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熠跟彩翼族長正在交流。
正是十萬大山南部的彩翼飛魚族。
這位族長實力在地仙境,前來的緣故是因為漣熠想要引進一些族人進入自己的場域。
彩翼一族在十萬大山南部還是很有名的一族。
最出名的便是在渡船經(jīng)過它們居住的那片領域,如果有緣會得到它們的跟隨。
所以它們一族并不排斥讓族人跟隨強大的修道者。
特別是族中在這些年出了一位五翼族人,那雖然意味著天仙境的種子,也使得彩翼一族將偏向于仙族,導致在十萬大山的地位并沒有得到改善,相反還因為周邊勢力的打壓,對資源的需求更大了。
比起族人自愿跟隨。
漣熠這樣直接要收留一大批進入場域,不得不讓彩翼族族長親自登山拜訪。
一是場域契合,對一個種族來說本來就利弊皆大,需要確認這位仙境的心性;二是漣熠如今身份不低,雖然只是位半仙境,能動用的資源卻十分龐大,完全符合現(xiàn)在彩翼族的要求;三是漣熠要的族人里明確需要一位四翼族人來領頭。
彩翼飛魚族,翼多而尊。
無翼彩翼飛魚,天生無靈氣,連精魅都算不上;一翼彩翼飛魚,勉強能聚攏靈氣,泯然于精魅也。
這些給多少,這位族長都不心疼。
到有對翼的彩翼飛魚,才算是被部分彩翼族認可的族人,但本身體內(nèi)妖族路是斷裂的,依舊只能歸于精魅,若無機緣毅力突破血脈極限,或五翼彩翼幫助踏上仙族路,巔峰便是大靈境,等同于最弱妖將境。
愿意跟隨渡船上有潛力妖修走的,絕大部分都是這類。
三翼彩翼飛魚,已經(jīng)有完整修行路,算彩翼族最重要組成部分,如果漣熠只是要幾只三翼彩翼飛,以他半仙境的身份,彩翼族也會很大方的給。
而到兩對翼彩翼飛魚就不一樣了。
每一位四翼族人都彌足珍貴,哪怕彩翼族在十萬大山立足腳跟,并且通過南方渡船行駛時的交易崛起,族人千千萬,四翼都不過百來位。
是真正的仙境種子。
站在漣熠面前的彩翼飛魚族長,其真身便是一位地仙境四翼彩翼飛魚。
五翼彩翼飛魚就不用說了,乃彩翼一族的皇者,在天仙境之前幾乎無瓶頸。
在五翼彩翼飛魚的帶領下,哪怕無翼彩翼飛魚都有希望踏上仙族修行路,只要有這彩翼族皇者在,同樣數(shù)量下彩翼族的戰(zhàn)力便能直接拉高五到六倍。
在漣熠的理解中,仙族路就像是核彈,那些真正的仙道種子便有本體般巨大的威力,同時跟在它們身邊的族人則就像那恐怖的輻射。
彩翼族如此,他場域里的過山鯉一族同樣如此。
這也是為什么彩翼族遭受西部眾多勢力的打壓,不得已之下只能到東部來謀求資源。
甚至成了十萬大山西部最先一批參戰(zhàn)的仙境勢力。
漣熠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大量收無翼、一翼和對翼彩翼族,然后通過大量砸資源以及漫長的時間演化,終究會有悟性不凡的彩翼族血脈返祖完善修行路,就這樣一步步在他場域中慢慢出現(xiàn)四翼,最后誕生五翼。
這樣在場域中成型的彩翼飛魚族,基本上完完全全是漣熠的“模樣”,不用擔心最開始進入的幾代中有族人成長過快發(fā)生背刺。
但這個念頭剛一出現(xiàn)就直接被他否決。
血脈返祖,弱小一點的,砸點資源或許就能搞定,就算是將一位無翼彩翼族直接提升到三翼,漣熠還能做到。
甚至舉漣行山之力,量產(chǎn)一些三翼都還行。
但看十萬大山南部的彩翼飛魚族就知道,三翼到四翼可不是砸資源能砸出來的,那得漫長時間,靠運氣產(chǎn)生。
至于四翼到五翼,又需要更長的時間和濃郁氣運。
況且三翼之下的彩翼飛魚靈智也不高,一點點重新成長起來的彩翼飛魚族,必定跟有完整傳承的彩翼飛魚族在知識傳承底蘊上差太多,或許誕生五翼就需要一些沒有留在血脈里的知識傳承呢?
