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二次搶救
馮舒誠一臉不解地看著夏以珍和馮一安。
“怎么了?”
夏以珍朝他搖搖頭。
“你姐現(xiàn)在傷心呢,別去打擾她?!?p> 馮舒誠失落地低下頭。
“要不是宴清哥把我姐騙到葡萄牙去,根本就不會發(fā)生這事兒?!?p>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以后再也不讓他教我打游戲了?!?p> 馮一安皺了皺眉。
“說什么呢,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撞皇悄阊缜甯?,等你宴清哥醒了,也別怪他?!?p> 馮舒誠不滿地努了努嘴。
“是,我知道了,你們說話怎么跟小茹一樣?!?p> 鄭宴清的病房門前,馮一寧和松子還在玻璃外看著。
躺在病床上的人,渾身都插滿了管子,肋骨,手臂,小腿多處骨折,就像一個已經(jīng)碎掉的人一樣,被放在病床上。
病床邊上全是機器,各種各樣監(jiān)測生命體征的機器聲音不絕于耳。
馮一寧看了一會兒,沒忍住轉(zhuǎn)身流了淚。
松子把馮一寧抱在懷里,輕聲哄道。
“小寧,咱們先回去休息,等小子醒了,還要過來罵他呢?!?p> 他眼睛里滿是紅血絲,低頭看著馮一寧。
“親愛的,你看看你,眼睛都熬紅了。先睡一會兒,好嗎?”
馮一寧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人,心里一陣一陣地痛。
鄭雙仁坐在另一間空病房的沙發(fā)上,鐘叔低頭站在他和余夢琴面前。
“所以這些事,你都知道?”
鐘叔點點頭。
“鄭董,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zé)任,如果我早一點把這件事報告給您,或許小鄭總就不會……”
鄭雙仁搖搖頭。
“你也只是我安排在宴清身邊幫忙做事的,這不怪你。宴清是個固執(zhí)的孩子,這些事情他有意瞞著我們和他爸媽,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p> 余夢琴還在偷偷抹著眼淚,哽咽道。
“這孩子,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家里人商量的呢,非要用這么極端的方法……”
忽然,病房的門被敲響,鐘叔去打開門,是一個小護士。
她慌慌張張跑進病房,站在鄭雙仁面前。
“鄭董,小鄭總不好了,鄭先生讓我來請你們下去?!?p> 鄭雙仁聽了,只覺得眼前一黑,剛站起來,又脫力一般坐了回去。
“老鄭,你沒事吧?”
余夢琴連忙扶住他。
鄭雙仁搖搖頭,閉了閉眼睛。
“沒……沒事……走,快走!”
他被鐘叔和余夢琴攙扶著往樓下走,到了搶救室門口,搶救室外面已經(jīng)站了很多人,還有坐在輪椅上的蘇曉君。
馮舒誠雙手扒著搶救室的門,焦急地往里面看著,馮一寧低頭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松子站在一旁,輕輕撫摸著他的背。
蘇曉君被馮一安和夏以珍推到搶救室門外時,馮一寧拉住蘇曉君的手,愧疚地低下頭。
蘇曉君不能說話,只能一下一下地輕拍著馮一寧的手背。
“小寧,你得注意自己的身體?!?p> 馮一安輕聲安慰道。
馮一寧點點頭,淚眼對著蘇曉君。
“曉君,是姑姑對不起你。我們早就知道宴清這小子喜歡你,可是,卻沒有教好他?,F(xiàn)在,竟然讓你們兩人受了這么大的罪……”
她說著,握著蘇曉君手指的雙手又緊了緊。
“只是曉君,姑姑求你一件事,如果阿清能醒來,你能偶爾來看看他嗎?就……在他恢復(fù)之前。等他以后好了,你想怎么懲罰他,我們絕無二話?!?p> 蘇曉君搖搖頭,伸手比劃著。
“姑姑……不用懲罰,阿清是因為我才受傷,只要他能好起來,就行……”
馮一寧剛看完,淚水再次決堤,緊緊抱住了蘇曉君。
鄭雙仁和余夢琴下來的時候,搶救剛開始沒多久。
一群人在搶救室外等了六個小時,終于等到上面的大燈熄滅,搶救室的大門被打開。
醫(yī)生滿頭大汗地從里面出來,馮一寧和松子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醫(yī)生,怎么樣?”
醫(yī)生緩了口氣,才道。
“小鄭總這是顱內(nèi)再次出血,不過好在他身體年輕,抵抗力好,還是有望能醒過來的。這次顱內(nèi)的血塊清理得也比較干凈,鄭總,夫人,請放心。”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鄭宴清被推了出來。
這是蘇曉君醒來之后,見到鄭宴清的第一面。
她在看見鄭宴清的第一眼,都快要不認(rèn)識這個人了。
原本棱角分明的臉,現(xiàn)在因為做了開顱手術(shù),整個腦袋都腫了起來,嘴里,鼻子里,胸腔上,全都插滿了管子,手指上戴著心電圖。
這個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她想開口叫一聲阿清,可是她的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
鄭宴清被推回重癥監(jiān)護室,蘇曉君在窗口外守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馮一安走到她身后,低下頭輕柔地對她說。
“先回去休息吧,說不定你明天醒來,宴清就好起來了呢?!?p> 蘇曉君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
常茹回到御水灣的時候,情緒十分低落。
常容和段小舞正在后院給小花梳毛呢,看見常茹進來,夫妻倆都感覺到了孩子的不對勁。
“怎么了?一回家就愁眉苦臉的,今天的導(dǎo)數(shù)又沒導(dǎo)出來?”
常茹把書包往沙發(fā)上一放。
“哎呀什么呀,導(dǎo)數(shù)我上周就已經(jīng)會導(dǎo)了?!?p> 她走到后院,和爸媽一起蹲下來,小花就抬頭舔舔她的手。
“那是怎么了?”
常茹輕嘆了一口氣。
“今天上學(xué),舒誠告訴我,宴清哥還沒醒,曉君姐又失了聲,兩個人身上還都有傷,他可擔(dān)心了。”
段小舞和常容對視一眼。
從馮一寧口中得知事情全部之后,段小舞和常容都去醫(yī)院看過,他們也有些不可思議。
之前這么好的一個孩子,居然被打成這樣,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
現(xiàn)在馮家鄭家的情緒都十分低落,常茹每天和馮舒誠一起,自然也會心情不好。
常容起身,拉著常茹的手站起來,父女倆往屋里走著,段小舞把已經(jīng)成為老年犬的花花也扶起來。
花花亦步亦趨地跟在幾個人身后。
常容拉著常茹坐在沙發(fā)上。
“你宴清哥身體好,不管受多重的傷都能好,你沒事也多開導(dǎo)開導(dǎo)舒誠,啊?!?p> 常茹點點頭。
“我開導(dǎo)了,舒誠說我的開導(dǎo)最有用了?!?p> 兩夫妻一聽這話,又互相對視了一眼,給了對方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