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三大爺被學校開除(大章)
從秦淮茹家離開,三大爺立馬就去了二大爺家。
這會,二大爺家剛吃過飯,正在收拾碗筷。
看見三大爺跑來,劉海中立馬就皺起眉頭。
“三大爺,你來的不是時候,我們這剛吃完飯?!?p> 三大爺笑著說:“二大爺,瞧您這話說得的,我又不是奔著吃飯來的。我呀,是有件事想請您幫個忙!”
說著,他便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
想了想,又另外抓了一把上去。
二大爺看著花生,笑了笑說:“三大爺,你這是干什么?賄賂大院領(lǐng)導干部?”
三大爺擺擺手:“哪能說這話,花生是鄉(xiāng)下親戚地里種的,城里供銷社都買不著這么好的,還是紅皮兒花生,帶來給你嘗嘗,順帶請您幫個小忙。”
“我們學校正在評選年度優(yōu)秀教師,其實,這個名額學校都已經(jīng)內(nèi)定給我了,但礙于面子還是得走走過程,準備來咱們大院走訪走訪?!?p> “二大爺,您作為咱大院響當當?shù)囊惶柸宋?,能不能在人家走訪時,替我說兩句好聽話?”
大院里響當當?shù)?,一號人物?p> 這句話給二大爺聽的是心花怒放。
他就愛聽別人拍這種馬屁。
一拍一個準。
二大爺咳嗽一聲,搖頭晃腦的說:“這個,事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我畢竟也是大院領(lǐng)導嘛,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p> “不過,你閻埠貴同志在大院里的口碑,大家那是有目共睹,還是非常可以的?!?p> “到時候,我就幫你稍微潤色潤色就行了?!?p> 一聽這話,三大爺頓時樂的眉開眼笑。
有這句保證,他就放心了。
一大爺不摻和事,有人走訪,他也不會開口,更別指望他能說什么好聽的。
但是二大爺不同。
他愛耍威風,好顯擺。
看到有人來走訪,巴不得湊上去告訴人家,我是院里管事的二大爺。
而他說的話,也更加讓人信服。
三大爺湊上來,感激的說:“那就謝謝二大爺了,這件事如果成了,我他日必有份情誼!”
“好說好說?!?p> 二大爺哈哈一笑,順帶提醒道:“老閻,秦淮茹一家子嘴碎的很,也喜歡背后說壞話,你趕緊去打好招呼,不然指不定他們會在走訪時候,給你添個什么亂子?!?p> 三大爺笑著說:“這個你放心,來你這前我就已經(jīng)去打過招呼,絕對不會亂講。二大爺,我還得去別戶打招呼,就先走了,您忙您的!”
說完,三大爺就樂呵呵的離開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么一個舉動,徹底把二大爺給的罪死了。
所以他并沒有注意到,這會二大爺臉色已經(jīng)變了。
變得很是難看。
就像一只干癟了的老茄子,又黑又紫。
二大媽見人走了,悄悄上來說:“老劉,看來這個閻埠貴壓根就沒拿你當回事啊。和咱們屋靠的最近,居然先跑去秦淮茹家打招呼?”
“這擺明就是瞧不起我們嗎?”
“要我說,咱壓根就沒必要幫他說好話,平日里他是什么樣,大伙心里都有數(shù),照實講就行了!”
二大爺壓著火,一巴掌拍在桌上:“一把爛花生就像賄賂干部,拿我劉海中當什么了,要飯花子?”
“這種弄虛作假,亂搞權(quán)錢交易的人,還想評選優(yōu)秀教師?”
“呸,做夢去吧!”
三大爺那邊。
靠著些爛花生,把整個大院都跑了個遍。
該打招呼的,他全都打了一遍。
各個都是笑著滿口答應(yīng),到時候一定幫他說些好聽話。
“沒想到,我閻埠貴在大院里人緣還挺好嘛?”
