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于白夜對“壞人”這個名頭的執(zhí)著,母女倆一時間無言以對。
“你為什么要說自己是壞人?人們不都是希望自己成為英雄的嗎?”王語嫣不解的問道。
“人們憧憬英雄,但是憧憬與成為是兩個概念,而希望自己成為英雄,與希望家人成為英雄,又是兩回事。”白夜理了理思緒,接著說到。
“讓我為我所熱愛的祖國犧牲,這完全沒有問題,因為他養(yǎng)育了我,讓我健康的成長,但是要我毀家紓難,要我犧牲自己的親人,還是在我之前,那我做不到。”
“同樣的,讓我為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犧牲奉獻(xiàn),哪怕它與我的祖國有著傳承的關(guān)系,但是本質(zhì)上兩者并不相同,我不可能為了帝王的江山去成為第二個岳飛。”
“所以做一個沒有道德的壞人,就不需要擔(dān)心被道德綁架了,因為我并沒有道德?!?p> 看著昂首挺胸的白夜,李青蘿覺得白夜這腦子沒有問題的話,就是他的長輩有些不對勁。
“你父母真的不姓李也不姓齊?”
李青蘿印象里,自己這個表姐腦子確實有些不太正常,并沒貌似也沒有和自己那個負(fù)心人有什么關(guān)系,而是跟自己的小姨一樣不喜歡“小白臉”。
“……我真的跟你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論是父系還是母系!”
“那你為什么要給我們傳功呢?對你這個壞人來說,是大大的不劃算吧?”王語嫣不解的問道。
“你們?nèi)硕际俏业模以趺磿p失呢?給壓寨夫人的珠寶本質(zhì)上也還是土匪頭子的?!?p> 王語嫣更不理解了,“但是土匪不會讓對方握刀吧?更不會讓對方擁有可以輕意進(jìn)出的輕功內(nèi)力吧?”
“你倆也逃不走啊,我主修是毒功來的?!卑滓贡硎灸銈兲煺妫拔业膬?nèi)力就是天下最奇詭的劇毒。”
“所以我們沒得選?”李青蘿問道。
“當(dāng)然,你們是俘虜啊?!卑滓估硭?dāng)然到,“你們想干掉我也行,畢竟壞人有壞人的結(jié)局也是非常的合理的?!?p> “你連我也不放過?”李青蘿意外到,“我可是你小姨啊?。 ?p> “……你覺得自己就只有這種用處嗎?而且我說過了,我跟你們!你們所有人!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最后還是順利的完成了灌頂,之后王語嫣主動的拉走了想要跟白夜要解藥的李青蘿,并且給白夜表演了一個凌空虛度,似乎想證明自己比他想象的強(qiáng)的多。
送走了李青蘿母女,回頭準(zhǔn)備回客房,忽然白夜眉頭微皺。
一轉(zhuǎn)眼,周圍的人全部呆滯不動,顯然是被人點穴。
打開房門,就看到里面有一個窈窕身影。
她一襲白衣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佛經(jīng),整個人在這燭影之中似明霞仙露,勾人心神。
“你是……”白夜打量著對方,差點沒脫口而出“老嫗為何悻悻然做處子態(tài)。”,哪怕她真的風(fēng)情萬種。
李秋水放下手中的經(jīng)卷,上下打量了片刻,說道:“無量山洞之中,我留下來的經(jīng)卷可是被你拿去了?那蒲團(tuán)你為何硬生生撕毀?”
“這不是解謎嗎?”白夜裝作以為她留下的文字是找聰明人解題,而不是讓憨憨真的磕頭。
“哦對了,說起山洞,你對這倆怎么看?”
雖然白夜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綁架了李家母女,所以引來了李秋水,還是李秋水準(zhǔn)備在童姥返老還童前的最后一段日子,先避避風(fēng)頭,從而離開了西夏。
總之白夜現(xiàn)在只好奇一件事,這姐姐如何看待自己的畫像被不止一個人看到,特別是這些人里還有自己的女兒以及外孫女。
段譽那邊的原本已經(jīng)被焚毀了,他也不可能說自己看過,甚至因為最近受了太多刺激,又被段延慶留在天龍寺接受他的教導(dǎo),因此李秋水不會與無限接近天龍寺出家的段譽有多少交集,也免去了滅口之禍。
至于其他人那邊,白夜給看的也是白夜的修改版,身形樣貌是中性的。
但是李秋水剛剛,可是看著白夜給他們看了這版本。
“你既然在里面拿了書卷,就應(yīng)當(dāng)是逍遙派的弟子……”李秋水看著白夜,狀若無事的將桌面上的兩片布料一點點粉碎。
“沒關(guān)系,你覺得不夠高清的話,我這里有參考玉像和語嫣畫的。”
白夜又打開了一副畫,李秋水看到上面衣著得體,甚至可以說是貴氣逼人的畫像,下意識打出的白虹掌剛想要偏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被白夜一絲不漏的抵消掉了。
原本她來找白夜,是想要讓白夜為她抵擋天山童姥,甚至抱著讓他充當(dāng)一次性的讓他炸彈的目的。
只是白夜適才內(nèi)勁,讓她明白沒有可能強(qiáng)逼:“既然你入了逍遙派,我當(dāng)然要傳授你逍遙派的……”
話說到一半,她又細(xì)看起白夜手里的畫像。
“是她!”
