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確認(rèn)
“你前幾天晚上才說要追求這位姑娘,現(xiàn)在,就直接帶著她逃婚嗎?”
蘭青霞一眼就看到馬車?yán)锩嬖埔鼞浬砩洗┲南卜?,有些沒好氣道。
既然可以用我的身體去找表姐,對方似乎很了解自己?。?p> 蘭有安眸光微動,“事在人為!”
“表姐這里可以有衣服,好讓馬車?yán)锏膬晌还媚飺Q一身干衣裳。”蘭有安禮貌說道。
蘭青霞抬眼盯著蘭有安,這理由太蹩腳了。
“我看里面的云姑娘好像在叫你,你要不上去看看?!?p> 蘭青霞提醒道,他覺得自己的表弟近幾日有些奇怪。
云尹憶見蘭有安走過來,正襟危坐。
“剛才我說的話還算話,你把我送回縣城,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任何你想知道的都行。”
所以云尹憶就不喜歡和這種聰明又有心機(jī)的人相處,太累了!
做事拐來拐去的,非得自己驗(yàn)證之后才相信。
非帶著自己繞路,就是確認(rèn)他的身體里面有別人。
蘭有安勾唇笑著,似乎對方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比自己想象得多。
“最晚不超過子時,應(yīng)該能把你送到縣城,至于問題,下一次我會問的?!?p> 蘭有安本不是一個相信怪力亂神之人,但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超乎他的想象了!
任何時間到縣城都可以,云尹憶不擔(dān)心這個,只要她能回去就行。
忙了一整天又和人斗智斗勇,還耗費(fèi)大把體力游泳,還穿了半天的濕衣服,云尹憶一直覺得頭疼。
靠在馬車內(nèi)壁上,閉眼歇息。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馬車上方傳來雨珠打在車頂?shù)穆曇簟?p> 云尹憶陡然之間察覺到蘭有安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變得不一樣。
這目光,和剛才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云姑娘。”
伴隨著雨聲,蘭有安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云尹憶看著對方的神情,有些許細(xì)微的變化,她望向窗外,聽到遠(yuǎn)處有人打更的聲音,是子時。
云尹憶心道:難道時間是一人一半的!
眼前這個人明顯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和自己坐在同一輛馬車?yán)锩妗?p> 云尹憶有些惡趣味,好心開口,“蘭公子,你不是說要送我們回縣城嗎?難不成要反悔?”
話一說出口,看到蘭有安的表情。
她也確定了,兩個人都知曉對方的存在,但不知道對方做的事。
每天大半夜來村子里面找她的,就是上輩子的蘭有安。
蘭有安不說話,現(xiàn)在的情況對他來說是說的錯多。
太被動了!
他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云尹憶穿著紅色的喜服坐在對面,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的夢想成真了,兩人正在拜堂成親。
情況非常奇怪,蘭有安迅速觀察著四周,最大程度了解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
“沒忘,只是天有些晚了,我有些擔(dān)心進(jìn)不了城?!彼⌒幕卮鸬馈?p> 蘭有安不是胡謅,子時還開著的城門的縣城基本上不存在。
沒有從縣門走,現(xiàn)在的時間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他們進(jìn)不去。
蘭有安帶著她們繞了一圈,不知怎么繞的,就繞到了靈霄樓后方。
馬車停在靈霄樓后院,云尹憶很熟悉這個地方。
天空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多謝蘭公子慷慨相助,答應(yīng)蘭公子的十兩銀子一定會按時送到?!?p> 云尹憶覺得自己身上的濕衣服都快被她的體溫烘干了。
“沒關(guān)系,不用放在心上?!?p> 云尹憶行禮道謝。
她轉(zhuǎn)身,帶著小秀冒著雨跑進(jìn)屋檐下。
直到背對蘭有安時,云尹憶才挑眉勾唇,果然,不是同一個人了。
時辰有些晚了!
找誰都不方便!
“李掌柜,李掌柜?!痹埔鼞浿苯永@到李掌柜的門外,在打雷的間隙,拍著門輕聲呼喊李掌柜的名字。
屋子里正在熟睡的李掌柜,正在做夢,突然覺得有個女鬼在喊自己,聲音還陰測測的。
第二日一大早,李掌柜眼下發(fā)黑。
李掌柜皺著一張臉,質(zhì)問云尹憶,“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成心想要嚇我一跳。”
云尹憶眨眨眼,誰叫你讓我等了好長時間才來開門呢!
“李掌柜你想多了,都是誤會!”
李掌柜一臉我不相信的表情。
昨天晚上著實(shí)把他嚇了一跳,先是感覺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后來又聽到窗戶和門被同時拍打著。
看著窗戶上被閃電倒映出來的身形,他真的以為有女鬼找他。
昨天下午,陳阿嬤焦急地直接來酒樓里找他,問自己有沒有看見云尹憶。
說是找了一大圈,也到處打聽著,怎么都沒看到云尹憶的蹤跡。
陳阿嬤還以為人出了意外,四處拜托人找著,不過縣里沒有村里也沒有,在哪都沒找到。
他也跟著問了一圈,還有些擔(dān)心對方。
直到云尹憶半夜來敲門時,他才弄清楚情況,就是被人下套了。
李掌柜打了個哈欠,“行了,你先說要我做什么?!?p> 現(xiàn)在看起來,李掌柜才覺得云尹憶眉清目秀,她昨天穿的那身紅嫁衣和頭上戴上的鳳冠,都快給自己嚇出心病來了。
“我想請李掌柜幫忙,去找我陳阿嬤要錢,鬧得越大越好,最好鬧到我二伯家里面去?!?p> 李掌柜立即聽出云尹憶的言外之意。
“你想分家?”
云尹憶點(diǎn)點(diǎn)頭。
“自古以來,我就沒聽過女子分家能分出去的?!崩钫乒裼X得不太可能。
“是嗎?那還是讓李掌柜看笑話了,最多20兩銀子,我就能和陳阿嬤分出去?!?p> 云尹憶太了解她二伯這個人了,骨子里帶著自私自利,又害怕承擔(dān)責(zé)任。
今天一整天,云尹憶都沒見過陽光,天空陰沉沉的,一直在下著小雨。
到了晌午,雨下得越來越大,李掌柜本想著晌午時分去找云尹憶二伯,但是因?yàn)樘鞖庥绊?,他最終決定第二天再去。
這雨不停地下,下得云尹憶覺得心慌。
“我阿嬤和我弟弟妹妹都在魚鋪里面嗎?”心底傳來不安,云尹憶覺得一塊大石頭死死地壓在她胸口中。
這糟糕的天氣讓李掌柜的生意黯淡不少。
“都在,她們馬上就過來,我說了請她們吃午飯。”李掌柜又打了個哈欠,他昨晚上完全沒休息好。
云尹憶沒有出面,看著阿嬤她們臉上帶著焦急的表情,被李掌柜迎上二樓。
雨越下越大,坑坑洼洼的路面積滿了雨水。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云尹憶百無聊賴的坐著,也不知道樓上李掌柜在和陳阿嬤她們聊什么,半天都沒下來。
云尹憶一直盯著窗外,突然之間,雨勢變得極大,空中電閃雷鳴,大風(fēng)呼嘯著,雨珠越來越大,中間甚至還夾雜著冰雹。
如栗子一般大小,砸在水坑里,將水花濺得有半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