三大爺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心痛的說:“不過也難說,畢竟血本花下去了,就沖著那些花生,他們也不該不領(lǐng)情。”
“現(xiàn)在,就剩下傻柱和他弟兩人了?!?p> “傻柱白天都在食堂里,晚上才回來,何云鵬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走訪人應(yīng)該不會去問個毛頭小子?!?p> 對于這場優(yōu)秀教師評比。
三大爺已經(jīng)成功說服自己,這就是一場專門給他準備的活動。
目的就是想獎勵他這么些年來,在學校的辛苦付出。
只不過,礙于其他同事的面子,校長只能雨露均做做樣子。
到頭來這個獎勵肯定還是頒給他的。
第二天上午。
三大爺去學校上班后。
扮成走訪組的幾名保衛(wèi)科隊員,就來到了四合院。
“你好,打擾一下?!?p> “我們想了解一些關(guān)于閻埠貴老師的生活日常,有空和我們聊聊嗎?”
秦淮茹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立馬就明白了:“你是紅星小學派來走訪的吧?”
“嗯?”
看著走訪人員一臉疑惑,秦淮茹捂著嘴偷笑:“是這么回事,昨天三大爺,也就是你們說的閻老師,已經(jīng)來我們家打過招呼了?!?p> “讓我碰上你們,一定要多說好話?!?p> 這個走訪員皺起眉頭,問:“原來是這樣。那你能告訴我,閻老師在你們大院里,是個怎么樣的人嗎?”
“知道什么,照實說就可以了。”
秦淮茹點點頭,壓根就沒藏著掖著,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什么一家子經(jīng)常吵架鬧矛盾。
摳門,小氣。
喜歡背后論人是非。
道貌岸然等等。
走訪員如實將信息全部記錄在本子上。
問完秦淮茹后,原本他們準備去一大爺家問下情況,結(jié)果卻被二大爺給捷足先登了。
“諸位諸位,有什么想問的問我就行了?!?p> “我是院里管事的二大爺,關(guān)于閻埠貴的事,我最清楚!”
走訪員點頭,拿出本子準備記錄:“那你講,我們聽著。”
二大爺扶了扶肚子,擺出一副干部派頭說道:“閻埠貴這個同志,總體來說本質(zhì)不壞,但就是壞毛病太多太多!”
“就拿你們走訪這件事來說吧,他昨天居然帶著東西跑來賄賂我,就因為知道我在這大院里代表權(quán)威,代表公信力,所以就想買通我,幫他說些好話?!?p> “但我能做那事嗎?明顯不能??!”
二大爺滔滔不絕。
把三大爺干過的那些個缺德事全都說了一遍。
記錄的走訪員,小本子上記錄了一頁又一頁。
最終還是他們強行打斷,二大爺才停止了他的高談闊論。
二大爺尷尬的說:“各位,我說的全都屬實,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再找其他人問問,得到結(jié)果肯定和我一樣!”
“就這樣道德敗壞,思想覺悟低下的人,你們可不能讓他評上什么優(yōu)秀稱號?。 ?p> 走訪員合上本子,冷笑說:“放心,你提供的都會是有效證據(jù)。這回,閻埠貴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什么?”
二大爺懵了。
他趕緊問:“你們,你們不是來給人家評選優(yōu)秀教師的嘛?”
走訪員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前門派出所,院子里。
一個個沙袋被打的砰砰作響。
何云鵬作為所里的警員兼教官,正教人練習格斗術(shù)。
“八極拳的要領(lǐng),是快準狠!”
“你們要把面前的沙包想象成自己的兇惡敵人,用盡全力將他們制服!”
何云鵬兩手背后,低吼道:“下面按照我的口令,依次擊打,動作一定要標準!”
吳所長站在二樓窗口,看著這一幕,嘴角不自覺的露出微笑:“這小子,還真行啊,二十歲的年紀,看著比誰都老練!”
一旁所里的書記走上來,笑著說:“所長,可不光是老練啊,自從小何來了以后,咱們所里警員們辦案積極性,都比以前更高了!”
“一個個都想在追捕中,試試自己的實戰(zhàn)身手!”
吳所長哈哈大笑:“好事,好事啊。咱可算是挖著個大寶貝了!”
“對了,我今天還有點事,等會先撤了,這里交給你,沒問題吧?”
書記點頭:“又是你侄女那事兒吧?”
吳所長無奈點頭:“是啊,年輕人倔的很,不說了,先走了。”
……
院里,格斗訓練仍在繼續(xù)。
何云鵬安排的格斗訓練分上午和下午兩場。
下午訓練結(jié)束,何云鵬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照例翻看所里之前的一些案件資料。
看何云鵬這么認真,兩個老警員笑著走上來。
其中一個還給何云鵬遞了瓶汽水:“小何,教打拳辛苦了?!?p> 何云鵬搖頭:“強身健體,怎么能叫辛苦呢?!?p> 老警員看了眼何云鵬桌上堆著的幾份資料,笑著說。
“別看了,那些案子都堆好些年了!”
