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我們默契地沒有提昨天的事,他把昨天剩的餅干分我一半,遞給我昨天的那瓶水。
我也沒有客氣,拿起便啃了起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他邊嚼餅干邊看著我,好像吃的不是餅干而是我一樣,見我也抬頭看他,他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別處。
我能看到他堅韌冷毅的下顎線,還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青筋,唇色依舊蒼白,但是狀態(tài)看上去要比昨天好很多。
我們很快吃完了東西,決定繼續(xù)前進。這里并不安全我們心知肚明,而且繼續(xù)守在這里只會彈盡糧絕。
我扶起他,讓他倚在我身上,手攬住他的側腰,踉踉蹌蹌的上了路。
黑暗中的腳步聲格外清醒,可能會隱藏著未知的危險,我們的身體緊繃著隨時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幸好上天是眷顧我們的,我們并沒有遇到比之前更高級的怪物。
只是偶爾出現(xiàn)幾只稍微大型的蟲子,像蟑螂一樣全身是厚厚的皮殼,但卻意外的好打,只要攻擊它們的復眼,便失去行動能力。
我一個人便可以解決。
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蟲尸,還散發(fā)出一種惡臭的化學氣味,我一陣惡寒,帶著陸嘉予趕忙離開了這個地方。
黑暗中我們左沖右撞,終于在力氣耗盡的前一刻找到了一個勉強容身的角落,看上去還算安全。
可惜的是這里沒有找到食物和水,我把陸嘉予扶到墻邊,用袖子給他擦了擦汗。
我有些愧疚,“陸嘉予,你再忍一下,今天沒有食物?!?p> 他抬了抬眼皮,嘴唇張了張,還是沒說什么,只是揉了揉我的腦袋。
陸嘉予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我讓他靠在我身上。
晚上涼風習習,我們沒有被子,又加之他受了傷,不出意料他發(fā)燒了。
他面色潮紅,眉頭緊蹙,好像有什么可怕的夢魘,我緊緊地抱著他,想把他從可怕的事情中拉出來,可是我?guī)筒涣怂?,也沒有什么辦法。
我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看著他干裂的嘴唇出了神,我把目光轉到自己的手指上。
在光下,指尖透著微微的粉色,幾乎可以看清血管。
我忽然像魔怔了一樣,把手指放在牙齒間,使勁咬了一下。
血珠滲出來像紅寶石一樣墜在指尖上,我把指尖湊到他嘴邊,看到他唇邊染上嫣紅。
他好像感受到了唇邊的“水源”,控制不住的想要汲取這難得的水分,好像渴求乳汁的小嬰兒。
我病態(tài)的笑出了聲,看著他的睡顏露出了更加柔和的目光。
陸嘉予,我也可以很有用,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