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菜下肚,郭河感到身心舒坦,這陸炳,果然是對菜品深有研究,懂得享受!所上的這十幾樣菜當真是樣樣精彩,樣樣不同,各有各的風味。
郭河這番品嘗著實讓他的味蕾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諸般滋味在舌尖綻放,卻又無暇細細品味,倒有幾分牛嚼牡丹的暴殄天物之感。而且,郭河每樣菜都動過一兩筷,十幾筷下來便已飽了,陸炳夫婦甚至吃得更少,結(jié)果,吃到最后,一桌子的東西還剩下大半。
一頓飯下來,郭河不得不感慨,這陸家可真是家底豐厚,一頓飯吃了至少幾百兩銀子,不愧是這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鐘鳴鼎食之家!
正吃著,陸炳突然道:“郭兄弟可有興趣陪我小酌一杯?”
郭河一愣,他可從來沒有喝酒的經(jīng)驗。當初還沒穿越過來之前,他連啤酒都沒怎么喝過。而到了這邊,他的大半時間又都是在詔獄中度過,更是滴酒不沾。因此對于喝酒,他是一竅不通。
不過主人既然說了,郭河倒也不好拒絕,只能勉力答道:“文孚兄既然發(fā)話,那我這客人怎好意思拒卻!”
“好!拿酒來!今夜,我們一醉方休!”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郭兄弟痛快人!”
不一會兒,那酒與酒杯便被端了上來,那酒果真是好酒——竟是瓶茅臺。
郭河在心里叫聲好家伙,恐怕今夜真是要不醉不歸了。之前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不過看這架勢,估計再怎么樣也是沒法站著回去了。
正胡思亂想著,陸炳已然把酒打開,斟滿酒杯,推到郭河面前:“來,郭兄弟,干了!”
“來,干了!感情深,一口悶!”
“哈哈,好!說得好!來!”
說著,兩人都是一仰頭,將滿滿一杯酒灌入嘴中。
郭河感到一股辛辣的味道充盈口腔,同時,酒精的芳香直溢出來。一杯酒下肚,沒多久便感到有股暖流在胃中徜徉。
雖說這酒杯不大,可這酒勁不小。幾杯酒下來,郭河已是醺醺然有了幾分醉意。
“好了,酒足飯飽之后,就該是欣賞良辰美景的時光了?!标懕χ馈?p> “是,文孚兄說得是……”
“郭兄弟,我看今天你也累了,就到房中休息休息,明天好隨我進宮,這房間我已給你備好了……”
“文孚兄替兄弟想得這般周到,郭河在這里謝過了。卻不知道兄弟的房間怎么走?”
“貝兒!”
“奴婢在!”一個女子從屏風后走了出來。郭河眼前一亮,這女子面容嬌憨可愛,臉上帶著一絲嬰兒肥,身材豐腴,走起路來也是婀娜多姿,看著頗為賞心悅目。
“送郭公公到他的房間去?!?p> “是!”
于是郭河便在這貝兒的攙扶下,迷迷糊糊地來到了陸炳給他準備的房間。
郭河感到頭腦昏昏沉沉的十分難受,他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在床邊坐下,皺了皺眉。
好暈。
“郭公公要沐浴更衣嗎?”
郭河一愣。
他看著貝兒。
“呃……”
“木桶已在幕簾后面?zhèn)浜?,郭公公若想洗的話,奴婢隨時可以叫人取熱水來。”
“哦哦,這樣啊。那就有勞貝兒姑娘了。”
“郭公公,您真客氣?!必悆盒πΓ瓣懝优晌襾韺iT服侍您,有什么事情,您盡管吩咐便是?!?p> 郭河又是一愣。
貝兒看在眼里,撲哧一笑,轉(zhuǎn)身提熱水去了。
過了一小會兒,貝兒便領(lǐng)著幾個提熱水的下人到了。他們將水桶中的水倒入幕簾后的大木桶中,倒完之后再去提水。如是往返幾次,這大木桶便被裝滿了。
幾個下人倒完水后便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郭河與貝兒兩人。
“你不走嗎?”郭河問道。
“公公要趕貝兒走嗎?”