“不僅破不了,有些個案件還離譜的很。你看這個,什么琉璃廠公交車失蹤,我們查了,公交車廠壓根就沒這304路公交車!”
“還有這個,什么護城河水猴子事件,幾個月前的,這不是胡扯嗎?”
“咱們這可是皇城根,哪來的這么多魑魅魍魎,亂七八糟的?!?p> 何云鵬笑著說:“沒事,我隨便翻翻看,就當是了解了解四九城過往的發(fā)展歷史了?!?p> “嗯,行吧。”
兩個老警員熱情的說:“看到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們,當初這些案子,都是經(jīng)我們手辦的?!?p> “雖說破不了,但當做學習資料增長見聞還是可以的?!?p> 何云鵬點頭:“肯定不會讓兩位老前輩閑著的?!?p> 送走了兩位老警員。
何云鵬繼續(xù)翻看著檔案上的內(nèi)容。
在別人眼里,他是在了解四九城的歷史,在一些老案子里學習經(jīng)驗,尋找蛛絲馬跡。
可只有他知道。
他這么做,純粹是為了完成系統(tǒng)布置的任務(wù)。
沒錯。
自從何云鵬被調(diào)到派出所,進入警務(wù)體系之后。系統(tǒng)也進行了一次自我升級。
從神級舉報,變成了神級破案。
不僅接受舉報完成任務(wù),可以獲得獎勵。
破了案子,抓捕罪犯同樣也可以,而且,獲得的獎勵要比舉報豐厚的多。
只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何云鵬來的這么些天里,暫時一個案子都還沒碰上。
一邊看卷宗,何云鵬一邊拉開屬性面板。
查看技能欄。
此刻的技能欄里除了神級廚藝,古中醫(yī)精通,武術(shù)寶典,隨身空間外還多了一項。
黃金瞳。
黃金瞳能力,在上一世可謂是家喻戶曉,鑒賞玉石古董,名家字畫全部離不開他。
有了這個瞳力,何云鵬的發(fā)展進程又能加快一步。
他能更加肆無忌憚的讓韓春明收羅文玩古董了,必要時刻,還能去黑市賭石摸金,為之后騰飛的年代積攢充裕的資本。
而這項能力的由來,還得感謝那個短命的格拉瓦大師。
正是因為他的死,讓系統(tǒng)判定了SS級評分,所以才送了這么個技能。
辦公室里,何云鵬專心致志的看著案件卷宗。
墻上的鐘,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很快,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叮,今日接觸案件時長已經(jīng)滿一小時,基礎(chǔ)簽到成功。”
“開始發(fā)放簽到獎勵,三張工業(yè)票,兩張糧票,錢幣五元?!?p> 合上卷宗,何云鵬去更衣室把警服脫下來,掛在衣柜里。
和現(xiàn)在一樣。
警務(wù)人員在非執(zhí)勤狀態(tài)下,不允許穿著警服招搖過市。
所以,下了班,何云鵬就得把警服脫下來,放回柜子里。
這也是大院眾人,并不知道何云鵬換了工作的主要原因。
平時沒交集,有事他們也不會去街道辦,都找大院里的幾位大爺主持解決,自然不清楚現(xiàn)在何云鵬的狀況究竟如何。
就好像,何云鵬也不清楚許大茂現(xiàn)在在單位里,究竟是放映員還是挑大糞。
亦或是挑著大糞放電影?
離開派出所。
何云鵬背著包,騎車走在下班路上。
臨半道,突然就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萌?”
何云鵬詫異問:“你怎么在這?”
蘇萌很不高興:“我來找你的。我問你,你換工作了,為什么都不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連去街道辦等你好幾天了!”
“奶奶退休了,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就這么傻乎乎的一直等著?!?p> “今天還是我實在受不了了,進去問你原來主任,才知道你已經(jīng)不在里頭工作了!”
說著,蘇萌眼眶就紅了。
委屈的就和要哭了一樣。
何云鵬尷尬的摸摸鼻子,心想:你這孩子真是胸大無腦,一天沒等到,還等第二天,第三天?怎么這么傻缺?
