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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惹火

第32章我們離婚了

失控惹火 伊吾漁 2062 2022-07-29 15:59:26

  池漁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拄著墻壁慢慢起身。

  她坐回到餐桌前,端起一碗飯,夾了菜往嘴里塞。

  菜依舊咸的齁人,可此刻的池漁卻一丁點都感覺不到。

  她大口大口的吞咽著飯菜,神色麻木不堪。

  菜里的鹽浸潤著她嘴唇上被她咬破的傷口,疼得她渾身毛孔都在收緊,臉色也是一片慘白。

  十分鐘后,桌上的菜被她吃了一大半。

  沈故淵原本就煮了她一個人的飯,池漁將碗筷收拾到陽臺,洗刷干凈,整個人冷靜的有些可怕。

  沈故淵開車去了酒吧。

  賀遷抒和薛如笙今天剛好在酒吧玩,沈故淵得知后,也加入進去。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酒吧門口,將車鑰匙扔給門童,沈故淵抬手松了松領帶,渾身充斥著戾氣,面無表情的走進酒吧。

  剛落座,沈故淵便端起放在一旁的一大杯啤酒,仰頭一飲而盡。

  “什么情況啊你?!?p>  賀遷抒神色懶懶的靠在沙發(fā)上,抬腳踢了踢沈故淵。

  沈故淵一聲不吭,坐下繼續(xù)喝悶酒。

  直到第三杯酒下肚,薛如笙和賀遷抒看他神色不對,兩人同時制止他:

  “你正常點行不行,大哥這里是酒吧,不是你家酒窖?!?p>  沈故淵抬手扯掉領帶,身子向后靠在沙發(fā)上,臉色難看至極。

  賀遷抒和薛如笙都在等他開口。

  半晌,他緩緩啟唇:

  “我們離婚了?!?p>  “咳咳咳咳……”

  賀遷抒剛喝下去一口酒,被嗆得半天沒反應過來。

  “沈故淵,你他媽在逗我。”

  賀遷抒將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幾上,換了個姿勢坐著,神色難看到了極點。

  沈故淵抬手捏了捏眉心,神色微凜,渾身充斥著頹廢。

  他這副景象,就和三年前剛把池漁送走的那會兒一模一樣。

  賀遷抒察覺到事情不對,他和薛如笙調整了位置,兩人分開坐在沈故淵兩側。

  “怎么回事?小漁就是小孩子脾性,你哄著點不就好了?”

  薛如笙眉頭皺的深緊,眼神擔憂的看他。

  沈故淵薄唇微抿,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跟他們說了下。

  原本沈故淵給池漁定的回國時間是在半年后。

  那個時候他將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他甚至還訂了半年后的婚禮場地。

  可是她提前回來了。

  沈故淵的計劃被打亂,所有的步調重新調整,并且還要跟著池漁走。

  “小漁現在已經不信任你了。”

  賀遷抒語氣淡淡道。

  沈故淵斜他一眼,“用你說?!?p>  賀遷抒拍拍他的肩膀,“故淵,你別意氣用事,只是簽了離婚協議,還來得及,你現在就去哄哄她,把事情解釋清楚,小漁是我們看這長大的,她不會過分無理取鬧的?!?p>  沈故淵靠在沙發(fā)上,沒有吱聲。

  包間外面熱火朝天,他們這里卻冷清的要命。

  沈故淵想起剛才說的那些話,心里就難受的緊。

  他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被池漁氣昏頭了。

  但他更怕池漁因為溫子寒不要他,所以一時口不擇言。

  薛如笙靠在沙發(fā)上,眉目淡淡的看沈故淵一眼,語氣不疾不徐:

  “故淵,你就這么出來了,那小漁呢?”

  “……”

  沈故淵一顆心倏地收緊。

  “你還能找我們發(fā)泄喝酒,那小漁呢?”

  “……”

  見沈故淵臉色微變,薛如笙繼續(xù)發(fā)問:

  “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那小漁呢?誰為她考慮?她天生缺乏安全感,難道你不知道嗎?沈故淵,如果你沒有打算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當初還不如不招惹她?!?p>  “……”

  沈故淵猛地站起身,語氣急切,步伐凌亂,“我先走了?!?p>  賀遷抒目瞪口呆。

  他朝薛如笙豎了個大拇指,“牛啊,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讓他緩過神了。”

  薛如笙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fā)上,神色慵懶,“對付故淵這樣的人,就得拿捏他的弱點。他愛小漁比愛自己深,所以關鍵時刻,只要把利害分析清楚,他會比任何時候都冷靜?!?p>  沈故淵喝了酒不能開車,他是打車回的學校。

  站在教職工宿舍樓下看一眼,池漁房間的燈是暗的。

  沈故淵沒有遲疑,快速上樓。

  好在他有房間的鑰匙,他站在門口深吸氣,拿出鑰匙開門。

  屋內安靜的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沈故淵站在臥室門口,發(fā)現并沒有池漁的身影。

  餐桌上的飯菜已經沒了,垃圾桶的垃圾還是他臨走時的樣子。

  所以,她把那些菜都吃了?

  沈故淵頓時像被人掐住了心臟。

  他深吸氣,余光瞥見洗手間的門緊閉,抬步過去,推開門。

  入眼看到的景象讓沈故淵倒吸冷氣。

  池漁穿著衣服坐在滿是水的浴缸里,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處,神色怔怔的看著水面。

  她身上的衣物都被水濕透,遠遠看去,露在外面的皮膚被水泡的發(fā)白。

  沈故淵喉頭發(fā)緊,眼眶通紅。

  他慢慢走進去,伸手搭在池漁肩膀,卻見她像觸電似的躲開。

  沈故淵這才意識到,她泡的是冷水。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抱你出來?!?p>  沈故淵站在她身側垂眸居高臨下的看她,聲音顫抖。

  池漁沒有任何反應。

  沈故淵彎腰,把她從冷水里抱出來。

  她渾身冷得好像一塊冰。

  沈故淵把她放在洗手臺上,將她身上的濕衣服脫下,拿起浴巾裹著她出了洗手間。

  “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說。”

  沈故淵抱著池漁躺在床上,他將空調調成熱風,拉開被子將兩人都裹進去。

  池漁搖搖頭,背對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沈故淵難受的鼻子發(fā)酸。

  他脫了外套躺在池漁旁邊,從后面抱著她,下巴抵在她冰涼的肩膀上:

  “小漁,跟我說句話?!?p>  池漁眨了眨眼,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滾落。

  她靠在沈故淵懷里,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可心里卻無任何波瀾起伏。

  都說人在生氣的時候說出的話才是最真實的,池漁以前不信,可現在,她深信不疑。

  從他奪門而出的那一刻,她甚至有種,自己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可明明,她很久之前就被全世界拋棄過了啊,為什么現在她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小漁,你不要這樣。”

  沈故淵緊緊擁著她,聲音顫抖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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