“不不不。呃,可是你要不走我怎么洗澡呢?”
貝兒笑道:“陸公子派我來伺候您,公公又何必如此拘束?”
聽到這話,郭河心臟狠狠地跳了跳。他終于有些意識到現(xiàn)在的情況了。難怪陸炳之前說什么“酒足飯飽之后,就該是欣賞良辰美景的時光了”,當時他還有些奇怪,沒想到陸炳竟是這個意思!怪不得當時這家伙一臉壞笑!
見郭河站著發(fā)愣不知所措,貝兒竟直接上前對著郭河道:“貝兒為公公解衣?!?p> 郭河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后一退:“貝兒姑娘,我自己來就好?!?p> “郭公公是不喜歡貝兒嗎?”
“不……不是,當然不是!我,嗯……這個,就是,呃……反正就是有點、有點不習慣。唔……要不你還是出去一下?”
貝兒微微嘟嘴:“既然公公如此吩咐,那貝兒就先出去一下,公公有事隨時叫我?!?p> “嗯嗯嗯!”郭河忙不迭道。
看到貝兒轉(zhuǎn)身走出房門,郭河松了口氣。然而,此刻他的內(nèi)心又隱隱地感到一陣失望。他暗罵自己怎么這么慫包,明明什么都沒干,卻這么快在女人面前敗下陣來。
一番洗漱之后,郭河感到腦子清醒了一些,他穿好衣服,正準備上床睡覺。
剛要上床,他突然心中一動。那貝兒不會還在門外等著吧?郭河這樣想著。
想得美!他對自己說。
不過,還是去看一下吧?他接著對自己說。
這番糾結(jié)過后,郭河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房門。
那一刻,他既期待可以看到貝兒,卻又害怕見到貝兒。
直到貝兒的身影映入眼簾,郭河還搞不清自己的心意。
到底是想見到,還是不想見到?
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人就在眼前。
郭河一見貝兒,忍不住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郭公公……”
“不要叫我郭公公!”郭河本能地排斥這樣的稱呼。
貝兒一愣。
“叫……叫我郭河就好。”郭河訕訕地道。
“那怎么敢?郭公……郭大人畢竟是陸公子的客人,是宮里的大人,貝兒怎敢直呼其名?”
“名字嘛,就是讓人叫的?!?p> “既然如此……那…郭河,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請進請進!”
“我看您倒不像其他那些大人。”
“哪些大人?”
“沒。就是……就是感覺你有點不一樣……”
“我哪里不一樣了?”
“哎,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有點不一樣……唔,郭…郭河,要睡覺了嗎?”
“是有點困了?!?p> “那,讓貝兒侍候您就寢吧?!?p> “等……等等,我,這個,我先睡了,你回去吧?!?p> “今晚貝兒沒有地方可去……除了您這兒?!?p> 郭河聞言,不由得暗罵。看來這陸炳倒是給他出了個難題。這兒只有一張床,難不成要這貝兒跟他同睡?這也太為難他了。不過話說回來,郭河這輩子沒遇到過這樣的好事,竟有人把女人往他的被窩里趕,還是貝兒這樣可愛的女人。
其實就是睡一張床倒也沒什么。怕只怕他可能一時間把持不住,把人家給……畢竟,坐懷不亂那是圣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他可不是柳下惠。
要命的是,這種事情他偏偏又做不得,至少在名義上做不得。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一名太監(jiān)……
這就讓他很為難了。
看來沒有辦法了,他終究還是不能狠下心把貝兒趕出去,雖然他其實不相信出了這門她就沒地方待了……現(xiàn)在,郭河也只好在心里告誡自己,一定一定要穩(wěn)住!他可還不想暴露自己是假太監(jiān)的事實。畢竟,這種事情要是被知道了,他恐怕就沒法再在皇宮待下去了,搞不好還會弄假成真,真正地斷子絕孫……
正亂七八糟地想著,貝兒已經(jīng)靠了上來,開始為他解下外衣。
郭河看著盡在近在咫尺的美人,聞著貝兒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幽香,頓時意亂情迷,難以自持。于是已然十分緊張的他干脆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