他笑著說:“怪我怪我,下次我換工作,一定讓人通知你一聲。”
蘇萌走過來,一把勾住何云鵬胳膊:“好?!?p> “我還不知道你家住在哪,你正好下班了,我要陪你一起回去,這樣以后我找不著你,就去你家!”
何云鵬苦笑:“姑奶奶,你這算是踩點?”
蘇萌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威脅說:“算!我就是要知道你家住哪,防止你以后,莫名其妙的又突然消失了!”
何云鵬無奈的搖搖頭,女人真是個難纏的生物。
他騎上車走在前頭,蘇萌趕緊也騎車跟上:“何云鵬,你騎慢點,等等我!”
一旁的菜市場外,正在買菜程建軍聽見蘇萌的聲音,連拿手上的菜都不要了,急忙就跑了出來:“蘇萌,你在哪呢?”
轉(zhuǎn)頭一看,大路盡頭。
蘇萌騎著車,正跟在一個男人屁股后頭追趕。
這個畫面,程建軍無比熟悉。
像極了他每天早上上班,騎車追趕蘇萌時候的樣子。
“這,這他們什么情況?我的女神,怎么成別人的舔狗了?”程建軍崩潰了:“何云鵬?這他媽是誰???名字怎么這么熟悉!”程建軍崩潰了。
看著這一幕畫面,他心都要碎開了。
自己的心心念念,百般討好的女神,居然是別人的舔狗?
“蘇萌啊蘇萌,我舔你不好嗎?”
“為什么你還要去舔別人,你,你這不是自降身份嗎?”
程建軍蹲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原本,他還以為蘇萌喜歡韓春明。
所以才各種使壞,既讓韓春明丟工作,又在蘇萌面前丟臉。
可萬萬沒想到。
他從頭到尾都使錯了勁。
人家蘇萌壓根就有喜歡的人,和韓春明走得近,也只是因為一個大院長起來的發(fā)小,僅此而已。
“春明啊,兄弟我對不住你,害得你又丟工作,又去撿破爛?!背探ㄜ娪昧Φ拇反蛐乜?,難受極了:“現(xiàn)在我丟了蘇萌,還丟了兄弟,我他媽啥都沒了……”
“都是你害的,何云鵬,全都是你害的,我不會放過你!”
程建軍抬起頭,冰冷的眼神中,滿是狠辣。
兄弟沒了不重要。
但他的女神蘇萌,絕對不能和別人在一起。
蘇萌屬于他程建軍,誰都別想搶走。
……
另一頭。
何云鵬并不知道,因為蘇萌,他已經(jīng)被程建軍給盯上了。
當然,知道他也不在乎。
先不說何云鵬自身實力有多強。
單憑他現(xiàn)在的警察身份,就不是普通人能算計的。
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馬路上,蘇萌像只小蜜蜂似的,跟在何云鵬身旁。
嘰嘰喳喳的問了一堆問題,給何云鵬弄得腦袋都大了。
“何云鵬,我還問你,好端端的,你怎么會去派出所當警察?。俊?p> “你的警服呢,能不能讓我看看?”
“穿上是不是特帥氣?”
“你上班期間,我能去里頭找你,給你送東西嗎?別人如果問起來,我就說是你女朋友,好不?”
何云鵬回頭瞥他一眼,一臉無語:“你念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問問題要一個個問?”
“這和機關(guān)槍似的,讓我怎么回答?”
蘇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那你先回答第一個好了,你是怎么去的派出所?當警察,不是都得上警校才行嗎?”
何云鵬張口才準備回答,突然就在遠處巷子口發(fā)現(xiàn)了一輛熟悉的綠皮吉普。
六十年代,汽車全部歸國家所有。
除了領(lǐng)導干部,私人是絕對不允許配車的。
所以壓根連車牌都不用看,何云鵬就知道,這車是吳所長的。
“吳所長怎么到這來了?”
帶著好奇,何云鵬準備過去瞧瞧。
與此同時,車廂里。
冉秋葉滿肚牢騷的坐在副駕駛,臉上寫滿不情愿。
“吳叔,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是我真的不想去。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男孩子了,他人對我也很好!”
吳所長苦口婆心的勸說:“孩子,你才多大,不知道外頭有多險惡?!?p> “你叔我當了這么多年警察,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有些男孩他就是裝成對你好而已,實際里頭可能早就已經(jīng)蛀黑了!”
