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不該絕,即使已經(jīng)不是荊門嫡傳大弟子,她還是……是……她是我親自選的新娘。”情急之下,他想起了當(dāng)年為了救她性命套在她手上的讖鐲。
“你心善至此,難道不是白澤后人而是什么天上的仙女嗎誰都要救?!?p> “既是山神,總歸不能有人死在這山上。”
他對著老者磕頭,始終不敢行動。
“渭朝天元十八年,我們欠下林家的人情,天元三十八年方才還清,如今再出手保下姜朝的荊門首徒,讓天下人如何看我們白澤后人?”
老者明明白發(fā)蒼蒼,皮相卻是儼然三四十歲模樣,轉(zhuǎn)過身看見白競澤還在跪著,擺擺手讓他起來。
“這個孩子既然有命自己走到棲獸臺,就別讓人跑空了,你去吧?!?p> 白競澤立馬奔出白祠,薄薄兩層衣衫被寒風(fēng)吹得凌亂不堪,而他像感受不到寒意似的,直直沖進(jìn)風(fēng)雪中。
老者見之搖了搖頭,嘆息道“如讖言,澤若太善,其心不堅,與朱雀之流何異?……一代興隆三代裂四代縫合五代亡”邊說著一些模棱兩可的東西,一邊翻翻找找一側(cè)香案上里三層外三層裹著的紅木鏤空雕花香盒。
結(jié)果開下來是個空殼???老者掐指暗算,了然于心以后會心一笑。
“原是如此……本該如此啊哈哈哈……”他大聲嗤笑,“不經(jīng)意間”摔碎了腰間不知何時一直掛著的玉瓶。
一縷細(xì)煙隨風(fēng)而出,風(fēng)雪無阻,直沖棲獸臺。
“去吧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吧……”老者滿意點點頭,拂袖而去。
“荊若澧!”離著大概八丈遠(yuǎn),他叫喊一句。
阿澧正暈乎著,聽到這個名字一下驚醒,強(qiáng)撐著坐起來看來者是誰,突然感覺一股寒風(fēng)格外刺痛直沖腦門。
一瞬間,一切都說的通了。
“師父!?。。。。?!”荊若澧用早已嘶啞的嗓子最后嘶吼,腦子里是信中師父說自己是她第一個孩子,是師父力排眾議收她做荊門弟子,是師父立她這個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孤女做關(guān)門弟子,荊門首徒……
“人可以被別人看不起,但是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才是活的通透。”二師父在她被其他弟子欺辱時與她徹夜長談。
“阿澧,如果我們能再見,到時候一定是不一樣的光景,但肯定比現(xiàn)在要好?!毕厕I中,君玨掀開轎簾對她笑,可看不出一絲喜色。
阿澧,現(xiàn)在是荊若澧,痛苦地捂著頭承受一切過往。
“荊若澧!”白競澤將狼崽子們挪開上前扶著她,她現(xiàn)在什么感覺他一清二楚,因為相同經(jīng)歷,感同身受。
那一聲聲“荊若澧”將她拉回現(xiàn)實。透過鬼面具的洞眼,她直視著他的眼睛。
“沅芷澧蘭,乾乾昭昭。干過這么些惡事的人,日后也能像個正人君子嗎?”白競澤看著信中“若澧”二字,十分不解。
白競澤想把把荊若澧拉起來背走,她手里還緊緊握著那把劍,死死的握著,怎么也扣不開。
他發(fā)覺有些不對勁,試探著摸她經(jīng)脈,氣息已經(jīng)十分微弱。
“誒,你可別死啊,我答應(yīng)了人的事不可能食言?!?p> 他看著面色蒼白的荊若澧,將她扶起來,拍了幾下她的肩
“那你答應(yīng)我,得此長生,不可再行惡事,需得行善事,做好人……”
沒有反應(yīng)……于是白競澤按著她頭點了兩下。
他滿意點點頭。把臨走前翻出來揣懷里的讖鐲套在她手上。
暗沉無光的老銀鐲子此刻驀然熠熠生輝,像是重新打磨拋光的新銀。
“老頭子說什么,一旦戴上便如讖言成為白澤新娘,誰知道真的假的……”用完了摘了就是了,難道焊在她手上不成?
白競澤這么想著,試了試把鐲子摘下來,竟然被一道強(qiáng)勁的力彈開了……
契約締成,在此吉日,良緣永結(jié),匹配同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