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禪房之內(nèi),這里布置十分雅致一眼便瞧見了書房。
上面掛著一個匾額上面寫著“洗心齋”,在旁邊還有小小的茶室,可以看出平日里也喜歡與朋友在此品茗長談。
楊秉一眼便瞧見了那書案后面墻壁之上,掛著一副小草字帖,上面所寫的正是千字文。
點畫雖簡可是法度分明,楊秉當初臨摹字帖之時,書法老師便與他說起過各家特點。
所以也是記憶深刻,這小草不同于狂草那般恣意放縱,點畫及字里行間的連綿縈帶較少。
他對于書法還是有一定鑒賞水平的,他明白單論書法境界他是遠遠不如的。
楊秉搖頭稱嘆:“懷真大師的這篇千字文小草,我遠遠不如”
一旁的周柏插話道:“文瑜,我論書法在懷真面前抬不起頭,你可要給我爭份面子”
懷真也是期許的眼神看著楊秉,他從來不以自己的書法成就而洋洋得意,他只是為書法而癡罷了。
楊秉見推脫不過,于是說道:“那我便獻丑了”
在這樣的大師面前,展示實在有些心里沒底。
他展開紙張,周柏在一旁為他磨墨,他屏氣凝神從未有過一刻會像今日這樣的認真。
他所寫的也同樣是千字文,就像當初他啟蒙之時背的第一篇文章,于他而言印象深刻且他有過目成誦的能力,落筆時沒有任何停滯。
洋洋灑灑千字一蹴而就,一旁的懷真看的十分認真眼神凝重。
楊秉寫完后額頭汗水涔涔而下,這樣集中注意力的情況下也是十分耗費精力的一件事。
寫完后心里也是頗為滿意,這是他目前水平最高的作品了。
懷真撫須嘆道:“好字?。q青果然不欺我,這樣的字已經(jīng)可為一派大家了”
他雖然寫的是小草,可并不代表著對隸書和楷書并無鑒賞能力。
一旁的周禎也是心中震撼,他是第一次見楊秉的字,這種清逸消瘦的字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視覺震撼。
……
楊秉住進了周府也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每日除了鉆研經(jīng)義且時常向濂溪先生請教,便是不斷的寫著策論還有文章。
這成功并無捷徑想要成功,也只能依靠題海戰(zhàn)術。
周柏見楊秉又從書樓中出來,便好奇的問道:“文瑜你一點也不似一個少年人,倒像是一位老學究”
“你年紀輕輕家中可曾給你定了婚配?”
這書樓的兩邊都有香案,清香繚繞且有婢女在旁左右交替放入香餅,使香味散發(fā)出來。
楊秉道:“未曾婚配,家中對我期許頗高,尚未提過”
這話倒也不是全然是這樣的,其母趙氏在自己院試結(jié)束的那段時間里,也曾有意在自己面前提及過。
不過都被自己言語搪塞了過去,以科舉未高第不敢分心為由。
周柏道:“我有一門表親她年方十六,與你的年紀相當,舉止端莊且為人知禮…”
可話還未說完,楊秉笑著道:“歲青兄何時做起了媒人”
周柏面露尷尬之色,不過很快便又笑著道:“文瑜正值年少,沒有佳人在側(cè)解語豈不是寂寞?”
楊秉擺了擺首,眼神像是作思索看向極遠處。
周柏見此問道:“文瑜可是有佳人在心中?”
楊秉只是想起了一個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大抵就是這樣了吧!
不過他還是頗為失意的說道:“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周柏自然聽出了這是詩經(jīng)中蒹葭的句子,意為所思念的人在水的彼方,因為有河的阻礙所以是可望而不可及。
周柏啞然,他覺得楊秉這樣的男子竟然也有愛而不得的時候。
就像這首短詩中所說的那樣,當初兩人相見之時就是隔著一道河,可如今他們之間依舊隔著一道河。
兩人就這樣結(jié)束了話題,等到楊秉離去之后。
在周府的屋內(nèi),周柏的妻室吳氏問道:“那楊家公子怎么說?可有表態(tài)”
這吳氏也是蘇杭一帶的士族之家,正所謂門當戶對兩家也是家境相當,兩人婚后也是舉案齊眉并無間隙。
作為大族出身的女子,對于丈夫在外面的行為并不會過多干涉,這一次找人丈夫幫忙是因為家中小妹來府中看望她時,恰好瞧見了楊秉從書樓中借書出來。
還有外面對于楊秉的傳聞,也是心生孺慕在聽聞了他的家世后,覺得雖然只是楊氏在錢塘縣一脈分支,不過其人頗具才情未來很大可能進士及第,也算是能光耀門楣且有不錯的前景與未來。
周柏坐下后,將杯中的清茶一口飲盡說道:“這門親事大抵是不可能了,文瑜眼下并無成親的打算”
“且看得出他有心上人了,你還是熄了這門心思吧!”
吳氏說道:“我小妹知書達理,且為人貌美眣麗你沒有同他說起嗎?”
“而且他不知道若是娶了我家小妹,將來即使入朝為官,也是頗有助力的!”
周柏并沒有提及,他覺得在楊秉這樣的正直君子面前討論這些,就是在羞辱他所以并沒有說及。
不過面對妻子的爭論他也沒有回話,只是郁悶的轉(zhuǎn)身離開關上了門。
自己卻又是何苦來哉,想了想還是一醉解千愁不如出去痛飲一番。
這士族乃是分嫡出和庶出的,不過吳家和周家這樣的望族都會一碗水端平的,如周禎便是庶出可是與兄長周柏依舊是兄弟親深。
這吳氏自己小妹乃是父親妾室所出,吳家姐妹之間關系都很好,所以對于小妹所看上的人,她也是極力的去促成。
不喝咖啡的柯基
不認識劉天仙,柳巖的緣故就是讓主角少了那一層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