“你就聽我一句勸,見見這個男孩兒,我保證,你見了以后絕對滿意!”
吳所長認真的說:“這小子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年輕人了,你現(xiàn)在處的那個,絕對趕不上他!”
冉秋葉有些氣憤:“叔,不管你介紹的那個人有多好,家里是干什么的,有多大地位,我都不在乎!”
“我只知道,我冉秋葉喜歡上一個男人,就絕對不會變!”
吳所長一臉為難:“這樣行不行,你就當是幫叔叔個忙,就走過場看一眼,真看不中也沒事,行嗎?”
“我和你爹雖說不是一個娘生的,但這么多年的兄弟,他拜托我的事,我一定得辦好,不然回頭我還哪有臉再去你家喝酒!”
拗不過吳所長的軟磨硬泡。
冉秋葉無奈,最終只能答應(yīng)。
去見一面相親對象,走走過場。
“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但是我先說明,之后的事情不可以逼我。”
吳所長哈哈一笑:“怎么會呢,現(xiàn)在都主張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你不愿意的事,我們就是拿槍逼著你,也沒用啊?!?p> “走,下車,人家就住前頭胡同里?!?p> 冉秋葉點點頭,沒再說話,不情不愿的就推門下了車。
一下車,她就看見了騎車過來的何云鵬。
“何云鵬?”
“冉秋葉?吳所,你怎么在這?”
面對何云鵬的疑惑,冉秋葉立馬就慌了神。
難怪剛來的時候,她覺得這條路熟悉呢,這不就是何云鵬家所在的胡同嗎?
完了完了!
她喜歡何云鵬,現(xiàn)在還被逼著和別人相親。
這要是被知道。
何云鵬以后肯定再也不會理她了,說不定還會以為她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我,我是來,來這里是因為,我……”
冉秋葉急的滿頭大汗。
她這輩子都沒撒過謊,一緊張,連舌頭都打結(jié)了。
反倒是吳所長,一把摟住何云鵬:“小何,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回來。這就是之前說介紹給你認識的,我侄女冉秋葉”
“對了,剛聽你倆的話,你們難不成認識?”
冉秋葉瞬間就懵了:“吳叔,你,你是說,你要給我介紹的男孩子,是何云鵬?”
吳所長點頭:“是啊,這小子優(yōu)秀的很,現(xiàn)在在我那做事,踏實勤快又聰明,怎么樣,是不是一表人才?”
冉秋葉頓時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
她的相親對象,是何云鵬啊。
鬧明白狀況的何云鵬,這會也不禁感嘆:“四九城是真小啊,我和冉秋葉之前就已經(jīng)認識了,沒想到,她竟然是你侄女?”
吳所長哈哈大笑:“認識更好,認識更好!”
“那個,你后頭這女孩兒,是誰???”
吳所長打量何云鵬身后梳著羊角辮的蘇萌,疑惑的問。
沒等何云鵬開口,蘇萌就一把上來摟住了何云鵬胳膊說:“你好,我叫蘇萌,住在大柵欄胡同,是何云鵬的女朋友!”
懵了。
在場的人都懵了。
冉秋葉一臉呆滯的看著何云鵬,又看了看蘇萌,大腦一片空白。
何云鵬有女朋友,她怎么不知道?
下一刻,她紅著眼睛,本能的逃回上車,顫抖著聲音問。
“叔,能,能不能把我先送回去。我感覺...很不舒服!”
吳所長這把也傻眼了。
他轉(zhuǎn)身上車,狠狠的瞪著何云鵬,怒聲道:“好你個何云鵬,前兩天問你還說沒對象,這么快就找著了?”
“你你你,你這簡直是打我臉??!”
“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你!”看著車子開走。
何云鵬皺起眉頭問:“我啥時候成你男朋友了?”
蘇萌一臉壞笑:“現(xiàn)在,不行嗎?”
她轉(zhuǎn)頭看向漸漸遠去的吉普車。
心中得意洋洋。
哼!
我才不管你是熟人介紹,還是哪里蹦出來的!
