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場意外,越野車是最先停下來的,車上的人沒有傷,應(yīng)該第一時間下車來救人才對,相反第一個下車的是最后撞上來的這個女生。
我們被撞的自己下來自救,越野車主有心救助的話早該跑過來搭手才對,而不是在一旁觀望。
那個樣子,仿佛是看我們死了沒有,沒死的話現(xiàn)在過來補刀。
我捏捏手里邊的破拆鉗,一板一眼的拆著駕駛室的門。
阿文急了,喊我小心,說那三個人不對勁。
我問他打電話回榮生堂,阿文使勁的捶了一下說是電話不知道撞哪里去了。
我一掏身上電話落車里面了,根本來不及爬窗子進去拿,我頓時懵了下。
女人又擠過來八婆的問阿文這樣那樣,我冷了臉吼她你走開一點,妨礙我不好操作。
其實是怕打起來傷著人,女人毫不識趣的雙手扳住車門幫我使勁扯。
身后傳來笑聲,一個聲音不無嘲諷的說:“這么溫柔的碰了一下,沒什么效果呀?老大,失誤了。”
我側(cè)轉(zhuǎn)頭,說話那個個頭中等,和另一個瘦高的走在前頭,手上分別拿著尺長的鋼管。
見我回頭,矮個把鋼管在手上掂了掂,再說:“油罐車漏油,給這路面好好保養(yǎng)一下,我覺著手筆太大了些,整這么大動作就為了讓前邊封個路?要我說,把行道樹砍掉幾棵往路上一扔就完事了?!?p> 高個那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砍樹?你去砍呀?這車子漏個油,再拿打火機燒上一燒就完事了,阿sir最少要封個周邊一百米,通往這邊的所有路都封堵了,這是比腦瓜子不是瞎鬧?!?p> 我的呼吸都滯了一下,難怪先前就覺著空氣中飄過來有一股濃濃的焦油味。
城區(qū)主干線上潑了汽油,再點火引燃,這種危險性確實夠得上封鎖周邊一百米,莫說救護車,連人都過不來。
矮個不無高興的炫耀著:“我算算救護車繞外城高速,再逆行個兩公里,怎么著也得二十多分種,哈哈!這事辦的好?!?p>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思忖對策,這時女人使勁拉了一下,車門很榮幸打開了,她驚呼了一聲。
那一高一矮見狀喝罵一聲,加快腳步?jīng)_上來,我當機立斷操起破拆鉗往后面掄了一膀子,兩人同時閃開一步。
我背靠車子一把將好容易打開的車門重重摜回原位,扔給女人一句:“你還是趕快走吧,這里沒你的事?!?p> 矮個說:“難得有女人作伴,別走了?!?p> 高個從右面一棒打過來,我斜跨開一步,鐵鉗架住鋼管,左臂反肘撞在他側(cè)臉,隨著我身軀轉(zhuǎn)動右腿出一個鞭腿把左面搶過來的矮個掃開。
我再抽鉗追上一步,高個身子還趔趄著,我一臂勒住他脖頸,膝上壓住腰部跪下去,他慘叫一聲像攤爛泥撲在地上抽搐。
矮個驚恐的爬起來,我的眼睛被鮮血糊住,我撩起衣服下擺使勁的擦著臉上血轉(zhuǎn)身,正看見他退后一些瞟了那女人一眼。
該死!
女人手忙腳亂的掏電話報警,我眼睛大亮劈手一把把她的手機搶了,單手輸了一行號碼遞給阿文。
“告訴他我有危險,讓他過來救我?!?p> 矮個往衣底掏了一下,我不等他拿出第二件武器,一個助跑跳起直踢,矮個往側(cè)旁一閃,手槍已經(jīng)摸出來了,這種時候我怎么能讓他開槍傷人?
這把破拆鉗也算是個重兵器,我要自保力道全用在雙臂上,一下?lián)]斷了他一條胳膊,不等他叫出來,我再一下掃中他臉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夜晚異常清脆。
第三下?lián)羟虻臉藴蕜幼?,掉落半空的手槍被我一下?lián)麸w。
高個剛好站起,我搶上當頭暴擊,打偏了切在左肩膀,他的鋼管還有余力掄在我背上,我跟著當胸一腳,前后十秒鐘兩個人同時摔出去,慘叫聲同時起。
不等我喘一口氣,跟在最后面那第三個人足跟在地上墊了下,一個高空躍過來,首先出腿直踹我胸口。
來的好,我手里破拆鉗橫劈那條腿,像是敲在鋼板上,那腳余勢不衰一腳把我踢回去背撞在車門上,聽見阿文驚呼了一聲:“這是……”
我胸口里面更痛,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女人嚇得尖叫著抱頭蹲下身去,我顧不上去推她,直接往她身上一腳把她踹飛出去幾米遠。
下一瞬男人的鐵拳砸在車身上,我鐵鉗橫掃打中他肋下,依然像是打了鋼板,他冷哼了一聲肘部反擊。
我再揮鐵鉗他直接舉臂格擋,我就像是小孩子拿著一把玩具錘對著一個鐵人敲敲打打,連番肉體接觸傷不了他分毫。
我心頭驚恐跑開兩步把他引走,以免他趁機把阿文先殺了。
跟我對打的是一個高鼻子,眼眶深陷的外國佬,下半張臉胡子拉碴的,身高比我足足高出了一個頭,露肩背心罩不住一身肉疙瘩滿滿的力量感,像是一個巨人。
我搜腸刮肚都想不起來這巨人是哪一路英雄,為何要來殺我?
阿文操著怪腔大罵了一句:“怎么掛掉了?”
他再撥過去,車子里面響起我的電話鈴聲,反反復復響,打電話的人連著撥了兩遍。
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估計只有老泰,但是阿文卡在前座,女人被我踢得遠遠的,小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自顧不暇,沒有人能接起這個電話。
阿文再破口大罵怎么老是占線,我的心一陣陣往下沉,喊他發(fā)短信。
我按出去的那個電話要撥不通的話,我們?nèi)诉B著那個女人今晚都要交代在這里。
鐵鉗已經(jīng)變形,我干脆扔了赤手空拳上,巨人森森一笑。
全身肌肉硬如鋼板,無外力可破的情況下,不能硬打,他挨我的拳腳小菜一碟,我吃他一拳說不定就趴下了,這個時候攻破的切入點必須是尋對方軟肋。
比如腋下,他再怎么練都把肌肉練不到胳肢窩里面去。
其次是襠部,我要活命,下三濫也必須用。
東叔逼著我學閃躲技巧,以退為進,我的身子纖瘦柔軟,靈活就是優(yōu)勢,他仗著體格健壯以力取勝,關(guān)節(jié)一定僵硬,我跟他對打不能硬碰硬。
適度的腳底抹油,變換花招,避實就虛,幾招之間他被我引開原地,阿文大叫著:“我發(fā)出去了,沒回,少爺撐住,我多發(fā)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