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河間白眉
擂臺上,是一個閉眼盤腿坐著的男人。
男人估摸著三十歲上下,在年齡下和江越?jīng)]有太大的差距,坐在那里有一股可以明顯感知出的鋒利。
見面的一瞬間,江越的世界仿佛發(fā)生有某種特殊的變化,一大股淡紅色從遠處襲來,似乎有一抹血腥占據(jù)他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面前盤腿坐著的男人格外突出,他正在跳動的心臟仿佛轟擊在江越的耳中。
來自諸天邀請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家伙,同樣是一個諸天行者。
這是江越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同類。
在他出現(xiàn)這種主角和異樣的同時,對方顯然也有相同的感覺,男人的眼睛睜開,眼神中閃過幾絲忌憚,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他慢慢站起來,兩個人也沒太多的交流,不知是在這樣的場景中遇到同類的原因,還是諸天行者見面就是殺戮。
在這一點上,江越也不懂。
畢竟,在諸天行者里,他是萌新。
“咚”
鐘聲出現(xiàn)。
江越不再像以前那樣尋找對方的薄弱處,他悍然動手,迅速接近對方。
讓他略有意外的是,對方也是這么一個起手。
兩個人在剎那間的思考中選擇了同樣的進攻方式,猶如早就準備好的炮彈在長官的命令下瞬間擊發(fā),這種炮彈出膛的速度讓人感覺驚訝。
大開大合在一瞬間被江越呈現(xiàn),碰撞之后就是貼背,他用肘部猛地朝著對方砸去。
對面男人的動作十分靈活,明白在這個時候和江越玩硬碰硬就是自己想不開,翻滾離開,然后出腿。
往常都是江越用腿法對付人家,現(xiàn)在對面主動出腿,確實是有點拿江越長處做對比的感覺。
左臂肌肉的疼痛感在剛才的正面碰撞中被加強,看到對方踢腿,江越下意識同步出腳,并且格外用力,就打算這一下子把對方的腳打折,廢掉他的腿法。
對方鞭腿抵達江越的腿部,悶聲之后他卻沒有倒下,反而用自己的腿法逼迫男人后退,可對方也很明白江越的意圖,早早收手,明白點到為止,最后江越也只能讓他吃痛。
看到這一幕,江越慢慢冷靜下來。
他雖然打過不少比賽,動過不少手,但還是在剛剛有些失去理智,亂了方寸。
他在剛才的幾次戰(zhàn)斗中就已經(jīng)消耗了太多的氣力,現(xiàn)在又動手太猛,不免得會讓自己在后續(xù)的交手里落入下風。
雙方不再直接碰面,各自占據(jù)擂臺的一個角落。
男人先有些疑惑地說道:“蔡家拳?莫家拳?這是什么路數(shù)。”
“呵呵,連蔡李佛都不知道,你在這里說個什么?!?p> “怎么,我應該知道你這套拳法?我在江湖上走了十一年,怎么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路子?”
江越露出自己的白牙,臉上的表情充斥冷意:“你不知道蔡李佛,我可知道你們白眉拳的那點套路?!?p> 說罷,再度出手。
這一次,江越極力克制內(nèi)心中的一切情緒,他明白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心亂,否則一切作廢。
相比于江越慢慢進入狀態(tài),對面男人心中的驚訝卻被慢慢放大。
原因很簡單。
他發(fā)現(xiàn)江越說知道自家白眉拳的路數(shù)并不是開玩笑,在很多時間,江越甚至就知道他的下一步會怎么做,這邊拳頭還沒落下,那邊踢腳已經(jīng)抵達。
拳法的本質(zhì)是練人,套路是分散的,并不是說你在打完這個姿勢后一定就要落到下一個固定的位置。
但在沒有真正將拳法融會貫通化為自己的東西之前,拳法套路對你的影響依舊是深刻的,在對方熟悉你套路的情況下,這種優(yōu)勢總是存在的。
更別說在他們這種生死戰(zhàn)中,任何一點優(yōu)勢都足夠致命。
所以,男人開始慢慢轉(zhuǎn)變方向。
他不瞎,看的出江越身上的傷勢不輕,故此不再追求于靠技巧解決江越,更偏向于以力破力。
他就是拿準江越拖不過他,他就是知道江越的體能在飛速下降。
那又如何,就是這么吃定你了!
“動我白眉拳?我看你的那點本事還不夠!”
男人側(cè)身橫跨,手背以一種刁鉆的方向朝著江越砸去,同時另外一只手眼看直接掐住江越的脖子。
姓江的能看出面前這個家伙的意圖,看他的左手已經(jīng)進入乏力期,懸掛在那里都有明顯的痛感,再想依靠左手翻身未免太過困難。
而正常的右手又被男人這一計莫名的手背砸法控制,他確實沒有太好的辦法,同時面前這個男人的握力簡直非人,在掐住江越脖子的一瞬間,江越甚至覺得自己會就此被掐死。
一腳踹在男人的腹部,對方居然依舊不退,就硬撐著江越這一腳,手上的力氣一點都不肯弱下去,就要把江越掐死在這里。
“我去你0媽的!”
江越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變形,他猛地爆發(fā),全力轟擊,靠著蠻力掙脫男人的束縛,一拳打在他的頭上。
這一下子,對面顯然有些承受不住,只覺得整個人都有點暈過去,面前的世界猛然一黑,也怕江越繼續(xù)動手,所以在最后一刻用盡全力把江越丟出去,砸向地上。
江越翻過身重新站起來,喘著粗氣,對面這個家伙在武道上的水平和本事并沒有超過他,講道理,單純論國術,這個人不會是他的對手。
武道水平上,江越占據(jù)優(yōu)勢。
問題就在于這個家伙的力量比自己大很多,而且很多路數(shù)來的奇怪,他在過去的二十八年時間里根本沒有見過。
武術確實是殺人術,但各路門派在這么多年的發(fā)展下,總歸不會那么直接的透露出要你命的意思,現(xiàn)代的武術已經(jīng)慢慢朝著強身健體方向走去。
但是,面前這個家伙的路子不一樣。
他的一切念頭都是為了殺人,致命的鋒芒讓江越覺得很不自在,這和他往常接受的國術教育有不小的差距。
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環(huán)境,才能培養(yǎng)出這樣的人?
對于江越來說,這些都是很明顯的問題。
拳腳的沖突,歸根結(jié)底還是氣力的交鋒,力量本身就是施行武術的根基,這里面差距帶來的影響會很大。
更重要的是,他的傷。
如果沒受傷,如果左臂能夠正常發(fā)力,江越也不至于這么狼狽,就算第一時間的交手沒有拿住優(yōu)勢,他也有回旋的余地,也敢說在后面憑借拳術、腿法取勝。
但現(xiàn)在,難度被加大了許多。
想到這里,江越的怨氣不由得朝著下方的陳耀幾人而去。
如果沒有他們,事情絕對不至于這樣。
當然,并不是說到此為止江越就沒有辦法了。
他慢慢擺出起手式:“松城江越,南拳北腿?!?p> 男人從不適中慢慢恢復,他同樣覺得乏力,更明白自己在武道上并不是江越的對手,現(xiàn)在占據(jù)優(yōu)勢,一是因為江越有傷,二是因為他往日吃過的朱果。
“河間白眉,顧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