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他是預(yù)料之外的人
兩人回到老宅的時候，段小舞看見隔壁常容家老宅的門也開了。
“你外公跟你一起回來的？”
段小舞一邊走一邊問常容。
常容點點頭，拉著段小舞的手進了段家老宅。
剛走進大廳，段小舞就看見段成雄和常老爺子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
“怎么你外公還來我家了？”
段小舞抬頭看著常容，小聲問道。
常容往里面看了一眼。
“估計是來找爸?jǐn)⑴f的，我出門的時候還在隔壁呢?！?p> 常老爺子見段小舞和常容進門，連忙站了起來，往門外望著。
“是小舞回來了？快進來呀！”
“外公，是我?！?p> 段小舞連忙進門，剛走進大廳，就被常老爺子拉住了雙手。
“都長這么大了，小舞啊，越長越漂亮了?！?p> 常老爺子平時在家里總是板著臉，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家里的傭人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算面對常容，常老爺子也沒多少笑臉。
可現(xiàn)在他拉著段小舞的手，讓段小舞坐在他身邊，一臉慈愛的樣子。
這跟平常的常老爺子簡直是兩個人。
常容跟在他們后面走進來，看見段成雄，喊了一聲爸。
段成雄笑著對他點點頭。
“回來了，BJ那邊的工作處理得怎么樣了？”
“已經(jīng)交接完了，我向上面提出了建設(shè)第一實驗室的分區(qū)，并且把分區(qū)地址爭取到了T市?！?p> 常容等段小舞和常老爺子都坐下來，自己才坐到了段小舞身邊。
“什么？”
段成雄有些驚訝。
“第一實驗室的第一分區(qū)，竟然是在咱們T市，這可是很難得的?！?p> “是啊，所以我之前準(zhǔn)備跟他們協(xié)商的時間是一個月。”
常容回答。
“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上面已經(jīng)做出了批示，最遲下個月，就會來T市選址?！?p> 段小舞看向常容。
“那以后你豈不是可以直接在T市做你的科研項目。”
常容點頭。
常老爺子抓著段小舞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家這小子，不想去BJ，他說你在T市，你的公司，還有技術(shù)線，都建在T市，他就來陪你?！?p> 段小舞平時聽常容說種陪自己，想自己的話都免疫了。
但現(xiàn)在是從常容的外公嘴里聽到的，還是有點不自在地笑了笑。
段成雄坐在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這幾年啊，我就擔(dān)心小舞的婚事，看現(xiàn)在她和小常感情這么好，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能放心了?！?p> 常老爺子也笑著點頭。
“我因為工作原因，也沒怎么管過常容。小舞，以后要是他有哪里做錯了，你只管教訓(xùn)?！?p> 段小舞還沒說話，常容先開口。
“外公，爸，徐姨，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對小舞好的。”
當(dāng)天晚上，張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幾人在段家老宅，有說有笑地吃了一頓團圓飯。
段小舞和常容吃完了飯，兩人就圍著別墅后面山上小公園的路慢慢走著。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日子。”
常容牽著段小舞的手，路邊的燈光照得兩個人的影子都長長的。
他從小就是孤寂的，從出生開始，母親就沒有一天真正高興過。
外公再心疼母親和他，卻無法扔下手里的工作，來給他們這對可憐的母子溫暖。
段小舞抬頭看著天上，不一會兒指著一個亮點對常容說。
“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晚上其實是多云的，但現(xiàn)在也能看見星星?！?p> 她拉著常容在一個長椅上坐下來。
“很多事情，都是在我們預(yù)料之外的。”
“是啊?！?p> 常容也和她一起抬頭看著星星。
他一直把段小舞計劃在他的未來里，但對于段小舞來說，常容的出現(xiàn)，就是預(yù)料之外。
“常容，其實要回T市來建實驗室分區(qū)并沒有那么容易，對嗎？你在家里的時候沒有多說，外公也沒有多說?！?p> 常容轉(zhuǎn)頭看向正盯著他的段小舞。
“我承諾，會出資建設(shè)，購買設(shè)備，實驗室那邊只要出技術(shù)和人員就行了?！?p> “為什么？”
段小舞看著在路燈下眼睛透著光的常容。
“你是為了我才回來的嗎？”
常容沒有否認(rèn)，他把段小舞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舞，我從小到大，沒有感受過親情。在你身邊，在你的父親，還有徐姨的身邊，你們讓我感受到了?！?p>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段小舞柔軟的發(fā)絲。
“我有點貪心，一點都不想離開這么難得的親情。所以我想離你們近一點，離你近一點。”
段小舞伸手覆上常容的手背。
“以前和程九嘉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說，他媽一個人帶他很不容易，于是我處處遷就他，順著他。再后來，他就認(rèn)為我對他的好是理所當(dāng)然。”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說。
“剛開始有段時間，我心里其實挺不舒服的。我段小舞做生意從來沒吃過虧，反而在一個人渣身上翻了車?！?p> “所以你跟我結(jié)婚，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氣氣程九嘉，讓他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位？”
常容輕笑著問。
段小舞點點頭。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程九嘉是荀誠的私生子的？”
“一開始就知道?！?p> “所以，就算那次你沒回國，就算程九嘉沒有劈腿，你也不會讓我和他結(jié)婚，是吧?！?p> 常容面色入常。
“嗯?！?p> 段小舞沒有再多問，常容還是不愿意主動和她提起有關(guān)他母親的過往。
兩人在外面坐了很久才回的老宅，段成雄和徐柔已經(jīng)睡下了，常老爺子也回了隔壁。
段小舞和常容躺在床上，常容從背后抱住她。
“你身上好香?！?p> 常容閉著眼睛，他已經(jīng)十多天沒有睡好覺了。
在國外那兩年發(fā)現(xiàn)自己睡眠障礙的時候，還沒有這么難熬。
但回國后，在段小舞身邊嘗到了安睡的甜頭，再回BJ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是漫長的折磨。
“常容，你上輩子是不是樹袋熊變的？”
“嗯?！?p> 常容抱著段小舞不放，說話的聲音也逐漸低了下去。
等常容熟睡之后，段小舞掰開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常容。
“我是不是身上帶著安眠藥的氣味，怎么你十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她用手指在常容的鼻梁上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