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李知都去幫助道士勸人,直到這件事發(fā)生。
周老太爺?shù)氖w不翼而飛!
這個消息傳到李知耳中的時候,他正在街上幫助道士勸人。一時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嘴里還一直說道:“還是出事了。”
道士看出了李知的臉色難看,好奇之下詢問原因。
于是李知便向他全盤托出,他說了自己的老頭是為周家安葬的知賓,又說出了周老太爺安葬之前發(fā)生的異事,又說道自己正是為了這件事才逃到這里,現(xiàn)在看來自己想的果然沒有錯。
兩人坐在街邊,一時都沒有說話,但是無疑,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臉上陰云密布。
二人在街邊坐了許久,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如此熱鬧的景象,始終暖和不到這二人的心。
過了很久,道士率先站起身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對李知說道:“居士,這幾天麻煩你了,你就先回家吧,我去周家墳塋那里去看看?!?p> 說罷,道士準備離開,然后李知就叫住了他。
“道士,你知道周家墳塋在何處嗎?我去給你帶個路吧!”李知還是決定去看看,掌握第一手情報,以便有及時的應對措施。
道士笑了笑,開口道:“居士,這一去很危險,甚至會死亡,你不怕?”
從李知猶豫當中,他當然是害怕的,然而他看了看道士,心中想道:“這道士都能去,我何故不能去!”
“怕什么?人死卵朝天,況且你這笨道士都敢去,我何故不敢去?”李知如此說道。
道士笑了笑,倒是第一次正眼看李知,從前幾日相處看來,這是一個貪錢,怕死,狡猾的人,現(xiàn)在好像又與幾日前不一樣了,他好像對朋友還很好。
有趣的人啊·!道士暗自想到,貪生和義氣在同一個人身上竟有這么大的矛盾。
“走吧,倒是麻煩居士了,貧道定護居士安危?!钡朗苛x正言辭得說道。
李知走了過去,拍了拍道士的肩膀,開口說道:“道士,說啥大話,到時候有危險的時候,你還不一定比我跑得快哦?!?p> 兩個人就一去周家老太爺墳的那里。
到了周老太爺?shù)膲災抢铮瑑蓚€人先藏在了離墳不遠處的山林中,只能先從遠處觀察。
周家自從自家老太爺?shù)牡氖w無故消失之后,便派遣了人日夜來此守住,當然也組織人在四處搜尋,若是找到了那個偷尸體的小賊,只怕他要死無全尸。
當然周家也在尋找李二民,找他做知賓,現(xiàn)在卻發(fā)生了這件事,這樣看來,李二民也有嫌疑,若是找到他,也要先來一頓暴打,舒一舒心中怒氣。
這樣看來,先前李知叫逃跑,其實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道士和李知遠遠的看去,墳土像是炸開一般,四散開來,在周圍的地上形成一朵巨大的花。
李知看到這幅景象,腦海中冒出了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個小偷怎么這么狠啊,直接用炸藥,如此很不保險,為什么不慢慢用手挖呢?二就是周老太爺真詐尸了,他是直接從墳中炸飛出來,然后消失不見。
還未等他開口,道士已經先開口了。
“果然是周老太爺詐尸了,而且看其跑得方向,還是亂葬崗的那邊,沒有幾日的時間了。”
聽見道士說話,李知扭頭看去,首先看到得是道士難堪的臉色,在聽見他幾日的時間,就更叫李知心中一寒,這事和他所說的危險是相同的?
“道士,什么幾日時間,說清楚!”李知因為這些事情,不由得煩躁,導致說話的語氣都暴躁起來。
道士并沒有理睬他,只是獨自愣在原地,什么話也聽不進,沉溺在了無限的悲傷之中。道士眼中滾出碩大的淚珠,從粗獷的臉上落下。
看到這一幕,李知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
“道士,你怎么了,干什么就哭泣,喂喂喂!別哭了。”李知先是勸,然后拉住道士。心中李知是想給道士兩耳巴子的,奈何不熟,不好這么干,于是只能一直問道。
“哀民生之多艱?。“裆嗥D?。 钡朗垦雒?,看向天空。
天上已經有些黯淡,像一片珠寶蒙塵,但是,從另一面看,何嘗又不像一件寶物漸漸展開猙獰的模樣。
李知不知道道士怎么突然就哭泣,并且勸止不住,然后見道士抬頭望向天空,他也看去,此刻他并不能看出任何的端倪。
“別哭了,有什么事情解決不就行了嗎?何至于落下眼淚,作虛弱無用的模樣?!崩钪蠛鹨宦暎姷綗o效,李知再也忍不住,他抬起手掌,一大耳刮子就扇在了道士的臉上,一時李知愣在原地,道士也呆在原地。
“你打我?”道士一臉懵逼,詢問李知。
“我沒打你啊?!崩钪f道。
“你沒打我嗎?”道士再次問道,道士有些不自信了。
“沒打。”李知肯定的說道。
“哦!”道士于是不再在意這件事。
“剛才你怎么了,道士,有什么事情說出來解決不就好了么,何至于一直哭哭嘀嘀,作無用的模樣,叫人看了心煩?!崩钪樦@個機會,抓緊問剛才自己問的問題。
“你不懂,要是能夠解決的話,我何至于此?!钡朗繜o力嘆息一聲。
“你不要這么想,雖然我們都是小人物,可是人力亦能勝天啊,況且我們有兩個,就更加厲害了?!崩钪獔远ǖ南虻朗空f道。
道士見李知一副自信的模樣,只是好笑的搖了搖頭,等到李知說完,他才開口向李知講述了一個故事。
“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你不要插嘴,慢慢聽完,再與我說話?!?p> 話說有一個道士在他的宗門修煉了十多年,宗門中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師父,師父已經老態(tài)龍鐘,白發(fā)垂肩,垂垂老矣。另一個是他的師弟,師弟是一個心靈手巧,但是又不愛說話的人。
有一天道士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關卡,閉關再也無用,于是只好下山尋找機緣,尋找突破的機會。
他來到朝廷最偏僻的地區(qū),一路上絢爛的人文景色和爽口的美食讓道士很高興,也讓他愛上了普通的人。他拜訪了此地的宗門,雖然此地是個魔門,可是道士的宗門并不刻意要求這些,所以道士心中也沒有正邪之分。
但是,他偶然之間卻了解到,這個魔門準備血祭百姓,以此磨煉自己的道器。
道士與他們爭論求情許久,也并沒有使他們改變主意,但是因為他與魔門關系好,所以魔門的人同意他在血祭日之前,能救幾個都是他的本事,但是道士不能直說血祭的事,不能把事情挑明。
故事說完,李知已經目瞪口呆,心中很生氣。
“你說的這個故事是你吧,你就是那個想要拯救普通百姓的人,所以你才遇人就叫他們趕快跑,可是礙于與魔門的約定,卻又不能明說。是這樣的吧?”
道士點了點頭,同意了李知的理解。接著他又說道:“他們人多,我也不能一力扛住?!?p> “草,憑什么啊,我們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嗎?那些正派的人呢?他們?yōu)槭裁床怀鍪窒嘀?。?p> 道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太遠了,他們選的地方太偏僻了,根本來不及?!?p> 這下兩人都癱在了地上,良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