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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殺手事件始末

雷金宇4

山莊殺手事件始末 .Lin 4350 2022-12-20 11:09:00

  我與伊多蘭喝得顛鸞倒鳳,龍克和羅天明相互敬杯,不多時,張鑫回到了席上,跟著他回來的還有一個男仆從,推著一餐車的酒。

  “這邊酒不多了,我讓人送了點(diǎn)過來?!睆場螝w座,飲過一杯后,趙財也回到了席上,步伐有點(diǎn)不穩(wěn),眾人問他去哪了,趙財說自己瞎逛了逛。

  “吐就老老實實說吐,說什么謊話?”我笑罵道。

  被我拆穿的趙財只得承認(rèn)去吐酒,十分尷尬。

  眾人都已飲足,正聊著,廳外傳來十二下鐘響,緊接著恢弘的舞曲聲驟然響起。

  “諸位?!边B文昌說,“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午夜已過,我在一樓正廳籌辦了舞會,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可以隨意,外面還在下雪,我已經(jīng)讓仆從給大家準(zhǔn)備了客房,大家不必?fù)?dān)心,盡可以玩得盡興!”

  眾人紛紛起身,陸續(xù)離開了宴廳,我到門口去找許航,讓他給伊多蘭道歉,但許航并沒在門口,不知去了哪里。

  伊多蘭像小鳥一樣跟著我走出宴廳門口,問:“雷總,去哪里啊?”

  我轉(zhuǎn)身,笑得賊賤:“伊妹妹,我去找找我那該死的秘書,找到他,這次,我親自讓他給你道歉,這口惡氣,大哥我一定一定給你出!你等我哈。”

  剛才連文昌說大廳有舞會,我沿著走廊往大廳方向走,心想許航也許是去看舞會了。等我到了大廳,舞會已經(jīng)開始,人又多又亂,我在人群中找了好幾遍,費(fèi)了半天勁,都沒找著許航。

  我暈頭轉(zhuǎn)向,心中有點(diǎn)生氣,身為秘書,以前許航可從沒這么失職過。我?guī)е箽?,回往宴廳等許航回來,可在路過樓梯間入口時,我看到趙財和一個女仆從樓梯間里沖出來,他們情緒激動、神色慌張,那副表情,就像活見了鬼。

  他們匆匆跑過我身邊,甚至沒看到我在旁。沖進(jìn)走廊后,趙財和那個女仆相互說了什么,趙財往大廳舞會方向狂奔,女仆則往宴廳方向跑去。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兩人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什么情況?出什么事了?

  想到許航有段時間沒出現(xiàn)了,我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我在樓梯間往樓上望了望,樓梯道竟有點(diǎn)陰森。

  我登上樓梯,上樓一看究竟。

  這個樓梯連通一樓到三樓,上樓后,我發(fā)現(xiàn)二樓是單向走廊,盡頭是死胡同,在二樓沒有找到人,我去往三樓,二三樓中間平臺有個酒具室,門開著,但里面空空如也,許航也不在這。

  終于登上三樓,三樓和二樓一樣也是個單向走廊,布局和二樓完全相同,走廊里安靜無比,許航應(yīng)該不在這兒。但來都來了,我還是一間一間找。

  推開走廊盡頭最后一間房門,我看到了未曾想到的一幕。一個人正趴伏在地板正中,一動不動,血液已在尸體周圍擴(kuò)散了一圈,那人顯然已死。

  我的頭皮猛地揪緊了:那身衣褲我無比熟悉,不是別人,正是許航。

  這是怎么回事?!

  許航死了?許航怎么會死?剛才還好好的!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憤怒地躁動,再也抑制不住,我大吼道:“來人!給我來人!”

  不久后,許是聽到了我的吼聲,幾個仆從從樓下走上來,最初他們還以為我要投訴酒莊的接待,但當(dāng)他們看清楚房間內(nèi)的一切時,他們也變得震驚和慌亂了。

  “讓連文昌趕緊過來!”我對他們說,“許航怎么會死?許航怎么會死在這里?誰干的?”

  那些仆從一個個噤若寒蟬,個別的已經(jīng)被嚇坐在地上。

  “連文昌呢,他知道嗎,他過來了嗎,他在哪兒?”我繼續(xù)追問,“你們趕緊去告訴他,讓他趕快過來!”

  那些仆從還是沒反應(yīng),哆嗦著嘴。

  “你們聾嗎?”我徹底爆發(fā)了,高聲道,“讓連文昌趕緊過來,沒聽到嗎?”

