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吊橋
那我的自作聰明的小動作,豈不是都讓別人看了笑話?
這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們?yōu)槭裁催x擇迷彩帽,而不是選擇看起來剛好欺負的我?
迷彩帽一旦醒來,戰(zhàn)斗力可是非比尋常的。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司簡!這么危險的事情你笑什么!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慍怒,司簡收斂了一些。
然后拍拍我的頭。
唉~幾天沒洗了。
司簡像是沒摸到一樣,語氣略顯欣慰的說道:“你很聰明,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你?!?p> 這大概就是硬夸吧。
現(xiàn)在想想,我簡直是錯漏百出,要不然迷彩帽也不會丟。
“那么多人看著我?看了很久?他們在顧慮什么,沒有動手?!?p> 司簡遲疑了一會兒,然后疑惑的說道:“他們好像看不到你?!?p> “你確定?”
會不會就像司簡之前碰到的那個,就算是迎面走來也會看不到他。
司簡點點頭,“我解決了一個,其他丟了。”
這一切都是在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就在我跟小丑似的,到處放熒光棒的時候嗎?
我問道:“怎么解決的?”
“他手里拿著一把小弩,正在瞄準迷彩帽,被我打暈了?!?p> 我試探的問道:“你一直在看著,那有沒有看到迷彩帽被射中?”
司簡搖搖頭,語氣中似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沒有”
我心有余悸的說道:“那就好?!?p> 這突如其來的不耐煩又是怎么了
氣氛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腳下的路已經變成臺階了。
很平坦的臺階,走了沒多久,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尷尬了。
“我們就這么走著,不會有危險嗎?”
“不會,他們一點也看不到我們,但是可以聽到聲音。”
聽完之后,我聲音壓的更低了。
“你怎么知道?”
司簡語氣認真,冷不丁的說:“齒輪停轉之后,他們的弩是朝著你的?!?p> 我頓時僵硬在原地,臉上扯出一個不如哭出來的表情,心中長出一萬畝的草
齒輪停轉之后,也就是我到處仍熒光棒的時候,因為放下熒光棒之后,需要盡快跑回去。
無論是腳步聲,還是呼吸聲,在這死寂空蕩的機關之間,都會顯得格外大。
我從小到大二十幾年沒干過大虧心事,不死在萬箭穿心之下是應該的。
撫平胸口的心跳后,我問道:“他們怎么不射擊?”
說完,司簡不知道從哪兒又拿出一個小小的機器,放在我手上。
那是一個木制的機器,上邊有根繩子,有彈簧,還有幾根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放在我手心。
不用他說,我也能感覺出來,這是什么。
“從被你干掉那倒霉蛋手里拿的?”
“嗯”
在幽深的黑暗中,我描摹著弩的形狀,還有那冰冰涼涼的東西,那是個箭頭,有棱有角,比較粗糙,但是只要力氣足夠,還是能給人造成傷害的。
司簡語氣驕傲又自信的說道:“他們的弩被我打壞了?!?p> “在黑暗中?”
司簡似是在笑,然后說道:“在黑暗中?!?p> “那他們怎么不直接拿著棒子敲,就像對迷彩帽那樣,應該是好幾個人吧,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我還這么沒自信?”
“四個人而已?!?p> 這潛臺詞就是,“四個人而已,來幾個我KO幾個?!?p> 不虧是司簡啊......
面對手持可能致命冷兵器的人,云淡風輕的說出四個人而已。
專業(yè)技術過硬,我在心里給他豎起個大拇指。
不過現(xiàn)在不是開嘉獎會的時候,我們在休閑愜意的聊天,有人還不知所蹤呢。
“迷彩帽又是什么情況?他安全嗎?為什么帽子會在你手里?!?p> 司簡輕輕嘆了口氣,“這事兒交給我,你上去吧?!?p> 說完,他終于停了下來。
停下來之后,他這才放開手,兩只手就搭在我肩膀上,折斷了一根熒光棒。
我正想轉頭看他,他卻打開我背在后邊的背包拉鏈,用這根照明,從里邊找出了很多根熒光棒。
其中還有從迷彩帽包里翻出來的,為了方便我放了一部分在自己的背包里。
他繼續(xù)雙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手握一把熒光棒,我數(shù)了一下,可能有四五根。
隨后一把把這些熒光棒對折,讓所有的光都散發(fā)出來。
光就在我眼前,在黑暗中的太久,這些熒光棒非常刺眼。
我揉了揉眼睛,再睜開就看到司簡已經把一根根的熒光棒全都扔了出去。
一根接一根的熒光棒,仿佛是在鋪路一般,在黑暗中接連組成了一條直線。
順著光看去,一條長長的木制吊橋進入眼簾,橋看起來是還能用的,上邊的木板稀稀落落,但看起來都還算結實。
吊橋的繩子是很粗的繩子,大概我的手臂那么粗。
一頭拴在我這邊的齒輪上,可能這吊橋原本是吊起來的,后來因為齒輪轉動,所以被放了下來。
另一頭是在橋對岸,拴在一座塔上,司簡在這座塔的門口扔了兩根熒光棒,照亮長著尖尖角的鎮(zhèn)墓獸,鎮(zhèn)墓獸長大嘴巴正對吊橋,像是要吃掉過往的人。
我扔了根熒光棒在橋下,那光從一圓圓的一圈到一個光點,然后到肉眼看不清。
這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橋。
還想再扔一根,司簡卻說道:“不多了,這些光夠你走到終點,塔里有出口?!?p> 司簡那處沒有光,我想折一根照亮他,卻又被司簡抓住手腕。
他強制著扭過我的身,把熒光棒塞進背包外側的口袋,很方便拿,然后輕輕推著我走上吊橋。
“外邊很冷,做好準備?!?p> 他是已經出去了一趟,所以才會剛開始氣息那么冰涼嗎,手也是沒有溫度的。
等不及我問他準備怎么把迷彩帽救出來,等不及我問他們兩個是不是也會從這個出口走,司簡就松了手。
熒光棒的照明范圍太有限了,我只能看到司簡漸漸消失在黑暗里,悄無聲息。
其實我是想說,如果都要從這里走,那我可以在這座塔里等著他的。
可惜已經晚了。
司簡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黑暗中,或許他還在注視著我,等我過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