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沖遍天下
長街染血,尸骨遍地。
濃郁的煞氣讓飛鳥都不敢橫渡。
居民躲在家中瑟瑟發(fā)抖。
“知縣王長貴,縣尉糜忠,縣丞陳川,還有錦衣衛(wèi)總旗官,巡防營雷都頭,對了,還有捕頭全都被你殺了?!蓖瘧?zhàn)復(fù)雜道,“城內(nèi)官面上的勢力,被你滅了個干凈,就連幫派也煙消云散。如今城內(nèi),成了真正空窗期。”
“七夜,今后有什么打算?”許大夫卻憂心道,“接下來你肯定會被通緝,不能再呆在這里了。”
“您老呢?”七夜反問。
“你一直沒見過我的家人吧?”許大夫嘆了一聲,“我的家不在這邊,如今老了,也該回去看看了。我馬上會帶著愿意跟隨我的伙計離開,不用擔(dān)心我?!?p> 七夜點點頭,沒有詢問前往地址。
江湖路遠(yuǎn),若有緣還會再見。
若無緣,各自安好就成。
辭別許大夫,就去了兄弟會,好好的洗漱一番,吃飽喝足之后,就看到了從常家小酒館扒出來的諸多飛刀,也已經(jīng)洗了干凈。
七夜輕嘆一聲,拜托童戰(zhàn)處理后世,打好一個包裹就來到了城外。
蓮湖一側(cè)的偏僻角落處,親手將小李安葬。
“幫派也好,宗門也罷,一旦踏上了武者之路,走上了江湖道,十有八九都會慘死在中途?!蓖瘧?zhàn)有感而發(fā),“爭的是義氣,爭的是修煉資源,也爭的是武道機緣。你不爭,也會身不由己,最終落不了好處。你看這大好天地,有幾個能矗立在巔峰?其它的呢?”
“所以就要殺出一條血路。”七夜看著墳頭,指了指旁邊,就走了過去,“武者之路,不爭,就會沉寂?!?p> “這也是我死過一次后才明白的道理?!蓖瘧?zhàn)笑道,“秦兄,接下來是先去銅城?”
“叫我七夜就好!”七夜點頭,“先去銅城,那邊地處云州和劍州的交界之處,又三面環(huán)山,背靠蜿蜒數(shù)州之地的龍脊山,山匪眾多,強者輩出,反而官面上的勢力較弱,對于我而言,沒有比那邊更好的地方了。你若準(zhǔn)備好后,通知我一聲,我立馬趕到。”
“銅城確實是一個好地方?!蓖瘧?zhàn)點頭,“我所謀也在銅城附近,等我處理好城內(nèi)爛攤子后就去那邊!”
“童兄,能否給我講講武道之路,還有先天境界的關(guān)鍵點?”七夜詢問。
“這有何難!”
說著,他們就來到了一座涼亭中坐了下來。
盡管懷疑七夜身懷莫測之傳承,還是詳細(xì)的講說一番。
武道境界分筑基,后天,先天,宗師,大宗師,還有傳說中的天人境界。
筑基打熬血氣,凝練氣勁,引入丹田之后開辟氣海,就成就后天之境。
后天圓滿,打破天門,引氣入體,是為先天。
“后天突破先天,就要凝練武道意志,再開辟周身竅穴?!蓖瘧?zhàn)緩緩說道,“至于什么是武道意志?這個就有些籠統(tǒng)了,根據(jù)師門傳承,武道意志就是精神,就是心靈,也是意志之力,是自我的肯定,是對武道之路的堅持,至于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p> “怎么凝練武道意志?”七夜詢問。
“有的在生死關(guān)頭,有的是不停廝殺,有的是沉浸在某一種事物,有的突然就悟了,至于怎么凝練?”童戰(zhàn)苦笑一聲,“最為普遍的方法就是比斗,搏殺,在一場場的較量中,尋找屬于自己的武道執(zhí)念,或者說道路?!?p> 七夜默默點頭,終究有了前進的方向。
至于武道意志?
就有些玄乎了。
接下來講解突破先天境界的關(guān)竅,讓七夜暗自苦笑。
比如開天門時,一定要集中注意力,絕不能有任何動搖,否則真氣會逆亂;再比如真氣液化時,最好有師門強者護法,否則丹田容易炸開等等。
很多要點,都是他經(jīng)歷過,而且失敗過的。
師門領(lǐng)進門,修行靠個人,全是扯幾把犢子。
“童兄,先天境界擴張丹田空間,一般會多大?”七夜心中一動,不禁詢問。
“丹田空間的擴張,一是開辟丹田時,從無到有;二是踏入先天境界時,因天地之力進入丹田空間再一次重塑。若沒有特殊情況,丹田空間的大小,到了先天境界也就固定了。”童戰(zhàn)說道,“一般而言,丹田空間兩尺方圓為最常見,三尺方圓一般都算是天才了。我所知,丹田空間最大的是三米方圓,再大的就沒聽說過了。”
“三米丹田啊,只要修煉功法不差,一般都能越級而戰(zhàn)了,雖不能勝,可保命問題不大!”童戰(zhàn)感慨一聲,“也只有大宗門的絕世功法有這種可能。”
七夜抿了抿嘴。
三米丹田空間就世所罕見了。
我這十米方圓算什么?
