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快步走出了側(cè)門,到了琉璃院那邊,咚咚咚地敲門。
李能住在這扇側(cè)門附近,聽到響聲,從熏暖的被窩里鉆了出來,穿了個披風(fēng)便來了。
一打開側(cè)門,迎春便撲了上來,大哭道:“能弟弟救我!”
“噓——!”
李能左右掃了一圈,生怕有人撞見,又低下頭,看到迎春眸子里點點淚光,并不覺得可憐,反倒不耐煩地問:“這大半夜的,你這是怎么了?”
迎春捏著他披風(fēng)的沿兒,哭道:“你跟我過長芳軒,我細(xì)細(xì)與你說?!?p> 李能微蹙眉頭,兩日來,這個女人騷操作如此之多,就算再蠢,他也曉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大半夜叫他過去,不定有什么坑在等著他。
看出李能的不愿,迎春收斂了眼淚,露出狠戾之色。
“你若不跟我去,我便把你是個假太監(jiān)的事捅出去,還告你奸污!”
李能宛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迎春見他蔫了,連忙把他拽了出去,留下側(cè)門半開著。
深沉夜色,兩個人急急走在廊道之上,衣服摩擦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周婧的耳朵動了動,捂住了淑華的嘴,躲在一墻之后。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李能覺得事情越發(fā)詭異,眼皮子跳了起來。
迎春把他拉去了羅祥尸體所在之地,丟了鏟子給他。
“把下面的東西挖出來。”
“下面的……東西?”
“對?!?p> 李能滿腔疑問,捏著鏟柄,踩鏟挖土,畢竟是個青壯男子,三下五除二便把尸體挖了出來,羅祥已經(jīng)巨人化,月光之下,額頭上的傷口明晃晃可見,看得清楚猙獰的面容。
“你……”
李能大駭,完了,真攤上事了!
他斷然想不到,這個婆娘還背上了命債!
“你想個辦法,把他燒了?!庇航?jīng)過了一時的心理折磨,眼下已很是沉著,命令李能道,“你得幫我。”
李能眼眶發(fā)紅,憤恨地看著迎春,那日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怎么會遇見這樣的女人,然而追悔莫及。
“燒不了?!崩钅艿穆曇羯硢。盁w氣味大,冒黑煙,動靜可不小。”
“那就分.尸?!庇耗抗獬脸粒f得殘酷無情。
李能胃里一陣翻涌,對著一個已經(jīng)這樣的尸體,著實挑戰(zhàn)人的承受能力。
“我去把砍柴刀拿來。”迎春已經(jīng)失心瘋,不徹底解決羅祥,她便不能高枕無憂,什么往日的情分,早已拋到九霄云外!她在院子里摸到了砍柴刀,提著便過來。
李能哆哆嗦嗦地接過砍柴刀,心道:“阿彌陀佛!諸天神佛在上,老天有眼,是這個失心瘋的婆娘逼我的,這樣的孽債,可千萬不要算在我身上!”
又低頭對著羅祥尸體默念:“這位兄弟,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可不要找我!”
旋即抬起砍柴刀,月光在刀上游曳,即將砍下去的剎那,一陣風(fēng)忽地吹到了臉上,手上一痛,但聽得“哐啷”一聲,眼睛被燈籠光晃了一下。
迎春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一盞盞燈籠包圍住他們二人,黑暗中出現(xiàn)無數(shù)個黑影,眾目睽睽之下,已是無處遁形。
“賤婢,還不跪下!”淑華大喝一聲,迎春腿一軟,跪倒地上。
“奴婢……奴婢……”
她抬起眼皮,看到周婧于燈籠光中,長身玉立,一雙鷹隼眸子沉沉盯著,比深冬寒風(fēng)還要凜冽三分。
李能一個大男人,馬上便哭了,他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
“貴人,貴人,不關(guān)我的事啊……”
周婧蹲下身,將刀拿了起來,丟給后面站著的太監(jiān),再抬了抬下巴,兩個太監(jiān)上前,把迎春按住。
“把她拖進(jìn)房子里?!?
汀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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