  “我在這了,雷總,您怎么了?”連文昌出現(xiàn)在樓梯方向,往我這邊走過來,后面跟著其它賓客和一個女仆。

  “怎么了?你來得正好!”我指著屋內(nèi),“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連文昌只向屋內(nèi)看了一眼,臉色就驟變了。偵探龍克也湊到門口,向屋內(nèi)看了很久。其他人在兩人身后往屋內(nèi)看,個個嚇得面色發(fā)白,說不出話。

  “許航怎么會死在這?誰干的?”我咆哮道,“連文昌!你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边B文昌呼吸間就恢復(fù)了冷靜,語氣變得陰沉,“你別著急,我會處理。

  ”連文昌在旁邊仆從中招來一位:“通知門衛(wèi),關(guān)好大門,鎖好所有窗戶,找不到兇手,誰也不許進(jìn)出?!?p>  仆從走后,連問昌對龍克說:“實在抱歉,龍先生,讓你遇到了這種事,但這里可能真的需要你的意見?!?p>  “對了,龍先生,你不是偵探嗎?!蔽乙话炎プ↓埧?,“快給我找,是誰殺的!”

  衣服被我抓住,龍克身上驟然迸出一種異樣的寒意,我不由得松了手。

  龍克悄悄掙脫了我,身上的氣息瞬間化無,平靜地說:“雷先生放心,我會盡力而為。”

  龍克掏出手機(jī),試著打了電話,但沒成功。剛才發(fā)現(xiàn)許航出事后,我就試著打過電話了,這座酒莊坐落遠(yuǎn)郊,根本沒有訊號。

  連文昌去報警了,龍克初步檢查現(xiàn)場后,對眾人說:“安全起見,請大家暫且先回宴廳,我會第一時間帶調(diào)查結(jié)果回去?!?p>  “你最好給我查清楚!”我用冰冷的話語威脅龍克,給他壓力,我需要他找到殺死許航的兇手。

  眾人回到宴廳后,龍克很快就重新出現(xiàn),開始說出案情,臭老九一樣長篇大論,令人厭煩。

  “說簡單點(diǎn)不行嗎?”我不耐煩了,嚷道。

  “只有死者在兇手面前一直保持趴伏,直到被殺,才能辦到?!饼埧丝偨Y(jié)。

  眾人面面相覷。羅天明問道:“趁著睡覺偷襲嗎?”

  “有這種可能。”龍克說出結(jié)論,“更可能的是,許航始終趴伏在地,沒有反抗?!?p>  這時,一個女傭走進(jìn)宴會廳,聽連文昌介紹,她是最先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給大家?guī)硪恍┳C詞。

  “也就是說,除了羅老板和趙老板有人證外,其他人都……”聽完幾個人的證詞,龍克自言自語。

  “等等。”我有點(diǎn)不滿,插嘴,“憑什么這么就縮小了范圍?有人證了不起啊?憑什么他們不是一伙的?他們不會串供嗎?這能證明個啥?”

  “雷總。”連文昌的聲音像要將人碾碎,“你是說,我和我的仆人,會卑劣到和別人串供,做別人幫兇嗎?雷總,你是客人,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口無遮攔!”

  “指責(zé)我們,不能幫你自己洗脫嫌疑?!绷_天明陰陽怪氣地責(zé)備我,“臟水要倒在馬桶里,不能四處亂潑,如果我說是你干的,你有證據(jù)能自證嗎?”

  “憑什么說是我干的?”我大聲說,“監(jiān)控呢?不是有監(jiān)控嗎,要是我干的,不是能拍到我嗎?監(jiān)控在哪呢?拿出來看看!”

  雷金宇提到監(jiān)控時,大家不約而同看向龍克。龍克嘆了口氣,說:“在樓梯平臺中間的酒具屋恰好有一處監(jiān)控,我已經(jīng)查過了,拍到了上下樓的人?!?p>  大家都在等龍克說話。

  “趙老板和這位女仆,在0點(diǎn)14分時,一同走上樓,然后在0點(diǎn)17分時,一同跑下來。尸體發(fā)現(xiàn)時間,就在這段之間?!?p>  “監(jiān)控有拍到他嗎?”羅天明指了指我。

  龍克點(diǎn)頭。大家立刻就驚悚了,不約而同向我看過來。

  我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且慢?!饼埧俗柚勾蠹遥袄卓偝霈F(xiàn)在監(jiān)控中,是0點(diǎn)18分左右,在趙老板與女仆跑下樓后,雷總從樓梯走上三樓,腳步很匆忙?!?p>  “我那是去看看三樓有什么問題,我擔(dān)心許航出了事!”我連忙解釋。

  眾人再次陷入困惑,監(jiān)控查不到任何端倪?!凹热槐O(jiān)控查不到?!边B文昌想了想,問,“那從兇器入手呢,你說兇手一刀斃命,那是否可以說,兇手是刀術(shù)很厲害的人?”

  “這是肯定的。”龍克立刻答,“一刀精準(zhǔn)地將腦干捅穿,不可能是常人?!?p>  “刀術(shù)這件事,能掩飾嗎?”連文昌問。

  “面臨壓力,故意掩飾,是可能的。”龍克說,“但在輕松的氛圍中,不經(jīng)意的細(xì)節(jié)里,能力的掩飾非常困難。比如……切食物的時候?!?p>  聽到偵探的話,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說伊多蘭。

  我第一個跳起來,將伊多蘭護(hù)在胳膊里,厲聲罵道:“放你的屁,狗X偵探!牛排切的好,這還就有罪了?荒謬,你腦子讓狗吃了?”

