兩個東方人治好的。

  那個貴婦人剛想起來行禮感謝,突然來了一大批人。前面就是去找人的那位小姐,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站在了徐長卿的面前,后面跟著幾個更加威猛的年輕人。幾個人都掏出了西式寶劍,把徐長卿和凌游圍了起來。

  那個中年男人唰地一劍刺向徐長卿,迅捷無比。沒有虛招,處處是殺著。徐長卿早有防備,向后一縱,凌空而起。抽出木劍,準(zhǔn)備還擊。另外幾個年輕男人也都一劍接一劍,有的刺向徐長卿,有的刺向凌游。好在凌游的武功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對付這并無劍招的年輕人,足足有余。

  那個中年婦女呱啦呱啦地說了幾句,那個中年男人也呱啦呱啦地講了幾句,兩人沒有達(dá)成協(xié)議。中年男人的劍又往徐長卿身上刺。徐長卿中氣貫向木劍,大喝一聲,木劍劍尖折斷了對方的寶劍。

  中年男人嚇了一跳,吹胡子瞪眼。叫幾個年輕人停了下來。凌游聽懂了,說這個人會飛,還會使巫術(shù),是神仙,不能動。于是都躬身施禮。

  那個中年婦女說道:“我說吧,他們是郎中,把我的病治好了,你不信。”凌游翻譯給了徐長卿聽。

  那個中年男人說道:“他摸了你,我當(dāng)然要跟他決斗!”凌游聽懂后又翻譯給了徐長卿聽。

  徐長卿道:“在郎中眼里,沒有男女,只有治病救人!”讓凌游翻譯給他們聽。

  凌游用蹩腳的當(dāng)?shù)卣Z言,翻譯給了那個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女人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徐長卿說得好。

  那個中年男人摟住了中年女人,用當(dāng)?shù)氐恼Z言說道:“這個是我老婆,你不能摸!”

  這個連徐長卿也聽懂了。

  那個中年男人繼續(xù)說道:“那個年輕的,我的女兒,你喜歡,你能摸!”

  凌游笑了,翻譯給了徐長卿聽。徐長卿聽了,哈哈大笑。覺得這個地方人直腸子,想啥說啥。

  徐長卿說道:“你的,老婆,很漂亮!”凌游翻譯了。

  那個男人摟得更緊了,十分得意,親了他老婆的嘴一下,豎起了大拇指。

  徐長卿又道:“你的女兒,也很漂亮!”

  凌游也翻譯了一下。那個男人把那個年輕的女子推到了徐長卿的懷里,說道:“漂亮,你的,做老婆!”

  徐長卿聽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推開了他女兒,說道:“我的,不喜歡!”

  那個姑娘沒聽懂,凌游也沒敢翻譯,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不能讓人家討厭。

  那個中年男子又說道:“你的野豬,我要了。你們的,到我家里,喝酒!”

  凌游給徐長卿翻譯了,徐長卿覺得交個本地的朋友,沒有壞處。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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