他沒有說出來。
七夜辭別,騎上雪里紅飛馳離開。
“我似乎看到了一柄剖開蒼穹的刀?!币恢背聊陌左@風(fēng)忽然開口,“刀鋒下,是尸山血海。”
“此人……”云逸皺眉,“大哥,他殺心太重,真的要交好嗎?他孤身來到城內(nèi),先進入陳家為護衛(wèi),結(jié)果陳家完了;結(jié)交張少安,黑虎幫滅了,他也死了;住在常家小酒館,酒館被付之一炬,小李也身死;就連曾經(jīng)給他看病的許大夫也受連累,要遠(yuǎn)走他鄉(xiāng)。”
“還有,他殺穿了全城。”
“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太過冷酷,沒有一點慈悲之心。更不顧后果,說殺就殺,這種人,不能為友啊!”
云逸憂心匆匆。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路!”童戰(zhàn)道,“老三,你一直打理幫派,難免沾上一些官面習(xí)氣,什么事兒都要考慮周全,處處博弈,事事瞻前顧后??晌涞乐?,要的卻是一往無前,拼的是勇氣,是精神,是意志。他若不死,必會成為風(fēng)云人物,至于為友?沒必要,因為他那種人,也不需要朋友!走,回去,接管華陰縣!”
官路上,
七夜踏馬前行,風(fēng)聲呼嘯。
身下這匹馬是雪里紅,能日行三千里,渾身雪白,唯有腦門處有一小撮紅毛,是難得的寶馬良駒。
如今世道混亂,江湖路遠(yuǎn)。
一路上七夜沒少碰到殺戮,甚至遇到了幾次劫匪,都死在了他刀下。
曉行夜宿,距離銅城越來越近。
前方山腳下出現(xiàn)了一座鎮(zhèn)子。
很大,此時到了傍晚時分,可行人并不多,顯得很蕭條。
七夜走到一家客棧門前停了下來。
“客觀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接過來了韁繩。
“住宿!”七夜往里面走去,“將馬照顧好了,再給我準(zhǔn)備些食物,以肉食為主!”
“好嘞,客觀請!”店小二招呼一聲,就牽著馬從旁邊走向了后院,又有一個小二迎了上前。
七夜發(fā)現(xiàn),這兩個小二都是練家子,雖不強,但尋常幾人恐怕也難以近身。
他扔過去一錠銀子算是定金。
客棧很大,只有四桌有人。
其中一張桌子上坐著三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在眉飛色舞道:“我最多用兩天功夫,就會讓花魁夾道歡迎。”
“田兄,你可悠著點,聽說銅城的花魁背景不俗,小心惹到了硬茬子!”旁邊一位身穿藍衫男子一邊喝酒一邊說著,有幾分浪子的樣子。
“令狐兄,你這就錯了,能做花魁的有什么背景?”田兄不以為意,又大聲道,“你的志向是嘗遍天下美酒,可我田沖的志向很簡單,就是沖遍天下所有花魁。前來銅城,就是聽說這邊的花魁很潤,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嘗嘗鮮?!?p> “女人哪有酒好!”
“嘿,女人,特別是美妙的女人,上唇下洞,遠(yuǎn)比酒醇香?!?p> 他們這旁若無人的言語,讓另外幾桌人不停的打量,卻也沒人插言。
七夜閃過古怪之色,搖了搖頭,看著端上來的食物,就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就要招呼小二帶他回房間,卻聽到外面有馬聲嘶鳴。
“壞了壞了,馬匪來了!”掌柜的出去看了一眼,臉色就大變,慌張的進屋將門關(guān)上,然后沖著客人躬身賠禮,“諸位,飛鷹幫的人來了,還請不要出聲,小老二奉一些錢財也就過去了?!?p> “你也忒窩囊了?!碧餂_多喝了幾杯,有些上頭,就走了過去,“不過是一群馬匪罷了,爺爺替天行道,幫你們解決了?!?p> “爺爺,我的好爺爺,留步,留步??!”
掌柜的臉色狂變。
李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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