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小龍蝦答話,趙云州再說了一句:“反正你這么菜,也不值得新番在你身上花費大價錢來培養(yǎng)一個團隊,你的這些個組員都會被你拖死。”
小龍蝦哈哈大笑起來,說:“別太自信,小心咳嗽聲大了閃著腰?!?p> 趙云州直接一扭脖子,“走!”
小龍蝦對我說了一句:“我先跑上兩圈。”
隨后他們?nèi)齻€人兩聲唿哨,三匹黑馬同時飛奔出去,十二只蹄子甩出來的沙石濺在我身上。
牽馬的馬童笑著對我說:“我看先生是沒有騎過馬,其實這馬就跟養(yǎng)寵物一樣,你對他好,他自然也真誠待你……”
馬童既是馬童,也是馴馬之人,他們豐富的知識儲備簡直讓人驚訝咋舌。
馬童給我講了一些騎行注意的事項,他拉著馬帶我慢跑了一圈。
這個過程當中,錢書洲也加入了小龍蝦他們的比賽,四匹馬跑的威風凜凜的,我在邊上只有羨慕的份。
我要是也跟著跑,一準先摔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馬童接了一個電話,他笑著對我說:“先生!你們預(yù)訂的蛋糕,蛋糕師傅現(xiàn)烤現(xiàn)做,給你們做好了。”
他把手機跟我展示了一下,對面發(fā)過來的蛋糕圖樣,黑色的奶油巧克力上用白巧克力做成兩個字“祝?!?,插在一片溫馨的花朵中間,高貴典雅,很配我的心境。
我用芯片把這個圖片反饋給他們兩個人看,小龍蝦給我回了一個“贊”的表情。
錢書洲一開始沒有什么反應(yīng),過了一會兒,我想著老年人應(yīng)該反應(yīng)要慢一些。
忽然之間,手機上的圖片動了,一把刀子把蛋糕切開,切出來一塊盛在盤子里遞給我。
我愣了愣,忽然間明白過來,他有取物異能,這是在用異能就把這個蛋糕切開吃了。
我便手上一招,那盤蛋糕果然變出來真的端在了我的手中。
馬童驚訝萬分的趕快把手機縮回去,他看著切開的那張圖片,目瞪口呆。
我笑著安慰他:“別驚訝,我朋友在那邊,把蛋糕切開吃了?!?p> “可是……可是……”
他驚恐的拿手拼命擦著手機屏幕,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這只是一張圖片,嗷……”
他驚叫著,我不用看都能知道錢書洲把蛋糕再切去一塊,裝進另外一個盤子,然后那蛋糕和盤子就在他圖片上消失了。
“啊!天哪!”
馬童驚恐萬狀的叫著,四匹馬跑過來,錢書洲手里邊端著蛋糕,對我示意了一下。
馬跑過去時,馬童也被我嚇跑了,他跌跌撞撞的揮舞著手機,嘶聲大叫,仿佛見到了黑夜的魔鬼。
我無奈的把蛋糕舀了一勺放進嘴里,巧克力的清香伴隨焦糖的苦澀潤入喉嚨,連心肺都是一種放松的愉悅。
我把這塊蛋糕吃了,他們四個人仿佛不會疲倦,就一圈圈拼命的賽跑。
只有我慢悠悠的繞著外圍轉(zhuǎn),我不想跑,也沒有一個人跑的興趣,但是讓我跟他們賽跑我同樣沒有那個本事。
轉(zhuǎn)到外場,我想起來沙灘上那片白沙,細膩的白沙在馬蹄下沙沙作聲,十分輕柔。
從海面上吹來的風散在這個避風港繞回一圈,連風都是柔和的溫度,沒有一絲寒意。
我熏熏然的縱馬在沙灘上一步步走,想起當時跟艾倫打架,直接從馬背上摔到白沙上的情景。
如果艾倫看見我這一身白色騎士服,應(yīng)該也會譏笑我效仿他。
小龍蝦氣喘吁吁的從芯片里面問我哪去了?
我告訴他說我在沙灘上,同時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讓我想起來一句“暖風熏得游人醉”,我現(xiàn)在就醉了。
小龍蝦說他過來找我。
我騎在馬上,站在海邊看著深沉的大海。
海潮的呼嘯一波比一波緊,細膩綿密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
聽的久了,感覺那海嘯聲是一種刺耳的煩躁,我的眼皮都困的睜不開,卻在看見海面上升起的那個龐然大物時,還是努力的把眼睛睜大一些。
大腦里面保持的最后一點清醒在分辨我看見的這個東西,反饋給我一個信息——這個龐然大物,我非常熟悉。
那是……喬根的船?
飛機摧毀死亡海溝的實驗室時,我沒有看見這艘船,炸彈炸毀的只是一間實驗室和里面的實驗器材,連喬根的助手都是一種不知所蹤的疑問。
如果當時喬根在這船上,或者說他和他的助手都在這船上,那么炸掉的只是一個被遺棄的空殼,喬根和他罪惡的助手們,全部逃脫。
船距離我的直線距離只有不到五十米,昏暗的甲板上站著幾個人,他們手里面抱著什么東西,我看不清。
光線太暗,最主要的原因,我的腦袋暈得一塌糊涂。
一個很清脆,但是很低沉的聲音從船上發(fā)出來,我的意識辨認那是槍聲。
隨后子彈擊中了我的身體,我伸手往胸口上摸了一把,看著那血跡最后對小龍蝦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喬根的蛋糕,我吃過了,你回去也吃一塊,巧克力味的,很好吃?!?p> 第二槍我努力偏了一下頭,額角被子彈擦過,一道溫熱的液體迅速淌到下巴。
我撲倒在馬背上時,聽見了第三聲槍響。
鮮紅的血從馬背上流到馬腹,再順著馬腹淋成一條紅線滴在溫柔的白沙上。
我看著被染紅的白沙,最后一個意識是:喬根的蛋糕,其實還是不放心,摻了藥才敢遞在我的手中。
后面?zhèn)鞒鰜眈R蹄聲,我想小龍蝦這豬怎么不聽話,讓他不要來他還是來了,這里危險??!
馬匹被槍聲驚動,奮力的躍了一下,我從馬背上掉下來,一只腳還掛在馬鐙里面,但是我的上半身全部砸進海水里面。
紛亂的水花四濺遮掩視線,我沒有看清跑過來的馬背上那個人是誰,我只知道那是一匹黑馬。
馬匹應(yīng)該是往別處奔走,我被它拖著移開了一點位置,本能的自保我把章魚的觸須本能又發(fā)揮出來,濕滑的從馬鐙里面滑開,然后是從水里鉆出來的人勒住我的脖子把我拖進深水。
我能看清他的樣貌,喬根的助手我認得的不多,但是這個人,第一次上旅游船,就是跟他打的交道,這是一個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