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承認騙我,所以你是故意設套讓我上的這艘船?!?p> “我沒有騙你,是玲子給你訂的船票,讓你帶著楠楠過來散心?!被魬涯樕蠜]有表情,冷冷淡淡的說。
“你就真的放心我?guī)е土嶙?,在這條船上來散心?”我冷笑出來,提到霍玲,心頭有些難過。
“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可是玲子,楠楠也喊了她一聲媽咪兒,我們是一家人。”
霍懷眼神開始凌厲起來,哼了一聲,“小孩對我沒用,我抓她干什么?是鄒衍生要抓他們,我插了一手救人,陳貓把腕表讓我?guī)Ыo你。”
“那他們現在,在哪?”
“不知道。”
霍懷又轉頭去看解剖臺,忽然把眼光轉到我身上來。
“楚漫,你跟艾倫有交情,你是不是來過這里?”
我忍不住笑了,“艾倫是什么人?他做什么事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何況是我?!?p> “那你怎么找得到出口?之前的那些路這般復雜。”
“你玩過闖關游戲,就不難找到思路,這里也只是借了這個闖關游戲的皮,把游戲變成真實的場景,不過,這里是海底呢!我上回是一只海豚把我?guī)С鋈?。?p> 霍懷沒有說話,應該是在辨別我這些話的真假,我也沒有刻意隱瞞他,畢竟現在團結最重要,這么多人,怎么想辦法從這里逃出去才是關鍵。
“艾倫跟喬根做生意,喬根這個老混蛋,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我恨恨的罵著,霍懷又轉望我,“你跟他有宿怨?”
“霍叔!”我覺著有必要跟霍懷好好的講一下這個事。
“你就沒想過他提供的那些供體,是怎么來的?海上每天都有傷亡事故,船毀人亡是常有的事,說不定,他把這里當成了養(yǎng)雞場,我們進來了,我們就是他暫時養(yǎng)的雞仔?!?p> “雞仔”這個比喻有些牽強,但只要他能理解就行,霍懷顯然一聽就懂,疑惑的接口道:
“可是,他怎么能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從活人身上???”
“霍叔你忘了,海難的沉船每年有多少?一艘捕魚船也至少二三十人,掉下水的人連尸首都撈不回來,誰會懷疑這起海難是人為?”
霍懷沒有說話,手明顯的抖了一下,“這條船上可是有三百多人?!?p> 我再把小龍蝦跟我講過的話跟霍懷復述一遍。
“南海有一個傳說,說是五十年前的一個博士帶著她的助手藏到了海底,我懷疑這里就是當時沉下來的那間實驗室。”
“博士曾經運送過一批陸地動物上島,實驗室沉沒,那些動物跟著失蹤,據我所知,運上島的動物有上百頭之多,這些動物在這里沒有死亡,完全活了下來?!?p> “胡說,陸地動物下水,怎么可能還活著?還活了五十年?”霍懷一臉憤怒,根本不信。
“這些動物都在實驗室被改造過,他們能像海生物一樣在水里生活?!?p> “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是這就是事實,你們看見的那只老鼠,那根本不是老鼠,是一只變異的松鼠?!?p> “我不信!”霍懷退開我一步,“一派胡言?!?p> 我忍不住冷笑,“叔!這里還有好多謠言,死人十年的發(fā)言稿,海面上冒出來的獅子,克隆人,潛水失蹤的人,以及那個精神失常的科學家……”
“這些事我聽過,你從哪里搜來的?”
“這不是搜來的,是喬根給這片海域打廣告,吸引更多人過來獻身。”
“還有……還有什么?”
“還有那個克隆人。”我一口肯定的說,“我敢肯定,那個克隆人是假的,根本沒有克隆人?!?p> “不對,菲拉里奇是真實存在的,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p> “但是我懷疑,這個菲拉里奇是正常人,不是克隆出來的。”
“這個問題沒必要討論,還有沒有其它,你還知道哪些事?”
“唔!暫時就是這些,霍叔!我也問你一句話?趙細是否真的在這艘船上?
霍懷遲疑了一下,告訴我:“這個消息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這時有一道白光從上方打下來,像探照燈一樣從左到右的掃過一遍,空中一個機械合成音報了一個數字:“二百九十七人?!?p> 快了,整艘船上的人都要全部聚齊,喬根這老賊也要大開殺戒。
“華叔,你們下來見到艾倫和梁夏了嗎?”
張華皺了皺眉頭,才說:“我只看見陳貓抱著楠楠,在漂流島上,后來也沒注意他們去了哪?!?p> “至于安老大……”張華想了一下,“他不是跟你一起進的鬼城,對了,你被鱷魚咬傷,二爺該得要找他算算賬才行?!?p> 圍觀的人群驀然哄鬧起來,潮水一般往四周散開。
我有幸看見了血淋淋的解剖臺,那個女人的臉還偏偏望著我們這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一團灰氣。
桌子上擺著一個個容器,裝著取下來的器官,到處都是一大片血污,那場景慘不忍睹。
我不由得后退出去兩步,這樣子太恐怖,嚴重引起不適。
王麗撲在霍懷身上,嗚嗚的哭不敢去望自己同伴。
我有些同情,身體往霍懷身前移了移,把她的視線遮住。
張華低低的罵了一聲:“畜生?!?p> 我小聲對霍懷說:“這里的人都是瘋子,我們不要留在這里,盡快離開,我?guī)銈冋页雎贰!?p> 霍懷在我背后說:“你怎么知道這里還有出路?”
“霍叔!我說過,我之前就掉下來過一次,我一個人在這里整整一天,闖過了幾道關卡出去,再浮上海面獲救,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霍懷拍拍我的背,壓低聲音說:“我暫時信你,但是這么多人,怎么走?”
“拿槍,把解剖臺周圍那幾個干掉,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救,死有余辜?!蔽乙а狼旋X的說。
聽見霍懷在我身后嗤笑了一聲,“也算你小子狠得下這個心,生死關頭,該狠的時候就應該狠?!?p> 張華比了一個手勢,我們紛紛朝著后面退走,一個小弟就要掏槍,我趕快朝他擺手,時候還不到,不能掏。
幾個男人撲進人群,揪住了兩個女人的頭發(fā)往前面拖。
我看清了,行兇的是五個體魄健壯的黑衣漢子,猥瑣的笑著,那個女人被其中一個一把按倒碎尸身上。
女人嘶聲慘叫,癱倒在地上,男人看一眼死人,干脆拖著腳把死尸丟下來,把這個女人擺了上去。
眼看著第二場解剖課又要開始,我于心不忍,喝一聲:“還等什么,打呀?打這幾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