反正何云鵬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蘇萌踩點結(jié)束,記住了何云鵬住的位置,樂呵呵的就離開了。
另一頭,冉秋葉那邊。
則是坐在車里頭捂著臉,泣不成聲。
車廂里,吳所長一直保持沉默。
他可算是看明白了。
冉秋葉喜歡的那個男人,剛好就是何云鵬,而何云鵬身邊的那個女孩兒,應(yīng)該并不是他的女朋友。
而是一個普通的女性朋友,只不過,那個女孩兒也恰好喜歡何云鵬。
這點,從蘇萌剛剛摟住何云鵬胳膊,何云鵬僵硬的神情,不難看出。
吳所長把車子開到冉秋葉家附近,熄了火,問:“先別哭了,叔問你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冉秋葉抬起頭,用微微紅腫的眼睛看著他問:“你要問我和何云鵬什么關(guān)系嗎?”
“我剛剛騙了你,他,他并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單方面的喜歡他,我也不想破壞人家的關(guān)系,可是,可是我好難受……”
吳所長認真的盯著她:“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你為什么會喜歡何云鵬?”
冉秋葉愣住了。
她不知道吳叔為什么問這個問題。
但還是如實回答:“因為他救過我的命,之前在北海公園,我落水時就是他把我從水里救起來的?!?p> “如果不是他,我就已經(jīng)死了。”
吳所長大為驚訝。
這世間的巧合真是太多。
原來冉秋葉落水,是被何云鵬救起來的。
救命之恩乃是天地間最大的恩情,這種情很容易轉(zhuǎn)換成愛。
難怪冉秋葉在得知何云鵬有女朋友后,會這么傷心。
他咳嗽一聲,一本正經(jīng)的說:“行了,別哭了,根據(jù)我的觀察,剛剛那小姑娘根本就不是何云鵬女朋友,你還有機會!”
“嚴格來說,那小丫頭的情況和你差不多?!?p> 接著,吳所長把蘇萌和何云鵬相識的過程也講了一遍。
當初,有惡霸調(diào)戲蘇萌,就是何云鵬出手相救,把惡霸送去的派出所。
因此,他還獲得了一份見義勇為榮譽證書。
打那之后,蘇萌好像就喜歡上何云鵬了。
不得不說,不論是哪個年代,女人都會喜歡英雄。
聽到這里,冉秋葉的心情也稍稍好了許多,但想到蘇萌的相貌,她又覺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出眾。
“叔,你說的我知道了,我以后會和何云鵬保持距離。”
看著垂頭喪氣的冉秋葉,吳國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個瓜慫,誰讓你和何云鵬保持距離了?”
“這小子,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優(yōu)秀的年輕人,雖然現(xiàn)在只是個小警員,但我敢保證,未來幾年他前途不可限量!”
“我是讓你去追他,去泡他,總之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都必須要把這小子給弄到手!”
看著一向穩(wěn)重的吳叔叔居然說出這番話。
冉秋葉整個人都傻眼了。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可,可是他萬一不喜歡我怎么辦???”
吳國慶恨鐵不成鋼:“你管他這個做什么,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因為你黏上來,就揍你不成?”
“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呢嗎?”
“何云鵬在我手底下做事,到時候咱倆里應(yīng)外合,必須給他拿下了!”
冉秋葉被吳國慶的一番話給逗樂了。
她擦掉眼淚,臉上帶著笑容問:“叔,謝謝你,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吳國慶點點頭:“幸福只有一次,該把握就必須把握,我侄女不比任何人差。再說了,像何云鵬這么優(yōu)秀的年輕人,全四九城都不一定能找到第二個!”
“能嫁給他,是你的福氣,說不定,連你叔以后都能跟著沾光!”
作為混跡官場的老人。
吳國慶的眼光是出了名的狠辣。
從軋鋼廠見到何云鵬的第一眼起,他就對這個年輕人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不到二十的年紀。
卻能熟練掌握,烹飪,醫(yī)術(shù),斷案,武術(shù),如此多的能力。
并且在各個領(lǐng)導之間游刃有余,始終能找到自我定位。
不卑不亢,不驕不躁。
這點,就連他這個五十多歲的人都自愧不如。
所以他可以百分百斷定,何云鵬在未來幾年內(nèi)的成就,必定會遠遠超過他。
從車上下來,冉秋葉心情已經(jīng)不再郁悶。
和吳所長揮手告別后,她也回了家。
一進門,冉父冉母就立即圍了上來:“秋葉,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你吳叔不是說帶你去相親嗎?”
“怎么樣啊,男孩兒見著沒,滿意嗎?”
