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這是哪個小天才取得名字?”看到書名后,葉舟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戒備放到最低,而自己卻沒有察覺,他開始朝那本書移動,嘴里不斷念叨著書名,總覺得這個名字不是一般的好,仿佛魔怔。
他站到書的面前,彎下腰,看到書本上盤著一條漆黑的蛇,不斷朝著外面吐著信子,惡毒地注視著不斷將手伸向它的葉舟。
“好可愛的家伙……”葉舟雙眼開始失神,變成一個麻木的人偶。黑蛇看向葉舟的脖頸,猛地朝他咬去!那個瞬間,葉舟清醒了過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將腦袋移開!
嘣!蛇頭撞上了墻壁,將木墻撕裂開一個碩大的裂口,葉舟雙眼瞳孔仿佛地震。黑蛇拔出腦袋,沒有任何遲疑地再度朝葉舟沖去。葉舟直接平躺下來,又一次閃過!
蛇將窗戶撞碎,玻璃渣漫天飛舞,墜落,卻沒有在蛇身留下任何口子。黑蛇回頭,眼中冒出若隱若現(xiàn)的漆黑火焰,這一次,它以之前兩倍的速度撞向了葉舟的胸口。
葉舟躲閃不及,將之前握住的水果刀拿出,擋在黑蛇中間,叮!蛇頭與其碰撞,一時間蛇鱗與刀身摩擦得火花四濺,葉舟只覺胳膊發(fā)酸,再反應(yīng)時,刀身已經(jīng)抵在自己胸口,讓他一時沒有躲閃的空間。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他們?nèi)四??!”葉舟不由地開始罵娘,這時蛇頭又出現(xiàn)在他臉前,對著他的臉吐信子。
葉舟沒有任何猶豫,手腕微轉(zhuǎn),找到目前最適合的發(fā)力點過后,猛地一抖,借著自己短暫的爆發(fā)力將蛇身彈開,同時腰部發(fā)力,一只腳支撐地面,貼地翻了半個身,未握刀的右手伸到另一側(cè),右手與左腿同時拍動船面,左手也恰好做完揮刀動作,再度轉(zhuǎn)個半圓保持平衡,葉舟便用這個詭異的姿勢站起身來。
蛇頭撞向墻壁,出現(xiàn)短暫的暈眩,給了葉舟喘息的機會。他一手掃開窗沿上的碎玻璃,一手打算拿刀反擊,卻發(fā)現(xiàn)刀身已經(jīng)徹底斷裂。
不等葉舟驚訝,蛇頭再次轉(zhuǎn)向他。他這時反而冷靜了下來,一手將斷刀扔掉,一手抵在胸前處。
蛇頭蓄力跳出,在離他只剩半米處的位置時,葉舟將左手也放在胸前,向后空翻!
蛇頭在空中與他只有很小的間隙,蛇身撞碎他的水手服,在他身上留下一塊紅印。蛇頭看向了他,隨后調(diào)準角度,對著看似沒有躲閃方法的葉舟咬去。
葉舟旋即仰面,抱在胸前的手向船面伸出,快速摩擦了一下,在閃避的同時以更快的速度完成空翻。他半蹲在甲板上,左手飛速向前抓去,精確無比的握住蛇的七寸,局勢立刻反轉(zhuǎn)!
他一手將黑蛇按在甲板上,用腳踩住蛇頭,右手從一團繩索中摸出一把魚叉,那是為了突發(fā)情況而準備的。他毫不留情的將魚叉捅進黑蛇的七寸處,暗紅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與他臉上的平靜襯托出異樣的瘋狂。
盡管他躲過了蛇很多次,但他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變得不像自己,只剩下一小部分沒用轉(zhuǎn)變。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葉舟非常不解,他隱約察覺到一個惡意的目光在世界的夾縫中窺視著自己。
他回頭看去,一個人身穿華麗的紅色騎士服,粉紅色的劉海伴著麥穗長辮無風(fēng)自動,他雙眼微瞇,站在桅桿的瞭望臺上注視著自己。他張開嘴巴,做出唇語。那是脫下白色圣袍的南宮鄴,但此時的他不像一個傳教士,更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葉舟看著他,眼睛黯淡,慢慢失神,最后變成一個無情的人偶,跪拜在桅桿之下。在低頭之后他的眼中卻再次浮現(xiàn)出高光。
“南宮鄴……【原罪】?!彼谛睦锬钸吨?,隨后有些感應(yīng)的抬起頭,然后看到十分恐怖的一幕。
除了紫羅蘭,包括卡厄斯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跪拜在桅桿之下,成為了人偶。葉舟再次失去了短暫的意識。
…………
紫羅蘭坐在栽培室,抱著一只白色的狐貍,看著一本有關(guān)園藝的書籍。
這里是他專門劃分出來嘗試種植植物的場所,不過由于環(huán)境惡劣,大部分的植物都已經(jīng)死去,只有為數(shù)不多歷代篩選出來的還有生機。他決定將自己做出的實驗整理成冊,或許在未來的某天,在船上也可以種植植物,那時,一艘船便是一個在海上航行的小型城邦!