  “我沒說一定是她,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饼埧苏f,“伊小姐,你的刀工,可有練過?”

  “這……”伊多蘭防備地看著龍克,有點(diǎn)害怕,話說不下去。

  “夠了!你嚇著人家了!”豈有此理,我粗暴地打斷偵探,“會用刀怎么了,會用刀的人多了,對了,張鑫,你不是也會用刀來著?你們知道不,當(dāng)年張鑫在我手底下時候,刀法精湛得很,街頭械斗,從來都沒輸過,張鑫,告訴他們,你是不是也會用刀?”

  “雷哥,你這……”張鑫驚訝了半天,皮笑肉不笑地苦著臉,“你怎么把我給拎出來了,沒錯,當(dāng)年的事,唉,算了,別提了行不行。我可不是兇手!”

  “我沒說你是兇手!”我大聲說,“我是讓他們知道,會用刀的人多了,怎么,會用刀一定是兇手?沒道理嘛?!?p>  龍克沒有再理會我,直接問伊多蘭:“伊小姐,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p>  “我……”伊多蘭聲如雪融:“西餐禮儀課,學(xué)了很久?!?p>  “聽到?jīng)]?人家學(xué)過西餐!我警告你,說話當(dāng)心點(diǎn)!”我連忙安慰伊多蘭:“妹妹,不用怕,有我在,沒人能污蔑你!”

  伊多蘭低下頭。

  氣氛有些僵硬。連文昌拍了拍手,“各位,抱歉,為了案情,接下來需要搜大家的身,請大家配合?!?p>  “搜身?什么意思?”我不介意被懷疑,但我很介意被下等人觸碰,“我的衣服很貴,不能碰!”

  “為了追兇,雷總,忍一忍!為了配合工作,可以從我先來?!绷_天明調(diào)侃。

  幾個人陸續(xù)被搜身檢查,沒有什么疑點(diǎn),下一個輪到了我,我知道自己手杖中有刀刃,我不想被冤枉,拒不配合。大吵大嚷,驅(qū)趕仆從。

  “雷老板,手杖請給我看一下?!饼埧苏f。

  我愣住了,這個偵探知道我的手杖有刀?我惱羞成怒,嚷道:“憑什么?這是我的東西,別想拿走!”

  “我只是辨認(rèn)一下兇器?!饼埧私忉?,“你的手杖,里面有刀,對吧?”

  眾人的目光落在我的手杖,我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拒不配合,反咬龍克:“我沒殺人,憑什么讓我聽你的?看到手杖就知道是刀,你說不定也是兇手!”

  “說什么胡話呢?龍偵探是兇手?你認(rèn)真的么?”羅天明直搖頭。

  “對。你也可能是兇手!”伊多蘭突然看著龍克,語氣怨懟。

  “你們一個一個的都這么蠢嗎?”羅天明嘲笑道,“如果他是兇手,他不趕緊逃走,在這跟我們講這么半天,拜托你們清醒一點(diǎn)?”

  “是誰不清醒?”我氣呼呼地說,“好,要看我的手杖是吧,可以,給你們!”我將手杖扔到桌上,拍拍手,指著龍克:“別把他忘了,如果你們非要覺得我是兇手,那他也不見得一定不是!偵探犯案,比尋常人更厲害,許航死得這么蹊蹺,我們更應(yīng)該懷疑是他,對不對?”

  “龍先生,這……”連文昌看著龍克,眼神有點(diǎn)為難。

  龍克點(diǎn)了點(diǎn)頭。配合搜身,仆從搜了幾下,在龍克身上抽出了一個東西,撂在桌上。

  我定睛看去,那是一柄三棱短刺。

  聽到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我的心里也是一驚,偷眼打量這名叫龍克的偵探。

  我莫名其妙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與他的偵探身份相悖,我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此時此刻,看到他隨身的三棱刺,我的感覺突然凸顯強(qiáng)烈了,壓都壓抑不了。

  我似乎真的在哪里見過他,許航的話,也許不是錯覺。

  “這是我用來防身的東西?!饼埧撕喍探忉?,“我以前曾經(jīng)參過兵,練過這個?!?p>  “用三棱刺防身?”我練過一點(diǎn)防身術(shù),我知道三棱刺根本不適合用來防身。

  龍克嘆了口氣,剛想說什么,旁邊羅天明突然插嘴,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東西不可能是兇器?!?p>  “怎么不可能?”我困惑了。

  “請睜大你的眼,好好看看,這東西的橫截面,是內(nèi)三角型的?!绷_天明指著三棱刺上的血槽,“而且,這家伙帶血槽的,要是被這玩意扎一下,別說是血,腦漿都會出來……”

  羅天明的話在理,大家似乎也接受了羅天明的分析。我也只得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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