“居然是她!”
“好!好!好!”
“我沒有找錯人!”
白夜看著李秋水,有點摸不準(zhǔn)這她什么意思。
李秋水姐妹的差距在哪里,白夜并沒有詳細(xì)記住,也不知道齊御風(fēng)與李滄海會不會一樣,不過他知道照著玉像來,一定不會是李秋水。
只是現(xiàn)在,她似乎又一次把自己當(dāng)親戚了。
果不其然,她看了看畫卷,又看了看白夜,說到:“我的妹妹有了一個好孫兒啊。”
“……”白夜一臉無語,也沒有再試圖解釋,世界會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就像是安排段譽一樣。
“不過在傳授你逍遙派的功夫之前,我要考校一下你的武學(xué)進(jìn)境?!崩钋锼碛耙伙h,袖口輕輕一浮,兩道無形的掌力打在了白夜的身上。
只聽砰的一聲,白夜依舊一動不動,甚至衣服都沒有絲毫的凌亂。
緊接著,李秋水忽然向后仰去,她背后的花瓶頓時破碎開來,之后,李秋水的輕功極為高明,登萍度水,身姿若仙,看起來好似圍繞著白夜開始“起舞”,實際上是利用凌波微步不斷的試圖拉進(jìn)彼此的距離。
他們身周的物品不斷的破碎開來,一襲白衣的李秋水就像為白夜獻(xiàn)舞一般,石頭一般不解風(fēng)情的白夜卻依舊一動不動。
看著一動不動的白夜,李秋水心中大喜。
她向來打不過天山童姥,唯有天山童姥返老還童的時候,她才有機(jī)會像對方攆著她跑一樣,翻身去追殺天山童姥。
但是現(xiàn)在有白夜這個幫手,不需要等到明年,今年就能把天山童姥給收拾了。
李秋水看著白夜,聲音婉轉(zhuǎn),問道:“小白啊,適才你用了幾分力啊?”
“……你就當(dāng)我用了十成?!卑滓拐f道,他打架的時候,內(nèi)力等同于不會損耗,而單次的輸出上限,也在隨著日常的修行不斷的倍增。
李秋水咯咯一笑,“小白真不老實,不過看你沒有繼承我妹妹的武藝,今日起你就當(dāng)我逍遙門人可好?”
“今后姨祖母將一身武學(xué)都傳授給你,更有琴棋書畫,醫(yī)卜星象,機(jī)械雜工,五行八卦……凡世人消閑娛目娛心之樂,逍遙派無所不精,無所不通。”
白夜生的好,武功高,更重要的是顏值在線,合乎李秋水的心意,李秋水便想要拉著白夜這個大概率是自己侄孫輩的高手進(jìn)入逍遙派。
她的妹妹向來不喜歡江湖的打打殺殺,也一向?qū)o崖子不感興趣,看著她老死的時候,她還不解為什么她如此的灑脫,不論容顏還是壽命,她似乎都沒有絲毫的留戀。
她的女兒也差不多,雖然有習(xí)武,但是水平只能說是一般,靈鷲宮那些雜魚都不一定能夠打過,并且脾氣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倔強(qiáng),她母親說別去求自己,就真的連拜訪都不來幾回。
但是眼前這個傻小子,雖然一副高傲的樣子,但是李秋水以八十高齡打賭,這小家伙很缺愛,也很希望家庭的溫暖。
“……我跟你真的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小白你想先學(xué)什么?”李秋水不理會白夜的口是心非。
“逍遙派開創(chuàng)之人,是我老師逍遙子,他如世外神龍,飄然無蹤。雖然小白你的天資不凡,我派也不注重凡俗的規(guī)則,不過代師收徒是不可能。但是當(dāng)我的徒弟也不太合適,對語嫣不好,而且那一輩盡是些不成器的,他們沒資格當(dāng)你的師長,所以我們之后去和大師姐商量一下?!?p> “……那掌門呢?逍遙派的掌門呢?不會大師姐就是吧?”
白夜無語,果然無崖子就是一個獎杯,珍貴是在獲得他之前,得到之后,只要沒有被人搶走,那就無所謂。
無崖子在擂鼓山擺下珍瓏,是想要選一個青年俊杰傳承他一生內(nèi)功,然后希望李秋水老眼昏花,沒有發(fā)現(xiàn)不光玉雕不是她,畫像也不是他,然后讓李秋水傳授武功,接著去找丁春秋報仇。
白夜猜,李秋水就是想要讓自己幫她打天山童姥。
不過這都沒什么,到時候當(dāng)著兩個人的面,揭開無崖子喜歡李小妹,多半能夠讓這兩個人的爭端變一變。
雖然幾十年的積怨沒有那么容易解決,但是知道了對方喜歡的是小師妹之后,無崖子的麻煩就會非常非常大了,甚至一躍成為三者之間的主要矛盾。
為什么呢?
因為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是單選題的唯二選項,結(jié)果無崖子當(dāng)填空題做了,并且不論玉像還是畫像,都沒有一個有他們的份!
“掌門?他的意見我可以代表!”
此時李秋水還沒有發(fā)現(xiàn)玉像上的不是他,畢竟白夜又參考王語嫣,并且她覺得白夜是照著自己印象里的外婆去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