他越想越興奮,放下書,開始試著用最簡潔的語言記錄實驗。白狐在他懷中哼哼地撒嬌,一時間讓他分了心神,那個瞬間,他立刻理解了紂王的昏庸,開始挑逗觸摸狐貍的下巴。
白狐越被撫摸嬌撒得越狠,紫羅蘭即將深陷其中時,夢想再次錘醒了他,于是他再次投入到工作當中。不過堅持了沒一會,在狐貍的扭動和它委屈的眼睛中再次被攻破防線,繼續(xù)挑逗它,然后再回到工作……就這樣重復(fù)了幾次,他準備放棄夢想時,房門被敲響。
“一聲長,兩聲短,你還是老樣子啊,葉舟?!弊狭_蘭很陽光地笑著,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對方肯定會開門進來。
果然,葉舟推開了門,但他卻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想喝什么自己拿,我把飲料什么的都放在了老地方?!弊狭_蘭合上了書,準備回頭。
“不要回頭……就這樣吧,我想看看我們有多默契,怎么樣?”葉舟突然開了口,臉上的表情轉(zhuǎn)瞬即逝。
“哦,這是什么奇怪的游戲,好幼稚,我喜歡?!弊狭_蘭笑了笑,忽然產(chǎn)生了興趣。
葉舟拿起來一杯咖啡豆,機械般地搗爛,直接灌入熱水,沒有作其他處理地喝下。
“嗯?你確定這么喝,你原來喜歡野性的感覺,不如我們下次試試生嚼可可豆吧?!弊狭_蘭沒有太在意對方奇怪的吃法,調(diào)侃了一下葉舟。
葉舟拿起椅子,僵硬地和紫羅蘭背坐,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清的聲音說:“我其實一直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離開蘭國,你明明可以選擇作一個貴族,安享晚年……”
“怎么了,你后悔跟著我了?”紫羅蘭帶著笑意說,“你覺得……我和他關(guān)系很不錯嗎?”
“……我明白了?!?p> “呵,也沒什么,我討厭王國內(nèi)部的氣氛,他們像是在培養(yǎng)一只忠實的獵犬在培養(yǎng)我們,追逐權(quán)力。這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事情,我這一輩早就被人架空啦。我本來就不適合這種事情,每天日復(fù)一日,看著別人奉承自己,自己又去奉承別人,想想就累。我也是人,有人的渴望,而他們卻在扼制這一切。”
紫羅蘭平淡地說,“我有預(yù)感,不久的將來,蘭國將會出現(xiàn)不曾有過的巨大變革?!?p> “原來如此,這些事我可從未聽你說過?!?p> “朋友之間聊什么家庭內(nèi)事。這也是我第一次和別人說這個?!?p> “你...不,我是說你知道救生船一般都放在哪里嗎?”葉舟輕聲說,他的眼睛里出現(xiàn)一絲瘋狂。
“嗯?作為一名副船長你居然不知道救生船在哪?當然是在船尾兩邊。喂,你不會就這樣打算辭職了吧?!弊狭_蘭不在意地開了個自己的玩笑,“我可是沒幾年可活了,好歹讓我生前對你留個好印象啊?!?p> 葉舟張開嘴,什么都沒說。他眼中的瘋狂不斷加重。
“喂,你不會真的想離開吧?”紫羅蘭發(fā)現(xiàn)葉舟的狀態(tài)不太對,回頭看到葉舟的后背。
“不是我,是你?!比~舟艱難但堅定地站起來,嘴巴張開,一條黑蛇從口中鉆出,他回頭看向了紫羅蘭,吐著信子。
紫羅蘭瞪大了雙眼,瞳孔猛地收縮,驚恐地看著葉舟......
難受,還是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