這種可能性雖然小,但也有不少種族是通過這樣的手段傳承。
好在因為彩翼飛魚族的近況,讓他有直接收養(yǎng)四翼飛魚進入場域的希望。
就在漣熠和彩翼族長拉扯時。
他們兩個同時一愣,轉(zhuǎn)身看去,神識朝著遠方探去。
雖然沒有探清什么,但他們兩位都知道發(fā)生了不得了的事。
那種心神不寧,預警的感覺,說明妖族大軍出事了——
在十萬大山的人族的戰(zhàn)場中,原本偃旗息鼓的兩方在各自的區(qū)域里安營扎寨。
人族的天仙境卻突然出現(xiàn)在妖族大軍之中。
妖族幾乎是第一時間吹響警報號角,但為時已晚。
只見那白衣盤發(fā)的女子,取下自己盤發(fā)的發(fā)簪,用發(fā)簪在空中輕點,剛剛升起的陣法便被直接破除了陣眼,同時她散開的黑發(fā)每一根都鐫刻了陣法,環(huán)環(huán)相扣,迅速遮天蔽日,一個復合頂級陣法直接完成,瞬間困住了數(shù)位妖族仙境的陣法師。
在她身邊。
道袍男子揮著拂塵,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每一下,便有一位仙境妖族倒地昏迷。
儒服男子并未親自動手,他袖口鉆出一條十數(shù)厘米的長條,圍繞在他周圍,迅速長大,直到幾丈才停下,身側(cè)墨水,就如同龍身側(cè)的云霧般,渲染擴散。
吃墨蛟,由吃墨魚突破血脈而來。
這位儒服男子身側(cè)的,是只差那一步便能成為墨龍的頂尖靈獸,吃墨蛟。
吃墨蛟只是在儒服男子身側(cè)環(huán)繞,原本應是騰云駕霧,卻是墨水暈開,在儒服男子輕輕開口后墨水迅速凝聚成字,朝著那些妖仙打去。
那墨字難防,只要近身粘上,全身妖力禁錮。
除此之外還有肉身強悍直接打暈妖仙抗在身上;還有招招打在妖族身上濺起血光,直接讓其喪失戰(zhàn)斗能力,模樣似少女出手卻陰狠毒辣的修道者;有拿著一火爐,罩著妖就扣上的精壯男子;有著身側(cè)長出玉樹冰梅的冷厲女子······
人族天仙境一口氣來了近十位,地仙境二十來位,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破除了妖族的防御陣法,悄無聲息地來到妖族大軍腹地。
他們并且沒有直接對天仙境妖族偷襲,而是第一時間用盡全力封印半仙境和地仙境妖修。
漣熠和彩翼族族長雖然沒有看到,但都感應到妖族大軍的變故,那突然爆發(fā)的靈氣和運勢轉(zhuǎn)變,太過于猛烈,以至于哪怕離得很遠,剎那間也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如果不是彩翼族族長就在身側(cè),漣熠恐怕直接就開啟漣行山三道大陣,然后遁入行衡谷中,深藏本體。
戰(zhàn)爭的畫面很快通過特殊的手段傳到各個勢力。
類似鏡花水月的神通,可以讓遠在千里之景,實時播放,身臨其境。
這種類似直播的手段,一般都是由特別頂級的勢力掌握著,他們手中有頂級的法寶作為母體,或者直接就是一個擁有相通類似鏡花水月天賦的種族,將其子體、族人放到各勢力,如果需要觀看,直接就可以投入符石。
根據(jù)觀看的內(nèi)容和距離,所需的符石量也不一樣。
漣行山也有,是囂仙前輩給的。
是一個陶瓷壇,只要將其水行的符石放入,陶瓷壇就會自內(nèi)部生出水,水面便是幕布,將所需之景投影出來,是最正統(tǒng)的鏡花水月型手段。
漣熠趕緊拿出來,投入了符石。
他看到了人類修士的戰(zhàn)斗。
天仙境這么快發(fā)難,出乎了妖族的預料,真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但很快天仙境的妖修也出手反擊他們。
漣熠只是看著畫面便生出不小的緊張之感。
直到他看到了一位藍衣女子,手持一白瓷素瓶,作傾倒之勢,卻不見有水流出,相反有幾位妖仙像是隨水流一般,流入了那素瓶之中。
她身側(cè)有數(shù)條仙魚族人庇佑,每一條都是貨真價實的魚王。
彩翼族族長同樣面色難看的盯著她,剛才被她收走的妖仙里,便有他彩翼族的一位半仙境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