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助我入睡
段小舞飛快的吃完了早飯,然后逃跑似的沖出了段家老宅。
常容倒是優(yōu)哉游哉的跟在她身后,全然沒了昨天的疲態(tài)。
“要不要去回你家去看看?”段小舞還記得自己昨天對他的承諾。
沒想到常容直接搖頭:“上次他老人家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過去看過了。”
常容很自然的從段小舞手中拿過車鑰匙,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了進(jìn)去。
“而且沒有人的家,只不過是一棟空房子而已?!?p> 段小舞莫名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落寞的嘲意。
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家這個概念對于常容而言,的確已經(jīng)變得疏離。
她饒過車頭鉆進(jìn)副駕,柳叔已經(jīng)提他們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跑車在低鳴聲中使離段家老宅。
車廂里因?yàn)檫^于安靜,莫名又多了一絲尷尬的燥意。
段小舞打開車窗,大雨過后的城市街區(qū),空起里難得帶了一絲大自然的氣息。
她深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整個人這才變得自在了一些。
碰巧此時安娜的信息進(jìn)來。
是提醒她,下午和常容去試穿婚紗和禮服的消息。
段小舞這才想起來,此事她還沒對常容提。
按她原本的計劃,婚紗她是打算就穿上次那一套的。
畢竟這玩意兒訂做需要很長的周期,買現(xiàn)成的也需要比著她的尺寸進(jìn)行修改,沒必要那么麻煩。
但安娜建議她,還是更換一套比較保險。
畢竟,要是被那些好事的媒體添油加醋做點(diǎn)文章,很可能又會鬧出什么負(fù)面新聞。
最最關(guān)鍵的是,她結(jié)兩次婚穿一套婚紗,常容會怎么想。
所以猶豫再三,段小舞最終還是決定換一套。
她看了認(rèn)真開車的常容一眼,遲疑著應(yīng)該怎么開口。
畢竟,常容昨天剛幫她應(yīng)付好段老頭。
本來說好是一段彼此互相利用的婚姻,可到頭來似乎一直都是她在受益。
這讓她多少有些難以啟齒,再對常容提出要求。
斟酌了一下,段小舞打算用自己的方式給予他一些補(bǔ)償。
“你……回國后,缺什么?或者需要什么嗎?”
她語氣遲疑,顯然就連她自己都沒什么底氣。
畢竟常大少爺,很少會有物資上的缺失。
常容不明所以,趁著紅燈的空擋,扭頭看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
“就是……你幫了我這么多,我想好好感謝一下你。”段小舞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
開車的人沒有接話。
紅燈閃爍綠燈亮起,常容隨即一腳油門,跑車飛速地通過了路口。
段小舞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后者神色如常,只是眉峰略略攏起,似乎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
漫長的幾分鐘后,常容突然開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段小舞:“……”
您這么上道,我是不是該順勢而下。
可常容越是這樣,段小舞越難對他提出要求。
段小舞想起那日同學(xué)會,常容因?yàn)轵T自行車被人嘲笑的事。
有些無計可施的追問道:“你以前的車太老也太久沒保養(yǎng)了,要不然我送你一輛吧?我車庫那些,你可以隨便挑?!?p> 誰知,常容想都不想就拒絕。
“不用了,我騎自行車挺好的。”
段小舞此刻只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
她哄男人的經(jīng)驗(yàn)實(shí)在有限,除了送東西,別的她似乎什么都不會。
可偏偏常容又什么都不缺。
段小舞有些頹廢的癱軟進(jìn)副駕駛位里,渾身寫滿了挫敗。
這時,一旁的常容突然輕笑了一聲。
“我倒是想到一個。”
段小舞如蒙大赦,骨碌一下又坐直了身體。
“什么?”
常容想了一下,開口道:“我原本睡眠不太好。但最近我發(fā)現(xiàn),只要你在我旁邊,我就能一覺睡到天亮?!?p> 段小舞驚?。骸澳悴粫窍搿?p> 她腦海里突然就出現(xiàn)了二人同床共枕的樣子,以及昨晚某些尷尬的記憶。
“不、不行!”她趕緊甩了甩頭,將腦子里的畫面統(tǒng)統(tǒng)甩開,“這是我的底線。我們雖然扯了證,可我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p> 先不論倆人能不能在一塊兒睡,段小舞主要是覺得,這對雙方都不公平。
然而,不等她繼續(xù)腦補(bǔ)。
常容直接挑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些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每天晚上幫我入睡。”
段小舞一時沒理解到他的意思:“幫你入睡?”
“你是說……就像媽媽給孩子講睡前故事那樣?”
“……”常容對她這個比喻感到十分無語。
“我的心理醫(yī)生曾經(jīng)推薦過一種治療方法。就是找到我的睡眠敏感源,然后在敏感源的幫助下讓大腦去重新學(xué)習(xí)睡眠,有點(diǎn)類似于脫敏治療的一種?!?p> “哦哦,嚇?biāo)牢伊耍 倍涡∥璐笏闪艘豢跉?,“那我需要怎么做??p> 常容沉吟片刻,“每天睡前,陪我聊半小時天?”
段小舞:“那不就跟講睡前故事一個性質(zhì)嗎?”
常容:“……”
常容心里十分不爽:“不是講睡前故事!是脫敏治療?!?p> 段小舞趕緊順著他,“對對對,脫敏治療。”
只要不做其他事兒,就這點(diǎn)小忙她還是很愿意幫的。
于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睡前故事我會講……”
“……不不,是脫敏治療。哈哈哈?!?p> 很顯然,終于能幫到常容,這對段小舞來說是一個階段性的進(jìn)步。
雖然常容提的要求有點(diǎn)奇奇怪怪。
但她大概也知道,現(xiàn)在的人總會有一些或心理、或認(rèn)知、或者睡眠上的障礙。
醫(yī)院還有專門的睡眠障礙科,足見受此病癥影響的,不止常容一個。
她自己也曾因?yàn)榧影喙ぷ饔羞^睡眠不足的情況。
這人一旦睡不好,第二天是真的會非常難受。
自己倘若能幫他治好這個毛病,也算是功德一件。
跑車無聲地停在段氏集團(tuán)樓下,段小舞沒有立刻下車。
而是找了許多借口,一邊讓常容開車回去,一會又囑咐他早高峰從那里抄近道不堵。
常容默默看著她唱了四五分鐘的獨(dú)角戲。
最后實(shí)在是有些磨不下去了,搖了搖頭頗為無語的點(diǎn)破道:
“說吧,到底又想讓我干什么?”