冉秋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見著了,很滿意!”
冉母松了口氣,笑著說:“滿意就好,滿意就好。對了,那個男孩兒家里是做什么的,什么工作,之前你吳叔還一直神秘兮兮的不肯告訴我們!”
冉秋葉微笑說:“他叫何云鵬,是派出所的民警,同時...也是那天在北海公園把我從水里救上來的人?!?p> “什么?”
冉父冉母激動的從沙發(fā)上站起。
“這,這,這也太巧了!”
“哎呀,緣分吶,這就叫緣分!”冉母激動的拉著女兒的手,一臉感慨的說:“乖女兒,既然老天讓你碰上了,你可得好好把握住?!?p> “像小何這樣工作好,為人又正直的男孩子,社會上可不多見了。對了,他還記得你嗎,對你印象怎么樣?”
冉秋葉愣了愣,沒有回答。
連她也不知道,何云鵬究竟喜不喜歡她。
說喜歡吧,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又不像。
說不喜歡吧,還專程跑來學校,告訴她別聽信三大爺?shù)淖嬔浴?p> 可偏偏就是何云鵬這種若即若離的狀態(tài),更是讓冉秋葉忍不住想要去接近他,一探究竟。
她面帶微笑說:“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要大膽的去追求他。讓他何云鵬,做我們何家的未來女婿!”
冉父被女兒的話震驚到了。
從小連說話都不會大聲的人,居然會說出這番彪悍話?
這簡直顛覆了他對于女兒的認知。
不過,對于冉秋葉的決定,他們還是選擇支持。
不同于國內(nèi)的大多數(shù)父母的老派作風。
冉父冉母從國外回來,見識面自然更廣,也更加愿意站在女兒的角度為她考慮。
雖然,這不符合國內(nèi)的大行大市。
但只要女兒愿意,他們就百分百支持。
只不過他們心中有些疑問:“這個何云鵬,當真就如女兒說的這么優(yōu)秀嗎?單單是救了一命,就以身相許,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今天是紅星第二小學,上半學期的最后一天。
這天,學校老師全部聚集到小區(qū)北面的小禮堂。
三大爺知道,今天就是宣布優(yōu)秀教師的日子。
所以他出門前把發(fā)型捯飭了一下。
特意換了身新衣裳。
為的就是等會上臺領(lǐng)獎的時,展現(xiàn)自己最光鮮亮麗的一面。
椅子上,三大爺理了理衣服,用余光撇了撇周圍幾個老師。
發(fā)現(xiàn)他們神情冷漠,沒有一丁點活躍的氣氛。
想想也是。
這些人都是來給自己做陪襯的,知道沒法獲獎,心情肯定會郁悶。
作為教師隊伍里的老人,作為一名長輩,三大爺滿臉笑意的說:“怎么一個個都這么嚴肅???今天是評選優(yōu)秀教師的日子,大家都有機會當選,應(yīng)該開心點才對啊?”
眾人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一句話都沒說。
見眾人不說話,三大爺立馬更加得意了。
他稍稍收斂了點,安慰眾人說道:“看來大伙都知道自己沒希望當選了,不過,你們也不要氣餒,畢竟還年輕,機會有的是嘛?!?p> 就在這時,校長推門走了進來。
三大爺趕緊收聲。
校長帶著幾位主任走上臺,依次坐下。
“今天,是我們紅星第二小學,上學期末的最后一天!”
“在這個日子里,我們將要評選出一位年度優(yōu)秀教師!”
校長大聲朗讀手中致辭:“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是我們學校成立以來第一次優(yōu)秀教師評選,同樣也是……”
一大段冗長的開場白結(jié)束。
校長目光掃視眾人,開始宣布優(yōu)秀教師人選:“獲得本年度優(yōu)秀教師稱號的是,我們學校六年級的,冉秋葉老師!”
此話一出。
坐在底下剛準備站起的三大爺瞬間懵逼。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冉秋葉,又看向校長,大聲喊道:“校長,您,您不會是念錯名字了吧?優(yōu)秀教師,難道不該是資歷最老,貢獻最多的人嗎?”
“怎么會是冉老師?”
校長冷笑著看向他:“怎么,你覺得自己年紀最大,在學校任職時間最長,就一定是最優(yōu)秀的?”
