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屋內(nèi),婆婆笑著對我說道:“技巧早已傳授于你,但你的姿勢仍顯僵硬,難怪狐仙兒看不下去。山郎,你要記住,實戰(zhàn)之中,唯有心懷殺伐之意,方能施展殺伐之招!”
說罷,開始傳授我口訣。婆婆的意思很明確:握拳時,重點在拳,身心隨拳而動;握劍時,則以劍心為首,劍隨心動。身體、劍、心三者必須融為一體,且要控制自如。我略有所悟,點頭稱是。
婆婆繼續(xù)說道:“不必拘泥于形式。你功底扎實,本應(yīng)很快領(lǐng)悟。劍招與劍意不必強行融合,二者本不在同一層面。實戰(zhàn)中,劍意自生,心存劍意則身藏劍身,而殺伐之意則存于劍心。”
我心中一動,決定一試?;氐皆郝?,我盤膝而坐,凝神靜氣。意念一起,我仿佛化為一柄長劍,迎擊敵方攻勢。一劍、兩劍,漸漸化為千萬劍影?;蛘玖?,或飛身,幾個時辰過去,我已大汗淋漓,方才停歇。
傍晚時分,小喬喚我用飯。眾人落座后,婆婆笑道:“山郎,看來你已有所領(lǐng)悟?!?p> 我點頭稱是,隨即將自己的心得娓娓道來,并加入了一些個人感悟。
狐仙兒拍手贊道:“短短時間便能有所悟,實屬不易。今晚實戰(zhàn),獎勵你三杯魔蘭!”
陳通插嘴道:“姑姑,也給我一杯唄!”
狐仙兒輕笑:“這魔蘭珍貴無比,你喝了純屬浪費。不如去打坐修煉!”說完,她丟給陳通一本《通脈心經(jīng)》。陳通如獲至寶,連連道謝。
霄霄笑道:“這本書我前幾日看過,確實頗有助益。若有不懂之處,盡管問我。”
陳通眉開眼笑,飯未吃完便匆匆離去。
狐仙兒轉(zhuǎn)向我,說道:“用心研讀此書,可改善體質(zhì)。若欲修行,此書是個不錯的起點?!?p> 小喬為凌老師熬好了藥,霄霄則帶著老師回房休息。狐仙兒對我說道:“回去準備一下,稍后到谷場,我陪你喂招。”我點頭應(yīng)下。
不多時,我來到谷場。遠遠地,狐仙兒的聲音傳來:“開始了!”我立刻啟動炁場,嚴陣以待。一柄鋼刺呼嘯而來,我抬手一擋,順勢側(cè)擊,朝狐仙兒刺去。她卻輕盈一閃,輕松避開。
我胸口一緊,竟被狐仙兒借力甩出十幾米遠。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苦笑道:“再來!”
狐仙兒再次攻來,鋼刺如影隨形。我向左踏出一步,凌空躍起,長劍直指她的手腕。然而,鋼刺順勢一蕩,劍鋒偏移。我深吸一口氣,就地一滾,劍柄抵住鋼刺,隨即一個掃腿,劍柄一轉(zhuǎn),向前刺去。動作一氣呵成,狐仙兒卻人刺合一,朝我卷來。我手一松,長劍脫手而去。
狐仙兒停下動作,長劍已落入她手中。她笑道:“這次有長進!”
我苦笑道:“姑姑,劍都沒了?!?p> 狐仙兒輕笑:“你方才那一氣呵成的動作,已臻極致。若是對上一般高手,恐怕已被你斬殺?!?p> 我一驚:“當(dāng)真?”
婆婆在一旁點頭:“確實如此。只可惜,你面對的是狐仙兒?!?p> 狐仙兒又拿來兩把木刀,雙刀在手,她喝道:“看好你的劍!”話音未落,木刀已如狂風(fēng)驟雨般襲來。我急忙狼狽后躍,雖有些倉惶卻也站住了腳跟,長劍上挑,劍鋒直指雙刀。刀劍相交,瞬間交鋒十余次。雖手腕吃緊,卻咬牙能勉強堅持,狐仙兒刀法突變,轉(zhuǎn)為雙刀點劈,力道出奇的大,長劍幾欲脫手而出,我不敢正面與之纏斗,劍走偏鋒,開始游走迎戰(zhàn)。
狐仙兒鼓掌贊道:“人劍合一,竟未讓我奪下你的劍!有進步!小喬,上茶!”
第一杯魔蘭茶下肚,我心境漸沉,卻隱隱有些亢奮:“姑姑,再來!”
婆婆起身道:“這次我來喂招。”只見婆婆手腕一抖,手杖如靈蛇出洞,直襲我手腕。我前沖一步,以攻為守劍柄橫擋胸前,無奈婆婆手法玄妙,杖指之力如爆震,沒過兩招就被震退數(shù)步。心生一計,當(dāng)婆婆爆震之力再次襲來之際,借力,隨即我騰空而起,一棍劈下,直逼手杖。
婆婆喝道:“來得好!”卻被婆婆甩出的一條絲帶纏住,無處閃避,硬生生被帶向地面。落地瞬間,婆婆手腕一抖,我才勉強站穩(wěn)。
“柔克剛,好手段!”狐仙兒贊道。
婆婆說道:“硬碰硬,我已力不從心。正好讓山郎見識些手段。他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空有一身氣力,卻只能對付莽夫。”
我點頭稱是:“多謝婆婆和姑姑教誨?!?p> 婆婆讓我回想方才場景,自行化解。我嘗試數(shù)次,卻始終不得其法,塵土混雜汗水,一臉土像。
狐仙兒見狀,喚道:“小喬,第二杯茶!”茶畢,我凝神養(yǎng)氣,盤坐于地。良久,我猛然躍起,取棍、反向旋轉(zhuǎn)、落地,一氣呵成。
狐仙兒與婆婆齊聲喝道:“好一個逆勢而為,這是解了!”
我長舒一口氣。婆婆滿意地點頭:“時間把控恰到好處,銜接無縫。山郎,你用心了?!?p> 我尷尬道:“弟子愚鈍,讓二位費心了?!?p> 狐仙兒笑道:“雖有些遲鈍,但已十分用心??偹阄醋屛覀兪!?p> 婆婆正色道:“實戰(zhàn)中,情況千變?nèi)f化。技不如人尚可練,但性命只有一次。如何應(yīng)變,才是王道。修為提升后,前路將愈發(fā)兇險。學(xué)會避險與逃遁,也是一種能力?!?p> 我鄭重道:“弟子銘記于心?!?p> 狐仙兒喚道:“小喬,上茶!”第三杯魔蘭茶奉上。
婆婆看著我,問道:“可知我們接下來要教你什么?”
我不假思索:“逃遁術(shù)!”
婆婆點燃三炷香,笑道:“不錯。真正的強者,手中必有幾張王牌。遭遇強敵時,至少能全身而退。今后你將面對更多兇險,活下來才是根本。此術(shù)為我門獨有,源自蒼域連隱山,乃師祖況佑所創(chuàng)。今日,我將此秘術(shù)傳于十九代弟子——樵山郎?!?p> 我趕忙迎香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禮。婆婆與狐仙兒亦同時行禮。禮畢,狐仙兒示意小喬旁聽,隨即開始傳授《追隱遠遁術(shù)》的口訣:“收心于炁,化影末行……”
在第三杯魔蘭的作用下,我很快熟記口訣,并逐步領(lǐng)悟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