“人家冉老師父母是歸國華僑,用的教學理念也是非常新穎,由她帶過的班級,成績更會屢創(chuàng)新高?!?p> “就你的教學質(zhì)量,怎么和人家冉老師比?”
三大爺被懟的屁都放不出來。
想反駁,又不敢。
只能坐在凳子上生悶氣,憋的臉都紅了。
在他看來,冉秋葉那些亂七八糟的方式全是胡來。
又是什么興趣教學,又是什么因材施教,根本就是亂彈琴。
當老師就當老師。
把自己的課好好上完就行了,其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學生會自己學習,用不著操那么多心。
上不出來,和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反正他們都是拿的死工資。
冉秋葉登臺領(lǐng)獎,并且被校長親自授予了二十塊錢獎金,和一張十市斤的肉票。
給底下三大爺,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簡直亂彈琴!”
“這獎勵,本來就該是我的。冉秋葉她肯定是送禮了!”
三大爺在底下咬著牙,心中憤憤不平。
可就在這時,校長卻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閻埠貴!”
三大爺還以為自己的獎勵來了,趕緊就坐直了身子。
一臉的激動興奮。
我就說,怎么可能會沒有我的獎勵呢?
原來是在后頭。
后頭,那就是壓軸!必定是大獎!
校長盯著他,嚴肅的說:“下面要宣布的事,和我們學校的閻埠貴老師有關(guān),大家仔細聽好!”
“前些日子,有老師向我們反映,學校閻埠貴老師存在非常嚴重的思想道德問題!”
“不僅喜歡占小便宜,背后議論是非,挑撥老師之間關(guān)系,更是存在非常嚴重的思想意識形態(tài)錯誤!”
“根據(jù)我們校方的調(diào)查走訪,發(fā)現(xiàn)這些舉報的問題真實存在!”
校長鄭重宣布:“在此,我代表校方對閻埠貴進行嚴肅處理,將他開除出校園!”
當開除兩個字念出來時,閻埠貴腦袋像是被重錘砸了一樣。
一片空白。
“不可能啊?”
“這不可能!”
閻埠貴不可置信的問:“我在這個學校教書這么些年,怎么可能會被開除?校長,你一定是弄錯了,你們不能開除我??!”
校長冷哼:“開除你,是我們把你的問題向上反映后,教育部門領(lǐng)導親自決定的。從下學期開始,你就可以不用再來了!”
“今天的大會,就開到這里,散會!”
大會結(jié)束,眾人散去。
只有三大爺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冉秋葉抱著獎勵經(jīng)過,看都不看三大爺一眼。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任由這樣道德品質(zhì)敗壞的人留在校園里教書,那才是對學生的不負責任,對社會的不負責!
……
傍晚。
三大爺家六口人全部到齊。
飯桌上有雞有魚。
還有一瓶一塊錢的二鍋頭。
這頓豐盛的菜肴是為了慶祝三大爺今天獲獎,特意準備的。
三大媽算了筆賬,獎金是二十塊,這一大桌菜,外加那瓶酒一共是四塊錢。
這么算來,還倒賺了十六塊呢。
“媽,這都七點了,我爸怎么還沒下班回來?”閻解放伸手抓向雞腿,一臉埋怨的說:“換做以前,五點多就該回來了,都餓死我了!”
三大媽一巴掌抽在閻解放手上,冷哼說:“干什么,這是給你爸準備的,誰讓你動了,把爪子給我縮回去!”
“餓了,去鍋里拿倆窩頭先墊著,桌上的菜一個都不許動!”
“我到門口迎迎去!”
說完,她就趕緊拿來幾個空碗,把桌上菜全都扣住。
披上大衣出了門。
三大媽站在院門口等著。
時不時的還伸頭朝巷子口張望。
十分鐘后。
三大爺推著自行車的落寞身影,出現(xiàn)在路燈下。
“老頭子,你怎么才回來?”
三大媽趕忙迎上去,激動的說:“飯菜早都準好了,就等你了,趕緊回屋,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回到屋里。
三大爺脫下外套,看著這一大桌的菜,心疼壞了。
捂著嘴,當即就想痛哭一場。
三大媽也難受壞了,上去安撫道:“老頭子,用不著這么感動,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今天這些菜貴是貴了點,咱們就當是提前先過年了!”
三大爺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淚縱橫:“過什么年啊,都不用過了,這年...咱們是過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